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作者:非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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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过后,落银坐在篱笆围就的院子里晒太阳。

  月娘从房内出来,怀中抱着一个簸箕,里头是晒得半干的草药。

  转眼瞧见落银眯着眼睛的模样,她不由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的太安静了。

  有时候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不会哭不会笑不会闹。

  她将簸箕放到院内的一个足够二人环抱粗细的圆木桩上晒着,拿手拨弄着,边道:“二娘给你试了这么多法子也不怎么管用,唯独这收神的宁魄草好似还有了些效果......”

  “二娘是也知道这药苦...但只要能治好你的病,二娘还是想试一试。”

  月娘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落银说话,反正在她眼中这两者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落银是也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模式,每当这个时候她便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过滤着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月娘不单单会着一手好刺绣,还懂得不少医理。

  这就奇怪了,古代女子会刺绣不足为奇,可有几个懂医的?

  落银不由转了头朝着月娘望去。

  虽是身着粗布麻衣但也难掩姿色,皮肤是比这寨子里的女人要白皙上太多,腮边垂了一撮哑黑的青丝衬得整个人越发柔弱。

  柳叶弯眉微微的皱着,显是一派忧色。

  落银见状心里升起了犹豫。

  总这样装傻去总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傻子,一辈子不说话吧?

  叶家夫妇日日都在为这身体的主人操着心,纵然她再不知人情冷暖,可这几日来说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

  落银看向月娘翻弄着的草药,不由面色一苦。

  她真的不愿再日日喝这些药了。

  正当她举棋不定之际,便听有人在门外喊道:“可有人在家吗?”

  是一道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尖利。

  围院的篱笆也就一人高不到,所谓的门不过只是一扇简陋的柴扉,故在院子里一抬头便能将外头的景象看的清楚。

  落银状似无意地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妇人站在篱笆外,朝着院内张望着。

  落银向来记忆力极强,若刻意去记更是能过目不忘,所以她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这正是早前她见过的那两个撸袖子爆粗口的妇人之一。

  妇人看到了院子里有人,便挥着手道:“原来妹子在家啊,给我开开门,嫂子找你有点儿小事儿商议商议!”

  “嗳!来了——”月娘应了一声,放手中的活儿,站起了身来朝着紧闭的柴扉走去。

  在她经过身侧之时,落银看见了她眼底的疑虑和担忧。

  看来月娘似乎不怎么欢迎这妇人。

  门被打开后,那妇人便走了进来,落银这时才看到那高瘦的妇人手里还牵着个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女童。

  女童的五官还未长开,但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儿却分外的精亮,一进来便左边看看右边瞧瞧,眼睛一刻也不肯闲着。

  当她的眼睛扫到落银的时候,换上了一脸的嫌恶之色,正待挪开之时却停住不动了,眼中闪过惊喜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

  落银被她看得不自在,可大许是天生就没有先认输的习惯,故也没有躲开,同是盯着她看,二人大眼瞪大眼的倒是谁也不让谁。

  “春嫂今日怎想着来这儿了?”月娘率先出声问道。

  那高瘦的妇人是王田氏,因在这寨子里的妇人之中年纪最长,故大家都习惯的称她作春嫂。

  王田氏就笑了笑,也不跟人客气径自寻了院中的矮凳坐,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跟你说个事儿。”说着往里看了一眼,问道:“叶兄弟没在家吧?”

  月娘点头道:“今早随着寨主他们山去了,对了,王大哥的腿可好些了吗?”

  月娘口中的王大哥正是这王田氏的丈夫,叫做王大来,因此人的鬼点子多平时最爱贪占便宜故被寨子里的人喊作王大赖。

  王大赖大许是不想辜负别人冠以的这个称呼,总觉得不做点什么事儿就对不起这个名字,于是,就在上一次的打劫行动中,他因私自在山脚藏了袋细白面,半夜山去取的时候不慎摔伤了腿,至今仍在家里躺着。

  而他这腿,若非不是月娘救治的及时,只怕是要废了去的。

  提到王大赖的腿伤,王田氏显然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多亏了妹子你医术高明,才保住了我家那口子一条腿。这回过来就是来跟妹子你道谢的。”

  话是这样说,可她的口气里却是听不出半分真挚的谢意来。

  “嫂子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我们一家自打来到寨子里也没出上什么大力,处处都是靠着寨子里的人帮济着。说到谢也是该我们谢你们才是。”月娘回以道。

  王田氏闻言眼中现出几分‘你知道就好’的神色,口上却还算体统,“妹子这话说的客套了,今日除了跟妹子你道谢之外却也有着另外一件事的。”

  这才是正题吧?

  落银心道。

  她一生识人无数,像春嫂这种演技差到连跑龙套都费劲,一张刻薄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专占便宜’四个大字的角色,不用想也知道她此次过来定是来者不善,无事不登三宝殿。

  定是知道今日叶六郎山,才寻了过来。

  “玉燕儿,去跟银丫头玩会儿,娘进跟你婶子说几句话。”也不待月娘说请她进,王田氏便自顾自地说道。

  月娘闻言稍稍犹豫了片刻,但总也不能不让人进,便就点头应了,“那嫂子里边儿请吧。”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里,想到月娘那软绵绵的性子,落银不由担心她会吃亏。

  可随即她便是一愣,她何时变得这么爱管闲事瞎操心了?

  那名叫玉燕的女童见王田氏进了里合上了门,便蹭蹭蹭几步跑到了落银跟前。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正在想事儿的落银吓了一跳,不由猛地一抬头。

  玉燕瞥了她一眼,“嘁”了声道:“傻子就是胆小...”

  说话间,伸手往落银腰间探去。

  落银哪容她乱来,起身躲开,皱眉看向她。

  “哟?”玉燕见状倒乐了,咯咯地笑了几声,指着落银道:“你今个儿胆子倒是肥了,还知道躲了啊?”

  落银见她这副小小年纪就欺凌与人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念了句古人诚不欺我也,有其母必有其女。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像是欺负这原主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许是依仗着叶落银她口不能言没有神识,吃了亏也不会说才敢这么做。

  连傻子也欺负,这孩子可真是够有追求的。

  “小傻子,你腰间这荷包打哪儿来的?”玉燕靠近了几步,直勾勾的盯着落银腰间那做工精美的荷包,“你一个傻子要它反正也没用。”

  说着,便伸出了手来。

  这话,这架势的意思,是要...抢?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这王玉燕倒是没辜负她爹娘的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