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钱一手货,吴桐做生意利落,冯初晴为人也干脆爽利,论到利处都是处处针锋相对半步不让。
商洛知道吴桐买东西是为了什么事情,纵使被冯初晴一阵冷嘲热讽也暂时忍了来,见两人谈得热络,插不上话便东张西望起来。可不管他往东还是往西看,都会有发现他相貌的大姑娘小媳妇发出声声惊叹,有几个大胆的还大大方方冲他抛起了眼色,痴迷的神情让他是浑身一颤,冷了脸复又将折扇遮了脸庞,收回目光扫向冯初晴,至少,她现在不会用那种惊艳的恶心眼神盯着他不放。只是不知为何,冯初晴对他过忽略他心里又有几分失落。正在他心里矛盾时,做完生意的吴桐却是忽然正正经经问了冯初晴一句:
“冯家姐姐,不知你是否知晓何谓白斩鸡?”
刚刚收了银,冯初晴的心情还算不错,早就忘了曾经骂过谁这么一个名词了。大方奉送了两句:“白斩鸡?哦,一道粤菜,用还未打鸣的小公鸡做的。形状美观,皮黄肉白,肥嫩鲜美,滋味十分可口。不过,我可没菜谱给你。”她只会简单的饭菜,像白斩鸡那样注重烹调方式的“大菜”她可是无计可施。
“小公鸡,没长熟的?肥嫩鲜美?”吴桐瞪大了眼睛,狐狸眼中波光流转,重重拍了商洛肩膀两,又重复了一遍白斩鸡的做法,笑得直不起腰来。方才他不过是觉得冯初晴牙尖嘴利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了一句,没想到还这句话还真的是她说出口的。不过他倒是奇了怪了,不是听说冯家那位小姐全然就是个“痴人”吗?痴人会骂“商潘安”?痴人会做生意?
刚刚才觉得冯初晴顺眼一些的商洛反应更为直接,竟然还当冯初晴就是那个跪在他府门口求收回休书的懦弱女,扬手就打算给她一顿教训:“你竟敢辱骂爷‘白斩鸡’、‘种/马’?!看爷怎么收拾你。”他的动作快,吴桐的动作也不慢,第一时间就隔在了两人中间。
“怎么?还想打人啊!”冯初晴可不怕事,反倒是迎了上前,“你倒是打呀,让这满山满谷的人好好看看你商家少爷是有多威风!出手打女人的孬种!”她可是没忘刚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商洛那一脚踹得有多疼,舍得伸手打女人的男人能好到哪去?
商洛不是笨人,吴桐拉着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过于冲动了,其实那天之所以踹了冯初晴一脚还是因为急着去和吴桐商量事,偏偏“冯初晴”抱着他的脚不放,情急之力气就大了些。冯初晴再一挑衅,商洛便立时冷静了来,眸中冷芒一闪而没,形状完美的唇微微上勾,咬牙低声道:
“冯初晴,你聪明了!”
再扫了眼因为冯初晴大声招来的探寻人群,商洛沉脸拉了吴桐一把,“你的事情完了吗?完了我们就走。”大庭广众之若是和冯初晴一个妇道人家一起拉拉扯扯岂不是自降身份。
冯初晴微微扬着头,对着商洛两人远去的背影重重哼了一声。
“初晴妹这是怎么了?”言娘因为记挂着旺哥儿,上了香许了愿后便匆匆赶了回来,正好见着冯初晴面色不善地目送两道颀长的背影远去,不由多问了句。
“没什么。”冯初晴无意多将自己的私事曝出,和她一起去把两个孩接到了身边。
“娘亲,爹是来让我们回家的吗?”都说童言无忌,冯初晴虽然不想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别人听,却是管不住穗儿担忧的心,刚刚牵着她的手,穗儿就因为担心害怕问了出来。
“穗儿,爹有事要忙照顾不了我们两个,我们暂时不会回去的。”孩还小,再怎么敏感早熟,冯初晴也尽量照顾着她的情绪来。
言娘倒是不多事,言娘的亲娘却是个八卦的女人,不过还算有些分寸,避开了孩便问了冯初晴究竟怎么一回事,方才她老人家眼尖可是瞧见了,离开的两个青年男一个比一个俊俏、穿着打扮也为富贵。
冯初晴愣了,但还是承认了自己是个才被休回家的女人,至于后面言娘还愿不愿意和她交往,那就是别人的事了。
“初晴妹妹一看就是爽利人,想必是你夫君对你有所误会。”言娘嗔怪地让她娘去守着两个孩,整了整神色反过来劝了冯初晴两句,倒是让冯初晴对她另眼相看。止马坝的好些人听说她是被人休回家的,虽然看在余姚氏和冯家的脸面上没说什么,但那鄙夷的眼神她又不是看不懂。
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言娘就要山回家了,冯初晴也有意要到镇上转转,几人便结伴了山。在口分别时言娘留了她家在益州城的地址,这才带着依依不舍的旺哥儿缓缓远去。
蚕会要比一般的集市热闹得多,买卖的货物种类也囊括广。和穗儿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的小吃店用过了午饭,顺道向店家打听了这万年镇谁家的绣线价格比较优惠,放碗,就直接抱着穗儿奔着万年正街最大的那家“千丝纺”行去。
这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千丝纺”正是商家的产业。只是商家如今当家的乃是商家大少爷商恒,这千丝纺是商家名专门贩卖商家丝线厂产出的大商铺,在万年镇这地方也称得上年老字号,但凡是万年镇本地人,谁都会对千丝纺推崇有加,冯初晴问本地人千丝纺肯定是选推荐。
千丝纺是拥有间门面的双层大铺,一楼专门卖散户、二楼分了五六个小的单间用来承接大宗顾客。蚕市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大宗生意都会尽量避开这一天,倒是散户几乎踏破了千丝纺的门槛。二楼临窗的一间单间里,商洛和吴桐正就着小菜喝着小酒,顺道的聊一些杂事,不过商洛今日明显不在状态,就连吴桐也会时不时盯着商洛妖孽的面孔噗嗤一声笑出来。在他第八次这么笑出来的时候,商洛就有些恼羞成怒了,将酒杯重重往红木桌上一搁,“吴桐,你要是再不说正事我可不奉陪了啊!”
吴桐也憋得够呛,轻咳了两声红着脸摆了摆手,“行吧,说正事就说正事。刚才我们说到什么?”
“你说若是我们交上去的蜀锦和冯家往年的一般怕也是没法脱颖而出入皇宫采买那些人的眼,还得想办法多讨好蜀郡王一家套出点什么消息来。”商洛一口气将两人沿到用饭时讨论的话给总结成了一句,面上也不由添了几分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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