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初晴一直做着能够回去的准备,累积资金、累积人情,都是在为原身和穗儿以后的日做铺垫。高言娘不过就是一句话,却是让冯初晴眼前又是多了一条。高言娘也说了,她家里有公公婆婆帮着带旺哥儿,反倒是让她闲在家里有些无所事事;高言娘还说了,竹蜻蜓和拼图让旺哥儿在他们居住的方家巷里简直成了孩们追捧的偶像。
这些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儿童玩具这个行当在益州城的缺口奇大,目前完全空白。什么人的钱最好赚?换任何一个穿越人士都会毫不犹豫回答一句“女人、孩”。女人的暴利行业冯初晴是没办法插足,但孩的她行啊!启蒙故事、益智玩具、可爱玩偶……,多多有关孩的东西在她脑海里随时能拿出来用。
现在本钱小就先从本钱小的东西做起,益州城有“利嘴”方崇光的名声在,高言娘再出面雇佣两个口齿伶俐的店小二,找几个针线上过得去的针线娘,生意不就做起来了吗?木制玩具不是还有个袁漠吗?缫车做完,他可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这边有超过十一天的收入他总不会还去茶馆接活儿吧?
而且冯初晴相信,只要运营得当,完全可以给袁漠计件发工资,一天远远不止十钱,他要是还有脑肯定是要做的吧。
大概的事情和高言娘一说,果然让高言娘大感兴趣,两人当即约定在金华寺用了斋饭之后好好详谈一番。冯初晴算了算时间,得,为了今后的米虫美好人生,她再耽搁个把时辰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却不知道袁漠那边叫一个问题连连。这问题还不是穗儿和古古怪怪的钱俊带来的。人钱俊待在袁漠背篓里一上被摇得甚是舒服,和穗儿抱在一块儿睡得香香的,这孩,大概只有睡着的时候警戒心不是那么重。
一上,袁旭都像是有心事似的没怎么说话,到了村口却是突然站住了脚步,“那个……,大哥,要不你先把两个孩放来,我回去给爹和妹妹说你回来了。”
“两个孩不是睡熟的吗?待会儿放放醒了就不好了。”袁漠摇了摇头,率先大步往村里走去,他怀里有个冯初晴给他缝的钱袋,里面还装着上次蚕会剩的和昨晚冯正柏给的合计六两多银,这笔“巨款”可是能给家里的爹请个好大夫看看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家走。
“大哥,我……我尿急,我要跑一趟,你背上背着人要慢点。”袁旭的眼睛根本就不看他哥,结结巴巴一句话说完撒腿就往村里跑。
不用袁旭教袁漠的动作也够温柔,无他,冯初晴吩咐过的嘛,他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做好。只是他就觉得奇了怪了,袁旭这孩不是刚在林里才撒了尿吗?
景山前山的镇叫景山镇,后山这小村则叫景山村,多户人家靠着山脚那点山地根本就过不上什么好日,绝大多数年轻人都选择了出外做工,一走来除了吓跑了几条癞皮狗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袁漠脚程快,远远地就瞧见破烂围墙内人影闪动,看着怎么不像是穿着土黄色短葛衣裳的袁旭?想着家里就一个瘫在chuang上的爹和年幼的弟妹,袁漠担心是有什么不妥拖,忙加大了步伐迈进院里。
“大哥,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上次不是说要等端午才回来么?”袁月今年十,许是亲娘离家早家里没个主事女人的缘故,她的性比较好强,牙尖嘴利的向来不怎么把只会闷头做事的两个哥哥放在眼里,现在突然堵在院门口,脸色微红略显局促的模样让袁漠心里突突的跳。
“主人家有点事让我帮个忙,过就回来看看。”袁漠一边说话一边拨开袁月往院里去。
袁家的这个院是靠山崖而建,后面直接就是山崖崖壁。院墙虽然是用黄泥垒制,风吹雨打却是塌了一多半,最高的地方也就能到袁漠的肩膀,在他敏锐的观察力,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只苍蝇出去他也能看个正着。
可惜间正房加灶房一眼望穿了去毛的外人都没见着一个。倒是袁月跟在他身后小跑着看完一周了突然有了底气,就站在左手边向阳的那间正方门前叉着腰问道:“大哥你难得回来一次想找什么东西搬走吗?没看见咱爹在chuang上眼睛都快望穿了吗?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了,镇上新开张了一家医馆,我和二哥想让爹去看看,你带钱回来了吗?”
找了一圈的袁漠满眼的问号往袁九方里过去,还在门口就伸手入怀拿了钱袋出来:“这次的朱主家为人很好,介绍我做了……”
“私活”两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出口,袁月已经是扑了上来直接把钱袋抓在了手里掂了掂,“这还差不多,难怪你连孩都帮人看。”想是听袁旭说了袁漠背篓里带着两个孩的事情,倒是因着银钱入手,脸上多了两分笑。
“咳咳……”内一阵震天响的咳嗽声响,袁漠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快步走了进去,“爹,我回来了。”
袁月在后头翻了个白眼,听着声响,那边袁旭已经拿了扫帚开始打扫,寻思了,袁月几个大步走到他身边快速塞了一个约莫半两重的碎银给他,压低了声音叮嘱道:“次再机灵点。”
袁旭头都没敢抬,将银重新塞进她手里,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袁月捂嘴呵呵一笑:“好好好,最后一次。”眼中却满是戏谑。
身瘦的像道闪电的袁九方长着小脑袋短脖,实际上,袁九方和袁旭、袁月个都瘦小,也不知袁漠是怎么基因突变出来的。
“爹,这次的主家人很好,说我的活做得好多给了不少钱,小月上次说的那大夫您还是去看看吧。”袁漠没有和家人相处的习惯,在chuang前搓了搓手,局促地劝道。
袁九方看上去脸色还不错,说话却是气若游丝,间或着还来一声咳嗽,对袁漠的担心视若未见,反倒是往背篓里的两个孩看了半晌,才道:“反正我都躺这么多年站不起来了,你们这是嫌弃我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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