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长公主

作者:沧海明珠

   元宝小孩子不会玩儿,被李钰塞到了上官默的怀里:“你乖乖的跟这位哥哥学认字吧,如果今晚上能认识二十个字,姐姐明儿给你买糖葫芦吃。”

  “……”被打扰了清净的上官公子瞪了某人一眼,把怀里的小猴崽子推了出去,“坐好,腰挺直,双手放在桌子上,双肩放平,不许歪着!眼睛看书,精神集中起来——”

  “大过年的,学什么字啊!”元宝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脸还没挨着手臂,就被上官默手里的书卷打到了脑袋。

  “啧!坐直了!听见没?!坐要端正,双肩放平,手握书卷,目不斜视。”上官公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元宝,大有一副你若是坐不正,今晚咱们就跟你耗到天亮的气势。

  元宝偷偷地瞄了那边已经开始打牌的众人一眼,又眼泪汪汪的看了一眼上官默,最后还是无奈的坐直了身子。

  这边苦逼的教课认字,那边马吊打得水深火热。

  李钰一不小心又开了外挂,把自己的老千技术稍微露了几分,能自己赢就自己赢,自己实在赢不了就让田棘赢,于是不到一个时辰,这主仆二人就把桌上的众人赢了个人仰马翻。

  这些人怎么说也是一口锅里吃饭这么多年了,眼见着一会儿这个输,一会儿那个输,输来输去大家忽然间发现,好像只有李钰和田棘两个没输过啊!

  “怎么回事啊!一群人打不过一个小姑娘?”江管事吹了一口脸上的纸条,没好气的瞪着左右。

  “是啊,好像就李姑娘赢得多哈!”兰嫂恍然大悟。

  “哪有,我们姑娘也就赢了这几把嘛!”田棘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眼角眉梢都掩饰不住那股洋洋得意。

  花满楼好像早就预见了这样的结果,就凭着李钰偷东西的麻溜劲儿,打牌出个老千还不是小意思?于是看着李钰一眼,但笑不语。

  “哎呀,不过是玩嘛,输赢有什么要紧,大不了这些钱大家还拿回去分了嘛。”李钰说着,把面前赢来的一小堆碎银子又推了回去,“大家高兴要紧,来来,继续打。”

  一个小姑娘家如此高调,那些爷们儿也不好再斤斤计较。于是大家又重新洗牌开局。

  李钰这回学乖了,不能只想着自己赢了,偶尔犯犯懒,也让人家赢个一两次,以图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不然的话人家指定不陪她玩儿了。如此,众人一口气玩到天光放亮,李大姑娘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叹道:“这么快就天亮了啊。”

  “咱们流落在外,大年初一也没得年去拜,不如叫店家弄点吃的东西,大家吃了去睡觉吧。”江管事说着,转头看花满楼的意思。

  “行吧。”花满楼把自己面前赢的几两银子推到李钰面前,笑道:“就当是压岁钱了,别嫌少。”

  李钰赶紧的起身抱拳:“哟,那得谢谢花爷了。李钰在此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新春大吉!”

  花满楼笑着回了些吉祥话,于是大家都纷纷起身互相拱手拜年,把吉祥话说了个遍。

  那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元宝被吵醒,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拜年了?发压岁钱没?”

  众人顿时又笑起来,年长者纷纷掏钱,不管多少,都塞到了元宝的怀里。把个小崽子给乐得合不上嘴了。

  上官默也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块西洋人惯用的银币丢到元宝的手里,绷着脸说道:“二十个字已经都认识了,这个是给你的压岁钱,拿去买糖葫芦吧。”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元宝拿着银币翻来覆去的看,稀罕的不得了。

  “闭嘴!‘师傅’岂是随便乱叫的?”上官默低声斥了元宝一句,转身上楼睡觉去了。

  “噢。”元宝看着他孑然独去的背影,喃喃的嘟囔了一句:“人家教一个字的都是师傅,你教了我二十个字,难道还不能叫师傅吗?”

  李钰过去揉了揉元宝毛茸茸的脑袋,笑道:“他就那臭脾气,没事儿了。去那边吃饺子了。”

  “好!”听说要吃饺子,元宝立刻又笑开了花。

  大年初一,吃过饺子后大家各自回睡觉。

  李钰是天生的夜猫子,晚上精神足得很,白天必须得睡大觉。

  这一觉醒来已经又是夜里,上官默和田棘早就醒来,见她起身,在窗前看书的上官默转过头来说道:“兰嫂他们已经走了,临走时过来辞行,我没让他们吵你。”

  “走了?”李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半晌才道:“走就走吧。跟这些人在一起虽然热闹,但办不了正事儿。他们走了,咱们也该办咱们的事儿了。”

  “我让田棘出去转了一圈,这沂州城里有三十多家客栈,咱们要想找先生,恐怕得挨家去问。”

  “不用那么麻烦。”李钰推开被子床,行至上官默面前,端过炕桌上的凉茶来喝了一口,方道:“你不是说先生跟何玉简是仇人么?咱们就去找何玉简。”

  “嗯,先生若是在沂州,肯定会去找何玉简。从他身上打听消息是最快的。”

  “事不宜迟,今儿大年初一,想必这位何大人家里正热闹着呢,咱们不去凑合凑合,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李钰贼贼的笑着,瞄了田棘一眼。

  田棘立刻来了精神:“姑娘,东西都准备好了,咱随时都可以去凑热闹。”

  “好,那我们这就走。”李钰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黑色的羽缎斗篷来。

  “等,咱们一起出门。”上官默说着,把手里的书翻回去,理平整了,放进了自己的包袱里。

  “一起?”李钰纳闷的看着上官默,“我们要翻墙越的,你怎么跟?”

  “你们去翻墙越好了,我从大门堂堂正正的进去。”

  “默爷,你没事儿干点啥不好?跟我们开什么玩笑啊。”田棘不满的嘟囔着。

  “谁跟你们开玩笑?”上官默说着,已经从包袱里把他平日舍不得穿的宝蓝色锦缎长袍拿了出来,“我说了,我从大门堂堂正正的进去,就一定能堂堂正正的进去。”

  李钰对着上官默竖起了大拇指:“谨言,好样的。那咱们就知县府上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