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杨小姐面上的红晕早已退散去,此刻变得煞白,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往后倒退了几步,差一点就身体不平衡坐在了地上。
刚刚动荡了一,再加上杨小姐想前妄想靠近尘如墨,却因此不由自主的失了平衡,错手推了出去,却正是尘如墨的脊梁骨,尘如墨本就因为动荡而身体前倾,这连扶住船沿的机会都没有,失足落水。
“来人啊,来人啊……我家公子落水了!”
虽然很想不顾一切的放手一搏,跳入水中,但凌风知道,自己这样的旱鸭子去了不仅不能救到公子,还有可能拖累他,自然只能在船上拼命的叫喊,想着船上老练的船夫能够将公子救上来。
虽说这是暖湖,但它也并不是真正的暖和,在这样寒冷的月份中,它同普通的湖一样,冰凉刺骨。
沉沉浮浮,刚开始还能挣扎的手臂逐渐沉重,扑腾了两,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冰冷到麻木,就连脚,也开始抽筋。
再也无法憋气,尘如墨感受到了平静水面的汹涌,却无能为力,任凭着压力,那湿了的衣服的重力,逐渐的沉,意识,也开始慢慢合闭。
此刻,船上。
罪魁祸首杨小姐正瑟瑟发抖,她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竟然推了丞相府的公子,使他落水……她不能想象,爹爹知道了之后会如何责罚她,将来,她可能被刑部尚书带走,到时候就连爹爹也保不了她……
思绪就此终结,她不能想去了,“来人……快来人,救……救救尘……尘公子。”
船夫们此刻正手忙脚乱的处理刚刚使游船动荡的那块礁石,不知道是谁那么不懂事,竟然在这里造了一个假的礁石,要知道这暖湖内从来没有突出阻挡游艇的地方。
这一大帮子的人和一个人,怎么比?不过就算这处理好了,他们这些人小命也丢了。
“思思表妹,思思…,你看我们……”
广虹霖也不是一个善茬,自然想借机把这件事情怪罪在这些船夫身上,这样,就能让那内阁学士感激不尽了,刚刚并没有多少人朝这边看,就连这个凌风也是低着头的,想来也是没看见的。
听了广虹霖在耳边的窃窃私语,杨小姐很快就镇定来,她自小在京城长大,也看了不少这样栽赃陷害的事情,一时间也变得不慌乱,只是语气中含着颤音,为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
冰冷的湖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再也没能沉浮,缓缓的降,离着那暖暖的光,越来越远,却还是能够依稀可闻,上面,还是有人在叫喊,一定是凌风吧
今年,他十四岁,明年的及笄礼,呵,本就不能参加了,男子身份啊……
有些混沌的脑袋,感受到了腰上环绕着的有力的臂膀,一时间,沉如墨的意识被湖水侵蚀。
还能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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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爷您说,他该怎么办?”
小厮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家的少爷,他可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救一个人,尽管这个人美得无可救药,但终归是个男子,能给他什么?
男子凌厉的目光一扫,就让那个小厮僵住了身子。
神秘面具男换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本想扯开尘如墨的衣服,给他换洗一,却不想他有意识的呢喃了一句。
衣襟大敞,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往看去,便是白皙的皮肤……
“你……”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迷茫水润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神秘面具男,不过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身上凉嗖嗖的,特别是胸前这一部分。
一时间意识清醒了,想到自己不能告人的秘密,尘如墨做出了他最快的一个动作,拉住了自己的衣襟,然后整个人蜷缩起来,虽然很冷,但他总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吧。
面具那张脸依旧是看不出表情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往前踏出了一小步。
“你……你别过来……”唯唯诺诺的公子双手环胸,大有一副你在靠近我就跳湖的决绝,神秘面具男看都没看他一眼,大踏步走到了尘如墨身后的软榻上,就这么坐了上去。
面色顿时羞红,不过寒冷的空气迎面袭来,尘如墨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发紫的嘴唇微微颤抖,自小体弱的他是受不了这样的寒冷的。
“那,那个,你能给我一套衣服吗?”
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落了水,是人家救得自己,公子转过身去,如同受伤的小兽一样的眼睛却没能打动面前这个神秘面具男冰冷的心。
因为神秘面具男坐在了软榻上,所以此刻他正居高临的看着蜷曲着自己身体的尘如墨,却不由自己的想到了刚刚他露出来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那小巧的不似男人所拥有的锁骨。
不过很快,神秘面具男就释然了,这不是才十四岁没长成呢,没什么好稀奇的。
“嗯。”
这一声从鼻孔中哼出来的气音却让尘如墨大喜。
一旁的小厮微微低头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位少爷,请跟我来。”
说着,直起了身子不快不慢的离开,而旁边还站着的一位像门神一样的小厮却也转身离去。
尘如墨试着站了起来,确定自己能够走路之后,慢跑着到了小厮的身后,带动的寒流让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两,身上未干的湖水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所剩不多的热量。
“请。”
这游艇很大,还有专门的换衣间,准确的说是住宿的房间,这种技术在现在也是很先进的了,尘如墨暗暗想着,对救了自己的那么神秘面具男子也很是好奇,一般人,可不会带着面具招摇过市,只有那些小姐带着面纱,还有来往的侠客。
直到走了进去,尘如墨才知道这艘游艇的奢华,里面放了一张软榻,上面随意的盖上了名贵的紫貂绒皮,只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死了多少紫貂才能制成这样柔顺光鲜的绒皮。
地上羊绒毯,是只有匈奴那边也是为数不多的羊绒毯上供都不见的能编织这么大一块,铺满了整个房间。
让尘如墨都不好意思脚,一踩上去,这块羊绒毯,可就彻底废了,他现在可是浑身湿透了。
内的装饰极为简单,零散的放了几本书在紫檀木柜上,他的旁边放着茶几,同样的款式花纹,桌上放着雕刻了青花的白玉茶壶及一系列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