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蔚明珠回宫,她在外面呆的有些晚,回到宫里天已经黑了。
想到宗政墨说会等自己,她就有些小雀跃,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兴奋是为何时,脸就有些红,自己这样岂不是像那些期盼见到丈夫的小娘子吗?
呃,宗政墨什么时候给自己这样的感觉了!
走进门,没见宗政墨,她的脸就垮了来,在心里腹诽,骗子,还说会等自己,这肯定又是去暮兰哪里了。
咏月见她兴冲冲地进来,瞬间又垮了脸,有点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太子妃,要沐浴吗?奴婢让人给你送热水来!钶”
“嗯!”蔚明珠抬起颚,让白蘋帮自己解了斗篷,卸了发簪就坐在一边喝茶等水来。
一会水抬来了,咏月和白蘋侍候着蔚明珠脱了衣服,将她扶进了浴桶。
白蘋见咏月一副想和蔚明珠说话的表情,就识趣地出去守着门,咏月边给蔚明珠洗发,边轻声说:“太子妃,太子爷现在在淑妃宫里呢,听说淑妃今天请宋侧妃她们用膳,刚才有人过来说,太子在听她们弹琴呢!明”
“哦……”蔚明珠笑了笑,咏月现在倒贴心,不要吩咐就知道打听消息了,看来自己找人帮她把父亲弟弟的病治好这步棋走对了。
“宋侧妃宫里有什么动静吗?”
咏月低声说道:“新来的两个嬷嬷都不露面,奴婢听说宋侧妃让人送了很多药材过去,她的侍女长昨天还出宫了一趟,回来带了两马车东西,都送到了嬷嬷房间里。宋侧妃在她宫后面弄了几间空房给那个嬷嬷,平时不准人靠近,所以也探听不到她到底带进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让人继续留心着吧!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就行!好了,你先出去,让白蘋进来!”
“是……”咏月悄悄退了出去,到门口刚要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一回头,惊讶地想叫出声,来人竖了食指在唇上,咏月以手掩住了嘴,躬身施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蔚明珠双手交叉搭在浴桶上,皱眉想着暮兰弄了什么进宫啊,她要那么多药材做什么?
正想着,听到身后水向,就懒懒地说:“白蘋,一会把我们带进来的小点心都分给其他宫女吃吧,那个骗子今晚不会来了!不用给他留了!”
没人应,一双手却落在了她裸露的背上,随即滑了去,触摸到她的胸……
蔚明珠一怔,反手就打了过去,笑骂道:“你这丫头真没规矩,这也是你能碰的……”
才半转头,还没看清人,就被一双大手抱住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低笑道:“我倒好奇,不是我能碰的,那还有谁能碰?”
“呃……”蔚明珠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压住了,一番纠缠,吻的她面红耳赤,伸手去推,他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还不管不顾地压了来。
“宗政墨……”吻的差点窒息,他的唇才离开了她,蔚明珠气急败坏地就叫了起来:“你想吓死人啊!”
“我的太子妃,你有那么胆小吗?”宗政墨低笑着揶揄,手却顺着她光滑的背游移。
蔚明珠动也不敢动,将胸紧紧地贴在桶壁上,扭头瞪了他一眼。
宗政墨似乎喝了酒,脸颊有些红,见她一缩又靠了过来,勾了她的颚笑道:“都说小别胜新婚……我没想到我的小珠儿真热情,以这样的方式来欢迎我啊……那为夫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这番热情……”
“谁以这种方式欢迎你啊……啊……你想做什么?”她惊恐地看到宗政墨竟然直起身来解了自己的腰带,任由潮湿的衣服滑在了地上。
“小珠儿何必惊慌呢,为夫只是让你侍候沐浴而已,难道你还指望我对你做什么吗?”
宗政墨腹黑地笑着,跨进了浴桶。
水受力就涌了出去,蔚明珠顾不上了,站起来就想爬出去,宗政墨伸脚一勾,她就滑到了水里,没控制好呼吸就被呛了一。
宗政墨一见,赶紧把她拉了起来,困在怀中笑骂道:“我就那么可怕啊,让你吓成这样……”
“咳……咳……”蔚明珠咳了几声才喘过气来,愤愤地骂了一声:“混蛋……你欺负人……”
“好好,算我欺负你……那你要不要欺负回来啊?”宗政墨将她按在自己怀中,几分调侃几分腹黑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蔚明珠脸顿时红透了,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就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宗政墨看她娇羞的样子,更是心情极好,一边抓过澡帕一边说:“珠儿给为夫做事辛苦了,那就让为夫侍候你吧……”
“你吃错药了……”蔚明珠一把夺过帕子,这次想不管不顾地逃跑了,再被这家伙纠缠去,她又该像上次一样几天腰酸腿疼了。
只是还没爬出去,宗政墨就贴了过来,坏坏地笑道:“两天不见,珠儿就不想我吗?”
他厚实的胸膛贴在她后背,将她揽进了怀中。
蔚明珠就软了来,反问道:“你想我了?那我受宠若惊了,那么多美女陪着你还会想我……”
“她们都不是你……”宗政墨吻了一她的耳垂,低笑道:“水快凉了,就让为夫侍候你沐浴吧,免得一会病了……”
他说着也不管她反对,大手极快地抓过帕子在她身上擦来擦去,蔚明珠被他撩拨的浑身无力,等人被擦干抱到床上,才反应过来宗政墨竟然侍候了自己洗澡,全身都羞红了,尴尬地就躲进了被子里。
“头发还没擦干……等!”宗政墨走过去披了袍子,就拿过干澡帕来帮她擦头发。
蔚明珠身上不着片缕,只露了个头给他擦,边低声说:“你让我做的事除了宸妃那个一时无法得到结果,其他的都做好了!”
“嗯,我就知道你能办好!”宗政墨微微一笑,在她后颈吻了一,又换了帕子给她擦,一连换了几块,蔚明珠头发干了,回头看他,宗政墨头发都没湿,她突地紧张起来:“你……今晚不过去了?”
宗政墨扔了帕子,低笑道:“今晚就陪你了……你不是给了我几颗药丸吗?咱们不能浪费了……”
说着,宗政墨俯身上来,吻住了她。
今晚的宗政墨超热情,缠绵轻柔地纠缠着她……蔚明珠没有感觉到第一次的疼痛,在他的宠爱很快就攀上了高峰,几次的尽兴后躺在他灼热的怀抱中,疑惑地问道:“你今晚怎么了?”
宗政墨懒懒地一笑,翻身面对着她说:“上次弄痛了你内疚呢……商榷又才给了几颗药丸,我要是再不对你好,用完了药丸你跟人跑了怎么办呢?”
蔚明珠瞪了他一眼,反驳:“我才不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舍不得你委屈……这宫里一个接一个地进女人,你心里一定不舒坦……你虽然不抱怨,我也知道……”
宗政墨叹了一口气,把她按到怀中:“晏启今天和我说父皇估计没多少日子了……他要没了,鬼姑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我是担心你被她伤害……珠儿,如果我无法保护你……我会安排你走的……我们能在一起的日子没多久了,我不对你好,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阿墨……这不像你……”蔚明珠很少听到宗政墨这样没自信的话,忍不住蹙眉。
“珠儿倒是对我有信心……我也希望自己能保护你……我尽量吧……”宗政墨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睡吧……会有办法的……”
蔚明珠哪睡的着,抬眼看宗政墨闭了眼,疲累的样子似乎不想多言,她心一动,伸手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怀中。宗政墨这个样子,估计没有别人能看到,她能看到,就证明宗政墨已经对她没防备了。
次日,蔚明珠醒来时宗政墨已经走了,她摸了摸身边早已经冷却的床,有些惆怅,呆了一会才叫白蘋进来侍候自己洗漱。
刚梳好发,咏月进来禀告说淑妃她们给她请安来了。
蔚明珠根本不想见这几人,只是她们进宫都有些日子了,自己始终避而不见也不是事,就点了头,让咏月把她们招进来。她换了一身艳丽的太子妃常服,才施施然走出去。
李素淇几人一见就起身施礼,蔚明珠扫了一眼李素淇,见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宫装,裙角绣着淡紫色的牡丹,云髻巍峨,中间簪了一支牡丹花簪,略施薄粉,雍容柔美,倒比以往典雅的装扮富贵多了。
她自信地抬着头,相比之,霍昭昭和宋茹丹的装扮就寒酸多了,霍昭昭有些怯意地躲在后面,穿了淡黄色的宫装,看着和她没进宫前的装扮倒没什么区别。
宋茹丹则是粉红色的绣花罗裳,裙摆都是金丝线绣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条同色的宽腰带勒出了纤细的腰肢,显出了身段的窈窕,清雅中不失雍容。
蔚明珠一笑,这宋茹丹倒比暮兰聪明,懂得怎么讨好宗政墨。
宗政墨性格冷清,不喜欢那些繁杂的装扮,看来这几人进宫已经了解过宗政墨的喜好了,只可惜她们了解的是宗政墨愿意表现出来的,这私底谁又能想到宗政墨是个腹黑的主呢!
“太子妃好些了没,妹妹们进宫几日也没能给太子妃请安,深表不安,特来请罪!”李素淇先开了口。
她们进宫第二天就来请安,蔚明珠以身体不适没有接见,李素淇这话看似得体,却含了一丝兴师问罪的味道。
蔚明珠哪会听不出来,懒懒一笑说:“淑妃这话严重了,本宫身体不适没有见你们是本宫的错,哪会怪你们呢!这两日又缝兄长成亲,出宫住了两日已经无恙了,让妹妹们惦记了!”
宋茹丹笑了笑,忍不住说:“太子妃,我妹妹身体不适没来给太子妃请安,我在这替她告个罪……哎,她自小在家被父亲宠爱过度,到宫里也不知道收敛,还好太子也没怪罪,这几天都为她身体不好发愁,太子妃可别抱怨太子,等我妹妹好了,我再让她来给太子妃请罪!”
蔚明珠瞟了她一眼,在心里冷笑,这宋茹丹还是和前世一样,见缝插针地挑拨,哼,这是刺激自己发怒啊!什么太子不怪罪,分明是告诉自己宗政墨宠爱的就是暮兰,她别想争宠而已。
蔚明珠就装作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宋贵人,你也该劝劝你妹妹,这宫里可不比家里,太子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妃子,老这样让太子担心,太子还怎么做事啊!本宫听说几个妹妹进宫她不准太子亲近她们,这样怎么行呢!她那身体要是不能为太子生个皇子,也别阻碍其他妹妹啊!淑妃你说对不!”
李素淇暗地里给了蔚明珠一个白眼,自己都没本事让太子留在她宫里,还想把她们都拖水啊,她才没那么傻被她利用。
但是她也不愿意让宋侧妃把自己压去,在她看来,宋侧妃这样蛮横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宗政墨,宗政墨迷恋她只不过是和蔚明珠相比没得选才喜欢宋侧妃,只要宗政墨注意到自己,何愁不把这两人比去呢!
在这立场上,她权衡了一利弊,果断地站在了蔚明珠这边,淡淡一笑说:“太子妃说的对,我们都是太子的女人,雨露均沾,宋侧妃的确不能霸着太子爷不放!”
宋茹丹也想宗政墨到自己宫里啊,奈何她先是暮兰的属,才是宋家的女儿,不能明目张胆地和暮兰要人,今日来也是想撩拨蔚明珠先争宠,她们才好跟着得到好处。
宋茹丹就故作为难地说:“淑妃姐姐,这话我也和妹妹说过,可是她听不进去啊!淑妃姐姐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霍昭昭毕竟年幼,在家里又被母亲宠坏了,根本不懂宫里这些明争暗斗,闻言就嘴快地说:“这有什么难的,太子妃不是主管后宫吗?让太子妃个令,咱们几个就翻牌吧,翻到谁就去谁房里!”
其他三人就异样地看了一眼霍昭昭,翻牌?亏她想的出,这可是皇上才有的权利,一个太子这样学着皇上翻牌,那不是逾越皇上吗?
蔚明珠无语地摇头,这霍昭昭这样的心思还敢进宫,霍夫人就不怕她没进来几个月就尸骨无存吗?
宋茹丹含笑不语,她虽然很赞成这主意,却不敢明说,拿眼看着李素淇。
李素淇见蔚明珠不表态,只好说:“霍贵人,你这话以后别说了,太子爷不是皇上,怎么能翻牌呢!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可不得了!”
霍昭昭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伸了伸舌头低声说:“谢谢淑妃姐姐指点,昭昭以后不会乱说了!”
宋茹丹这才说:“太子妃,霍贵人虽然说的不对,这主意却不错,要不换换,太子妃个令,就让太子爷轮流到各房,怎么样?”
蔚明珠冷笑,宋茹丹这是把自己推到和宋侧妃为敌的前线啊!别说自己不可能给宗政墨安排这房中事,就算能安排,她也不愿意。
只是,她目光转了一,她们想把自己推出去,她又怎么能不如她们所愿呢!暮兰现在只把自己当敌人,要是这几个也站到了她的对立面,那不是有热闹看了吗?
她想了想,才故作为难地说:“既然妹妹们都是这个想法,那本宫也不好拦住大家,就这样吧,太子以后都沦落到各房。太子昨晚已经在本宫这歇息了,今日就从淑妃开始吧,一会本宫会把安排表送给太子过目,太子没意见的话大家就按着表来!”
李素淇一听这第一个出头的就是自己,脸色沉了沉,本想拒绝,又怕又发生什么变化。掂量了一,就应承了。
几人高高兴兴地走了,蔚明珠冷冷一笑,几个蠢才,宗政墨要是能这样容易被安排,他也不是宗政墨了。
不管怎样,蔚明珠还是把表排了出来,让翠棠送了过去。
翠棠回来带了宗政墨的话,今晚就到李素淇房里。
蔚明珠一听就笑了,宗政墨配合的还真好啊,那她今晚是不是可以去看戏了?暮兰大战李素淇,谁输谁赢呢?她很期待。
只是还没到晚上,暮兰就杀到了蔚明珠宫里,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
蔚明珠连门都没让她进,只是让白蘋出去说了几句话,她可懒得在暮兰这样的蠢女人面前演戏。
白蘋出去,可怜兮兮地对暮兰说:“宋侧妃,我们太子妃这样的令也是被逼的,她自知不能和宋侧妃争宠,奈何淑妃她们不干,太子也支持,才了这样的令。太子妃说了,宋侧妃深得太子宠爱,应该有办法把太子拉回去……如果太子不愿回去,那就是宋侧妃魅力不够,就别拦着太子宠爱她们……大家各凭本事争吧!”
暮兰气急,却没办法,气冲冲地走了。
白蘋进来一说,蔚明珠就笑了,暮兰自视甚高,又以为自己和宗政墨做了那种事,怎么能咽的这口气呢,她就等着看好戏了!
天黑了,暮兰还真派人去堵宗政墨,只是她忘记了,御林军的大都督现在是李毓,李素淇是李毓的女儿,人家的女儿要争宠爱,李毓怎么能不配合呢。
暮兰的人连宗政墨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被巡逻的御林军堵了回去,说宫里晚上不太平,不允许宫女太监随意走动,还把暮兰的人拖延了一个多时辰才放了回去。
暮兰气急,得到消息后就亲自带人过去李素淇宫里,照样又被堵住了,暮兰的狂妄还真不是盖的,立刻指挥自己的手对御林军动手,结果人家早有准备,以扰乱宫里治安把人全拿了,连暮兰一起都关押起来,说等天亮交给皇上处理。
暮兰这才知道事情被自己闹的严重了,不管鬼姑多有本事,在宫里还是皇上最大,除非鬼姑想鱼死破拼了,否则都不会在这时候出面。
暮兰这边被关押起来,鬼姑也得到了消息,却没有任何动静。
蔚明珠听咏月回禀后一想就知道了,鬼姑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因小失大呢,估计觉得暮兰不会有生命危险,就没出面吧!
“太子妃,太子爷可是真的去了李素淇那边,你就不担心吗?”白蘋见她按兵不动,就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