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被她半嘲半讽一番话堵的说不出来,愤恨地瞪着蔚明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啊!
蔚明珠才不管她想什么,对老夫人说:“祖母,这事就这样吧,我还要去找人买布料,没别的事珠儿就先告退了!”
“去吧!”老夫人只想挽回损失,就挥挥手让她去了。舒悫鹉琻
第三天,舒云找了个掌柜出面,买了蔚家的布料,三叔母拿到银票还不敢相信是真的,叮嘱管家立刻去验了银票,确认是真的才放心。喜滋滋地就拿去给老夫人,老夫人笑了,蔚明珠还真有本事啊!
她忍不住又训斥了三叔母几句,最后说道:“明珠这丫头真是长大了,也会帮着做事了,你以后别小看她,有什么难事不妨问问她,有她帮衬,你管家就容易多了!恁”
三叔母嘴上应着,心却不以为然,只觉得蔚明珠是运气好,她真能懂什么啊!
可是蔚明珠毕竟帮了自己,她也该意思一,就让人准备了几块上好的布料亲自送了过去以表感谢。
蔚明珠笑纳了,还故作亲热地和三叔母寒暄起来说:“三叔母,亦莲姐姐快及笄了吧!不知道叔母可有合适的人选了?呆”
提起这事,三叔母就一脸的烦恼,提亲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丫头眼高于顶,一般的人都看不上,最近就喜欢上了四皇子宗政麟。三叔母虽然也指望女儿能嫁进皇家,可是这宗政麟只是个皇子,要是成了亲,就要离开京城,她就这一个女儿,可不想她跟着走了。
虽然贵为王妃,可是哪有留在帝都好啊!她把这道理和蔚亦莲说了,可是蔚亦莲就是听不进去,犟着非宗政麟不嫁!
三叔母没办法,只好托霍夫人去试探宗政麟的意思,哪知道人家四皇子一口就拒绝了,说自己年纪还小,还不忙着成亲,再过几年再说吧!
三叔母又急又气,这明明就是推脱之词,看不上自己的女儿罢了,哪像他说的年纪还小啊!
蔚亦莲听了却两眼发亮,张口就说:“男儿志在四方,四殿一定是想建功立业,不想早成亲受家庭所累才拒绝的!我愿意等他!”
三叔母有苦说不出来,朝中的事她虽然很少关注,可是也知道几个皇子决不是甘于人的人,这建功立业说难听点就是窥伺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有那么好争吗?卷进去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到时别说王妃做不了,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呢!只有蔚亦莲这傻丫头才什么都不懂,一心往死里钻!
她越想越不安,觉得还是尽快给她物色个富家公子算了,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行了!
可是媒婆送来的人选,她拿去给蔚亦莲看,蔚亦莲毫无兴趣,固执地说:“娘,你别费这心了,我就看中了四殿,除非他娶了别人,否则我不会嫁其他人的!”
三叔母威胁逼迫都不管用,反而激起了蔚亦莲的叛逆之心,蛮横地说:“娘,你别逼我,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她说到做到,当天就开始绝食,三叔母这才妥协,想着反正她还小,说不定过两年就没这想法了,就没再提这事。
此时听到蔚明珠提起这事,她就唉声叹气地说了蔚亦莲的固执,让蔚明珠有空劝劝蔚亦莲,别一根筋地吊在宗政麟身上。
蔚明珠不以为然地说:“三叔母,四殿一表人才,配亦莲姐姐也不错啊,你为什么要反对呢!他也到了适合成亲的年纪了,上次我去皇宫时太后娘娘都说要给他们指婚呢!既然亦莲姐姐心仪四殿,三叔母为什么不去求太后指婚呢!他们两男才女貌,太后一定愿意成全!”
三叔母急道:“可是四殿都拒绝了,我再求太后,那不是让人觉得亦莲嫁不掉硬塞过去似的!”
蔚明珠笑道:“三叔母,你别这样想,我蔚家在朝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亦莲姐姐又是嫡女,求着娶的人多了去了!给四殿那是看的起他,再说亦莲姐姐对他又一往情深,咱们只是成人之美而已,怎么是硬塞呢!”
三叔母还是抹不开那个脸,蔚明珠就劝道:“三叔母,亦莲姐姐这么固执,你要一直反对也不是事,依我说不如多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等四殿发现亦莲姐姐的好,到时叔母再请太后指婚,这不就成了吗?如果四殿还是不喜欢亦莲姐姐,也好让亦莲姐姐看清形势,就不会再固执去?了!”
这三叔母的心思就活了,也是,与其一味的反对,倒不如制造机会让两人相处,这样是好是坏也能及时知道!
她哪知道蔚明珠就是不安好心,宗政麟想留在京城培养势力,她就偏不让他如愿,把他撵走了,看他还怎么称皇。
三叔母回去就找了个借口,说上次祖母寿辰让几个皇子没吃好饭,如今天冷了,她寻了两只黑山羊,让家里的厨子做一桌全羊席,请几个皇子来喝几杯酒也算弥补那天的过失。
蔚廉昌也不知道她还有其他打算,改天上朝就老实地邀请了几个皇子去家里用膳,七皇子一听有全羊席就欣然应允,太子和宗政麟也没拒绝,宗政墨见他们都答应了也没拒绝的理由。
次日,几个皇子就一起上门,太子还带了好酒想和几个皇子一醉方休。
蔚廉用这边也请了凌将军父子,连带几个交好的大臣,一群人坐在正厅闲聊,等着入席。
三叔母也有心,把酒席设在了花园里的凉亭中,三面用屏风挡风,汤锅吊在凉亭方熬,还摆上了烤架烤了一只羊,几个皇子坐在里面就能闻到烤羊的香味。
七皇子首先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看大厨烤羊。
蔚明珠和蔚亦莲几个堂兄妹都在花园里,几个皇子都是家里的常客不用回避。
宗政墨见蔚明珠一袭粉色的小裘袍,双髻高高挽在头上,明眸如水,小脸因为在火边,被烤的红彤彤的,看上去比那只羊更鲜嫩可口。
“蔚明珠,上次塞马你输了,你还欠我三件事呢,怎么样,什么时候帮我做啊!”宗政飏一看到蔚明珠就笑道。
蔚明珠白了他一眼,爽快地说:“你说吧,要做什么,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做!”
宗政飏就坏笑道:“这第一件,今天你就负责帮我们斟酒吧!蔚将军,我不是欺负五小姐啊,实在是想不出她能帮我做什么事!”
蔚廉用早知道蔚明珠输的事,闻言就淡淡一笑说:“愿赌服输,这也不算欺负,珠儿一会你就负责给几位殿斟酒吧!”
凌羽在一旁幸灾乐祸,这丫头让自己欠了那么多事,这也算杀杀她的威风吧!
蔚亦莲在旁边听见就有些郁闷,她还想着一会自己给宗政麟斟酒,借机接近宗政麟呢,这风头都被蔚明珠抢了。她不甘心地说:“那我给几位殿布菜吧!”
这话一出,三叔母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布菜可是人做的事,她一个大小姐想出风头也要顾及一自己的身份啊!
可话都出口了,她怎么能反对呢,难道主动说让人布菜吗?这不是寒碜几个殿吗?
蔚亦莲还不知道自己犯了错,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宗政麟,宗政麟含笑避过了她的目光,看向蔚明珠。和蔚明珠一身可爱利落的装扮相比,蔚亦莲大冷的天还穿着丝裙太普通了。
虽然丝裙让她曲线毕露,楚楚动人,可是未免单薄了,让人觉得刻意了。
二姨娘在一旁看着蔚亦莲对几个皇子搔首弄姿的样子,银牙都咬碎了,她本来想让蔚燕出来亮个相,可是蔚燕一想到自己满身的伤痕,死也不愿意出来丢人,白白错过了这露面的机会。
不怕不怕……反正燕还小,以后露面的机会还多呢!二姨娘自己安慰着自己,眼睛就转开了。蔚明珠斟酒,那她要不要找个机会害一她呢!这可是为燕出气的好机会,想着,二姨娘就悄悄溜走了。
羊差不多烤好了,三叔母张罗着人摆上酒席,就围坐在烤羊旁边,蔚明珠和蔚亦莲一人斟酒,一人把切来的羊肉送到几个殿和客人的桌上。
蔚明珠利落的装扮很方便,只见她娇小的身影在桌边穿梭,像只翩翩的白蝶,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凌将军和凌羽坐在一桌,蔚明珠给两人倒酒,边俏皮地说:“凌叔叔,今天多喝点啊,一会再让凌羽给你舞剑助兴,你也好看看他有没有长进!”
凌羽瞪她,这丫头不拉上自己垫背就不舒服吗?
凌将军听了就笑道:“好主意,凌羽听到了吗?一会上去给大家露两招,要是给爹丢人,爹就把你丢到边疆去磨练几年!”
蔚明珠得意?地看了一眼凌羽,又转过去给蔚廉用和蔚廉昌倒酒。
凌羽低声对父亲说:“爹,你怎么就跟着那丫头瞎闹啊,这里这么多客人,舞剑弄棒,你就不怕伤到人啊!”
“没志气的家伙,你的剑法那么差吗?这也能伤到人,真是笨死了!我不管啊,你别给我找借口,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学成什么样了,要是真不行,你明天就收拾行李去找边疆找蔚将军去!”凌将军不满地骂道。
旁边倒酒的蔚明珠听见狡黠地一笑,又端着酒去给宗政墨倒酒,宗政墨垂眸,轻声骂道:“你让你的小情郎舞剑,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他不是我的小情郎!”蔚明珠瞪了他一眼,半跪着给他倒酒,边低声说:“今天免不了要喝两口了,你可不能因为这个罚我!”
宗政墨手在桌,趁人不注意捏了一她的腰说:“不准喝,谁敬都不准,否则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你不讲理!这是我家,我爹说了算!”蔚明珠不屑一顾地倒完酒就起身走了。
宗政墨磨牙,小丫头,到底谁说了算,咱们走着瞧。
和蔚明珠的利落相比,那边蔚亦莲就有些狼狈了,长裙拖在地上,开始还潇洒漂亮,可是转过几圈,裙上就拖上了烤羊的油水,油水带上了泥土,长裙就变成了累赘,她自己都觉得不对,更别说其他人的眼光了,又撑了一会,她实在觉得丢脸,就找了个借口让丫鬟帮自己布菜,自己赶紧跑回去换衣服。
蔚亦莲一走,蔚燕就来了,只见她披了一袭红色的狐裘,脸上罩了面纱,抱着一架琴袅娜而来,后面跟着两个丫鬟。
蔚明珠一见就对凌羽笑道:“凌羽,燕来帮你抚琴,你可以舞剑了,希望你们配合默契,带给大家不一样的感受啊!”
凌羽见蔚燕肯出来了,又惊又喜,赶紧迎上前帮她抱琴,边低声问道:“伤好了吗?怎么就跑出来了?”
蔚燕看了一眼蔚明珠,冷冷地说:“这样的场合,怎么能让她一人出风头呢!我就是来杀杀她的锐气!”
凌羽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觉得蔚燕越来越浅薄,敢情出来就是为了出风头啊,她怎么也要顾及一自己的身体啊!
“各位尊贵的客人,我妹妹燕来给大家抚琴助兴,大家鼓掌欢迎啊!”蔚明珠带头鼓起掌来。
蔚燕冷冷看看她,上前给众人施了礼,才在一角坐了来,凌羽帮她把琴放好,她盘膝坐好,试了试琴音,才开始弹奏起来。
蔚燕这蒙了面纱的样子看上去很神秘,加上她琴技的确不错,引的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吃喝声都没了。
蔚明珠趁机偷闲,溜到父亲桌前,拿了块垂涎已久的烤羊肉放进了嘴里。好美味,她惬意的眼都眯了起来。
宗政墨在旁边看到,无语地摇摇头,这丫头还真馋,不过忙了半天也饿了吧!
看她嚼完,似不过瘾,竟然拿起多余的酒盅给自己斟了一盅,他的脸色就沉了来,这丫头,人家不敬酒,倒自己喝起来,还真没把自己的话放在耳中啊!
他眼看着蔚燕,暗扣了一粒花生米在手中,眼角稍见她举到唇边,就伸手一弹。花生米弹到了蔚明珠手上,她手一疼,酒盅就掉了来,还好反应快,另一手就接住了酒盅,可是酒全洒在了领口上。
她又羞又恼,转头看去,见宗政墨瞪她,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了。
她咬了咬牙,不甘地回瞪着他。这时场中凌羽被父亲逼着上去舞剑,只见他脱了长袍,只穿了一袭青衣,抱剑在手,就开始舞起来。
蔚明珠听到喝彩声,转头看见凌羽在乐曲的伴奏身形翩如游龙,舞的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充满了阳刚之气,神色肃穆,和他平日爱胡闹的样子相比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不觉看呆了,没想到凌羽还有这一面啊!
宗政墨看到她看傻了样子,心里顿觉不舒服,这丫头还说凌羽不是她的小情郎,看这爱慕的眼光,两人不那么简单吧!
正看着,就听曲子变了,旋律激昂起来,凌羽的剑也舞的更快,隐隐有些跟不上旋律的样子。
宗政墨皱了皱眉头,感觉旋律里面充满了杀气,再看凌羽,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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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墨有些疑惑,正想着,就见凌羽脚步乱了,举着剑竟然向蔚明珠刺过来。众人还以为他是故意玩花样,谁也没露出惊讶之色,宗政墨却暗觉不妙,抓了一把花生米在手上。
只见凌羽忽地大吼一声,剑就往蔚明珠刺了过去,蔚廉用在蔚明珠旁边,看到凌羽眼神飘忽,心觉不妙,就叫道:“凌羽,刀剑无眼,小心伤了人!”
话才说话,凌羽的剑就刺到了,蔚明珠也怔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凌羽刺向自己,不明白凌羽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就忘记了闪躲。
“五小姐小心!”宗政墨的花生米还没发出去,就见宗政麟身跃去,在半空中手中的酒盅就丢了出去,打歪了凌羽的剑锋。
凌羽一转头,眼睛里充满了红丝,手舞着剑就冲向宗政麟,边吼道:“畜生,哪里走……”
他举着剑向宗政麟乱砍,宗政麟一边闪躲,一边叫道:“凌将军,快来制住他,否则伤了他就别怪我了!”
凌将军都被凌羽的举动惊呆了,闻言跃起身来大骂道:“凌羽,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冲过去想抢凌羽的剑,凌羽却似连他也不认识了,举着剑劈头向他砍去。
凌将军气的脸色铁青,侧身闪过,抽出自己的剑就向他砍去,边砍边骂道:“你这畜生,你连父亲都敢杀,我今日先杀了你算了!”
他一剑砍在凌羽剑上,凌羽的剑就被震了,他侧身一剑就刺向凌羽腹部,蔚明珠被吓了一跳,扑过来拉住了凌将军的袖子叫道:“凌叔叔手留情!”
这一迟疑的功夫,凌羽就如野兽一样扑向她,将她压倒在地,嘴就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上。
宗政墨这次再不迟疑,花生米脱手而出,就打在了凌羽太阳穴上,凌羽软软地倒在了蔚明珠身上。
蔚明珠都被吓傻了,感觉凌羽的牙齿都咬破了自己的脖颈,再被他重重一砸,眼睛都冒出了星星。
“畜生……”凌将军赶上前,一把提住了凌羽的衣领,想把他拉起来,可是凌羽却紧紧地抱着蔚明珠,一拉,连蔚明珠都跟着被拖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凌羽怎么突然发狂了?连四弟都要杀,难道这是鸿门宴,蔚将军,凌将军,你们想造反,把我们几个皇子召集来就是想赶尽杀绝?”太子想起上次在蔚家被刺的事,就口无遮拦地叫了起来。
蔚廉用一听脸色就变了,赶紧上前说:“太子殿请慎言,我们决没此意,凌羽所作所为全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待拿他好好审问便知!”
凌将军一把扯凌羽,点了他的穴道往太子桌前一扔说:“太子殿,凌羽就交给你审问了,你要问出他是我老凌主使刺君,老凌不用上殿找皇上评理,今日就在诸位面前自裁给你谢罪!”
那些来做客的都是和凌将军蔚将军交好的大臣,听到这话有人就说道:“这事蹊跷,殿还是好好审问一凌羽再说吧,别急着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