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嘿嘿地笑起来:“少堡主就算知道陈虎的心思又如何……你离家几个月,就不知道如今白马堡已经是我陈虎说了算吗?哈哈……莫行风,你看看替我陈虎打先锋的是谁?”
随着陈虎的话,左边一个青衣男子策马而出,目光冷冷地看着莫行风。
陈哲一见就叫道:“二哥,你竟敢背叛少堡主,你忘记了祖训了吗?洽”
陈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刀削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内疚钤。
陈虎哈哈笑起来:“陈哲,你愿意做奴仆没人挡着你,你二哥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知道,他已经被太后娘娘封为骠骑大将军了,只要杀了莫行风,太后娘娘还许诺他建将军府,以后他就前途无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陈哲你羡慕的话就帮着我们杀了莫行风,我会在娘娘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也封你一个将军做做……”
“呸,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狼心狗肺,弃信背主吗?”陈哲一怒,摘弓箭,举弓一箭就射向陈虎。
陈刚策马上前,举剑就格开了来的箭矢。
陈虎一见又哈哈笑起来:“陈哲,你连你哥都打不过,还想和我打,真是不自量力!陈刚,你劝劝你弟弟,只要他肯归降我,我就放他一马……”
陈哲还想骂,莫行风沉脸:“陈哲退后……你和他逞什么口舌之争……本公子今日就看看他怎么杀我……”
陈虎转向莫行风,笑起来:“莫行风,主仆一场,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自废武功,交出白马堡的令牌,我就饶你不死……否则,你看……”
他振臂一挥,只见周围嶙峋的怪石后面站出了不少青衣人,都举起铁弓对准了他们。
莫行风微怔了一,冷笑道:“好你个陈刚……本公子临走前让你掌管铁骑军,你竟然用他们来对付本公子……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陈刚淡淡一笑:“少堡主,大管家说的对,没有人愿意做奴仆,我们陈家已经给莫家做了几百年的奴仆了,也是时候改变一陈家的命运了!少堡主不想死在乱箭,就听大管家的话,免得弄得和老堡主一样半死不活……”
“陈刚……你们把我父亲怎么样了?”莫行风怒吼道。
陈刚瞟了一眼陈虎,眉眼微垂:“少堡主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堡主只剩一口气吊着了。少堡主要是交出令牌,也许还能见他最后一面,否则……只有在阴间才能相会了……”
“陈刚……我杀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莫行风一怒之,长啸一声,策马就冲了过去。
“动手……”陈虎慌忙叫道。
只见那些青衣人都搭箭往莫行风射去,陈哲吼道:“保护少堡主……”就一马当先抢到了莫行风前面。
陈刚迟疑了一,扑过来挡在了陈哲面前,举弓一箭就射向了陈哲。
陈哲哪会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对自己动手,一呆之,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就从马上倒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哈哈……陈刚你好样的……大义灭亲,我一定会在娘娘面前保荐你的……”
陈虎一见之,对陈刚再无任何怀疑,紧随着冲了过来,边吼道:“活捉莫行风……”
他的亲信就全杀了过来,莫行风见四处都是乱的箭矢,回头吼了一声:“高原,保护好小姐……我们杀出去……”
他话才落音,陈刚就搭箭射来,莫行风一个不察,就被射中了肩膀,只听一声“铛”,众人就见莫行风的宝剑从马上落了来。
陈刚又搭箭,一箭射在了莫行风的马屁股上,莫行风的马受痛惊跳了几,莫行风就被摔了马。
白蘋在车窗前看到,惊叫了一声,回头对蔚明珠说:“小姐,莫公子受伤了,我们赶紧逃吧……”
蔚明珠见周围的护卫都赶去救莫行风,只有高原还带了几个护卫守着马车。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就淡淡一笑:“我们能逃到哪呢?再看看吧……”
“莫行风……你还不束手就擒……”陈虎见几个护卫拖着莫行风想逃走,就打马跑到了他前面,拦住了他。
莫行风捂着肩膀,看陈虎和陈刚一步步逼近,唇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陈虎……你没疏忽什么吧?你看看我的随行中,有没有商榷呢?”
陈虎愣了一,就扭头看去,只见高原守在马车附近,而周围的确不见商榷。
他气急地转向陈刚,吼道:“商榷不见了,你怎么不汇报?”
陈刚撇了撇嘴说:“大管家……你别被他欺骗了,商榷不是在马车里吗?他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让你以为救兵马上就来……在拖延时间呢?大管家,别犹豫了,杀了他,马上就能拿到令牌了,以后白马堡就是你的……”
陈虎一听就哈哈笑起来:“你说的对,就算商榷走了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把那死鬼救活吗?给我弓,我今日要亲手杀了他……”
陈刚笑着策马上前,恭敬地把自己的铁弓递给了陈虎……
陈虎举弓,正要射时就听到一声冷笑:“陈虎你这笨蛋……你中计了……”
陈虎意识地一转头,莫行风见势不妙,吼道:“陈刚……动手……”
几乎在同时,陈刚抽出了马身上的剑就一剑刺向陈虎,莫行风也放开了捂住肩膀的手,从地上一剑劈了过来,而在后面,刚才倒在地上的陈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抓了弓箭,举弓,三只铁箭就以雷霆般的凌厉从后面攻来。
上,后路都被堵死,陈虎怒吼了一声,本能地将弓箭对准了陈刚,一拉弓箭,箭射了出去,没想到剑尾却射出了一颗毒针,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穿透了他的眼……
陈虎“啊”地惨叫了一声,只觉得自己体内真气如被戳破的球尽泄而出,他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双腿一痛就掉了马,落地时一个沉重的巨物就砸了来,随即他感觉自己像被泡在了温热的液体中,只是这液体太过腥臭……
陈虎眨了眨另一只独眼,看到远处,自己的人马在被陈刚带来的人斩杀着,他的面孔扭曲,狰狞地瞪向陈刚:“你……一直在骗我?”
陈刚穿着厚重的马靴从上往俯视他,阴冷地一笑:“大管家……你不也一直在骗少堡主吗?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陈哲跑过来,看到马被莫行风拦腰砍断,马身重重地压着陈虎,就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大管家的金钟罩功夫已经练到了第八重,陈哲还以为真的刀枪不入了,没想到一颗小小的毒针就废了你的绝世神功,大管家的功夫看来也不是那么厉害啊!”
“你们设了这个圈套就是为了破我的金钟罩?”看到陈哲根本没受伤,陈虎再也沉不住气了,狠狠地瞪向陈刚:“你假意投向我,为的就是这一刻?”
陈刚淡淡一笑:“谁叫大管家防贼似地看着我,你这位置又在的这么紧要,我们不这样做,又怎么能破大管家的武功呢?”
陈虎这么多年来就仗着金钟罩所向无敌,才敢在白马堡里嚣张,莫行风早就想对他动手了,就怕动不了手反被他所制,所以就精心布了这个局,假意让陈刚归顺他,暗地里寻找着里应外合的机会,没想到陈虎真中计了。
只是这时容不得他得意,因为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鬼姑带了人逼向了蔚明珠的马车。
“全力保护小姐……”莫行风一边吼着,一边上马就往马车冲了过去。
鬼姑如鬼魅般地笑起来:“莫行风……你就算让商榷回去救你父亲又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他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就算是商榷也没本事救他……你如果想要你父亲活命,就把那些地图和蔚明珠交给我……我不但会救你父亲,还会让你练成绝世神功,扶你做皇上!”
“呸……是做你的傀儡吧!”莫行风冷笑:“你控制不了宗政墨,还想控制我……可惜,我身边有商榷,你不了手,所以也别拿这些谎话来骗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莫行风,你真的要和我为敌吗?”
莫行风的人抢先护在了马车前,鬼姑见无法靠近就停住了,马鞭直指莫行风:“莫行风,你连你父亲的命都不要了吗?”
“要……可是如果我父亲知道你夺了地图意图不轨,他一定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伊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莫行风冷笑道。
“是吗?你以为杀了陈虎我就无法动你吗?”鬼姑哈哈笑起来:“莫行风,今日蔚明珠和地图我都志在必得,你既然不愿意交出来……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鬼姑凌空一跃,就站在了马背上,她今日穿了一袭宽大的蓝衣,深蓝色的袍子迎风就飘飘散开,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衣服,只见她稳稳地站在马背上,双臂舒展,手一翻,就现出两面旗帜,一黑一红,迎风飘散开,月光就现出暗色的条纹……
莫行风一见就愣了一,这就是传说中的夺命幡吗?他还小时听父亲说过,千年前邺后就是凭借着手中的两面旗帜给邺帝打造了一支精通阵法的军队,这两面旗帜就是号令旗。只因为这支军队战无不胜,一出手就弄得敌人全军覆没,所以有人就把这两面旗帜称为夺命幡。
邺后死后,这两面旗帜就失踪了,这支军队也消失了,莫行风一直觉得这传说太玄,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哪有两面旗帜就能毁灭一支军队的。
现在见鬼姑拿出来,心虽然有些忌惮,却也没放在心上,冷笑道:“装神弄鬼……你以为弄两面像她的旗帜就真的能战无不胜吗?伊缨,如果你真这样想,你和白痴也没什么区别……”
“是吗?那就让你见识一这夺命幡的厉害……”鬼姑手中的旗帜一扬,就见那些和护卫博斗的青衣人忽地精神一振,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动,瞬间似乎功力大增,以雷霆之速打翻了和自己博斗的护卫,齐齐或奔或跃地冲了过来,在鬼姑的马前站成了一排。
鬼姑旗帜又一挥,那些青衣人纷纷脱去了外袍,露出了里面黑色或暗红色的铠甲。
莫行风注意到那些铠甲都是白马羌的精铁所制,所不同的是这些铠甲上都有暗纹,如波浪一样弯弯曲曲。看久了,竟似会动一般。
“排阵……”鬼姑旗帜又一挥,那些铠甲兵就散开如一个锤形,将莫行风和那些护卫都围在了圈子里。
莫行风感觉有些不妙,退到了马车边,见蔚明珠倚在车窗边看着,就轻声道:“阿珠,一会要是有不对,我就让高原带你冲出去,白马羌那边我已经让人通知了商榷接应,他们应该在路上了,只要你回到白马羌,你就安全了……给,这令牌你拿去,有了令牌城堡里的护卫队都会听你指挥的!”
他借着身形的掩饰塞了一块玉牌进来,蔚明珠顺手就接了过来,她心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一时也没头绪,只好说:“你小心点……”
话才落音,就见鬼姑旗帜一挥,阵势一变,那些铠甲兵就举了长枪冲了过来,那凌厉的攻势让莫行风的护卫招架不住,瞬间就有十几人倒在了长枪,血洒了满地,那些铠甲兵一见更是精神抖擞,用长枪猛戳那些尸体,让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莫行风的护卫见状齐齐打了个冷噤,这也太残忍了,人都死了,还如此虐待尸体,鬼姑的人真是变态……
可是还没等他们表现出惊惧,就听空中有鸟的叫声,莫行风抬头一看,只见月光,无数的鸟影煽动着翅膀从南边冲他们来,一群群,瞬间就将月光遮蔽了……
这些鸟竟然有着巨型的翅膀,那架势像鹰又不像,头小小的,眼睛血红,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有几只抢先到,一落地就猛啄地上的残尸。
众人都看呆了,蔚明珠一见这血腥的样子,胸口一阵翻涌,意识地把头转开了,这一转就看到了鬼姑的眼睛,也同这些怪鹰一样血红,凶光四射。
她一怔,鬼姑哪招来的这些怪鹰,看这些怪鹰竟是以鲜血尸体为食物的,可看着又不像尸鹰。
一转眼,在怪鹰和那些铠甲兵的围攻,莫行风又损失了十多个护卫,眼看自己的人骤然少了这么多,莫行风也红了眼,举起弓去射杀那些怪鹰,他手也赶紧跟着去射杀……
这一来,铠甲兵的包围圈就慢慢缩小了,蔚明珠见这架势心提了起来,这样去,莫行风迟早要败,她是万万不能落到鬼姑手上的。
她紧紧盯着鬼姑,脑子就转开了,看来要冲出去,只能从鬼姑身上入手。
这一盯,还真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嗅到了空气中除了血腥味搀杂着淡淡的香味,这香味……她猛地掉头去看那些铠甲兵,刚才这些铠甲兵虽然武功高强,和莫行风的护卫相比却不分高,是鬼姑亮出了夺命幡,他们才厉害了……
是什么让他们突然功力大增呢?
蔚明珠突然想到况烨送给自己的那些蛊书,有本提到过一种焚天蛊,据说这种蛊是以施蛊者以刚死的尸体的血肉精血饲养的,到别人身体里,能让被蛊者变成蛊虫的寄养体,等这些蛊虫吞噬完被蛊者的身体灵气,施蛊者再从他们身上收回成熟的蛊虫,用这些蛊虫就能练制出增强功力的丹药,更有一种说法,说这些蛊虫到成年男人的身上,吸收的都是阳刚之气,可以弥补女子的阴气不足,达到采阳补阴的功效,如果女子服食了这种丹药,能有驻颜的功效……
这种蛊对鲜血最敏感,据说被蛊者一见鲜血就兴奋,如果佐以黑环芙蓉服食,会令人短时间精神倍增,力大无穷……
难道这些铠甲兵就是中了这种蛊?
空气中的香味就是这黑环芙蓉提炼的,目的就是瞬间激发这些铠甲兵的实力?
蔚明珠越想越兴奋,鬼姑常年在外,她根本没时间培养铠甲兵,她会的就是这些歪门邪道的方法,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既然这些铠甲兵只是短时间功力大增,那他们就不可能长时间地维持去,鬼姑招来这些怪鹰,一定是用来弥补这些铠甲兵的不足。
只是……她眼一扫,见到铠甲兵的包围圈又缩小了,心一寒,再想不出办法来解围,可能没等他们撑到铠甲兵力竭,他们就全部被铠甲兵杀光了。
她抬眼看去,见鬼姑眼中的红光更甚,似两汪血挂在上面,让人担心,一刻她的眼珠会不会随着这些血掉来。
蔚明珠心一动,想开了,鬼姑要调集这么多的铠甲兵听自己的号令,而且还都是被了蛊的,蛊书上不是说,施蛊不成反受其反噬吗?
那么,如果破了鬼姑的蛊,鬼姑不是会被反噬吗?到时她怎么指挥这些铠甲兵啊!
“白蘋,赶紧通知莫行风,让他别管那些铠甲兵,把护卫都集中起来,全部射杀鬼姑。”蔚明珠赶紧派白蘋去通知莫行风。
莫行风听到白蘋的转告,回头看了一眼蔚明珠,就召集了陈哲,陈刚几个箭术超群的,一起将弓箭对准了鬼姑。
白马羌护卫的骑术箭术都是一流的,陈刚臂力惊人,手上的铁弓是玄铁打造,弓弦也是用韧劲十足的玄铁丝,一搭箭,五支铁箭齐发,就射向鬼姑。
鬼姑狰狞地一笑,手中红幡一挥,竟然有几只怪鹰就到她前面挡住,扑腾着翅膀想击落陈刚的箭矢。
可是陈刚的箭矢来势凌厉,又岂是这些畜牲能击落的,只听刷刷几声,几只拦箭的怪鹰如断了线的风筝,扑腾着翅膀就掉到了地上。
陈哲及时搭箭,箭矢紧跟着射向鬼姑。
虽然鬼姑又及时招来了几只怪鹰挡住了箭,可是莫行风和蔚明珠都眼尖地看见,鬼姑忙着用夺命幡指挥怪鹰,那些铠甲兵的攻势就缓了来,更有几个,茫然地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成了……陈刚你们继续射,其他人随我来……”莫行风跃上马,及时杀向了铠甲兵的薄弱处,瞬间就被他撕裂了一个口子。
鬼姑马上反应过来,不顾陈刚的箭矢,指挥铠甲兵又围了过来,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那些铠甲兵战斗力突然又提增了,都不要命地冲了上来。
“高原,你带小姐先走!”莫行风见形势危急,一声令,率着护卫冲了上去,给高原做掩护。
高原跳上马车:“小姐坐好了!”
他亲自驾车,就带着蔚明珠往莫行风他们撕出的口子冲去。
蔚明珠紧紧抓住车窗,稳住自己的身体,回头一看,就见鬼姑收起了夺命幡,如一只巨大的鸟一样持剑了来,凶狠地杀向莫行风。
擒贼先擒王……莫行风也知道这个道理,从马背上跃起,迎向了鬼姑。
“行风小心……”宗政墨的武功是鬼姑教的,鬼姑自身的武功就深不可测,蔚明珠仓促间突然想到,她离开前鬼姑不是在炼制增强功力的药吗?在这紧要关头,她却出了宫,这是不是代表她的丹药已经练成了?
就这一瞬间,莫行风已经和鬼姑交上了手,只是几乎是一对手,蔚明珠还没看清,就见莫行风被击了,在半空中就吐出一大口鲜血,倒了出去……
“少堡主……”陈刚等人见状都惊骇地大叫起来。
“陈刚,继续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
蔚明珠没有像他们一样惊愕,见鬼姑的眼睛不复刚才的血红已经变成暗红,明明对她很有利的夺命幡也不用了,竟然亲自动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叫出了这一句……
陈刚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此时的形势由不得他们慌乱,就镇定来,举弓,五箭齐发就射向鬼姑……
莫行风还没掉来,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蔚明珠只见空中过了一道白影,还没看清楚,就见那白影接住了莫行风,出手迅速,点住了他的穴道……
白影才落地,一匹马又冲了过来,还没勒住马,一个女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怎么样?”
“小姐放心,有老夫在,少堡主不会有事!”
高原已经见到了那白影,就勒住了马,大声叫道:“南公,您怎么来了?”
蔚明珠也看到了那白影,竟然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只见他头发胡须全白了,眉毛也是白色的,长长地垂在了颚骨两边,脸上的皮肤也布满了皱纹,耷拉来,她无法猜到他有多少岁,只知道自己前世今生都没见过这么老的老人。
她的目光从老人身上掠过,就见后面赶来的女子披了一袭紫色的斗篷,连头遮到了身。
蔚明珠看不清她的面孔,也来不及看,就见她后面紧随而来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女子也不多话,只挥了挥手,后面一个将军模样的就带领着士兵冲过去,杀向鬼姑的人……
鬼姑见势不妙,狠狠骂了一声:“老不死的……坏我好事……”
回身也顾不上自己的人,抢上马就一人逃走了。
她一走,那些铠甲兵如同失去了主心骨,瞬间溃不成军,被女子带来的士兵杀了大半,而那些怪鹰见血更兴奋,失去了控制也没走,俯冲来啄食着地上的尸体和血。
蔚明珠只见地上倒了一地的尸体,又见这些怪鹰把这些尸体啄食的惨不忍睹,就调开了视线。
燕子也看到了这一幕,打了个冷噤缩回了头,轻声叹道:“那些人死的真惨……这老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鬼姑一见他就惊慌地逃走了,要不是他来,一会死的就是我们了!”
蔚明珠没回答,见那女子在斗篷的眸光看向自己,虽然看不清,她却能感觉到对方眼中的寒意。
能带士兵到这的……又是女子,蔚明珠脑中跳出了一个名字……宇文俞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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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平息来,蔚明珠一行人已经在前往白马羌的路上,高原留来收拾那些残尸,陈刚护送着蔚明珠和莫行风回白马羌。莫行风和南公还有那女子坐在前面的马车上,身后跟着莫行风的护卫。
这一场战斗,莫行风损失了数十个精英护卫,加上被鬼姑带害死的那些铠甲兵,白马堡的精锐铁骑损失惨重。
蔚明珠躺在车中,听着宇文俞琬带来的数千士兵的马蹄声,就想开了。宇文俞琬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在莫行风受伤和护卫损失了这么多的情况才出现,难免有坐享渔翁之利之嫌。
她又带来了这么多士兵,难道仅仅是为了救未婚夫这么简单吗?
西蜀、北魏,南齐都对白马羌的装备虎视眈眈,宇文俞琬此举更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据莫行风说这些年白马羌都不许外人进入,宇文俞琬这时带了这么多士兵来,难道是想趁莫行风受伤接收白马堡吗?
想着蔚明珠就忍不住冷笑,宇文俞琬如此煞费心机,如果她知道自己为了宇文禺德坐上皇位出了这么多力,最后却落了个那样的结局,她还会这样做吗?
白蘋、燕子见她一路都不说话,忍不住担心地问道:“小姐,那女子是什么人?我们怎么感觉她对你充满敌意啊!”
蔚明珠淡淡一笑,刚才从解围到出发,宇文俞琬都当她不存在,即不过来打招呼,又不问她是什么人,欲盖弥彰,估计她早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样晾着她,本身就充满敌意,又何必猜呢!
她摸了摸莫行风给自己的令牌,刚才除了她和莫行风,谁也不知道莫行风把令牌给了她,如果俞琬是为了宇文禺德来的,那么,她要好好替莫行风守住这块令牌了。
一行人回到白马羌已经天亮了,进城堡时不出蔚明珠所料,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宇文俞琬想把自己的士兵都带进城堡,遭到了陈刚的拒绝。
陈刚说堡中有规定,不许外人进堡。
宇文俞琬的贴身丫鬟雪芳立刻振振有词地叫道:“那个朱小姐就不是外人吗?她进得我们就进不得吗?我们小姐可是少堡主的未婚妻,难道身份不比她尊贵?”
蔚明珠在马车里听到这话唇角就掠过一抹嘲讽,自己加上白蘋、燕子不过就是三人,对方可是上千人,这能比吗?
陈刚冷冷地说:“我没说你们不能进,我只是说不能带这么多人进。”
雪芳立刻辩解道:“他们都是我们小姐的护卫,不带他们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吗?”
白蘋在里面听到这话不屑地撇撇嘴,低声说:“带这么多人进去,知道的说是保护她们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抢白马堡呢!”
陈刚也不和雪芳争辩,冷冷地抛一句:“你们如果怕出事,就留在城堡外算了,反正要进去不能超过十个人,你们自己选吧!”
说完他不再理他们,让陈哲先把蔚明珠的马车赶进去。
雪芳还要争辩,宇文俞琬沉声说道:“雪芳,别说了,让刘将军带人就在城堡外扎营,你挑几个侍卫跟我进去就行了!”
雪芳有些不情愿地嘀咕:“小姐,我们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凭什么这样慢待我们,如果没有我们,他们可全都没命了……”
陈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针锋相对:“宇文小姐的救命之恩,我们少堡主都记在心里呢,总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你这样说,难道是要我们少堡主现在就把白马堡给你们才算报恩吗?”
这话直戳俞琬的野心,任是她沉得住气也禁不住脸红,狠狠瞪了一眼雪芳,怒喝道:“去自己领罚二十巴掌……再敢胡言乱语,本小姐决饶不了你!”
雪芳期期艾艾地退了,另一个侍女雪雁挑了几个侍卫,就随马车进了城堡。
莫行风躺在马车里,把这闹剧都听在耳朵里,眸光微沉。
蔚明珠没把宇文俞琬放在眼中,这是她和莫行风的私事,轮不到她干涉,马车进了城堡,借助朦胧的天色,她看到了城堡里有不少护卫次序井然地做着分内的事,对她们的马车都熟视无睹,没有露出丝毫的好奇。
她在心里暗赞这城堡的管理严谨,难怪可以在三国的交界处矗立百年不倒。
城堡建在高处,一条道路弯曲着直通而上,整条道路全是大块的青砖铺成,整洁大气。马车一直驰到上面,停来蔚明珠就看到一片宽阔的练兵场,足可以容纳上千人,巨大的城堡耸立在正南角,厚实的青砖墙壁威严一点没输于皇宫的气势。
蔚明珠了马车,还没欣赏完城堡的全景,莫行风和宇文俞琬也上来了。
宇文俞琬是自己骑马上来的,她全身仍然笼罩在斗篷中,蔚明珠感觉她一上来,目光就投向自己,她也不在意,看向了那救了莫行风的老者……南公。
南公似乎没注意城堡多了几个客人,交待了陈刚几句,就让人把莫行风先抬了进去。
“宇文小姐,我让人先带你们去休息,等少堡主醒了再宴请你们!”陈刚叫来了几个丫鬟,把宇文俞琬先带进了城堡。
蔚明珠也被陈刚安排住进了城堡,进去才发现这城堡竟然是圆形的,中间是个巨大的议事厅,圆形的走廊散开,就通往外面。
客房倒像帝都那些招待客人的院子,有花园小院,只是花园中的树木都很少,几乎没有什么花草,多的是嶙峋的怪石。
客房内的装饰都很奢华,和皇宫也没什么区别。
蔚明珠见了就知道莫行风的贵气从何而来了,常年侵蚀在这样权利的高峰,侍候的又全是精英,金钱不缺,和土皇上也没什么区别,难怪莫行风见了宗政墨也不放在眼中。
陈刚派了几个丫鬟过来侍候,这些丫鬟举手投足都显出了训练有素,话不多却很贴心,不要白蘋吩咐就把热水送来,蔚明珠沐浴后又及时送上了食物,弄得白蘋和燕子都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蔚明珠一晚没睡,沐浴后就躺了,一觉睡到了中午,还没睁眼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朱小姐醒了吗?我们小姐想过来拜访她!”
白蘋的声音:“我们小姐还没醒,刚才不是和你说过吗?醒了会派人过去通知你们的……你三番两次过来打扰算什么?你们小姐不休息,难道还不许我们小姐休息吗?”
那人冷笑道:“都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她分明是不想见我们小姐,是不是心虚了?”
“心虚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们小姐到底是要拜访我们小姐,还是派你来惹事的?”白蘋针锋相对。
蔚明珠皱了皱眉,宇文俞琬身边的丫头都是这么嚣张吗?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和她抢男人的?
外面那丫鬟嘴就更毒了,嘲讽道:“要做小的也要我们家小姐同意,她缩在里以为不见人就能躲过吗?识趣的你赶紧让她出来给我们小姐敬茶去,否则惹了我们小姐生气,不用公子发话,我们小姐就可以做主把她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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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加了四千哈,明天还加四千,谢谢大家对风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