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军营
虽士气大振,但因主帅重伤,整个军营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军医已经替司徒昊将胸口的箭拔出,但距离心脏太近,病情很是危险,而且,据军医所说,那剑上还被上了药,情况很危急。司徒昊一直昏迷不醒。
而且,就在司徒昊病重的的第十五天,北国/军队开始出现一些上吐泻的情况,短短几日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军队,一时间,流言四起。
大军中没有主心骨,军队又成了这个样子,一时间,军队像是全体瘫痪,完成没丝毫的战斗力,好在凤轻歌并没有在这期间举兵来犯,否则,边关不保窠。
莫氏兄弟焦头烂额,夏吟与凌国世子同出同进的消息更是得到证实,凤菊一直小心照看着司徒昊,对于外界的传言,她一点也不相信。
可是,她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信,在司徒昊昏迷一个月的时候,莫氏兄弟已经开始怀疑夏吟的真实目的,夏吟喜欢司徒昊,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夏吟毕竟还有一个凌国公主的身份,如今两军交战,她若是选择自己的国家也是有可能的燔、
现在北国大军已经完全瘫痪,军营里,已经不见昔日那些英姿飒爽在炎炎烈日苦苦训练的士兵,随处可见的,均是东倒西歪的病人,三三两两的搀扶着,慢吞吞的走着的,趴在一边直不起腰来的,没有伤亡,却更加没有战斗力,宛如一群废人。
皇帝更是令,必须尽快找到事情的真实原因。
司徒昊胸口的伤已经结疤,看似已经开始好转,但是没有丝毫要苏醒的症状。
“莫侍卫,王爷之前说过一定会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眼一个月已经过去了,王爷为何还不出来?”司徒昊的主帐面前,聚集了十几个当地驻守的官员副将。
“你老实说,是不是王爷的病情还没有好转?”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司徒昊病重的消息自是做了封锁。
“莫侍卫,这样的情况已经一个多月了,百姓现在对我们很是失望,军营中也怨声四起,若是王爷再不站出来说句话,只怕我们就要不战而败了!”
这也是凤轻歌本来的意思,他要不费一兵一卒,将司徒昊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边关,他要向夏吟证明,只有他才是那个配得上她的人。
“莫侍卫,你快让开,今日,我们是非见到王爷不可的!”人群已经开始躁动,几个副官看来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了。动作有些蛮横,总之,若是今日莫凡不让开,他们可是会闯进去的。
“你们不能进去!”莫凡眉头都没皱一,只是单一的重复着这句话。
“哥!”莫洋从帐内出来,叫了莫凡一声,对他点点头,便接着说道:“我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想进去见王爷可以,我也不反对!”
“……不行!”莫凡开口,被莫洋抬手打断:“哥,瞒不住的,与其让大家随意猜测,不如直接告诉大家事实!”
莫洋说这话的时候,很是稳重,莫凡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弟弟长大了,懂事了的感觉,于是,他没多做挣扎。稍微思索后便接着说道:
“那好,进去不管看到什么,我都希望大家能够稳住,还有,不要对外泄露半个字,否则,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这……不管这里边是龙潭还是虎穴,本将都得走一遭,不然,这万千百姓和满营的将士应该如何交代!”年过半百的老将军沉重的说道、
“沐将军此言有理!”众人纷纷点头,那模样,就仿似这大帐中真是有豺狼虎豹一般,看得两兄弟火气直冒,若不是知晓这些人只是性格耿直,实际上对北国又是无比衷心的,光这番话他们就将眼前的人揍一顿了!
这都什么意思嘛。说得像是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一般,王爷还能把他们吃啊?
想起自家王爷此刻的那个样子,莫凡只觉得苦涩,若是司徒昊真能起来将他们吃了他反而高兴了。
大帐内,四处萦绕着刺鼻的药味,让几个刚刚进来的大男人们不自觉的邹了一眉。
司徒昊安静的躺在榻上,面色也不差,看上去竟像是睡着了一般。凤菊出去熬药了,现在不在,军医正在把脉。
“这……”沐将军面露迟疑,却不想自己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正如众位看到的这样,王爷之前被凤轻歌射了一箭,正中胸口,好在没有伤及内脏,王爷自幼练武,身子底子也好。伤口已经开始复合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依旧昏迷不醒,军医每天都在仔细查看,之前一只怀疑是中了毒,可是箭头上已经仔细查过,并没有发现毒液,所以……!”
“这可如何是好?”众人面面相视,这军中少了主心骨就等于没了武器,若是凤轻歌这个时候打来,就真的是全军覆没了。
“我已经派人去忆染谷请风神医了,只是非常不凑巧,风神医刚好在一个月之前外出游历了,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现在,情况就
是这么个情况,还望各位将军守口如瓶,做好士兵们的思想工作,至于神医那边,我们会加派人手继续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莫凡有条不紊的安排着,遇到问题众人便一起讨论,花费了一个午的时间,好在商量出一个大体的方案,众人也算是找到了一些方向,便各自分工去忙了。
凌国大帐
夏吟怀孕初期的恶心症状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让她吃不好睡不好,她被囚禁于此,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但是却也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这让她更加的心焦。
“叫凤轻歌来见我!”夏吟将桌子上的饭菜扫落。
她本不想发火,奈何这些丫鬟只听命凤轻歌,三捶打不出两个屁来的,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她真是怒了。
“请公主保重身体,这样发火对胎儿不利!”小丫鬟一急,只得出声劝慰。
“哼!”夏吟跌跌撞撞的拿出风轻歌怕她无聊,特意为她准备的针线盒里的剪子,对准自己的脖颈就要扎去。
“去叫凤轻歌!”
“公主息怒,奴婢这就去!”小丫鬟接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保证夏吟的人生安全和孩子,不得有任何闪失,看到夏吟这个模样,便也被吓到了。
“子衿,你是有孕之身,怎可接触这些东西呢?”凤轻歌很快就来,只一个闪身便将夏吟手中的剪子夺过。
语气不温不怒,听不出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来人,将这些东西收去,往后这个帐篷里,不准出现任何可以伤到人的东西,否则,提头来见!”凤轻歌将剪子随手一扔,便被小丫鬟利落的接住。
夏吟眼睛一寒,这小丫鬟居然会武功……
那就是说,她之前分明可以抢这把剪子的,既然这样,那她为何还要去通知凤轻歌呢?
“凤轻歌,给我解药。”夏吟语气不善,她都当了一个多月的废人了,再这样去,怕是以后连走路都成问题,更别说逃了。
“子衿,何必这么心急呢!”凤轻歌看了一眼夏吟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闪过一丝阴寒。转瞬即逝、
“本世子今日过来,就是给你送解药的!”夏吟眼睛一眯,他会这么好心?还是,他有了其他目的?
“别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本世子向来说一不二!”说罢,将一个深红色的瓶子丢给夏吟,夏吟慌忙接住。几口便直接喝。
凤轻歌说得没错,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说一不二,这点还是值得相信的。更何况,夏吟也想赌一把。她能等,孩子等不及了,她想告诉司徒昊,他们有孩子了……
可是,距离夏吟喝解药已经过去一刻钟的时间,她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像还未解掉一般:“想不到堂堂一国世子爷也会说谎!”夏吟目露鄙夷,以前只是觉得这人不讨厌,先在却只剩恨了。
“本世子从不说谎!”凤轻歌轻笑,逼近夏吟,笑得很是邪恶,“只是还没告诉你,因为你已经服了一个多月的迷香,这药已经渗入你的身体,所以,就算此刻服了解药你也依旧是走不远的,你虽然会恢复一些力气,但是子衿,这药最多能够让你正常行走五百米,在这个大帐里是绰绰有余的,出去以后……只要超过这个范围,你还是跟之前一样,寸步难行!”
“还有,这药可以压制住你的内力,所以,你别妄想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做出逃跑之类的举动,因为,你压根儿就逃不掉!”
“你卑鄙!”夏吟气得只咬牙,凤轻歌就只打算让她在这个子里活动么。
“卑鄙?这算夸奖么?”
“……”面对凤轻歌的无耻,夏吟竟再次无言以对。
“说吧,这么大费周章的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不过,如果你告诉我是因为两个月没见你是想我了,我是会非常高兴的!”
“……司徒昊到底怎么样了?”夏吟气结,顿了半天才问道。
她清晰的看见凤轻歌脸上的笑因为这个问题变得深邃了许多,但她没有心情顾及这笑里的意思。
思念,担心,害怕,很多情绪折磨得她都快疯了。
“你就这么担心他?”
“……”夏吟拧眉,这不是问得废话么?
“子衿,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全部!”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却将凤轻歌震得七晕八素,心里的疼痛随着血液一直蔓延,就似要穿插在他的整个身子里,他连动一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动不了,所以只能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嘴角一直上扬着,笑容却不及眼底。
“子衿,你记得我们的曾经么?”
“记得,可是,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倍加珍惜的东西,在她心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之前看她一直诋毁他,讨厌他,他都不以为意,因为他相信,他的子衿只是一时迷了路,只要她能想起来,只
要她还记得他,那她就一定会回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记得当初的约定,从未食言,也不想食言,从未忘记,也不敢忘记,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直小心呵护着的东西,到头来,不过换来她的一句,那又怎样?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他突然觉得好恨……
子衿,你可知道你对我有多残忍?
你可知道这样的话,会将我推入怎样的深渊?可是子衿,若是我当真万劫不复,黄泉路上。我也定会拉你陪伴。
将你抓来,的确是做错了,若是没有这次事件,我最起码还有个信念,我最起码还能相信你会回来的。
可是,现在明明知道已经错了,明明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我还是想要将错就错了,子衿,就让你陪我一起,万劫不复吧!
“出去!”凤轻歌血红着双眼,对着身后的人吩咐,夏吟突然被她这样的神情给吓住,凤轻歌是打算做什么?
还不等她有反应,人已经被凤轻歌一把抱起粗鲁的丢在榻上,肚子传来一阵疼痛,夏吟突然好害怕。
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吻,还有自己被撕裂的衣服,肚子上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夏吟眼睛变得恍惚,记忆中,曾经也有过这样无助的感觉,那是前世,她在希霞宫被司徒凌将孩子拿出来的时候,那是一种身体被拿走一部分的感觉,而今天,这种感觉,又来了!
“你想怎样都行,我不反抗,但是请你不要伤了我的孩子!”她眼睛看着头顶,眼泪一直在掉,人却是麻木了一般,两手摊在一边,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
“……”凤轻歌脱衣的动作突然顿住,没有什么话,比这话更加的让人觉得讽刺了。
“你还要么?要就快点,若是不要,那就劳烦你帮我找个大夫过来吧!”
夏吟此刻真的有些心如死灰,但是她唯一的信念,便是护住这个唯一的孩子,她相信司徒昊不会怪她……
可是,一想到要被其他的男人动了她的身体,她就难受的难以自拔,甚至想着,等生这个孩子以后,她就去死吧!
司徒昊,司徒昊,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司徒昊……
夏吟的哭是没有声音的,她只是紧紧咬住她柔嫩的唇瓣,眼神呆滞,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可是,不哭的女人才更加让人心疼!
凤轻歌心口一疼,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的那个人,也只会司徒昊么?
子衿,你的心里,可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是属于我的?
凤轻歌很是烦躁,又低头,继续吻了上去……
既然她都不在乎她的身子,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昏迷中的司徒昊突然眉头紧皱,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凤菊还以为这是司徒昊病情开始好转,慌忙的喊来莫氏俩兄弟。
可是,司徒昊只是抽搐了几之后便又昏睡过去,依旧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众人只觉得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凤轻歌的动作越发的凶猛,可是夏吟这幅死娃娃的模样也实在激不起任何的***,再者,夏吟突然蜷缩着肚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凤轻歌朝夏吟身望去,她单薄的里衣,鲜红一片……
“来人,传军医!快……”他慌忙床,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若是这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夏吟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吧?
索性他刚才虽然粗鲁,却还未真正伤害到夏吟!
“子衿,我……“他想要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
夏吟只希望军医快点到来,她只希望,她的孩子会没事。
“你出去……”只是短短的三个字,她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子衿,我是为了你好……”因为害怕你受到战争的牵连,因为我想要完成你父皇的旨意,因为我记得我从小就喜欢你,所以,我才不忍心看着你备受煎熬。
虽然你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甚至不记得你曾经是凌国公主,可是如今,两国交战,你夹在中间定是很为难的……
我不忍心逼你做选择,所以我擅自替你做了选择。子衿,我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对不起。
“为了我好?”夏吟疼得快要麻木了,拧着眉反问,“为了我好你会不顾及我的意愿将我虏来?为了我好你会这样囚禁我的自由,甚至还是为了我好,所以便对我这样?凤轻歌,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么?这就是你所理解的爱么?”夏吟吼完,军医终于到来,她狠狠的闭上眼睛,终是选择不在说话,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她的软弱,只能留给司徒昊,怎可在这人面前掉一滴眼泪呢?
凤轻歌真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在她看来,爱一个人就应该祝她幸福,他这样一直破坏她和司徒昊,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明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爱他……这样苦苦纠缠,到底有什么用?
她精致的额头上冒大滴大滴的汗珠,嘴唇已经被咬破,“世子,请你先出去!”这是军医的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凤轻歌在场毕竟有诸多不变。
“……子衿,司徒昊昏迷不醒,已经一个月了!”听到这个,夏吟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丧失,眼里射出浓郁的悲伤,之后,直接陷入昏迷。
“公主,撑住……”
“公主,醒醒!”凤轻歌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他之所以告诉夏吟这个,不过是突然想起还没夏吟之前的问题罢了,却不想,竟然将夏吟直接气晕,大帐内,丫鬟出出进进,忙碌有加,血水一大盆一大盆的端出,每个人似乎都有事情在做,只有他,就似一个多余的人一般。
他背影很是萧条,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悲伤和痛苦,大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终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世子找了公主很多年,这些年里,他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伤,他不断的强大自己,只为了将来遇到公主的时候能够给她一个安定的环境。
因为他听闻,公主当初哭得很伤心,他想,子衿需要的,应该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吧,学习毒术,不过是魅影逼迫的,因为她说,只要学会,就会告诉他子衿的落…………
所以,他学了,包括这次出征,凌国皇帝野心一直很大,之前派他担任和亲大使不过是为了迷人眼球,他那时候就知道,战争很快就会到来。
他做了很多的努力也终究无济于事,所以,他能做的,便是提前将公主接回来……
可是像世子这样高傲又自负的人,又怎会真的放身段去解释这些呢?
他从来不屑与去解释什么,做了的,就是做了,即使被公主误会……
大熊再次朝忙碌的大帐看一眼,但愿公主会没事吧。否则,世子定不会放过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