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风和商榷难道就是奔着这些东西来的吗?那是什么吸引了他们呢?
宗政墨越想越觉得皇太后宫里还有秘密,他忍不住想马上过去查看一,他还没有所动作,蔚明珠就说:“阿墨,要不我们过去看看,看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我们也可以早做准备换了。”
宗政墨见蔚明珠和自己想法一致,知道这丫头不让她去看看满足一她的好奇心她一定会记挂着,只好点了头,两人也没带人,就往太后宫里行去。
路上遇到太监宫女,对宗政墨都恭敬地行礼,似乎已经知道宗政墨被立为太子的事。蔚明珠也跟着沾了光,被恭敬地对待着。
宗政墨看她不惊不喜,丝毫没有很快就要成为帝都最富贵女人的得意忘形,对她颇为赞赏,这气度很难得罘。
他怎么知道,前世蔚明珠连皇后都做过了,又怎么可能做了一个太子妃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阿墨,你娶我做太子妃,那暮兰怎么办?”蔚明珠偶然一转眼,看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宗政墨回来还没回过府上,这事也没来得及告诉暮兰,想也知道鬼姑和暮兰知道这事后会怎么大发雷霆,只是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自然也不急飙。
听蔚明珠这样问,就淡淡地说:“父皇还在世,暮兰自然不能以现在的身份嫁给我,她的事迟些日子再说吧!”
蔚明珠就没再问,一提起暮兰,尽管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却总是不舒服的,一想到这还没成亲就有人要和自己抢相公,她要能舒坦得起来就不是她了。
低了头,心一片茫然,有暮兰就会有其他女人,宗政墨现在已经不是瑞王了,而是太子,皇上很快就会驾崩,他即位后就是皇上,那些想笼络他的大臣一定会给他塞不少妃子的,到时皇宫里又会充斥满女人。
她越想越茫然,除了自己的相公换了宗政墨,一切和前世都差不多,难道自己又要落得和前世差不多的结局吗?
越想越索然无味,早知道就趁乱把自己的人掉去杀了宗政麟,再找个借口让父亲辞官隐退,这样自己也可以放天南地北地走了,又何必陷在这些琐事里面呢!
到了太后寝宫,只见还挂着孝布,有几个宫女没主心骨似地四处转悠着,失去了主子,这太后宫里一片萧条,看的蔚明珠又是一阵感慨。
昔日的繁华转眼成空,太后泉有知,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生也是为他人做嫁衣呢!
“瑞王爷……五小姐……”宫女们上前行礼招呼。
宗政墨微微颌首:“本王和五小姐进去查看一,你们就在外面侍候吧!”
“是……”几个宫女躬身退。
宗政墨就带了蔚明珠走到了密室入口,当年太后寝宫被盗后,太后又找人设置了一机关,两人费了一些功夫,才避开了机关走了台阶。
蔚明珠看到里面的长明灯,想起当年的事就冷冷一笑说:“宗政墨,你是最腹黑的人,当年利用我了密室,也不告诉我有机关,你可真……好心啊……”
宗政墨一听就知道她还耿耿于怀当年的事,淡淡一笑,伸手把她搂过来说:“我可没想让你死……有危险我会救你的!”
“哼……别说的这么好听……”蔚明珠挣开了他,冷笑道:“这里的机关多的数不胜数,可能没等你救我我就没命了……宗政墨,你别骗我了,你分明就是拿我做问路石……”
宗政墨脸微微一红,当年的确是拿她做问路石,可是他也的确是随时做好救她的准备的,只是自己卑鄙在先,蔚明珠不相信他也没办法。
“宗政墨……如果以后有类似的事,你会牺牲我吗?”蔚明珠突然问道。
宗政墨一愣,随即有些恼怒:“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蔚明珠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以后做了皇上,会有很多妃子,宫里争风吃醋的事那么多,我这人又大咧咧的,虽然聪明,也不知道会不会落入别人的陷阱……阿墨……如果有这样的一天,你会杀了我吗?”
宗政墨俊眉一皱,还没说话,蔚明珠就说道:“阿墨,你不用回答,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有这样的一天,你别杀我,赐我一杯毒酒就行了,我希望完完整整地去投胎,不用受身首异处的痛苦!”
宗政墨无语,气恼地伸手乱揉了一她的头,骂道:“你乱想些什么啊,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杀你……行了,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赶紧查看了我让人送你出宫!”
“阿墨……你先答应我啊,君无戏言,你答应我了我才放心!”蔚明珠固执地拉着他的手央求道。
宗政墨真想打她一顿,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啊!
“阿墨,快答应我吧!”蔚明珠催促道。
一声又一声‘阿墨’叫的宗政墨心一荡,无暇顾及她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揽过人来抱在怀中,头抵着她的额就说:“行,我答应你,不会杀你,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就赐你一杯毒酒……亲自喂你……”
说到后面这句,已经是玩笑了,说到‘喂’,他低笑:“就这样喂……”
他的唇覆在了她唇上,温温柔柔,极近缠绵……
蔚明珠有些气恼地推开了他,她是认真的,这人以为自己和他开玩笑啊!
不过这也算他的承诺了,她暗暗一笑,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珠儿害羞了?”宗政墨逮到温存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手一紧又带到了怀中,狠狠地吻住了她。
一番骤雨般的热吻,停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蔚明珠脸都红透了,一把推开他就紧走了几步先到密室。
密室和当年相比又多了许多东西,金银珠宝琳琅满目,蔚明珠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珠宝,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敢情太后这几年更比以前热衷搜藏珠宝了。
她忍不住感叹道:“你说太后这是为什么啊,她都是一国之尊了,搜刮这么多钱财有意思吗?”
宗政墨一笑:“你家祖母不也是一样啊!要是换了她做太后,估计比太后还搜刮的厉害!”
蔚明珠汗颜,听出了宗政墨这话后面的意思,蔚廉用是将军,蔚家这次被查抄出来的钱财远远超过了他的俸禄,虽然可以说是蔚家几辈人积攒来的,可是在有心人眼中,这根本就是借口。
蔚明珠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利用职权做了什么搜刮钱财的事,但也知道,就凭这些钱财,皇上可以找出无数借口来治蔚家。这次迟迟没有把蔚家的钱财返回,也许就是想以此警告蔚家了。
宗政墨这也算变相地提醒她,蔚家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至少在皇上心里,蔚家通敌叛国的罪行可赦免,其他的都还在评估之中……
蔚明珠忍不住想到前世,蔚廉用支持三皇子的事,那仅仅是被逼的吗?难道蔚廉用就真的没一点私心吗?
越想越汗颜,手中有兵权已经是皇上的忌讳,如果再搜刮钱财,那谁做皇上都无法容忍,宗政墨说不定就是借这话警告自己。
蔚明珠再想到自己做生意的事,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宗政墨这样笼络着自己,又安知不是警惕自己,把自己放在眼前,方便掌控呢?
心顿时就凉了,还以为他对自己多少也有点爱慕,哪知道除了算计还是算计啊!
这样一看,嫁给他和嫁给宗政麟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能是她沉默得太久,翻看东西的宗政墨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回头一看,见她孤零零地站着,再一想自己刚才说的话,聪明的宗政墨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无奈地一笑说:“你这丫头就是鬼心眼多……又在胡思乱想了吧?你就不能学着信任我吗?你是你,你祖母是你祖母,我不会混入一谈的……和你说这话,就是知道你聪明,提点你一,以后做事也懂得进退,懂了吗?”
蔚明珠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真是提点不是警告吗?这两者可有区别的!提点是善意的……警告可是霸道强势的宣告……
她自己在纠结,宗政墨已经抛开了这话题,继续查看。
蔚明珠见他这样,就更纠结了,只觉得眼前这人,虽然近在咫尺,却好像隔了万万重山,无法逾越,无法靠近……
别动心……别陷去……别喜欢他……
她警告着自己,许久才移步上去和他一起检查。
密室里的东西都看过了一遍,除了一些珍奇的宝物,两人都没发现有特别的足以吸引莫行风的东西。
蔚明珠估计也觉得自己沉默导致的气氛低落,开玩笑地说:“难道西蜀已经穷得叮当响了,莫行风才想着来把太后的密室搬空,好填补西蜀的国库啊?”
宗政墨看了她一眼,眉峰紧蹙,心里的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了,当年自己取走了太后密室里的东西,这事除了太后和他们自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其余的人都不知道。
难道莫行风他们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他们和鬼姑的目标一样,想做什么呢?
蔚明珠也想到了这一点,忍不住狐疑地抬头看着宗政墨问道:“阿墨,你当年拿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里除了珠宝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会不会莫行风要找的就是你拿走的东西!”
这问题宗政墨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说:“你别问了,先回去吧!以后再说!”
蔚明珠很不满意他隐瞒自己,就赌气地往外走:“行,我不问,以后你也别告诉我!”
她阴阴地想,反正她也没告诉宗政墨自己冒了暮兰的名字,就让莫行风去找暮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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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蔚家,蔚明珠很快就要做太子妃的消息就在蔚府传开了,人们都到她院子里祝贺她,连蔚廉用的两个小妾都不计较她连累自己的事送来了贺礼。
李婉纱气得要死,掂量了一也带着蔚敬之过来祝贺,她假惺惺地说:“明珠啊,你都要出嫁了,皇上怎么还不把我们家的财产归还我们呢,这让娘亲怎么给你陪嫁啊!”
这事出宫时宗政墨已经和蔚明珠说了,说明天会劝父皇把蔚家的财产归还,至于还多少,宗政墨只说:“我尽力吧,反正我也不指望你们家给你的嫁妆,我们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
蔚明珠给了他一个白眼,蔚家给不给嫁妆他当然不在乎,她自己手上的那些钱财,难道还能留在蔚家不成,自然是他的,这不是装大度吗?
宗政墨看到她的白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拍拍她的头笑骂道:“又小心眼了!那我是不是该表白一,你的那些钱你自己留着吧,贴补蔚家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别过了就行了!……我这算不算给你保留了安全感?”
蔚明珠脸一红,想起当初自己和舒云说的话,男人不可靠,自己手中有钱才有安全感,宗政墨一定听到了这些话,才有这样的说辞。
她也不假装大方,坦然地说:“那就我拿着吧,反正现在天都是你的,我留一点也没什么,以后你要是需要,我也不会吝啬给你的,你就当我帮你保管了!”
李婉纱的试探蔚明珠都心知肚明,这女人现在是想趁祖母睡卧病榻把蔚家的大权都抓在手中,她怎么可能让她如意呢,就淡淡一笑说:“二姨娘,嫁妆的事你就不用愁了,当初我和我哥拿了我母亲的房契时就说过以后不要蔚家给嫁妆,我不会出尔反尔的。至于蔚家的财产,五殿说了,明天会返回的,你就放心吧!”
李婉纱一听明天就可以拿回财产,心就落了来,还没来得及高兴,蔚明珠又说道:“我和祖母商量过了,几个弟弟妹妹也大了,三夫人那边几次嚷着分家,祖母也烦不胜烦,就说趁明天返回财产分了,以后大家各过各的吧!祖母养老的钱三房每年一人出一份,直到祖母百年……”
李婉纱一听就傻眼了,她还想着把财产拿回来先捞够给自己儿子娶亲的钱,哪想到蔚明珠来了个釜底抽薪,这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吗?
没抄家之前,她手上就没多少钱了,这要是分了家,那她不是捉襟见肘了吗?
蔚明珠才不管她怎么想,以手遮唇打了个哈欠说:“二姨娘,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时辰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李婉纱气恼地瞪了她一眼,就带了蔚敬之出去,蔚敬之一出门就急急说道:“娘,这小贱人这一手也太歹毒了,父亲还没回来,怎么就容着她把家分了呢,这不是断了我们的活路吗?”
李婉纱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说:“她断了我们的活路,那我们也断了她的……那老不死的要是今晚死了,她还能举行婚礼吗?”
蔚敬之会意:“娘亲的意思是……”他比了个手势……
李婉纱看看他,自己一生的希望就在这个儿子身上,她怎么能容他有一点损失呢,就道:“行了,这事你别插手了,你回去歇着吧,娘来想办法!”
蔚敬之知道他娘比自己有办法,就放心地回去歇息了。
李婉纱一人站在莲池边,想了半天,一狠心就往老夫人院中走去。
后面跟着燕子,看着她走了过去就回来禀告蔚明珠。
蔚明珠冷冷一笑,李婉纱还是沉不住气了,她原本还想着怎么收拾她,她自己送上门来,那不收拾她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先去盯着,我去找三叔,三叔母一起过去!”
分家的事是蔚明珠自己擅自做主的,根本没通知老祖母,为的就是刺激李婉纱动手,现在见她进了圈套,蔚明珠虽然有点遗憾不能让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先在她前面完了,也不会就此开一面,先整治了李婉纱再说。
白蘋去请了三叔夫妇,连四叔母和蔚瑾瑜也请了过来,四人来到莲池边,三叔母酸酸地说:“明珠,都要做新娘的人了,这么晚不睡觉,把我们约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我们去帮你求祖母多给你点嫁妆啊?你也太贪心了,要嫁的是当朝最显贵的人,还计较一点嫁妆啊?”
蔚明珠笑了笑说:“三叔母,我不会要蔚家任何嫁妆的,你就放心好了,这么晚把你们叫来是有两件事要和你们说,这第一件就是关于蔚家财产的事,五殿已经答应我,明天就把财产归还。三叔,这几年三叔母嚷了很多次要分家,明珠想着老祖母也没精神管事了,想和三叔商量一,要不就趁这机会分家算了!”
蔚廉昌皱眉看了看蔚明珠,他还没说话,三叔母就抢着说:“哟,怎么这时候说分家了,明珠你是不是怕我们沾你的光啊,你嫁了瑞王荣耀了,就不想管蔚家了吗?”
蔚明珠冷冷地说:“明珠不是这个意思,蔚家我当然会管……只是烦了三叔母和姨娘争来斗去,这分了家就不用斗了,老祖母和父亲还有三叔都能落得清净。三叔母和四叔母放心,只要有明珠在,以后几个弟弟妹妹的事就是明珠的事,有什么难处明珠都会帮忙的。三叔,这也是为了蔚家好,你都看到了,这几年三叔母和姨娘斗来斗去,所为的就是芝麻大的利益,她们自己没什么,底的弟弟妹妹都跟着斗,这离了心对蔚家有什么好处?”
蔚廉昌意识赞同地颌首,蔚明珠说的的确是事实。
蔚明珠叹道:“斗来斗去损了彼此的亲情,亲者痛仇者笑,这没事时还不怎么样,一出事谁也逃不脱蔚家的姓……这次的事三叔也该看明白了,谁会因为蔚家人自己把自己压去就放过蔚家呢!明珠想分家,就是不想继续让弟弟妹妹再互相仇恨,分了家,各凭本事不用算计别人。有心的话就互相扶持,让蔚家越来越好,没心的话就各奔前程,想走的走,也免得再出事被一锅端,这样不好吗?”
蔚廉昌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一点即通,蔚明珠这是为蔚家的前程打算啊,这样绑在一起的确无益,倒不如分开了各奔前程……
何况蔚明珠还承诺了,她不会不管蔚家的,这也算明分暗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