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乐出去了?去哪儿了?不是出去赌博了吧!”
尹刘氏冷眼看着平安,心底不住的琢磨着,尹超男告诉她田天乐出去似乎找工作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今天至少应该有钱拿的。
如果真的有钱拿,那么他们就休想在他们家白吃一粒米。
平安了解尹刘氏的为人,既然只是一味的盘问,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饭吃,这个时候她也饿了,洗衣服已经耗费了她很多体力,再说了田天乐也劳累一整天了,怎么说都不能让他饿肚子。
“姨娘既然你们已经吃过饭了,那我们回去了。”
平安没有理会尹刘氏说什么,拉着田天乐的手就走。
他的行为惹怒了尹刘氏,看着平安和田天乐的背影,将茶杯中的水一子泼了出去,怒气冲冲地说道,“真是不识抬举!”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他若真是出去做工了,日后赚的钱还不是我们的,你怕什么。”
尹超男不紧不慢的说,这里怎么说也还是在他的势力范围,虽然只是个小小亭长,但是很多事情也还是瞒不了他的耳目。
尹刘氏听了这话这才转怒为喜。
平安拉了田天乐离开,事实上田天乐还有点儿不想走,因为他累了一整天有些饿了。
“平安我们晚上……”他看了平安一眼,她似乎还在为尹刘氏说的话生气,当然这也不能够怪她,只能够怪他晚上回来的有些晚了,如果早些,或许就不会错过吃饭的时间了。
“你饿不饿?”
平安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明亮的眸子中此时闪过快乐的神采,一双手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摇摇头,微微一笑,“我不饿,你呢?”
“我饿了。”平安对他调皮的一笑,然后拉着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田天乐还在难过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却见她从贴身的地方摸出个布包来。
“看这是什么!”
她将布包递到田天乐眼前,一层层将布包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些钱,这些钱对他们来说足够过上几个月了。
“你哪里来的?”田天乐一惊,他简直吓了一跳,他们的钱不是全都被尹超男抠走了吗?她又是哪里来的钱,而且不是一点儿,还这么多。
要知道有这些钱,他们完全不用看这家人的脸色,只是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他实在是疑惑极了。
他一天只赚六个铜板,而这里至少要他赚上几年的。
“平安这些钱你是哪里来的?”田天乐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平安将钱包好,跑到门口看了几眼,确定门外没有人偷听,这才将她白天典当首饰的事情说给他听,还将她遇到那个神秘男子事情说了一遍,她到现在心里还万分庆幸,出来这么久总算还遇到个好人。
可是她却没看到田天乐眉头一皱,这一路上不是杀手就是杀手,堪堪遇到这么好的人,让他有点儿不得不提防的心理。
“那典当铺在哪里?”
田天乐问道,他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平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估计是怕她被人套,到时候还不上钱被人追债。
只是追债倒还好说,如果对方真的肯花费心思给她这么一个套,那绝对不是追债那么简单,可能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你别担心了,人家典当铺那么大的招牌还能坑害我吗?再说了钱给我了,首饰他也拿走了,没凭没据,他甚至连我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说他还有什么心机可言。”
平安不以为然,她的目光此时才落在田天乐的身上,这才发现他肩头的衣服都破了,似乎空气中还隐约弥漫着一股血渍味儿。
“你的肩膀怎么了?”她上前想要看个仔细,可是田天乐却伸手捂着肩头躲闪着,他一子站起身来,笑着说,“哦,对了,我们有钱了,带我出去吃顿好的吧,现在你可是当家的了。”
田天乐想要岔开话题,可是那里想到平安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欺身上前按住他,将他按回椅子上,灯光那肩头的衣衫已经破碎,一些血渍隐隐透出,她伸手想要替他看看,却发现就连衣服就黏在伤口上了。
田天乐的嘴巴一咧,显然被伤口拉扯的疼痛。
“我去问问有没有药,你明天不要去了。”平安没有大哭也没有埋怨,这一切她深知都是眼前的困境造成的,即使她抱怨也没有任何用处,最主要的是要马上走出困境才行。
她刚要出门,田天乐一把拉住了她,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微笑,“不要去了,我们等出去随便抓点儿药就行了。”
平安知道他是担心,就算是过去问尹家要药,怕是一点儿也要不出来,更有可能会自取其辱。
她点点头,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人在落魄的时候才能够看透周围的人。
平日里嘴巴再甜再蜜,不及落魄的时候给一碗水,一个热炕头来的现实。
尹家就是这样,曾经去他们家就算是看不起平安,可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出嫁一切都有可能,她也没有做的太过分。
每次离开,平安娘都还会回以重礼,可是现在所有的可能都破灭了,所以她才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对他们。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不算热闹的街市上,夜晚只有几家店铺还没打烊,灯光稀稀疏疏地扑在不是很宽阔的街道上。
这里不是主干道,可是这个地方却有一家药铺,路的尽头右转还有一家绸缎庄,绸缎庄里不光有绸缎,可能是生意不好做,他们也出售普通的布料,这个平安上次进去看过了。
她之所以选这条街,就是为了抓完药顺便替田天乐再定套衣服。
田天乐紧捏着她的手,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即使是夫妻让别人看了也会说三道四。
她二话不说挣脱他的手,却紧靠在他身边走着,幽暗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长长的映满整条街道。
在药铺里抓了些敷外伤的药,他们便离开了,即使是有了钱,这钱也十分金贵,要用都用在刀刃上,不舍得浪费丝毫。
走到绸缎庄的时候,田天乐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就意会到平安的意思,他连连摇头,“不要浪费钱了,你做套秋装就好了,我的衣服挺厚实,秋天都不用添衣服了。”
他肩头的衣服早就已经磨破,露出一片白布,血肉模糊的肩头,上面有刚刚敷了的草药,此时被白色的布包裹着,透过肩头那碎衣衫看的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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