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拉开门,上官钰正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看到他走出来,急忙道,“鬼医,不知柔儿的病情如何?那心什么时候能换?会不会给她的身体带来不好的影响?会不会伤害到她腹中的胎儿?最主要的是,会不会伤害她的命!”
鬼医越听脸越黑,明显的吃醋了!
虽然他知道狂仙儿从没有把这男人放在眼里,跟他在一起也只是因为要复仇,但是,听着这男人的话,他就是不爽,超级不爽!
“哼!这个世上,我若是做不到的,谁还能做?不就是怀孕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罗嗦了,你那皇后,你是要她活还是要她死?赶紧给个痛快话!”
上官钰听着这无理的话有丝不悦,可随后听到后半句,却愣了一,“她没了心还可以活着?攴”
如果苏晚珍不用死,那么对于上官钰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她的身边已经一个可用之人也没有了,回头再废了她的武功,嗯嗯,当个摆设很不错!急忙说道,“如果她可以不死,那最好不过!”
“哼!”鬼医冷哼一声,“能不能活要看她的造化!给我准备一间房,最好离狂……皇……贵妃近一些,我今天晚上要开始给她服药,明天一早会做手术。 ”
上官钰一听,这就可以了?于是点头,招来永和宫中的总管太监,虽然这太监在狂仙儿的眼中从来都只是一件摆设,可有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这不,那总管太监还算长眼力,直接对着上官钰道,“皇上,之前秦御医在的时候,有独立的一个院子,离着皇贵妃又不算远,而且那边有一间医药室,不知道可不可以……脞”
还没等上官钰说话,鬼医便接了过来,“行,就这间吧!”
于是连个眼神也没有送给上官钰,一扭身走了出去。
那太监总管赶忙带路,将他送到了那院子里了。
是夜,上官钰守在狂仙儿的床边,狂仙儿的脸色,因为有鬼医的药,而有所恢复,只是,她却沉沉的睡着。
“好了好了,别看了,以后想看有的是时间,我要给她的身体消毒了。”看着上官钰那专注的眼神,鬼医就有一种想法,他想将上官钰的眼睛挖出来泡酒,让你再看,让你再看!我让你永远都合不上,永远睁着!
上官钰听了鬼医的话,心中有些咬牙切齿,要不是知道他喜欢的是容靖,上官钰真的要以为,他对他的柔儿有不良居心!
自打他来了之后,就无时不在让他离开柔儿。
只是,上官钰是谁,他装了多少年孙子,自然知道面上要如何做,所以,对着鬼医点点头,一脸恭敬之情,“鬼医,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鬼医心道,自己老婆要做事,怎么能麻烦呢!
上官钰看着他那有些欠扁的脸,真真想将他撕来,狠狠的踩几脚,可恶,竟然比自己长的还要师!
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一撩袍子走了。
鬼医耳朵动了动,随后眉头紧皱,竟然被人监视着?
刚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狂仙儿拉住,而狂仙儿已然睁开了双目,只是眼里全是警告!
鬼医撇嘴,凑近狂仙儿,“老婆,他监视我!”
狂仙儿伸手将他推开,“少给我惹麻烦!”
如此,鬼医只好委委屈屈,装模做样,做着他应该做的事!
翌日清早,狂仙儿与苏晚珍被送到了先前秦御医的院子里。
上官钰一脸紧张,握着狂仙儿那柔软的双手,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万一……不不不,没有万一,回头看了看陈聪,而鬼医却瞪着一双阴郁不明的双眼瞪着上官钰。
陈聪自然知道上官钰的意思,于是道,“皇上,请您放心,皇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万事大吉的!”
而这个时候,天间已经传遍了,东岳皇为博北幽鬼面公主一笑,不惜挖掉皇后苏晚珍的一颗心!
虽然传出的内容有些便差,可其实也差不多!还真没冤枉了他!
当然,上官钰现在还不知道,他现在在天人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帝王!
听了陈聪的话上官钰看着他道,“有任何意外,马上来报!”
他的话一落,鬼医冷眼扫过,“东岳皇,你若是不放心,那大可不用做,过几天给你的爱妃找口上等棺木就可以了!”
上官钰的脸顿时一暗,紧紧的捏紧了拳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却是鬼医叫住了他,看到他转身,鬼医伸手指了指他这小院的四周以及整个永和宫的周围,慢慢地说道,“东岳皇,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随性,身边人一多,我心情就不好,别说到时候,这心没换好,你皇后没了,皇贵妃也跟着没了……”
上官钰被鬼医噎的差点背过气的,顺着他的手看了看,随后对许然打了眼色,很快的这周围的人,全部撤离!
“嘎吱嘎吱……”上官钰开始磨牙,如果这鬼医从此生活在东岳,那是不是预示着,他会时不时的碰到他,然后自己会被他气个半死……
憋着一肚子的气,上官钰带着人大步离开。
鬼医嘴角一揭,一摆手,阿二木灵青檬,便立于门口窗边,三人逞三角之姿,将这间房子围了起来,随后陈聪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却见子里,狂仙儿坐了起来,嘴角擒着浓浓的笑意,随后身子一跃便跳到地上。
陈聪闭眼自动找个角落蹲了去,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也没看到,鬼医鬼医人如其名,所以他吓晕了。
狂仙儿看了一眼陈聪,她笑了笑,“陈大人,你不用逃,难得能看到鬼医亲自动手剖开活人的胸膛,你啊偷着乐吧!而且你大可放心,皇贵妃不会有事,皇后也不会有事,你的家人更不会有事……”
狂仙儿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在苏晚珍的脸上来回的抚摸着,就好像在摸一件上等的陶瓷一样。
“珍儿,这种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的滋味如何?”
苏晚珍眼不能睁,身不能动,可狂仙儿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的很清楚,原来,陈聪是她的人,难怪啊难怪!
可紧接着听到这声称呼,她竟莫名的产生一种惊惧。
然而听着那接来的话,苏晚珍的脸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珍儿,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狂仙儿悠悠的说道,好像在给苏晚珍讲故事一般。
“呵呵,我忘了,你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不过,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今天是慕容晚晴与宁儿的忌日!”
苏晚珍的心,“通”的跳了一。
而上官钰同样装做不知,哪怕有人上折子提起皇上登基一周年的话题,也被他直接无视了!
因为他登基的时候,正是他默认他的妾杀他妻杀他子的日子!
更可以说是他不愿意被人提起的日了!
苏晚珍的心‘砰砰’跳着,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呵呵,鬼医,给她解药,今天我就算是要挖出她的心,我也要她亲眼看着!”
苏晚珍听着这突然变冷的声音,一年前她杀死慕容晚晴那一幕,便逞现与眼前,可是,苏晚珍却摇了摇头,“她活着死在我的手中,她死了,我也不怕!”
猛然间的话语,便从苏晚珍的嘴里传了出来。
而苏晚珍却一子坐了起来。
看着狂仙儿那一脸妖娆的样子,看着鬼医一幅看好戏的模样,苏晚珍瞬间从床上跳了来。
“你到底是谁?”若此时,苏晚珍还认为她只是北幽的唐雪柔,那她还不如自己撞死来的痛快!
狂仙儿笑了笑,随手拿出一把匕首扔给了她,“珍儿,我让你十招,若是十招之内你杀得了我,那是你好运,从此这东岳的后宫还是你的天,若是三招之内你杀不了我,呵呵……我保证,你死了,阎王都不敢收你的魂!”
那言外之意便是你就是想死都不行!
苏晚珍接过匕首,猛的睁大了眼睛,慕容晚晴的匕首?与自己那个是一对的匕首?
“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苏晚珍紧紧的捏着匕首,十招,好啊,你还真当自己是北幽那有名的武痴疯子狂仙儿不成!
十招,我便要了你的命!
苏晚珍问完了话,也不等狂仙儿回答,突然出手。
狂仙儿双手一挥身子后退避开她的进功,却无尽藐视的看着她,“珍儿,你还是这般可耻!当日你与慕容晚晴一同学习的礼仪廉耻的时候,就常常出手偷袭,不讲道义,如今看来,还真是将所学的东西一点没剩的全都还给了老师!”
苏晚珍未说话,一招狠过一招,三招早已过了,她却没有停,狂仙儿看着她冷酷的样子,嘴角一挑,“珍儿,十招已过,别得寸进尺,看招!”
苏晚珍险险躲过,看着她,大口喘气,“你,你怎么会她的招式?”
苏晚珍的心都乱了,被狂仙儿‘珍儿珍儿’叫的心底发荒。
“她的招式我招招皆知,今天,我便用她的招式剖开你的胸膛,挖出你的心,我倒要看看,它是红的还是黑的亦或者——你根本无心!”
狂仙儿话音一落身形一闪,如一道闪电,便凑到了苏晚珍的身边,只一招,苏晚珍便被狂仙儿擒住,按倒在地上。
手中的匕首被狂仙儿夺了来,正抵在了她的脖子处。
“珍儿,你的武功荒废了,看来这一年,你这个皇后当的还真是养尊处优。”
“不要杀我……”
苏晚珍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她到底是谁?她就是想破了脑袋她也没有想起,她还得罪过谁!
狂仙儿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珍儿,以你当日的凶狠,我以为你多少还有些血性,却原来你竟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弱鬼啊!”
“没有人愿意死的……”
“呵呵……也是啊,只是珍儿,正如你所说的,没有人愿意死的,那你告诉我,当日你杀慕容晚晴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丝犹豫?宁儿天天粘着你,姨母姨母的叫着,你将毒药喂入他口中的时候,可有想过,他只有六岁?你剖开慕容晚晴的肚子,看着她腹中八月的孩子,挣扎着死去,你夜里就没有做过恶梦吗?”狂仙儿的话字字刺入她的心头,那特意被她遗忘的一幕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瞪着一双眼睛,这些内幕她怎么会知道?当日跟在她身边的人,没出两日便都被她处死了,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是来为慕容晚晴报仇的?
她看着狂仙儿,“你与慕容晚晴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般多的事情,我自认当日之事,已无人知晓,你,你,你,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可能是她……”
猛然的,苏晚珍便想起,那日看到她那与慕容晚晴有几分相似的脸,难道慕容晚晴还没有死?
那怎么可能!
“不会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她,难道我就不能是她吗?还是说,你坚信,你将她们母子扔到了蛇窟里,尸骨无存,所以我当然不可能是她,对吗?”狂仙儿手中的匕首渐渐的滑开了她的衣服。
苏晚珍胸前一凉,“住手!你,你要什么,后位吗,我可以给你……”
狂仙儿抬眼,“后位?后位可以让宁儿重生吗?后位可以让慕容山庄那一千多口人复活吗?苏晚珍,我要的只是剖开你的胸膛……”
狂仙儿话音一落,手略一用力,那销铁如泥的匕首瞬间刺入了她的两胸之前的骨缝中。
“啊——”苏晚珍大叫,冷汗瞬间从额上流了来。
“呀……不好意思啊,位置扎错了……”狂仙儿一脸歉意地看着她,只是眼中闪过了嘲讽的笑意,随后一拨,匕首离开她的身体,可血却像泉涌一样,喷了出来。
苏晚珍的脸更变成了死灰色,因为她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她还真不是开玩笑,可是自已从来没有真的对她造成伤害,她何以这般对自己!
“为什么,我自认你进宫后我并没有伤害你……”
“珍儿,你永远都要记得有因必有果,当日,慕容晚晴与宁儿也没有伤害你,更甚至,没有慕容晚晴,你又是什么,你只是一个寄人篱的孩子,可是你在慕容世家中,却享受着小姐的待遇,你养尊处忧,却原来慕容家竟然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而且那六岁的孩子他也伤害过你吗?”
“你,你口口声声在说慕容晚晴,可你又怎么知道她怎么没有伤害我……”苏晚珍大口的喘着,看着胸前那津津流的血红,苏晚珍胸腔中的心,跳的更加快了。
“她她当我是条狗,心情好了,招我去玩,心情不好,她便弃之,更可恶的是,她明明知道,我比她还要喜欢上官钰,她却装做不知,抢了过去……”
狂仙儿突然笑了,“珍儿,你还真是天真,你觉得没有慕容晚晴,上官钰会看到你吗?你喜欢上官钰,可你知道喜欢他的女人,有多少,乌城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以嫁他为目标,可是,为何他独独的来到慕容世家提亲?那是因为他看中的是慕容世家的地位,金钱,武林中的号召力,最主要的是他看中了我的脑袋!”
我的脑袋?!!!
苏晚珍瞬间看着她,“你你你……”
“我什么?我怎么会说‘我的脑袋’是吗?呵呵……珍儿,慕容晚晴是死了,可是阎王不敢收她,因为她发过誓,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所以,她回来了,她回来拿回原来就该属于她的东西……”
狂仙儿双眼充血,一想到当日自己惨死,她的胸口中便像压了一块大石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
手中的匕首,再次刺入她胸口的骨缝中,‘唰’的往一划,苏晚珍惨叫一声,痛的她差一点晕了过去。
可她的脑袋却无比的清醒,她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就是慕容晚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