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是过的这种日子吗?”御璃骁扭头看她。
她嚼着羊肉,笑着问:“有吗?”
“最近出来忙了一点而已。”御璃骁脸色有些黑。
“嗯……”渔嫣轻轻点头。
御璃骁脸色更黑,闷哼一声,拔腿走开钤。
“哎,年纪大了,脾气也大了……”渔嫣幽幽一声叹。
御璃骁顿住脚步,指了指她,“有你好受的。洽”
渔嫣弯弯眉眼,笑着冲他挥了挥沾着羊肉碎屑的手指,“快去陪他吧,我去月观酒斗再弄点好吃的。”
遇上事的时候,御璃骁去莫问离最合适,她就不去当他们的负担了,何况这里是涟城,寒水宫的眼皮子底,没人敢拿她怎么样……
想到此处,她约摸察觉到莫问离为啥不开心了,有人在他眼皮子底兴风作浪,这是欺负他老了呢?
她嗤嗤笑着,带着方意和,虎陵虎朵进了月观酒斗。
骆怀惜正笑容满面地站在大堂里迎客,态度谦卑热络,对每一个进酒楼的人都作揖行礼。渔嫣一行人进去,骆怀惜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前来,长揖到底。
“夫人来了,二位虎小姐有礼。”
“骆掌柜,你们中午怎么得罪我爹了,他气得吃不饭呀。”虎陵甩了一长辫子,笑着问他。
“是我们思量不周,改日亲自登门向虎爷赔罪。”骆怀惜又长揖到底。
“快别行礼了,腰都要断了。”虎朵扶他一把,咧嘴笑道:“我爹不记仇,你给我们找个地方,我们要请夫人吃饭。”
“大堂和雅间都满了,不过,既然是夫人来了,就请到我大哥的膳房用膳吧。”
“你哥哥单独有膳房?”渔嫣好奇地问。
“是,几位先请,我去通知我兄长过来,亲手给夫人做菜。”骆怀惜堆着笑脸,让店里的伙计引着几人去了后院。
渔嫣一踏进后院,立刻被此处给迷住。
夜色清冷,满院桃花竞盛开,绯红缀满枝头,衬着树薄铺的雪,惊艳绝伦。在桃花林中,有一池桃花状的温泉,氤氲的热汽掺和着桃花香在空中萦绕。人入桃林,如踏仙境。
林子深处有一处汉白玉石砌起的小,这石墙极薄,里面的光从玉石墙上透出来,整间小就像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柔美的光芒。
“几位,请。”伙计打开门,笑吟吟地请几人进去。
中只一张木桌,摆着精致的碗碟,茶壶就温在小炉上。伙计给四人倒了茶水,快步出去。
“哇,这里真漂亮。”虎朵四处摸着,小声说:“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让我们到他这里来,我上回悄悄跑进来,还没靠近这里呢,就被人给赶出去了。”
“早听说骆崇恩有个水晶子,真是名不虚传。”
虎陵比虎朵稳重一点点,虽没四处乱摸,但也露出满脸艳羡的神色。
“几位久等了。”
外面传来嘶哑的声音,和想像中的差太远。
渔嫣好奇地抬眼看,来人生得皮肤白净,身材瘦小,其貌不扬,和高高大大的骆怀惜完全是两个类型的,难怪让骆怀惜负责堂前,他负责厨房,不轻易出来见客。
伙计把推车停好,锅碗瓢盆摆到固定位置。骆崇恩挽起袖子就开始做菜。
这双手倒是非同凡响,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动作非常敏捷灵活,看他做菜,简直就像看一个玉雕大师在精心雕琢一件玉器,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到像在弹奏绝世琴曲。
“乖乖,做菜还能如此……”虎朵忍不住感叹。
“请不要出声。”
伙计赶紧阻止虎朵,但已经晚了,骆崇恩眉头拧拧,一滴滚烫的油溅到了他的手腕上,马上烫起了一个大水泡。
“无妨。”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在水泡上轻贴了一会儿,把锅里的菜装盘,让伙计端上来。
“双凤求凰、碧海情天、珠玉满堂……”伙计熟练地报出菜名,笑眯眯地说:“我都是我们掌柜的拿手好菜,在我们月观酒斗,每天都要卖出上百份。”
若不是虎陵和虎朵点头,一脸馋相,渔嫣真会逼问他为何第一首菜名取为“双凤求凰”。
骆崇恩并未久留,介绍完菜肴便退去了。
渔嫣已吃得太多,只是对此处好奇,所以才进来看看,没想到会受这样规格的礼遇。
虎陵和虎朵吃得开怀,方意和一向谨慎,用银针探过了,才动口。年轻人容易和年轻人混熟,虎陵和虎朵很快就拉方意和划起了拳。
渔嫣觉得自己是太多疑了,一家普通的酒楼,别人有这实力,有这爱好建这么间明珠子,她也不用大惊小怪,于是在虎陵的劝说,也喝了一小酒温热的黄酒。
热酒入腹,果然通体舒畅,话也多了,问了虎陵好些城里的趣事,也给她们讲了些笑话。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脑袋开始有些晕,她犹豫了一,没出声,只悄悄观察虎陵虎朵两姐妹的神情,只见她们也确实兴奋得有些过了,双颊沱红,眼神狂热。方意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已经晚了,脑袋晕晕沉沉地往桌子上靠去。
渔嫣也趴了去,紧接着是虎陵虎朵两姐妹。
过了好一会儿,明珠的小门打开,有脚步声轻轻进来。
“你怎么给她们||药了,糊涂。”有人低斥,这是骆崇恩的声音。
“这一男一女来历可疑,我怕是赏金猎人。大哥不必担心,他们只会以为自己喝醉了。”骆怀惜大步过来,在方意和身上摸索着。
“这两个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更不可能是赏金猎人,我看你是晕了头了。”骆崇恩声音沙哑低沉,饱含严厉。
“大哥不要惊小怪,不然还能是什么人?”骆怀惜不屑一顾地说:“若真是赏金猎人,我就杀了他们两个,看他们拿什么去换赏金。剁了他们的肉包成包子,还能卖上几笼。若是官府的人,大不了我们现在退出去,等他们醒了,再好好地送他们走。”
“你我是来查老三的死的,不是来惹麻烦的,你若再敢擅自行动,我不客气。”骆崇恩一把捏住了骆怀惜的手腕,往后用力一扳。
“哎呀……大哥我错了……”骆怀惜的武功不如他,痛得一声低呼。
“不要再碰他们,赶紧离开这里,等他们醒了,让他们自己走吧。”骆崇恩这才松了手,严厉地说。
“知道了,我把这里收拾一。”
骆怀惜不情不愿地送他出去,看着他走开了,立刻快步回到了渔嫣的身边,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一边的白玉躺椅上。
“真是一个美人儿。”他弯腰,用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抚,轻|佻地说:“看这肌肤,真比玉还滑溜,比豆腐还细嫩。哪是虎家那两个粗糙的丫头比得上的,我知道你一定不是赏金猎人,与你们同来的那两个可能才是。让我先享用了你,你不会知道,他们更不会不知道。”
他说着,开始宽|衣解带,居然真想行那恶事,哧呼哧呼地喘|着粗|气。
渔嫣大怒,正要睁开眼睛赏他几记耳光时,骆崇恩去而复反,一把抓着骆怀惜的肩重重往后摔去。
“没出息的东西,说多少回了,就这破毛病不改,你迟早死在这事上。”
骆怀惜压倒了几把椅子,痛得直哼唧。
“大哥你疯了,用这么大力气。”
“我看是你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做这种事。这个女人,来历不明,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同行者,你居然也敢碰。”
骆崇思抬脚就踢他,愤怒地说:“早知你如此不争气,上一回我就不救你,让你被人打死得了。”
“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吗?我就这么个爱好。”骆怀惜跳起来,不服气地说:“我今天偏要碰她。”
“你敢。”骆崇恩挥掌又打。
骆怀惜一时害怕,拔腿就跑。
骆崇恩收拾好地上的碎片,走到渔嫣身边坐,过了好一会儿,伸手在渔嫣的脸上轻轻抚摸起来。
渔嫣被他的动作弄得心里又一紧,莫不是赶走一个,自己上吧?骆怀惜明显很害怕骆崇恩,骆崇恩武艺高强,却跑来当个厨子,不知和寒水宫失窃有没有关系?
“哎……”他长长叹气,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