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儿不要再躲了,娘看到你了哦,快点出来。”婳映现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人,出声诱惑承志自己走出来。
“在这里对不对。”
“不在,那在这里是不是?”
“呀,吓死我了!你走路没声音的!”婳映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朱雀丝毫不觉得自己惊吓了佳人,他来这,是带着任务的,“小姐请速速回京。”
婳映尚还不知京城发生何事,只想再这里多留几日,“相公的伤还没好,我暂时走不了。”
朱雀深知他们夫妻情深,但这些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王爷旧患复发,危在旦夕,皇上想借此机会夺回大权,小姐请马上跟我回去。”
旧患复发?危在旦夕?虽然知道他身子一直不好,可也应该没有朱雀说的这样严重才是,“王爷所患何病?”
“御医诊断,毒入心肺,时日无多。”
婳映惊呼,“怎么会中毒?难道是皇上?”秦煜的心思,狠起来真的什么事都会做。
“王爷所中之毒,从出生那一刻就带在身上,无药可解。”
朱雀一语让婳映更加心寒,从小就中毒,这样算来,整整三十年了,这帝王家到底有多少的秘密?前世只知道他被病魔折磨致死,原来是假象。
秦衍,那个高高在上,无人能与之平齐的男人,难道是死于毒发身亡?
“娘,这么久你都不来找我,你输了。咦,这个叔叔是谁?”小承志藏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找到他,兴致缺缺。
婳映亲亲他,“志儿听话,先进。”
虽然不高兴,可还是像个小大人般懂事的点点头。
看着孩子进去了,婳映才放心地跟他说,“我会跟你回去,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跟他们父子说几句话。”
朱雀点点头。
内尉洪筹正哄着嘟着嘴的儿子,见她进来,笑了笑,“志儿还在为你不理他生气。”
婳映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手摸着孩子的头,她是迫不得已,现在还无法抽身,终究是要让孩子失望了。
尉洪筹心中也已经了然,除了分别,没什么能让这心有灵犀的母子这般无言。
“娘,我不要你走。”小孩子总是异常的敏感,看到朱雀的出现,这小脑瓜子就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一直闷闷不乐。
婳映蹲身子,“娘答应你,一有时间就来看你好吗?”
“拉钩。”
小指勾着小指,稚嫩的嗓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变小狗。”
“我跟你一起回去。”让她一人回京,潜在的危险太多,尉洪筹不放心。
“别回去,带着志儿,在这里等我好吗?”京城现在已经是个是非之地,她不知道王爷这一病还能不能好起来,如果不能,皇上势必要对王爷身边的人手。
相公是王爷一手提拔上来的,又是护卫皇城这么重要的职位,可想而知皇上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说过我们要一起面对。”
婳映摇摇头,“皇上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相公,你是王爷的人,为防止皇上有什么动作,你万事要小心,伤没好之前别回京城。”就算将来有什么事,他一身武艺也能有办法自保。
“给我一点时间,王爷这次能没事,一切依旧照常,如果。。。。相公就带着志儿离开京城,映儿会来找你们的。”
尉洪筹固执地看着她,深知她的为难,也不再说跟她回京,只是这一刻他强烈地需要得到她的保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无事。”
“好,我保证。”
王爷寝宫外,小德子满脸慌张,“派出去的人怎么说?”
“德公公找不到啊,这顾神医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上他的医庐找了,那小童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顾神医没有交代过。”
“杂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顾神医给找出来,王爷的病只有他能治。”
“是,奴才会多派人手。”
“快去快去。”
王爷可一定要熬过这关啊,一定要撑到顾神医来啊,王爷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该这么短命的,老天爷你就睁开眼看看吧!
再次踏进王府,依旧是原来的景致,只是显得更加安静了,“德公公。”
小德子一愣,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顿时寒了一张脸。
“王爷可还好?”
小德子冷哼一声,“小姐倒是会做人,人都昏昏沉沉的,还问好不好。”
婳映苦笑,知道小德子户主心切,也不计较,“让我见见王爷。”
小德子想了想,还是让婳映进去了,到底是王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要是王爷知道她来,心里开心了,心情好自然对身子也好。
内窗户紧闭,中药味浓重,秦衍喜静,平时除了小德子并没有几个奴才能近他的身前,这个时候了,他还是没让其他人来。
床上的男子,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得有些吓人,但丝毫不影响他精致的五官,如墨的长发没有玉冠竖着,更让他添上几许妖冶。
这就是那个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吗?逃不过生老病死,终究是**凡胎。
熟悉的气息骗不了人,秦衍睁开眼,眼眸中华彩流动,“你,你来了。”
“是王爷。”他们之间永远都会隔着这么一层身份。
秦衍一张口,只觉得满嘴的腥味忍不住想要呕吐,“你终究,咳咳”
终究要与他这么生分。
鲜血自他紧抿的唇角溢出,内又只有他们两人,婳映顾不得其他,亲自上前拿着娟帕擦拭,“王爷你咳血了,别再说话了。”
秦衍咳得快岔了气,就着婳映拿着娟帕的手,握紧她的柔荑,“咳咳咳。。。。”
终于舒服了,秦衍松开手中滑腻的触感,脸色竟比刚才要红了许多。
婳映摊开娟帕,鲜血震撼着她,“到底是有多霸道的毒药,竟无解药?”又是何人竟然在他还在娘胎内就了毒?
“自小就带在身上,毒入骨髓,父皇拼尽全力替我寻来灵药,偷得三十年时光,我该庆幸。”
“王爷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天苍生您如何能舍弃。”
“这胆子太重,我已经累了。”
他今年整三十,那就是还有八年,这一关,定是能熬过去。
“王爷,喝药的时辰到了,奴才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