皇甫少宇虽然少年有成但是从来不自鸣得意,能在共襄面前如此得意说明真的是捞到不少好处了。
    “说说看?”共襄恢复了镇定的表情。
    皇甫少宇实在是太过兴奋,竟然下意识地夸赞公仪恪道:“说实在的,公仪长公子是我见过的最英武的男子了,有担当,有魄力。”
    共襄的眼角下意识的抽了抽,以后想法子一定要让皇甫少宇变成哑巴才好。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一个劲儿的夸赞公仪恪算哪门子事儿?
    “公仪长公子仅仅带着三千上阳影卫就敢闯魔教的十万大军,那气势实在是令人钦佩。当初我还有些担心,魔教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虽然发生了内讧但还不至于被几千人吓到。可谁知道公仪长公子仅仅一柱香的时间便冲到了桃花谷口,简直是拼命的架势。”
    赐香的头微微垂了下来,歉疚之情愈发浓厚,那天他将自己救了出来后,自己还那样粗暴的对他喊滚。不过……赐香转过头看着共襄,是公仪恪先伤了共襄她才对他喊滚的。
    莫不是……赐香狐疑顿起莫不是自己错怪了公仪恪,可是共襄当初的伤口却不是作假。但是公仪恪的光明磊落连燕王都这般赞扬,是不是自己唐突了……
    共襄强装着镇定,脸上的表情自然之极,但是被赐香看的冷汗却是直冒。不会吧?被这丫头发现了什么吗?自己不就是使出计策让公仪恪知难而退吗?
    公仪恪你个混蛋!你说你一个千年冰山陡然要步入红尘选谁不好?你家世那么好,人也算是帅吧?当然没有本殿下长得好,只是你偏偏同本公子凑什么热闹?
    共襄此番心头又是拿定了主意,这公仪恪只要是对香儿还觊觎一天,他就一天也不让他好过。
    赐香且将心头的狐疑压制了下来,她相信共襄的人品。况且经历这么多生死与共,共襄说过不会再骗她的。其实赐香还是太单纯了些,共襄所谓的不骗那是基于没有任何情敌的情形下。
    皇甫少宇并没有体会到共襄的煎熬。继续说道:”公仪长公子一马当先直接向魔教教主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不放出赐香大师。便要血洗魔教总坛,真是霸气得很!“
    “咳咳……”赐香忙捂着唇掩饰道,“此番真的应该好好谢谢公仪长公子。”
    共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不禁沉了下来:“燕王殿下这般崇敬公仪恪倒是沾不少他的光啊!”
    “那是自然,”皇甫少宇笑道,“朝廷派出使节将公仪长公子带走了后,他的上阳影卫却并没有全部撤走,偷偷潜伏进魔教总坛搅得一塌糊涂。”
    共襄唇角晕染出一抹冷意。公仪恪这一点倒是同自己很像的,谁要是动了他最在乎的人他便让对方生不如死。不过有一点儿皇甫少宇估计不知道,那日搅得魔教总坛一塌糊涂的除了上阳影卫还有南昭撒出去的影子。
    共襄看着皇甫少宇不禁暗道倒是便宜了这个混账,占了长渊山脉的很多地盘儿。但是……他眉头一蹙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少宇兄,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你这地盘儿的扩张想必也不是紧紧沾了公仪长公子的光吧?不过那个人现如今犯了大忌讳……”
    “也无妨,”皇甫少宇淡淡摆手道,“这也是我刚才说的,东昊国除了梅家,端木家族还有公仪家的。绝对三足鼎立。现如今端木家族的势头不行了,父皇决计不会让梅家一家做大的。”
    共襄手中的杯子狠狠捻紧了些:“此话怎讲?莫非皇上还要奖励他不成。”
    “呵呵呵……”皇甫少宇笑道,“奖励倒是不可能。不过是被父皇赶在了燕都的公仪家别院写了几天悔过帖,甚至还夸他的书法精进了不少。估计过几天就解除了禁锢,甚至还因为前儿些日子随着皇上在豫园打猎因为救驾有功被重重封赏。掌管全**权的大司徒一职非他莫属。”
    共襄的眼眸渐渐眯了起来,大司徒?这个家伙一旦成为大司徒,想必今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南昭国的边界。
    赐香缓缓嘘了口气,还好公仪恪没事,不要因为自己的牵连让他难做人。不知道为何听了皇甫少宇这一番话,竟然觉得轻松起来。
    共襄的心情却是阴沉了下去,香儿这样的表现是什么意思?替那个银瞳妖怪担心吗?那家伙银发银瞳怪模怪样。即便是脾气也是臭的很,香儿怎么能为他担心?实在是不公平得很!
    “香儿。时候不早了,我扶你去后面的轩阁休息。”共襄与这个皇甫少宇实在是太过熟悉,在他面前倒也不忌讳什么礼仪举止。
    “我……还好……不累的……”赐香内心的那点儿八卦心思共襄哪里不清楚,只是共襄现在心情很是不好,只要遇到公仪恪的事情他的心情就变得不好极了。
    这死丫头竟然还想听下去,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吗?还是自己对这丫头太好了,惯了她傲娇的臭脾气,竟然敢……
    皇甫少宇忙笑道:“倒也是……赐香大师一定累坏了,看我唠唠叨叨说了这么许多,也好我这便派丫头过去伺候着,不过我还以为赐香大师对魔教总坛最近发生的事情感兴趣呢!”
    “什么事?”共襄和赐香同时发问,出奇的一致,共襄温和的笑了笑,这丫头与自己还是心有灵犀的。
    皇甫少宇轻轻笑着扫了一眼门厅处,果然戒备严密,随后才道:“来人!”
    一个劲装属下拿着一只袋子走了进来,皇甫少宇示意他退出去,却将那袋子在共襄和赐香面前打开。
    二人具是好奇皇甫少宇这孩子到底是玩儿什么把戏?却看到袋子里竟然装着避蛇的草灰,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袋子,实在是匪夷所思。
    “哦?”共襄的桃花眼一睁又微微眯了起来,戏谑道,“燕王殿下这边的蛇很多吗?”
    皇甫少宇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不是这边而是魔教的桃花谷……”他扫了一眼赐香。“现如今魔教的总坛几乎变成了毒蛇的天堂,到处是毒蛇毒虫连日常喝一口水都能死的不能再死了。”
    赐香的眼眸越来越睁大了,眼瞳中的喜悦越积越多。几乎要带着雀跃了。
    共襄却是倏然转过头看着赐香不可思议的问道:“香儿你?!!”
    “我救活了他,枭冷……枭冷竟然这么快……这么快醒过来了!!”赐香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共襄的脸色却是复杂了许多。该死的又多了一个混蛋。而且这个混蛋比起公仪恪更难对付,不过……他登时也是喜上眉梢。枭冷这样的用蛊高手,解开赐香身上的魅蛊决计是小菜一碟,真是天赐良机!
    “香儿,走了!”共襄再也等不得了,竟然当着皇甫少宇的面儿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共襄!!你干什么?!!”赐香恼羞成怒。
    “呵呵……当然是去找你的枭大哥去!难不成你还想留着你身上的蛊作纪念吗?”
    “你……”赐香顿时哑口无言,只是觉得就不能给共襄几分好脸色看,否则便是登鼻子上眼。想着过去的那些日子。自己同共襄横眉冷对,却是换来了共襄从未有过的温柔对待。
    想到此处,赐香决定拉下脸来。谁知脸上的冰冷还没有晕染出来,耳边突然被共襄偷偷吹了口热气。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掠过耳际带着些痒:”丫头,以后给爷将身边的那些烂桃花清除干净,否则的话……”尾音已然带着些许阴狠了。
    “共襄……你这个混蛋……”赐香凄厉的声音传遍了廊庭,引得燕王府的下人们纷纷侧目,掩唇嗤笑。
    第二天黄昏时分,共襄带着赐香出了燕王府去附近的山林打猎。树上的枝杈都光秃秃的了。脚下的枯叶层林浸染着一抹枯黄惨淡。天空很蓝,万里无云,阳光干燥和煦。
    “歇会儿吧!”共襄很是照顾赐香的伤势。反正是出外游玩也不同于之前在北冥戈雅沙漠时候的奔走,两人共骑,倒也悠哉悠哉。
    共襄下马将赐香小心翼翼抱了下来,放在了一截横在地上的枯木树干之上,随即拿出了一只犀牛皮做的酒袋。
    “喝点儿水,”他将犀牛皮酒袋递到了赐香唇边,“这袋子向来装酒,可惜你的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
    赐香切了一声,接过来喝了几口:“是泉水?”
    “嗯。”共襄点了点山脚,“刚才从那边上来的时候我品尝了几口。清甜的很。”
    “所以你把袋子里的酒倒掉了?”赐香侧过脸偷瞄着共襄浓密的睫羽,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倒映着秋季美景的桃花眼。
    “只为美人一笑,”共襄别了过脸,“想仔细看看我吗?没必要偷瞄的这么辛苦,你若是喜欢随时随地看个够。”
    “噗,”赐香慌了神扭过头不做理会,这个极度自恋的混账!
    “香儿,”共襄的手探了过去,将她握着酒袋的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臂却是拦腰将她环住拥在怀中。
    赐香挣脱了一下,脸上烧得厉害,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
    共襄很享受这样的姿势,下巴蹭着赐香乌黑的秀发,轻轻嗅着淡雅的香味突然缓缓道:”共襄,虚岁二十一,家住南昭明都,相貌堂堂,性情温和,身体健康,无隐疾。出身良好,家财万贯,良田无数,下属仆从无数,父母健在,无良妾子女。出可揍人炫耀,入可陪聊暖床,”他停下来想了想,“可倒贴!”
    赐香瞪大了眸子,不知道这家伙想要说什么。
    “香儿,我是认真的,”共襄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我心悦你,嫁我可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