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刚添皇长孙,本是喜上加喜,高兴得不能再高兴的,可皇上却面黑如碳,心情一点也不好,明显谁近谁倒霉,却有些人还是不得不近……
“皇上……”
内侍尽量压着声调,小心翼翼的禀报:“留宫的左御医和张御医都没能瞧出平郡王妃究竟是得的什么病,慌张之似有错口,当即气得平郡王一人给了一脚,而后抱着平郡王妃直接出宫去了,去的是陈御医府的方向……”
皇上一听,微讶,而后就拧眉起来:“左御医和张御医来一趟。”
内侍面色难看,支支吾吾道:“平郡王脚颇重,两位御医现在还不省人事着……”
皇上一怔之后,青筋就转瞬窜了满脸,怒道:“这臭小子也太狂傲不羁了,皇宫之内竟也敢屡屡伤人!”
刚刚在殿内,要不是太后和恭亲王都在又都是那个态度,就轩辕彻那所作所为,他大可直接给扣个袭君的罪名关入大牢,看看秦家到时候还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救他,然,他到底还是看在了太后和恭亲王的脸面上放了他一马,可他身为君王已经放他一马了,他竟然还不识抬举,转头又给他伤人……
这简直是在变相扇他这皇帝的脸!
内侍默默,一时半会儿不敢言语,而这时,又匆匆来了个内侍,倒是机灵,察觉气氛不对也不敢进门,却被正盛怒的皇上发现了:“进来!”
那内侍慌忙进来,气还喘得很:“奴才叩……”
“直接说事!”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他。
那内侍慌忙应诺,喘着气压着声道:“恭亲王府的大少爷二少爷都已经找到了,二少爷还好,但大少爷受到惊吓,本梦半醒直说咳咳……直说看到了脏东西……大,大夫人流产了,也,也说看到了脏东西……”
皇上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堂堂皇宫,哪来的脏东西!”
那内侍这时候却不似来时那么灵光了,支支吾吾琴瑟应道:“那,那二少爷也说瞧见一团会的火,那,那火还会笑会说话,是那团火说要跟他玩让他抓它,他才挣了大夫人的手追上去的,至,之余大少爷和大夫人瞧,瞧见的是什么,暂,暂时也说不清楚,御林军也第一时间已经去了地方查看,并未发现有异……”
没有发现异常,就是真的有脏“东西”作祟,这是信鬼神的时代普遍人的普遍想法!
皇上也不禁为此面色一青,但很快就又摆出了君王不可一世的威严道:“朕才不信有什么脏东西,去,让人仔细问问恭亲王府二少爷,他看到的那团火去的什么方向,让御林军好好查查,究竟什么人那么胆大包天,竟敢在皇宫大内搞鬼!”
“是。”
内侍应诺刚要走,皇上又补了一句:“还有,去永乐宫守着,看到恭亲王就请他过来一趟!”
“是。”
——
“你疯了!”
太子轩辕擎天咬牙切齿的瞪着太子妃叶茜玉,张嘴就要继续骂,可一眼瞥见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以及想到隔墙有耳,就还是忍住了,压着声却还是忍不住的捏紧她的颚咬牙道:“这些事要是被查出来,你以为你还能当这个太子妃!”
她当不了太子妃不要紧,就怕,还把他给连累了……
叶茜玉也不至于笨到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的程度,再想到刚刚自己总算看到了传说中轩辕擎天看苏静卉的眼神,也一瞬间怒上头顶,不管不顾的一把挥开他的手,怒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为了谁?我当不了这个太子妃,你也别想继续当这个太子!”
龌蹉!
竟然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堂弟妹,简直龌天之大蹉!
那愤恨厌恶的眼神,直直刺进轩辕擎天眼里,他莫名其妙的拧眉:“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呵,你自己清楚!”
“……”
——
玉贵妃是二皇子的生母,本来喜添孙该高兴,却因为一连串的事情惹得皇上不高兴而跟着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忍着滔天怒火将贤妃祖宗十八代骂光之后,就想起了那所谓的脏东西……
“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鬼鬼怪怪!还哪哪不去,偏往了二皇子妃的产房方向,分明是有人怕二皇子妃先生了皇长孙,故意装神弄鬼乱搬谣言故意陷害!”
咬牙切齿说罢,冷眸一横,吩咐道:“给本宫查,不管什么手段,挖地三尺搜遍整个后宫也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许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本宫就不信,这‘脏东西’还能躲上天去!”
“是。”
——
宫里乱哄哄一夜,恭亲王等人都是天亮后才出的宫,而轩辕彻和苏静卉,却是出宫后就直接回恭亲王府美美睡了一觉,并不打算进宫拜年。
不过,大清早,恭亲王回到府后就立即让侍卫来请轩辕彻去书房了。
轩辕彻装死赖着不动,还是苏静卉推了推他:“还是去看看吧。”
她昨晚醒来后就听说了后来的事情,自然知道,若不是当时太后不在而恭亲王又没有变相的默许支持轩辕彻的行为,皇上指定就得趁机给轩辕彻扣个什么罪,到时候不说旁的,功过一抵,南海城搏命一拼就那么没了……
说起南海城立的战功,皇上倒是金银珠宝山地良田的全赏了,却独独又把平郡王府给含糊了去,没有自己的郡王府,轩辕彻也就只能继续把恭亲王府当老本营,外面自己买宅子名不顺言不正不过图惹闲话让人诟病,醉仙楼倒也是可以住,但到底人来客往太不方便,长久也不是办法。
不过,属地在西北,郡王府落也会落去西北,而西北是秦家的地盘,暂时来说也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去未必比继续呆在恭亲王府好……
轩辕彻动了动,转头幽怨的看着她:“去看什么?老头子那张黑脸?大年初一,找晦气呢?”
苏静卉失笑,不说了,他实在不愿去的话,她推也推不走,可,她不说了,他却翻来翻去的兀自折腾了几,到底还是起床了。
苏静卉差点没笑出来。
没笑出来,但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没好气的用手里的衣服扫她脸:“还笑,爷等会指不定还要跟那老头打起来。”
“那就别打啊。”苏静卉拨开他的衣服,笑道:“明知伤身劳神还败财,却还要打,你说你们是不是自讨苦吃。”
轩辕彻却当没听到,兀自嗨皮的道:“对了,打一架砸点东西就又可以搬出去住了,嗯,就这么办。”
苏静卉:“……可搬出去后,我就不方便了。”
醉仙楼的门槛可比恭亲王的门槛低多了,一旦门槛低了,去探望的人自就多了,到时候只怕不是想拦就拦得住的,她又如何能放心的以百里明镜的身份出去?反观在恭亲王府,虽然有两个亲王侧妃一个大夫人一个世子妃,三不五时就想整点事出来,可到底是在自己家里,她如今又是平郡王妃,说是不舒服歇着她们也总不好硬闯,外面的就更不好进门了……
“能住几天住几天呗,昨晚闹成那样,总得再弄点热闹出来让上面的看才像话不是,也好给太后一个生气的的借口。”轩辕彻说话间,已经穿戴整齐,弯身捧住还在床上的苏静卉的脸又搓又揉:“你放心,爷有分寸,不至于打死自己老子。”
苏静卉一阵无语,后面那句不补充其实挺好的。
“好了,爷出去了,你继续睡,晚点我回来再起来收拾收拾去醉仙楼也不迟。”轩辕彻说罢,低头亲了亲她的额,才转身出门去。
人一走,苏静卉也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叫了香儿和水仙送水侍候洗漱。
这一次,父子两倒是意外的多说了几句,但也并未多久,最终也还是不欢而散,好在因为世子轩辕修闻讯赶到,父子两到底没打起来,不过轩辕彻还是一回来就招呼苏静卉准备去醉仙楼。
大斗篷裹得紧紧的盖着大半张脸,又由轩辕彻一路从聚宝苑抱出大门上的马车,颇像那么回事,却也好在像这么回事,因为有人在府外盯着,还一路跟着他们到了醉仙楼都没有离去。
大年初一又搬出恭亲王府住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卫昇津和秦盼蝶小夫妻第一个奔来探望。
苏静卉只好躺在床上继续装病号。
“表嫂怎会变成这样?”秦盼蝶坐在床边,秀眉轻拧:“虽说最后一次见至今也快一年了,可明明早几个月还听说你好好的,就是南海城一趟回来就……表嫂信得过的话,可否如实告知,在南海城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事挑明了,又得以顺利嫁入京城做上了长平侯世子妃,秦盼蝶倒是说话都比以前直白了……
苏静卉却并不打算跟她说实话,勾唇浅笑:“哪能发生什么。不过是南北水土不一样,我从小在京城长大,忽然去南方不适应那边的水土而已,本来路上颠簸已是辛苦,再闹个水土不服,这不就垮成了这样,唉……”
秦盼蝶也没能从她脸上瞧出什么不对来,只好姑且信了,主动亲昵的拉住苏静卉的手道:“唉,当初你就不该跟表哥去南海城的……若是你有个什么……”那表哥没伤心死的撑得住再续弦,也不知道会续个什么样的,这万一是个厉害却又不利她的……
她还是宁肯跟眼这个合作,如此一来,她当然希望这个别有什么岔子!
苏静卉好笑又无语:“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秦盼蝶慌忙道:“不不不,不是的,表嫂你别误会,我只是……”
只是想探探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严重到什么地步嘛,她知道,只是,这种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的事,她怎么可能露给她知道?
苏静卉浅笑,拍拍她的手,颇有些意味深长道:“我逗你玩的,别紧张,我现在确实不太好,但~也不至于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就放心吧。”
秦盼蝶看了看她,点点头:“嗯。”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新婚感觉如何?”苏静卉岔开话题。
秦盼蝶脸一红,嗔道:“表嫂……”
“已经嫁做人妇睡都睡一块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前后自己跟秦盼蝶一比较,苏静卉顿时觉得自己那时候真的好淡定:“还是说……那长平侯世子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秦盼蝶赶紧否认,脸也顿时更红了,羞赧道:“他对我很好……”
看来小夫妻相处得不错。
苏静卉默默,却跟着就见秦盼蝶眉宇抹上了淡淡的愁色,不禁挑眉,问:“怎么了?长平侯夫人很厉害?”
秦盼蝶难言启齿的支支吾吾:“厉害倒不是厉害……”
苏静卉顿时明白了:“催你们生孩子了?”
秦盼蝶抿唇,默认了。
苏静卉失笑:“这撒点种子地卖力浇水肥,也不能每粒种子都一个时间发芽结果啊。”他们结婚才多久,竟然就被催了……
这种思想,很多时候真让人无语!
秦盼蝶勾着头绞手指,几番欲言又止。
“你想问我什么就只管问吧,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苏静卉倒是很直接。这秦盼蝶到底土生土长的西北人,或许秦家很多大事情她都不定知道,但很多外面未必查得到的秦家小细节,她说不定很清楚……
说白了,这人到底会有用的,有用之人当然不能随便侍候了。
秦盼蝶支支吾吾道:“表嫂没被催过吗?”
苏静卉愣了一,笑:“肯定是有的。”
秦盼蝶立马两眼一亮,追问:“那你是怎么应对的?”
“额……”这问题真让苏静卉囧,不过也实话实说:“恭亲王也亲口催过,不过被你表哥挡回去了,他那张嘴你也知道,后来不是闹得像现在一样,搬出王府住进醉仙楼来了吗?两位侧母妃倒也是私找我提过,可到底不是正经婆婆,话也不好说得太过,然后……就不用我说了吧?”
然后太后青睐,随后轩辕彻又得封平郡王,她也就跟着晋升做上了平郡王妃,那两位亲王侧妃,也就最多就是意思性的催一催了,既是意思性的,自就没什么好忌惮的。
秦盼蝶不笨,自然一想就想到了,当即两眼又暗了去,尴尬道:“世子爷是学不来表哥那脾气的……”
苏静卉挑眉:“难不成这事他还能赖给你不成?”卫昇津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吧……
“没有没有,这倒是没有,他倒是也跟婆婆理论的,只不过……”秦盼蝶尴尬笑笑:“他脾气可没有表哥那么猛,更何况,婆婆可是他亲生母亲……”
说罢,又绞着手帕欲言又止,要说不说,脸倒是越来越红了。
苏静卉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想说什么直接说?”
秦盼蝶抿唇,看了看苏静卉又躲,躲了又没一会儿忍不住看,反反复复好几次的折腾,才豁出去的小声道:“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表哥医术高明的,所以……所以……表嫂你能不能帮我求表哥给开个方子……”
苏静卉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这孩子自个儿都还是孩子呢,咋就这么急着怀孩子呢?不知道年纪太小生孩子风险很大吗?
可,这又何其不是这时代女子的悲哀,只不过是她比较幸运的嫁了个敢闹的主儿,即便处境其实很难,也从不一味的委曲求全,还就算这边暂时委屈了,回头也让人家更委屈……
不过,秦盼蝶竟然知道轩辕彻医术高明,这倒是挺让她意外的,姑且不算是不是整个秦家都知道,但至少,秦盼蝶知道的话为此怀疑她的身体状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咳咳……我,我回头跟他提提,不过我可不保证能行,这种东西……”苏静卉尽量看起来不那么敷衍。
秦盼蝶笑着点点头:“只要表嫂记得就成。”
稍晚,秦碧珍夫妇也来了。
秦碧珍的丈夫,是大理寺卿田老的长孙名叫田礼轩,是秦家看上的,也是苏静卉背后推波助澜得太后赐婚的。
田老至今已经侍奉两代君王却仅官居三品,算来实在不算多大的官儿,乍一看似乎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他却一直是掌握这大明国刑狱的最高长官,再加上那位置是个容易得罪人的位子,以及眼九五那位心胸实在不咋地,而他却始终能保护他的家族平安无事纵有波折起伏也不大,可见他也是只相当了得的老狐狸……
田家家教严是京城出了名的,却是这样一来,田老的子孙们就不容易染上什么恶行摊上事了,至少这位长孙田礼轩就曝光率很低,小时候没有多聪明伶俐的传说,在国子监求学时成绩也一般般,从国子监毕业后也不见有什么作为,但也没闯什么祸,可也没人知道他干什么不干什么,反正提起这个人就是“啊,就是田老那位长孙公子啊”,深刻的就一样也没有。
这样的人,自然跟轩辕彻和卫昇津这种成天出来混的没什么交集,但,毕竟跟秦碧珍成了夫妻,陪着秦碧珍来慰问一苏静卉也不算太出奇。
苏静卉是病号,又男女有别,田礼轩自不好上楼去慰问,也就送秦碧珍到楼,就与轩辕彻和卫昇津寒暄起来,苏静卉自就见不到他的人,不过……
她见不到,随行而来的容嬷嬷和蓝婆子却是可以的,而且两位都是阅人无数的人物,看人都有不浅的功力,她们看和苏静卉看也差不了太多去。
“是个深藏不露的。”
容嬷嬷和蓝婆子的回答一致,可信度自就更高了,不过这所谓的“深”,也是有区别的……
苏静卉浅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碧珍表妹拿不拿得住?”
容嬷嬷和蓝婆子相识一眼,都是摇头。
苏静卉柳眉轻挑之后笑了:“秦家倒是会挑人。”可惜自家的不够争气,不过也罢,秦家不能灭,却早晚是要收拾的,而那田家,京城待得好好的,总不至于狮子张口跑去西北咬皇上都不好嘴的秦家,倒是相上恭亲王府或者轩辕彻的可能性更高……
树大固然招风,可抱稳大树风起时总不容易被吹跑,何况这种抱法,实在不妙要脱身也容易!
秦碧珍和秦盼蝶都是太后赐的婚,婚期也接近,不过她虽然嫁的是家教严明的田家,却似乎并没有秦盼蝶的急于求子的苦恼,精神自就好许多,见苏静卉邀请他们留吃晚饭,很干脆的就欣然答应了,要不是秦盼蝶提起要去问过卫昇津,她还真是问都不打算去问那田礼轩……
容嬷嬷和蓝婆子这边回完苏静卉的话离开不多久,姐妹两也去菜地选菜回来了,虽然双双都是脸颊红扑扑的,但秦碧珍明显神清气爽得很。
“不过是去挑个菜,回来就跟捡到金子似得……”苏静卉笑她们:“该不是在菜地发生了什~么~好事吧?”
一听这话,秦盼蝶脸顿时就更红了,秦碧珍也红,还伴着嘿嘿的笑,显然是默认了。
苏静卉才一挑眉,就听到带她们去菜地的水仙机灵道:“田家表姑爷可殷勤了,一听说表小姐要去菜地,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还明明是个文弱书生,却从头到尾给拎篮子,要使点力气的都舍不得让表小姐动手……”
苏静卉明白了。
据她对卫昇津同志的了解,实在不是什么能浪漫的人,但有样学样的脸皮倒是有的,估计是跟着屁颠去了,而古人到底保守一点,又都还是新婚小夫妻,这么来那么去难免有些触碰,于是所以,秦盼蝶才也脸那么红,不过……
卫昇津和田礼轩都去菜地了的话,轩辕彻刚刚去哪了?也没见回来啊。
似乎看出了苏静卉的疑惑,秦盼蝶道:“相公去菜地之前似乎有人来找表哥,谈了什么多久不清楚,不过后来太子殿来了,表哥这会儿应是正在外边的雅间里招待着太子殿,相公闻讯就和妹夫一起出去了。”
苏静卉点点头,暗想应该是太子来得忽然,所以轩辕彻连给她个信都没机会,而果然,太子确实是来得忽然,而且非常低调,不但坐的是普通的马车,还侍卫只带了几个而已,不过,撑死也不过就是个说客,只是毕竟昨晚那状况有一部分不能排除是皇上默许的,所以也暂时不合适太明显的来,免得犯了龙颜而已……
不多久,太子便又走了,轩辕彻客套性的留他吃饭也没有留,只放一大包说是太子妃叶茜玉给苏静卉准备的滋补品。
轩辕彻打开那包东西,卫昇津就第一个伸脑袋看:“啧啧,千年老山参都好几棵,这什么?诶哟哟~啧啧,这太子妃出手可真阔绰。”
田礼轩也没张望,也没附和,事不关己的默默坐一旁仔细着轩辕彻。
轩辕彻早已察觉,却也懒得点破他的任由他看个够,抬手就一把推开卫昇津:“边去边去,这些可都是要给我家宝贝卉儿吃的,你往上面喷一堆唾沫星子恶不恶心。”而后才示意性的看了田礼轩那边一眼,道:“也不怕你连襟田兄笑话。”
卫昇津这才想起田礼轩的存在,尴尬咳了两声才对田礼轩道:“我跟这祸害打小就玩在一起,平日里就开关玩笑了,你别太在意,也别因为这样就局促了。”
田礼轩浅笑:“不会。”
旁的,一字也不多说,也确实未有局促尴尬的模样,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好似早已融入了两人,只是不大爱说话而已,一本正经,却又不是那么古板木讷的。
倒是个有趣的人……
轩辕彻暗笑着,也招呼道:“今儿大年初一,楼里顶多也就卖卖糕点,大厨们都清闲得很,菜就让他们烧去,我们先回小楼暖上酒水喝几杯再说。”
“回小楼啊……”卫昇津有些顾忌苏静卉在那里休息,怕吵到她。
轩辕彻淡淡一瞥,道:“怎么,你想把我们家宝贝表妹凉在里边不管不问?”
卫昇津一窘,恼羞成怒的瞪他:“我这不是想这平郡王妃不舒服,回小楼喝酒,怕吵到她吗?”
“叫你喝酒,又没让你发酒疯,不去拉倒,田兄,我们走。”轩辕彻说着,就自来熟的一把圈住田礼轩的脖子往外拖。
田礼轩似乎没接触过轩辕彻这样的人,一时间竟有些无措,不过,很快便有恢复了常色,虽终究不习惯的有些局促,却到底礼貌的没有推开轩辕彻的手。
轩辕彻勾唇,只当没见,而卫昇津则面红耳赤的追了上来,差点本能就轩辕彻一脚。
三人才从楼上来,就遇上了刚刚进门的四皇子轩辕凌。
“你也来啦。”卫昇津没能挤进轩辕彻和田礼轩的勾肩搭背,干脆去迎轩辕凌,跟他勾肩搭背去。
轩辕凌没好气的推开他热情手臂,看着田礼轩问:“这位是……”
“我连襟,田礼轩。”卫昇津给两人介绍:“这位是四皇子轩辕凌,跟我一样,也有一份醉仙楼的小股。”
轩辕彻也适时的放开了田礼轩,好让他能给轩辕凌行礼。
“田公子不必这么客气。”轩辕凌还礼道,客套罢,就问轩辕彻:“这是准备去哪?”
“回后边小楼喝酒啊。”轩辕彻也不瞒:“既然来了,就一起呗。”
轩辕凌也有卫昇津一样的顾忌:“回小楼……”
轩辕彻无所谓道:“总不能把我两个表妹撂那儿不管,没事没事,我们在楼喝我们的,让她们在楼上继续聊她们的,若是有个什么,也吆喝一声就能听到。”
所以这才是重点吧,所谓的不能冷落表妹不过是借口……
轩辕凌和卫昇津默默,却也理解,毕竟轩辕彻疼苏静卉他们也是一直看在眼里的。
如此这般,连同新加入的轩辕凌一起,便转移去了小楼喝酒吃菜,而秦盼蝶和秦碧珍则在楼上跟苏静卉开一桌,不过苏静卉到底是“病号”,需要多休息,吃饱喝足之后秦盼蝶和秦碧珍也就告辞的楼了。
有女眷在旁,说话吃酒多少就有了些忌惮,没那么放得开,没成婚无女眷陪伴的轩辕凌最是尴尬,于是识趣的第一个起身先告辞了,随后田礼轩也“不胜酒力”的主动投降……
看了看眉宇带着困意的秦盼蝶,卫昇津也挠挠头就不跟轩辕彻拼酒了。
轩辕彻也不笑话他,干脆的送了人走才又回小楼。
“你的东西找到了,不过机关太多,没能进去。”轩辕彻没头没脑的一句,倒是把苏静卉说得有些糊涂:“什么东西?”
“外祖父给你的东西啊。”轩辕彻笑:“今天回了消息,说是找到了,不过找到的人进不去,得换个通机关的去破了机关才行。”
苏静卉才想起来那个藏宝图,道:“这么快找到也不错了,反正也不急着用,慢慢来也没关系。”
轩辕彻点点头,钻进被窝里靠床头躺着,将她搂在怀里,一本正经的道:“银子太多怎么花也是个难题。”
苏静卉无语。您这思想让人家穷得揭不开锅的情何以堪?
“腹诽爷什么呢?”轩辕彻斜她。
苏静卉否认:“没有。”
“哼,没有?”轩辕彻一把勾住她的巴,让她仰着脸跟自己对视:“爷明明看到你有几根眉毛抽了。”
“……爷好眼力。”好无聊的眼力!
“没办法,谁让爷娶了你这么个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女人,不时刻紧盯练就一双好眼力,非得错过许多东西不可。”轩辕彻哼哼说着脸就愈发盖低来,还故意的满嘴酒气呼噜呼噜喷她一脸。
苏静卉没好气的推开他:“别闹了,很痒。”
“哪儿痒?爷给你挠,这儿?这儿?还是这儿?”边说着,嘴就边在她脸上一个劲的乱拱,拱来拱去就往了,直接拱松领口就钻了进去,准备一鼓作气杀向那片柔软,却……
“我葵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