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气,尘如墨就当做是喝中药一样把水灌了去,却觉得喉间一阵清凉,仿佛把现在的热气全都给顺着喉咙咽了去,尘如墨的喉结顺着他的皮肤上滑动。
(假的喉结。)
也没有想象中有什么东西混了进去,反而很是爽口,比其他以前喝的虽然说不上哪里好,但是确实比饭店里的那些茶水要更干爽一些,一口利落的很。
“谢谢。”
尘如墨也并不贪多,喝了一杯算是润润嗓子就好了,喝的太撑有损他的形象,只见公子纤纤玉指上出现了一片红印子,被拿石头摩擦的有些难看。
许是石头粗粝,公子的手背本也是红的一片,这会儿到时看上去更匀称了。不过金蛋子是个莽汉,并没有在意过这些,反而笑嘻嘻的接过碗,他倒是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和他说谢谢。
听说那京城里头的大家小姐、少爷可凶了,一个不满意打他们家的丫鬟小厮都是常有的事,就连他们这种保家卫国的将士,也是打的的,怎么可能说谢谢呢。
肯定是二狗想多了!要这个尘如墨真的有亲戚关系那啥裙带关系,哪还会在这里啊!早就上去了呗,像他们上头的人,哪里会跟他们说谢谢了?就这些兄弟,都没几个说的,不过这可能是关系近乎着吧。
当然,这些东西也不是金蛋子自己知道的,他从小就被带到了这里生活着,倒是没有去过京城,就是那些从京城里来的兵,那会儿已经记事了,知道些,也没忘了,时不时的搬出一点儿墨水来讲。
尘如墨的眸光在阳光微微颤动,异常美丽,他怎么不知道金蛋子在想些什么,刚刚那些人的对话,他可都是听到了的,凭他们那点声音,就算他站的再远一些,也是可以听到的,更何况本身五官就因为修炼而变得异常灵敏。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是一波试探过来。
南翎**事总是喜欢出其不备,照道理来说晚上是所有人最疲惫的时候,但他们却喜欢夜晚出击,当然,凡事无绝对,什么时候都有可能爆发,就要看那个人的心情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南翎国绝对是把握心机的好手,他可以在敌国快要按耐不住的之前出手,每每这样,都会让人觉得军营里面有内奸的存在,可是就算这样猜测,也只能挑拨离间了军营里面兄弟间的关系。
所以这种事情只能当做是巧合!更何况不是先出击的人谁就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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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参见陛!”
沐澈和陈将军都跪在了地上,虞绘盛掀开了脑袋上带着的一点都不符合他身份的斗笠,露出了那张完美若神的面孔,本该是温柔仁慈的脸,此刻却变得无比冰冷,就好像毫无生机的玩偶一样,却是比死士更高级的存在!
“起来吧。”
虞绘盛瞥了地上的两个人一眼,这一次他身边什么太监之类的都没带,绝对的只身前来!目的,似乎不言而喻了,按照皇子出征的这个架势,身边也是有仆从侍卫的,而现在他已然登上皇位,那么多面的兄弟却在他还没有完全坐稳的时候虎视眈眈,却跑来这荒僻的地方!
他自认为没有那么娇气!更何况他也不担心那些人能够拿他的位子,就他的那个继母,膝无子,当上了东宫太后唯一的依靠却也只有他!自然是要在他离去的时候,守着那大好的江山,垂帘听政了!
身子缓缓的动了一,就出现在了最高的位子上面,旁边还有一个位子,却是让两个人都不可能去触碰的,这是两位将军的位子,而面一长排,自然是一个个阶级安排去的了。
“听说……尘如墨现在在你名。”
虞绘盛用手揭开了身上穿着的披风,慢条斯理的说道,却让沐澈知道,他说的是自己!
“是!”沐澈连忙不亢不卑的回答了,陈将军却在一旁暗笑,叫你把他给拿了来吧,这有苦头吃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表现的一脸忠臣的模样。
“排在哪种兵面?”
事实上,虞绘盛想要知道这些还不简单,自然是早早的就调查好了,不过这样显得未免太过奇怪,自然还是要多问那么两三句的,更何况,他还要看看这个人到底够不够聪明!
“回陛的话,是步兵。”
就好像审问一样,陈将军却越来越觉得不对,终于,在虞绘盛问一句话的时候,陈将军突然出口抢先,“在沐将军名的荣队长手里。”
在陈将军看来,尘如墨和陛算是有私仇的人了,肯定是要问完这些然后在战场上不知不觉的弄死尘如墨!所以他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
虞绘盛的眸子突然之间变得阴冷起来,他自然知道陈将军想的是些什么,不听话的狗!
倒是沐澈,脑袋还算灵光,知道问什么就答什么,不多说,不少说,倒是个聪明机灵的,要不然,他这个将军也不用当了!
这个陈将军么……
黑夜中,月光,突然划过一道不甚明显的黑影。
这里不能说,他也不打算责罚他,只不过,要看这个陈将军的运气了,运气好的,还能活来,至于运气差的,总归是要死了,人嘛,快快乐乐的做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干嘛要在乎那么多别人的事情。
算了,像他这种人就算是和平年代肯定是上不了朝堂的,背后那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家族随便点都能碾碎,只可惜,现在是战争年代,那些文官半点用处也没有,若是有,也是纸上谈兵的那些伎俩!
话多长舌可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出现,战争,最忌讳的就是那么一张大嘴巴。
沐澈看着虞绘盛久久没有回答,自己却也没有站起来,长久的跪在了地上,垂去的眼睛里闪过思思复杂,他有一点不确定陛这是要做什么,这么多年来身在边疆,也很少接触京城里的事物,倒是对这个太子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