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轩辕彻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便已经不见了苏静卉。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不满的嘀咕了声,他也坐了起来,斜了窗外一眼见天已经大亮日头都早已老高,心里这才舒坦一些,冷不丁回想起昨晚美妙,顿时就觉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床倒了被水喝。
他没有让丫鬟侍候的习惯,婚后也言明他没起就不许进他们房间,此时他才起,茶水自是隔夜没来得及换掉的,味道本该不好,可口中还残留着那股香味,倒是阴差阳错的让这隔夜的茶水意外的爽口……
想到不该想的,顿时浑身一紧,俊脸也微微抽起几分红晕来,但唇却难以控制的直往两侧扬,整一个眉色舞神采奕奕。
换好衣服出门寻人,本以为苏静卉该是正带着两儿子逛园子,却不想竟被告知她带着两小的出门去了。九皇子轩辕璟和苏家兄弟前些日子被操得很,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早起的生物钟,早已起来,见苏静卉带小的出门,也闹哄哄的跟了出去。
都出去了却独独落了自己,轩辕彻大好的心情顿时跟漏气的球一般瘪了大半,但很快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勾唇笑了起来。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您……”
不待丫鬟说完,轩辕彻已经摆摆手的往外走:“你们谁没吃就端去吃了吧,我去寻了郡王妃一块儿在外边吃,让厨房午饭也不用准备了。”
丫鬟应诺,瞧着四没人注意,这才敢抬起头来痴痴的望着轩辕彻走远的背影,幽幽轻叹。
平郡王位高权重前途无量,又生得俊美潇洒,岂能不惹得这府里的怀春丫鬟们芳心暗动,只可惜那平郡王妃倒是个亲善的,但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却一个比一个眼尖厉害,尤其那水仙,一来就直接收拾了两个痴心妄想的丫鬟,虽然手段还算温柔,可也明显的让人难以入逢插针,举凡哪个丫鬟多瞧平郡王几眼流露点痴心,转头便不是被调去了做粗使就是被卖了,个个手段干净利落不留一点痕迹,以至于这主院人手流动得厉害,却愣是没惹出什么不好听的闲话来……
一来二去,丫鬟们也就怕了,在这主院即便是当个粗使却也最多就是扫扫院子擦擦桌,最沉不过送点热水,月钱又高些,横竖算起来都比其他地方好太多,自是不愿被打发出去,也就纷纷老实了来,死得了那份心的干脆死心,死不了那份心的也紧紧掖着小心翼翼不被平郡王妃身边的人瞧出来。
再说苏静卉……
她很清楚,自己心底那片镜湖早在不知不觉间便被轩辕彻撬开了,在他面前,她已经没法做到以前的淡定自若平静如水,但,也不至于到镜湖彻底崩溃任由他牵引摆布的地步,可昨晚……
想起昨晚,素来淡定的苏静卉也控制不住的脸颊发烫,脑子嗡嗡简直狂轰乱炸,越是卖力压抑,反而想得越多,甚至画面都清晰在前犹似当正在发生而非已经过去。
“真是够了!”
苏静卉咬牙脱口而出的低了一声,甚是恼火,却惊得身边本就因为觉得她今天不太一样而仔细着的人纷纷看了过来,顿时让她更加狼狈尴尬,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了。
都说那个混蛋害的!
“三堂嫂……”轩辕璟迟疑着还是凑了过来,并难得的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就近寻个医馆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苏静卉很尴尬,又不好流露,还破天荒的脑中过一遍哪个回答更好,却最终只憋出一句:“我没事。”
失了自然,语气难免生硬,这语气一生硬,就顿时更显跟平日不同了,而此时身边跟出来的也个个是机灵的,哪能没看出来,再想她大清早起来就如此不同,便轻易的就联想到了轩辕彻,想着肯定是他干了什么惹了她,可……
人家小夫妻间的事,谁好插话?
众人神色微妙的互递一番眼神,却都没人敢再提什么,也就只能由着苏静卉自己舒坦了,不过,他们也实在好奇,轩辕彻究竟干了什么才让素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苏静卉这么,这么这么的毛躁!
本就只是一时兴起出的门,没有目的没有打算,也就没准备马车,一行除了轩辕天翔和轩辕天翊小兄弟两是坐在婴儿车里的,其他人连同苏静卉都是步行,此时已经漫无目的的晃荡了半天,人不累,口也干了。
苏静卉抬眸看了看前方,对水仙道:“前边的茶楼好像有说书唱戏的,去瞧瞧还有没有位置,若是有的话就进去坐坐吧。”
水仙应诺,与幼梅一道儿前去,不多久就折了回来,道:“现在还早,说书的才准备开始,位置自是空余很多,不过没有雅间。”顿了顿,道:“往前再走一条街有间大茶楼,那儿也有说书唱戏的,环境更好很多,有雅间而且都宽敞,您若是不太渴,要不咱们再走走去那间?”
苏静卉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大早起来有走了这么半天,着实有些累了,不想再走:“不用了,就这间吧,指不定还别有一番风味。”
她都能男儿身入军营去东北打仗,自然对环境没有那么苛求,再加上这条街虽算不上顶热闹可也干净整洁,想来在这里开的茶楼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没有雅间而已,有地方坐就行。
她都不计较,其他人自就更没什么好计较的了,而轩辕璟虽是皇子,却比起那生他养他富丽堂皇的皇宫,更喜欢这种亲近民众没那么多规矩的市井之地,听苏静卉那么一说,当即呼了一声“先去瞧瞧”,便撒丫子往那茶楼奔去了。
苏家兄弟二人赶紧跟苏静卉道了一声,就带着出门时硬是被轩辕璟推回去换了便服的赤虎等人追了上去。
苏静卉失笑,慢悠悠的推着婴儿车后边跟上,等到时,轩辕璟已经让伙计的拼好了桌占好了位,她们一行直接入座就行了,只不过,此时还算早再加上那架势派头着实不小,把掌柜的都惊来了,就怕怠慢了贵客惹上麻烦。
平郡城不小,苏静卉也几乎不出门,轩辕璟虽然之前初来时也在城里乱转了几天,可也很是低调,而后又跟去了军营不短时日,因而掌柜的还真是不认得这些贵人。
“我家主子只是出来散步累了,进来坐坐听听说书,不打算包楼,掌柜的平日怎么今儿也照旧,有客进来只管照收,不用顾忌我们。”水仙浅笑传话,塞了银子打发那掌柜的。
那掌柜也是识趣的,得了话和银子,也不罗嗦的就退了去,只转头交代说书唱戏的抖着精神卖力点,莫要污了贵客的眼惹来不好听的话,日后影响生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拿了不薄的赏银,说书的自然分外不卖力,当即口若悬河说得那叫一个精彩绝伦,还真是比平日招了更多客,也阴差阳错的让某些人轻易混了进来……
海东青开着玩的那间专卖番货的商铺就在这条街,早在苏静卉从他门前过时就看到了她,待见她一行进了茶楼也没有急着跟过来,而是等茶楼客多了,才慢条斯理的装作听书客而来。
那个女人跟他有仇,若不是自己天赋异禀还命大,在东北时已经死在她手里了,他照规矩报仇杀她也是理所当然,可,他又不是那么想杀她,甚至不了手……
当然,不去手并不是因为她的花容月貌,毕竟再好的容颜也会随之时光流逝,他海东青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而不杀她的话,他又留在这里干什么?还跟过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
说书的老头拍案一句,故事算是暂告了一段落,不一会儿台上就换成了祖孙模样的二人,颇具地方特色的胡琴声一起,那娇俏的小孙女就亮起嗓子唱了起来。
此地西北中枢,虽不如京城繁华,却蛇龙混杂汇集天南地北甚至邻国文化,曲儿自然跟京城主流不一样,倒是颇具地方特色味道,水仙等人虽然跟来了有段时间,平日也偶得机会外出,却是没有那闲情钻进茶楼听书看戏,这第一次听,不禁颇觉滋味的不一会儿就入了神,连轩辕璟都顺着其他看客叫好时起哄,独独苏静卉人在魂不在,由始至终就只知道身边的人高兴气氛高涨,而台上究竟说了什么唱了什么,完全左耳进右耳出,听和没听一样……
因为推了架别致吸睛的双人婴儿车,车里还坐着两个俊俏的娃娃,又丫鬟婆子稀稀拉拉跟了不少人,因而打听起来还真不费劲,轩辕彻轻易就找准了方向顺路跟了来,一进茶楼就看到了苏静卉。
时而拧眉似苦恼,时而又抿唇似窝火,不一会儿又脸颊微微起晕显娇羞,跟着就又担心被人瞧见一般的尽敛故作镇定,只不过很快又开始变化颜色……
说实话,成亲快三年,轩辕彻在苏静卉脸上看到最多的就是平静如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控制不住心境的流露出那么多表情来,不由的呆了一呆,而后就忍俊不禁的兀自偷乐起来。
早知这样就能让她失态变样,他早就那么干了,嗯,算了,过去的就过去吧,今明后大后大大后大大大后(无限循环)晚继续也是相当不错的好主意!
轩辕彻兀自愉快的私自决定,也不急着进去惊动她,正准备寻个不起眼但好看她的位置,就觉一道视线落了过来,但马上又警敏的淡定自若立刻移开……
轩辕彻暗暗挑眉,假作不知的撇了原先打算直接往苏静卉去。
茶楼喧哗,再加上自己魂不守舍,苏静卉还真是等到轩辕彻到了身边坐才惊觉他的到来,顿时木在那里。
轩辕彻忍不住掐上那张难得流露可爱的小脸,笑嘻嘻埋怨:“大清早的跑什么跑,害我饿着肚皮一阵好找。”
苏静卉回过神来,心跳却难得的乱如麻,面上却故作镇定的没好气拨开他的手:“外面呢,你不要脸我还要。”
“确实,不要脸的事得回家做。”轩辕彻却咧嘴笑得愈发流里流气,更直接凑近她耳边去:“那我们赶紧回家吧。”
余光,却是斜着后边一正出门的挺拔背影。
而,那话落在苏静卉耳里就像一道雷,轰隆就震空了她脑袋,只本能脱口炸出一句:“不要!”
“你这样子可真有趣,若不是临时有点事,还真想继续逗你玩儿……”轩辕彻笑着起身,揉揉一脸愕然没反应过来的她的头就往外走:“我命了厨房不做午饭,一会儿你带两小的去隔街的回味居等我,我去去就回。”
苏静卉回过神来,轩辕彻已经不见了。
“他去哪?”轩辕璟好奇的凑过来问。
苏静卉摇摇头,道:“只说府里厨房不会做我们的午饭,让我们去隔街的回味居等他。”顿了顿,看着众人:“你们若是没听够便继续留来听会儿没关系,我歇好了,带天翔和天翊出去走走一会儿过去,晚些在回味居汇合就行。”
水仙等人自是不愿,轩辕璟也道:“听戏又听不饱,何况现在人也多起来了,楼里喘气都觉得闷,还不如出去走走。”
如此这般,一行便出了茶楼,又看还早,就分了道自寻去处随便逛逛,约定午时再去回味居汇合,只命了翠竹先去定雅间,免得到时没位置。
再说海东青,趁着轩辕彻跟苏静卉调笑间就迅速出了茶楼,也没直接回自己店铺,本是以防万一的七拐八弯一阵乱转,却不想到底还是被轩辕彻跟上了,也就干脆引他去了僻静的小巷。
“这位朋友一路跟来究竟所为何事?”海东青故作不认识轩辕彻的问。
轩辕彻呵呵笑了两句:“虽说那时始终隔着大军只远远眺望一直没有近身照面,但也好歹是打了几个月的老熟人了,何必装作不认识呢~海,大,帅!”
海东青也不惊讶,呵呵一笑倒是爽朗:“平郡王身份尊贵,岂是我区区败国小将能高攀的,熟人二字真不敢当。”
“知道你来了,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在,还这么阴魂不散……”轩辕彻皮笑肉不笑:“若是我们圣上知道海大帅在此,想必也定然会欢喜的派人前来迎你入京隆重招待一番。”
胡狼国与大明国一战虽败,却是败在的神机营新型火炮上,平心而论,若是武器相当胡狼国未必会败,若不是后来又发生意外,就更没有割地一说,自就不是海东青能力的问题……
海东青毋庸置疑是名悍将,而这么一位前敌国悍将潜进国境,哪个皇帝能不敏感的多想?轩辕彻所谓的派人来迎去招待不过是说得好听,说白了,就是不立即暗杀了他也必定会秘密抓他进京一番酷刑折磨,最终不过一个死!
海东青却是并未被这番话吓到,神情自若的勾唇笑道:“举凡帝君多多疑,想必贵国皇帝也跳脱不开,呵呵,平郡王觉得,若是他知道你那位平郡王妃与那威震东北的百里小将军之间关系……会是什么反应。”
他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平郡王妃就是百里明镜,但,他敢担保,这话题一旦落入那位不嫌事少的大明国皇帝耳里,定能掀起一番威力惊人的狂风巨浪!
琥珀色的桃花眸一沉,轩辕彻却勾唇笑了起来:“不愧是海大帅,果真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
海东青微微颔首,略显谦虚,而后又道:“之前一战我胡狼国元气大伤,没个十年八年实难缓不过魂来,自也就没了那作祟的心思,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纯粹巧合,虽没打算近期就回去,但也没有惹事生非的心,还请平郡王大可放心。”
轩辕彻一听就恼了,却也总不好说“你摸过我女人知她身份还死皮赖脸不走说没别有用心鬼才信”,哼了一声,道:“最好如此。”
说罢,不再罗嗦的扭头就走。
不是他慷慨大量不计前嫌的就此放过海东青,而是这海东青实在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什么后招都不留的大刺刺留来,再加上他自己还被皇帝盯着秦家虎视着,这时候跟海东青杠上指不定就挑出什么来坏了大事……
左右衡量,都是暂把海东青搁着不管比较妥当,等那边事情妥当了,再寻麻烦也不迟!
海东青确实备了后招才敢留来,但也清楚轩辕彻不是个能省心的,见轩辕彻那么干脆的转身走了,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他现在也实在不愿跟轩辕彻杠上……
胡狼国毕竟战败割地,国王岂能不恼,若不是他还有凭仗只怕早被迁怒而亡,但即便国王不能直接制死于他,也定然少不了三不五时的寻事出气,所以,他这几年与其呆在胡狼国烦心,还不如出来晃荡过得舒坦,自也不能再多惹麻烦去断自己后路。
这些,轩辕彻也是想得到的,只不过他现在也是一身麻烦分身乏术,实在没空再搭这些一手而已……
一番折腾,轩辕彻折回回味居正好午时,轩辕璟不知晃荡到哪里去了还没见人,不过苏静卉已经带着两宝坐在雅间里等,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轩辕彻惋惜的嘀咕着进门,瞥了看他一眼后就不再理会的两儿子,哼道:“去,德行,你们不搭理我拉倒,我也不稀罕你们打理。”
两小宝五官模样是照了轩辕彻长,脾性却愈发的随了苏静卉,不过几个月大却有一股小大人的感觉,一比较起来,倒是轩辕彻这当爹的更像孩子,哪能不惹人发笑,但水仙等人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抽了抽嘴角偷笑而已。
苏静卉也是见惯不怪了,更懒得就这些说他什么,反正说了他也不会改,干脆只问:“追到人了?”
刚进茶楼就出去,以她的聪慧自然轻易能猜到一些,轩辕彻也不奇怪,反问:“猜猜是谁。”
苏静卉看了看他,道:“东北外来的那位?”
轩辕彻莞尔:“日后我若归隐不当这平郡王了,就寻一块没人认得我们的偏静地方,我去酒楼当个厨子,你扮个男装在酒楼外边摆摊做算命先生,想来日子也是滋润不错的。”
水仙等人顿时无语,暗道这种破主意也就您想得出……
苏静卉也是哭笑不得,也瞧他浑身上没有过打斗的痕迹,估摸出了个大概,便不再多问的干脆转头对翠竹道:“去瞧瞧九皇子到了没,若是还没,就再等……”
不等她说完,一屁股坐的轩辕彻就道:“不等了,谁知道他晃到哪里去了,我可早饭都还没吃呢,进来时候也已经点了菜,估摸一会儿就能上。”
“那也还是去门口看看吧。”苏静卉还是交代翠竹。
“这事奴婢去,还不如水仙去呢。”翠竹却难得推辞的道。
水仙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愣了瞬,待到幼梅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才猛的窘红透了脸,转眸瞪向翠竹,翠竹却故作不见的笑嘻嘻去逗两小宝去,嘴里哼哼唧唧来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就是报应。”
轩辕璟起初只是玩笑,却不想真勾起了赤虎的心思,虽然表面看起来是迫于轩辕璟的威迫而不得不接近水仙,但长眼睛的都知道他确是有那个心,而当初翠竹相上封子安时没少被水仙带头笑话,现在哪能放过这大好回报的机会……
水仙自是也明白这点,顿时窘得俏脸红得要滴血似的,眼瞅着翠竹拿两小宝当挡箭牌,也不好冲过去跟她算账,只能嘴上咬出一句:“你礼尚往来,我还风水轮流转哩,等着吧。”
说罢,一甩刘海哼了声,就这那口气大步出门去了。
几个小丫头嘴上逞能不痛不痒的互掐而已,也是感情好的一种变相的表现,苏静卉素来不拦着,今儿自也是当没瞧见,刚也已经喂过两小宝了,如今只等着菜上来填自己五脏庙。
刚好菜上来的时候,轩辕璟等人就回来了,轩辕彻照例招了苏家兄弟一起入座吃喝,水仙等人则是自己商量如何分配轮替着去吃饭,而两小宝就躺上了婴儿车开始午睡。
苏静卉难得肯出来一趟,回府也反正无事,众人吃饱喝足后轩辕彻就把轩辕璟等人连带香儿和水仙一起打发了自去玩耍,和苏静卉只带了翠竹和幼梅随行往城西去。
城西集市是平郡城最大的集市,入夜后还成夜市,千奇百怪的小吃数不胜数,很是热闹,轩辕彻就是带苏静卉去那集市逛逛。
“该带水仙她们来逛逛的。”苏静卉自觉没什么东西要买,也对那些小吃没太大兴趣,不由就想起了那几个被打发的丫头。
轩辕彻笑:“我只让她们自己寻地方玩去,也没说不许来,你怎么知道九皇子不拽着她们往这边来?”
苏静卉想想也是,便勾唇不语了,虽说确实不缺什么,可来都来了不好好看看也实在浪费,何况她也鲜少到这种热闹地方,不想这时候两小宝竟然醒了,还要尿。
“倒是会挑时候。”轩辕彻哼了一声,却也伸手就抱了一只就近去树根把尿。
苏静卉很清楚他也就是嘴巴闲不住,心里其实还是很喜欢两孩子的,也就抿唇笑着不说他什么,而是跟怀里的另一小宝道:“你爹就是嘴巴痒痒没话找话,别理他。”
她也不确定孩子这么小听不听得懂,只是不希望两孩子日后对他有什么误会生出隔阂来。
那点心思,轩辕彻哪能不懂,心里自是暖暖的,可嘴上还是忍不住的犯贱:“儿子们本就跟我不亲了,你还让他们别理我。”
苏静卉直接不理他。
这城西集市着实不小,而且玲琅满目卖什么的都有,大到牛羊马匹甚至奴隶,小到针线脂粉玩具……
苏静卉本来是真没打算买什么的,也不觉得缺什么,可这种热闹地方还真是头一回来挤,逛着逛着竟就起了兴趣,以至于一圈来,竟没忍住的给两小宝买了好些看着不错的小玩具,连那收敛了情绪的小脸也不知不觉间绽开。
难得见她如此,轩辕彻不由道:“明天城东有庙会,也有这么热闹,我们也去逛逛吧。”
若是往时,苏静卉多半会拒绝,可今儿逛得实在有趣,也就鬼使神差的点头应了:“好啊。”
怕晚了外边虫子多,两小宝还小受不了,就顾了辆马车回府。
刚进门,京城的消息就递了来,竟是说皇帝病了,直接晕在了朝堂上。
皇帝病重的消息,轩辕彻和苏静卉其实早从陈御医那里得了风声,看到这时候传来的消息倒是不太意外,只不过……
晕在朝堂上?
虽说那日确实有些事惹得圣颜激动,可皇帝那人,秦家史家几十年都忍得,又有什么事能让他激动到晕过去?难不成真是老了病得太严重了?
“不是我多想,而是那位实在让人忍不住往多了去想。”苏静卉道。
轩辕彻点头:“某些人,多想总比少想的好,不过京中有老头在,二哥虽然一直无法握到实权但也不是随便能糊弄的,岳父大人就更不用说了,我们也远在西北,想来应该没我们什么事,就算是真有,也多半是连带,而这连带的,也容易甩掉。”
苏静卉嗯了一声,问:“要不要告诉九皇子一声?”
“他自有他的渠道,该知道的不会比我们少。”轩辕彻道:“指不定晚些他就寻上门来了。”
苏静卉想想也是,虽说已经太后走了,可也不大可能似表面上那般什么都没留给轩辕璟,也就点了点头,而果然……
稍晚,从外边回来的轩辕璟就匆匆寻来了,还当着苏静卉的面也不拐弯抹角:“三堂哥,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跟卉儿都觉这事太忽然得有些蹊跷,只怕你这么贸贸然的回去,路上也不会太平。”轩辕彻也不说好话骗他:“更何况,如今这消息不论是你那里还是我这边,都来得不好交代出处,只怕这么冲回去路上没什么事,也要惹那位心中猜忌不舒坦。”
轩辕璟自是知道说的“那位”指的是皇帝,而他自小养在太后膝边,对那只知江山社稷坐龙椅的生父实在没有多少感情,切不断的不过血缘而已,虽小,却也好歹宫中长大,自是听得懂轩辕彻那番话中话。
点了点头:“那就等正式消息来了再说,若是没来,也等着闹开了再赶回去也不迟。”
听语气就能察觉他对皇帝的死活不甚关心,半点没有太后当初那般……
苏静卉明白,却还是忍不住心中叹了一声,皇家啊~,这就是皇家,血缘再浓也拼不过一个情分淡薄,也难怪轩辕彻的母亲当初拼着那么大的风险也不愿入宫为妃。
想起那无缘谋面的婆婆,苏静卉不由好感又是一翻,却也忽然想起了件其实挺重要但一直被忽略的事……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轩辕彻的声音传来,苏静卉才回过神来,发现轩辕璟已经离开,不由干脆问道:“忽然想起来,不但周边的人,就连你也从未提起过娘的忌日……”
轩辕彻一愣,面色微妙了瞬,而后勾了勾唇,有那么点答非所问的道:“过几天我带你和天翔天翊去看看她。”
难道正好是过几天?
苏静卉微愣,却不想竟真的猜对了。
——
京城,百里府。
秦溯满面冰霜:“你到底要缠我到什么时候!”
恭亲王半点不示弱:“你开口说出真相为止。”虽然他已经联想到了一些,可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也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墨眸一沉,秦溯拂袖要走,却才出一步就不知想到了什么而改变了主意的停了来,侧眸鄙夷的瞥着恭亲王:“真相只怕你承受不起。”
恭亲王一怔之后,面色去有所缓和:“已经活到这把年纪,风风雨雨经历那么多,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秦溯勾唇,满脸讥讽,却又牛头不对马嘴的突兀来了一句:“姐姐是怎样的人,别人不知晓你却该是清楚的,而她那样聪慧警敏的人,又岂会那么容易被那位恭亲王妃算计拿到那所谓的把柄证据,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觉得奇怪,可……”旧事重提,恭亲王的面色实在好不到哪里去:“可那不是为了你们秦家吗?”
“呵~”
秦溯突兀一笑,却是冷得彻骨:“你果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姐姐就算是为了秦家算计,那不也要皇上配合才行吗?而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别告诉我你不清楚,否则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现在就杀了你!”
恭亲王一怔,跟着就面色一阵难看,而且越来越难看:“你的意思是说那时候是……”话到嘴边,却硬是说不出口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你那位兄长是觉得倘若当初皇后不插那一手的话,我姐姐就该是他的皇妃!”秦溯冷冷替他说:“她不过一个亲王侍妾,却颇得太后宠爱频繁召入宫中作伴……可你以为,当真次次召她入宫的都是太后?”
两眼倏地瞪圆,恭亲王如同五雷轰顶。
“虽不知你那位兄长到底什么意思几分是真,但姐姐的话却总是有些道理的……”秦溯淡淡又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何况本该是自己的却被人插手而偏落了自家弟弟怀里,自然怎么看着怎么不舒坦,当然要做点什么来平衡一心理。”
“可是……”恭亲王咬牙蹦出两个字,却不知道后话该怎么说,面色铁青的杵在那里。
秦溯冷笑:“你那兄长最要什么?最要脸!事情被那样捅了,他除了咽气之外还能做什么?难不成直接跟你撕破脸承认吗?而你以为他也就此就算了吗?你以为我为何每次都能及时救你?你以为我为何每次都要救你?轩辕英你以为你为什么现在还能站在这里?那是因为我姐姐把她养了十几年的药血跟你的毒血做了对换,用她自己的命保了你这个自认为深明大义的蠢货!”
恭亲王浑身一震险些站不住,面色苍白如纸,唇抖得似秋风的落叶:“你……你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