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墨也不便阻止,只在暗里捏紧了拳,等晚上见到蔚明珠,一定要打她的屁股,谁叫这丫头这么容易招蜂引蝶呢!
他想来想去,只好暗暗捏了捏宗政飏的手,微微摇了摇头。舒悫鹉琻
宗政飏在几个皇子中和宗政墨关系最好,看到他的暗示就想,难道是五哥对蔚明珠有好感,所以才示意自己阻止吗?
他就笑道:“凌将军,我觉得这事还是别急着定,据我所知,凌羽这小子心仪的是六小姐蔚燕,刚才的事只是意外,凌将军千万不能以这个乱点鸳鸯啊!要是凌羽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还有六小姐,一定会因此恨上五小姐的!五小姐估计也不愿意抢妹妹的心上人……咱们还是先问问他们的意思再说吧!别拆散了有情人!”
这话一出,刚才想撮合凌羽和蔚明珠的大臣就失笑道:“这么说倒是我多管闲事了……呵呵,既然凌羽有心仪的人,那就当我没说,咱们喝酒……喝酒!恁”
凌将军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虽然凌羽这么大了,有心仪的人也没错,可是这从七皇子口中说出来,却感觉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似的事,让他觉得脸上无光。
再加上刚才看见蔚燕哭哭啼啼对宗政麟撒娇的样子,他就更不喜欢蔚燕,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凌家的女主人呢!
这话自然不便当众说,所以他就暂时忍气,端了酒盅对蔚廉用说:“老蔚,既然这样,那这事就别提了,以后再说吧,来,喝酒!带”
蔚廉用也没面子,蔚燕才多大啊,就连七皇子都知道她和男人有私情,这要说出去,那不是让人以为蔚家门风不好吗?
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呃……一想到她刚才急着出风头的事,他对蔚燕和二姨娘都有意见了,这离及笄还有几年,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了?
见凌将军放弃,他只好勉强地笑道:“孩子们都还小,平日接触的机会比一般人多,他们知道什么是喜欢啊!兄妹感情而已,可能外面的人误会了!呵呵……既然这样,那就过几年等她们及笄了再说吧!这事以后再说!喝酒喝酒……”
蔚老夫人舒了一口气,借口要去处置李嬷嬷,就先告退了。
来到后院,二姨娘已经侯着了,她是想起上次高嬷嬷的事,想来帮李嬷嬷求情。
没想到老夫人一见她就破口骂起来:“李婉纱,你猪脑子啊,今天这么多客人,你竟然指使李嬷嬷毒,你这是想把蔚家害死吗?”
二姨娘赶紧辩白说:“老夫人冤枉啊,我哪有指使李嬷嬷毒,全是这不长眼的奴才,一定是因为不忍心燕受了那么多罪,才想着为她讨个公道擅自做主的!”
“你别狡辩了,太子会相信你的说辞,咱们一家人,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啊!李婉纱,上次给蔚瑾瑜丹砂的事我和老爷看在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侍候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还真当我们是白痴吗?李嬷嬷有几个胆子,你不指使她她敢做吗?”
老夫人不客气地冷笑道:“我告诉你,李婉纱,蔚明珠她再怎么也是蔚府的嫡女,她要出了事,你以为蔚府就有脸吗?你这姨娘在外面又有脸吗?知道的说你蛇蝎心肠,连嫡女都不能容。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就连其中的厉害关系也看不清吗?”
二姨娘见老夫人都已经看清了,言语之间还对自己有维护之意,就知道一定是平日侍候她的苦劳起作用了,此时也不敢再争辩,垂头小声地说:“老夫人教训的是,是婉纱自己心眼小了!可我也是心疼燕,被蝎子咬的那么多伤,让蔚明珠出点钱给她治病她也不肯,所以……才想给她一点小惩罚,可决没有害死凌羽的想法啊……我……我真不知道乌莲萼有那么霸道!”
“行了,你这时还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还有廉用身边就你一个人侍候,我早就让廉用休了你了!”
老夫人没好气地骂道:“你也是有三个孩子的母亲,做事怎么就这么没头脑呢!明珠碍你什么事了?养她两三年她就出嫁了,到时老二身边还是你说了算,你和一个孩子赌什么气呢!以后这样的小心思给我收敛起来,再有一次,我可不管了谁的情面,照样把你撵出去,我们蔚府不要这样的女主人!”
“老夫人,婉纱知错了!”李婉纱赶紧跪认错,一再保证决不再犯。
老夫人这才息怒,瞪了她一眼说:“你也别为李嬷嬷求情,今日之事太?子他们都在场,我要饶了李嬷嬷,无法向他们交待,还有凌将军那边也说不过去,所以于情于理,李嬷嬷必须死!”
“老夫人……”
李婉纱有些不忍地哀求道:“她带大了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忍心让她死呢!老夫人,凌将军那边我去求情,求求你饶了李嬷嬷吧!”
老夫人冷笑道:“李婉纱,我的话你没听进去吗?留她你让世人怎么看你?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蔚明珠挨家法撵出去吗?怎么自己的嬷嬷了毒就没事了?那么多人看着,是我一句饶了她就能解决的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李婉纱就说不出话来,只是越想越不甘心,弱弱地争辩道:“打她一顿撵出去吧,这样也算交待了吧?”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蔚夫人体弱多病,她真的看不上这个二姨娘,只是现在二房要依赖她,所以才顾着她,她怎么就体会不到自己一番苦心呢!
“你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心疼她就好好厚葬她吧!”
老夫人不想再理她回头,让孙嬷嬷去叫人,把李嬷嬷拖出去杖毙。
蔚燕在自己院里一听到这消息就哭叫着奔着赶来,扑到李嬷嬷身上不许打,那些人为难地互相看看,有人就去禀报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听就火了,叫道:“李婉纱,把你女儿带回去好好管教,她要敢再拦住,我就连她一起打!我就不信了,今天还不能管教一个人!”
李婉纱见老夫人发怒,只好带了丫鬟去把蔚燕拖了回去。
蔚燕哪里肯走,眼睁睁地在一边亲眼看着李嬷嬷被打死,李嬷嬷断气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魂都被抽走了,哀兽一般狂叫了一声,就挣脱丫鬟,一路哭叫着往蔚明珠院中冲去。
“蔚明珠,我要杀了你,都是你害死了李嬷嬷啊……”
凄然愤怒的叫声响在蔚府上空,那些还没散的客人都听到了,一个个都不知道说什么。
宗政麟心都被这声音揪紧了,莫名地又偏向了蔚燕,神思有些恍惚,难道这一切都是蔚明珠的诡计吗?以前也听蔚燕有意无意地说蔚明珠经常欺负她们,如果真是这样,这丫头的心机不是太可怕了吗?
宗政墨却冷冷一笑,想杀他的丫头,那就看看这个蔚燕有什么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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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明珠在自己里,李嬷嬷死的事白蘋早就进来禀报了,说蔚燕带着丫鬟冲过来了,她淡淡一笑说:“别拦她,要来就让她来吧!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面目来找我算账!凌羽对她那么好,她就这样报答他,要是今日凌羽死了,我看她会不会内疚!”
正说着,蔚燕已经冲进来了,她提了一条棒子,看到蔚明珠就冲了过来,叫道:“我打死你这歹毒的女人……”
几个丫鬟谁也不拦,就见她恶狠狠地打向蔚明珠,蔚明珠这些日子早被宗政墨磨炼出来了,连石子都能闪过,又何惧一条棒子呢!
只见她身形微微一动,伸脚一袢,蔚燕就一棒挥空,摔到了地上。
她还以为是蔚明珠幸运,挣扎着爬起来就往蔚明珠身上招呼,蔚明珠一边闪一边笑:“蔚燕,你这是做什么啊?李嬷嬷被打死是她咎由自取,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该死的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嬷嬷怎么会死!”
蔚燕边哭边打,可是一棒都打不到,反而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面纱都掉来了。
蔚明珠看她脸上还有蝎子咬过和药草包过的痕迹,东一块西一块,五花八门的,就忍不住笑道:“喲,燕妹妹,你这脸可比戏班的戏子还精彩啊!戏班的就几种颜色,你这是五花八门,什么颜色都有啊!啊呀呀,赶紧遮起来吧,一会四皇子来了看见了岂不是要伤心啊!”
蔚燕又急又气,本能地转头看去,蔚明珠院里的丫鬟看见她的脸,都失声惊叫起来。
白蘋默契地配合着蔚明珠叫道:“好恐怖啊!六小姐,你是不是毁容了?啊呀,我听说蝎子毒在体内不容易清除啊,要是动气发怒血液流动快了就会发作,六小姐,你千万不能再动气了,否则你的脸就没救了!”
蔚燕毕竟还是孩子,?不禁吓,被吓到了,赶紧去捡了面纱遮住脸,气恼地对自己的丫鬟叫道:“你们给我上,打死她!我给你们做主!”
那几个丫鬟哪敢动手,怎么说蔚明珠也是主子啊,这要打死了她,一刻被打死的就是她们!
几人面面相窥,都不敢上前,蔚燕气的直跺脚,忍不住叫道:“凌羽,你在哪,来帮我杀了她!”
叫出来才反应过来,凌羽此时中毒,已经被送回了凌家。
蔚明珠听她提起凌羽,就忍不住说:“蔚燕,你还有脸叫凌羽啊!今天他差点被你害死,如果我是你,此刻该想的是怎么对他解释,你还跑到这里来找我的麻烦,真是不知廉耻!”
蔚燕急道:“我怎么害死他了,明明是你的毒,你别想诬陷别人!”
蔚明珠冷笑道:“是不是我做的我们都心知肚明,蔚燕你虽然没有直接毒,却是他发狂的主要原因……你别想抵赖!你刚才弹奏的那首曲子根本不是你一向的风格,凌羽听了才剑舞的越来越快,这样血液流动的快,他体内的乌莲萼就发作的更快,才会在宴席上就发作!你们就是想让他刺伤人,不管是谁,我蔚明珠都逃不过惩罚,对吗?蔚燕,你就不怕他伤了太子,给蔚家带来灭门之灾吗?”
蔚燕顿时心虚起来,刚才的确是母亲让自己换这首曲子的,她并不知道有什么用,此时一听蔚明珠说破,才隐隐感觉不对。
可是又不能承认,只好固执地叫道:“你别想诬陷我们,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蔚明珠见她不愿承认就说:“行了,这些话你拿着去向凌羽解释吧!他愿意相信你就行!”
蔚燕还想闹,二姨娘被蔚廉用骂了一顿,赶来把她拉回去了。
蔚燕打又打不过蔚明珠,只好哭着回去给李嬷嬷收尸了,由此更是恨死了蔚明珠,只想着不把她弄得身败名裂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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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三副药去很快就没事了,只是却变成了凌府人的笑柄,蔚燕母女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们的毒,可是世人的眼睛都是遮不住的,那些人都在私说是蔚燕母女为了陷害蔚明珠才给凌羽的毒。
凌羽还喜欢蔚燕,这事就惹的人们都嘲笑他,说他一片痴心对人家,却落得这样的结局,真是悲哀。
凌羽的后母幸灾乐祸,对凌将军说:“老爷,我觉得你也该管管凌羽了,他经常在蔚家出入,现在又传出他喜欢蔚燕的事,这亲事要成了那倒没什么,可我看着蔚家那丫头就不是安分的人,一心只想攀高枝。这以后要是成不了,我们凌羽不就成了帝都的笑话吗?依我看,你还是让他出去历练吧,免得惹出什么更大的笑话!”
凌将军也是气恼,他本来就看不上蔚燕,一听后母这样说就寻思开了,如果任凌羽继续在蔚家走动,这要是弄出什么事,那不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吗?还是趁没什么赶紧分开吧!
他去看凌羽,把凌羽昏迷后发生的事都对他说了,最后说:“羽儿,为父真替你不值,蔚燕那丫头,为了一点私仇就可以牺牲你,你还对她死心塌地做什么,这事也帮你看清了她!以后还是离远点吧!为父想过了,男儿还是以事业为重,为父当年也是战场上闯出来的,你也不小了,就去军营里练几年吧!你别怪为父心狠,为父真的是为你好!”
凌羽不是笨人,思前想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想到自己一心对蔚燕好,结果她竟然为了报仇不惜伤害自己。如果不是父亲果断,那么此时他早已经血管崩裂而死。
想到这些,他对蔚燕的爱意全没了,心灰意冷之对凌将军的安排也没意见,只淡淡地说:“我听父亲的,我去!”
“那好,还有些日子就过年了,你好好养着,等过了年就动身吧!我本来说安排你去蔚四将军的阵营,现在和蔚家闹成这样觉得有些不妥,你就去你舅舅那吧,虽然比蔚家这边苦点,但咱们都是男人,吃不了苦算什么男人呢!”
“好,我去舅舅那!”凌羽无所谓地说。
凌将军见他没抵触,心也软了,拍拍他的肩,把自己常用的宝剑解来送给了他。
凌羽在家养病,蔚燕觉得过意不去,就准备了一份礼物亲自过去看他,门房进去通报,凌羽一口拒绝了,他现在根本不想见到这个虚伪的女人,就让门房出去说自己在?睡觉,不见客。
蔚燕还以为他真的在睡觉,只好怏怏地回来,结果去了三次,凌羽都不见她,她这才发现凌羽真的生气了,就让门房进去帮自己说话,说自己真没害他的心。
无奈好话说尽,凌羽就是不见她,她也赌上了气,不见就不见,看谁来求谁。
蔚燕是想凌羽最多生自己几天气,等气消了就没事了,哪知道凌羽直到走都没和她告别。
蔚明珠倒没她那么衰,第一次去凌羽就见她了,让门房把她迎了进去。
蔚明珠进去看到他一身白衣站在院子的树,吃了几天的药让他清瘦了不少,看上去好像长高了,更英俊似的。她忍不住打趣道:“女人病了我见犹怜,没想到凌公子这一病也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了!”
凌羽白了她一眼,才说:“我那天差点杀了你,你不怪我吗?”
蔚明珠摸了摸自己已经结疤的脖颈,笑道:“我是想怪你啊,你差点咬死我!不过想想你也是受害者,就算了!”
“我看看!”凌羽拉过她,看到她白皙的脖颈上的伤口,眼神微微一黯,内疚地说:“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
“行了,我不是来听你忏悔的,我是来问你,听说凌叔叔打算送你去军营历练,你什么时候走啊?你不是答应教乌祐他们武功吗?你这一走谁来教他们啊!”
“过了年我就走,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用这些时间教他们吧!他们能学多少就看他们自己了!”凌羽内疚地说:“对不起,答应你的事就只能做这么多了!”
“好吧,你尽量吧,大不了我再找人教他们了!”蔚明珠见他情绪低落,还以为他是为了要离开帝都难过,就安慰道:“其实凌叔叔送你出去历练也是好事,不是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吗?你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满足于帝都的繁华,以后老了会后悔的!可惜我是女儿身,否则我也要出去历练!”
凌羽笑了,揉了揉她的头说:“丫头,我不是不愿意出去,只是走了就没办法替你做事了,我欠你那么多事要做,什么时候才能帮你做完啊?”
“这你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都给你记着呢?等你回来再给我做,不许赖账!”蔚明珠霸道地说。
凌羽摇摇头,看她笑的虽然狡黠,却很可爱,心就想起了人们说的话,说凌将军是想和蔚家结亲,把蔚明珠给他娶回来,就忍不住恍惚,如果自己喜欢的是这丫头,那不是很好吗?
再一想自己出去几年,等回来这丫头都已经及笄了,也不知道会许配给谁家的公子,他突然心里就有了难舍的感觉,忍不住问道:“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我回来你都嫁人了,那时你相公还会让我给你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