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他们等在外面,看着小青她匆忙从客栈里离开,手中的布包却不见了。她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十分沮丧,跟她来的时候那副兴奋得意的表情完全不同。
一张原本花儿绽放一般的脸,此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模样。
总之,平安决定进去看看。
她一抬脚刚要进去,手背却感受到一股阻力,她的手硬生生被田天乐拉住了,他叹息了一声,摇着头似乎是平安在做一些无聊的事儿一样,“平安别找麻烦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种事情传出去会坏了尹家的名声,再说了现在他们跟尹家的关系不是很好,还寄人篱又管闲事,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要进去看看,那个小青到底在搞什么鬼!”
平安不死心,那日小青身上披着的男人的衣服,她似乎觉得眼熟,可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衣服是谁的,反正隐约就是觉得熟悉。
两人还在争论,客栈里突然匆匆走出了一个男子,头顶戴着斗笠,身上穿了一件蓝色的衣衫,身材挺拔,他走过的时候仿佛带起了一阵风。
他出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也瞥到了站在门口的平安和田天乐。
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他伸手将斗笠使劲的压了压,大步离开。
平安瞥见他的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没有包裹,只是身后背着一个长布条缠绕的东西。
“那个人……”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平安觉得刚刚走掉的那个人,真的很像秦无颜,那个当日被他们救的男子。
不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看到他们又假装没看见,而且还步履匆匆。
平安决定进店里看看,她一定要知道小青到底来见什么人,是否跟刚才走过的男子也有关系,这次任凭田天乐怎么阻拦她她都不同意。
进门后,店掌柜的抬眼打量了他们两人几眼,秋天这么冷的夜晚,这两个人竟然还穿着夏天的单衣,这个男子的肩头衣服破损,看起来两个人应该十分落魄,掌柜的呵呵一笑,还是一副很友善的口吻问,
“两位住店?”
田天乐笑着说道,“请问刚才离开的那位客人在哪间房?”
平安心里一惊这家伙怎么张口就这么直接,对方一定不会告诉他的,这样还让他们无路可走。
果然那掌柜的看了他们两人几眼,然后伸手捋了捋那一撮小胡子,笑着说道,
“那位客人已经退房了,你们是什么人?”
那掌柜的此话一出,平安肠子差点儿悔青了,当初就不该让田天乐先说话,这好了露馅儿了。
“呃……”
平安眨巴着眼睛,拼命在脑海里搜索理由和借口。
“嗯,我们是他的朋友,刚才他有东西落在房间了,让我们帮忙取一,他在前面等我们。”
田天乐不动声色的说,然后一双明亮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掌柜的,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撒谎的人。
掌柜的眼睛稍微眨动了一番,然后看了看平安,眼前的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穿着又有些寒酸,但是两人的面相上看不出什么奸诈来,再说了对方已经退房了,让这两人去看看也没什么。
如果对方真的有东西落,派人回来取,他若是阻拦了,这对他们店的口碑有所影响。
于是他喊了一个伙计领着那他们上了楼,去了那人住过的房间。
伙计来到门口,将房门一推,“客人刚退房,还没有收拾,你们进去看看吧,忘记带什么,应该还在的。”
房门打开,灯光映了进去,桌子上赫然摆着一个布包,平安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小青抱着的那个布包。
“哦,就是这个了。”平安上前将布包拿在手上,她没想到田天乐心口胡诌,竟然阴差阳错,不但进来看了房间,而且还将小青留的布包拿到了手。
田天乐在房间里四看了几眼,这个房间简单的只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一张床而已。
床上除了客栈的被子,已经空无一物了。
伙计看到对方果然是落了东西,嘿嘿一笑,心中庆幸着,若是没让他们进来取,等那个客人自己回来拿肯定不会这么简单,那人神神秘秘,有些冷漠,身上背着的奇怪布条缠绕的东西,十有*是把剑。
若是把他惹恼了,肯定会起风波的。
“您二位慢走!”
在伙计的讨好声中,平安和田天乐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客栈,出了门右拐,穿过一条巷子,平安才停脚步。
怀里抱着那个布包,额头上竟然还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田天乐有些紧张,似乎有种做贼的感觉,他看了平安一眼,说道,“你手里的包似乎是小青的,快打开看看那人为什么没有带走。”
平安伸手解开包袱,里面一件熟悉的外套出现在眼前。
“这不可能啊!”
平安将外套拿在手上看了又看,怎么看这都是蛙的外套啊,可是蛙不是在阿古村吗?他的外套怎么会在小青的手上,而她为何又送到秦无颜这里。
更让她从开始就疑惑的是,秦无颜刚才为什么明明看到他们了,去不相认。
“蛙的衣服怎么会在小青手上,难道那日小青是遇到蛙了。”平安回想着那日小青穿着一件男人的外套,匆匆忙忙穿过人群往家里走的情境。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那件外套眼熟了,只不过是当时愣是没有想起那是谁的。
现在外套就拿在手上,这件外套,平安曾经无数次看到蛙穿过,即使是洗的褪色,她依然还能够认得出。
田天乐眉头皱了一,有些敏感的看了平安一眼,“你怎么确定这就是蛙的衣服,毕竟天这种布料多了去了。”
语气中隐藏了一些不满。
这种粗葛布布料,的确非常普遍,因为这种葛布的衣服透气吸汗,是大多数人做衣服的首选。
平安诡异的笑了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她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就是因为蛙这些年来,穿衣服就如同他的人一样,都是那么奇怪,都是那么一板一眼。
“他这些年穿的衣服,基本都是同一个颜色,同一个款式,甚至就连衣服破损的地方都是相同的。”
平安眨了眨眼睛,伸手在田天乐的鼻子上拧了一,“你说他十年如一日这样的打扮,我能够认不出吗?你是吃醋了不成。”
她嘻嘻笑着,自认为和田天乐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只不过是因为父亲的一句话,两个人走在一起,至于自己对他渐渐有了好感,可是他对她是不是一样,她心底也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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