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漠洗了个冷水澡后没忘给冯初晴带了盆温水,回来时,冯初晴已经用了饭菜在整理乱七八糟的g铺,上面撒满了花生桂圆这些吉祥果子。
窈窕的背影微躬,袁漠感觉方才的冷水澡又白洗了,周身依然那么热。
“你回来了,今晚怎么睡?我可是相信你不会做出那些没品的事情才走到这一步的噢。”听得木门声响,冯初晴知是袁漠进来,转身坐在g上先声夺人。
“你睡g上,我搬椅子去后面岩壁底将就就行。”说着,袁漠将水盆放在桌上,一手一把椅子就往后门走。
里总共就两把靠背椅子,虽然袁漠的手艺信得过,那尺寸始终只是椅子,就是冯初晴上去也打不直身体,更何况袁漠那大高个子了。
“你就打算睡那两把椅子?怎么睡?”不管怎么研究,冯初晴都没办法将袁漠和两把椅子联想到一起,更何况,岩石那头不是还有如厕的恭桶,万一她晚上要起个夜什么的,岂不是更尴尬。
左看右看,这里又的确没有别的可以睡,农村的地上又不是什么瓷砖三合土,有心想让袁漠睡地上都不成。没法子,冯初晴往g里头一翻,让出了外面巨大的空挡,拍了拍,“好啦,我相信你的人品,你可以睡这边。我可是先说清楚,要是你有什么不轨的动作我可是会大声叫的啊,到时候没脸的可是你。”
袁漠看了一眼空位,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用的,我随便对付一晚上就是了。”
“一晚上你倒是随便对付,以后怎么办?快点吧,明天咱们就拿婚书去给崇光大哥,然后去镇上看牛大姐她们搬得怎么样了。”冯初晴很爽利地陈词结案,拉开了身上大红衣裳。
袁漠手里的椅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他的姿势已经转成了面壁式。
冯初晴在g上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她大红的嫁衣只是件长些的披帛而已,里面还穿着一件在现代看来足够保守的吊带长裙,长裙是晕染成水红色的细棉料子做的,完全贴合身体曲线,袁漠回头看了一眼后又转开了头,心里噗通噗通一阵乱跳。
“你呀面壁站一晚上就站吧,我可要睡了。”g上的被单也是大红的崭新棉布,因着是夏天,并没有装棉花,轻薄舒适,翻身往墙里面不再看外头,“吹灯,太亮了我睡不着。”
“呼”的一声,室内暗了来,冯初晴朝着墙壁,刚才的紧张不知不觉就消失殆尽,累了一天的身体自动找到最佳位置,本来都还想看看袁漠能坚持多久,谁知道睡意渐渐袭来,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袁漠在黑暗里站了许久,黑暗对他的眼神没多大影响,g上玲珑的身段映入眼帘,袁漠周身的汗水就停不来。
上去,还是不上去?
就只是两个选择,袁漠站在床边就是不了决定,眼看着月上中天,疲惫了好些日子的身体也开始提出抗议,上眼皮和眼皮开始打架,一不小心就撞在了g柱子上。
摸了摸额头,袁漠做贼似的左右看了圈,摸索着柱子挪来,屁/股往g边上试探着做了去,倚着g柱子打起了瞌睡。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冯初晴一夜好眠,睁开眼睛伸个懒腰,神识有些混乱,这是在什么地方?
翻了个身,袁漠那高壮的红色背影映入眼中,冯初晴这才想起昨儿自己成亲了,就和眼前这个还穿着昨儿衣服靠在g柱子上头睡得正香的人成亲了。
袁漠昨晚上想了一晚上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原本是想坐来继续想的,可直到想到天边鱼肚白还没想清楚,终究抵不过疲惫睡了过去。
“不会吧?!”冯初晴小声嘀咕了句,看来她没找错人,这位袁老实当真是不辜负他憨厚的性子。
嘭——
袁漠听到身后声响,吓得猛地从g上跳起来,扎扎实实碰在了实木的g栏上,疼得闷哼了一声。
“你真的就这样一个晚上,你也太实诚了吧?”冯初晴忍住笑来在衣柜里找出自己平日里穿的衣裳去后门外换好。回来见着袁漠也已经换上了他那件宝蓝色出门的衣衫。
“这时辰爹和小月她们都还没起呢,你再歇会儿,我去生火做饭,待会儿敬完茶我们就进城。哦,还有,待会儿不管我爹和小妹说什么你别太在意。”袁漠一边交代冯初晴在这个家里的注意事项,一面手脚利落地整理了床铺和里的摆设,让冯初晴彻底沦为游手好闲的“贤妻”。
袁漠那边刚刚做好了饭菜,袁月和袁久方房里的门也打开了,时间掐得刚刚好。
袁旭把袁久方抱到堂的椅子里,冯初晴这才算看清了袁漠这个爹的长相。只有一个词形容他最为恰当,“猥琐”!袁月和袁旭的长相倒是有八分随了他,袁漠和他却像是两个极端。
“先说好,我是个瘫了几年的废人了,别指望我能有红包给你们。倒是今后家里多了人吃饭,老大记得多交些银钱给你妹妹。”袁久方挠了挠腿,先就给夫妻两个来了个马威。
不过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冯初晴还觉得对袁家人有些亏欠,哪里会去抢袁月的管家大权,至于能够花银子解决的事情,冯初晴看来就不是什么事。
恭恭敬敬上了茶,给弟妹送上见面礼,新嫁娘的第一天就这么磕磕碰碰过去了。
两人的婚书在景山镇衙门是早就上了档的,只需要备一份礼物去高言娘家里再和方崇光说一声就行,后面的事情自然会有他去打点安排。
景山镇上,竹篾店竟然依旧开着,牛大姐一家丝毫没有挪窝的迹象,这可大大出了冯初晴所料。难怪袁漠的要将房契交给她管着,敢情这家子想要赖在这儿不走了是吧?冯初晴沉着脸直接就走了过去。
“买点什么……”刘姐夫刚开口便发现来者不善,那驴脸也拉得老长,“你们想干什么?”
这都二十来天了,原本是该来打扫子装修铺子的,可没想到别人还留在这里,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质问她来干什么?冯初晴的火气一子就上来了,上前就将左边墙上的筲箕、背篓什么的取来往街面上抛。
“诶,你这女人干什么呢你?疯子吗!”刘姐夫是没料到冯初晴动作这么快,反应过来要来阻拦时冯初晴这边都丢了四五样出去了,气得直哼哼,“刘天你还不来帮我把这疯婆子拉住!”
“哦哦,”少年人刚才也是被吓坏了,被自家爹一提醒才匆匆上前就要推搡冯初晴。
“你们敢碰她一试试!”父子俩的手都还没挨上冯初晴衣角,袁漠就是一声大喝挡在了她前面,不需要拿着武器,高海拔的壮实身子都足以让刘家父子两个望而却步了。
“啊,你敢丢我们家东西!”牛大姐这时候闻声从后门钻了出来,一子就发狂了,火车头似的往袁漠这边就撞了过来。
袁漠是不好意思和女人动手的,可又不可能让开身子把冯初晴给露出来,惊忙之匆匆回神一手揽了冯初晴的腰肢就让到了一边,“牛大姐,这事情是你们不对在先……”
“快来看啊,这是要逼死人了!”牛大姐才不让袁漠把话说完,顺势冲到门前大路上就是一躺,又是打滚又是哭嚎的,那阵仗,就像是人杀了她全家似的。
“我们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如今眼见着我儿要娶媳妇了,要是被人这么赶走了媳妇指定就了,这让我儿怎么活?我儿活不了,我也不活啦!呜呜……没天理啊!??”
牛大姐的声音相当高,又抑扬顿挫极具感染力,袁漠几次想插嘴都插不进去,只得干着急让她扭曲事实。
周遭邻居多,过路的香客游人也不少,见此情景都全然不顾大热天的晒得慌,团团将几个人围在中间指指点点。
袁漠一只手还放在冯初晴腰间,扯着脖子几句话被堵在心口呼吸就急促了许多,冯初晴见这样子也是心里膈应得慌,让她学牛大姐那样弄得鼻涕眼泪地泼妇样她是打死都不愿的,可牛大姐越哭越来劲,这不制止不行啊!
突然,冯初晴指着地上大喊了一声,“牛大姐,你压着屎了!”
再怎么不修边幅邋遢的人听到这话也不由一愣,就趁着她一愣翻身查看的机会,冯初晴干净利落往袁漠身上一倒,也哭上了。
“你这死鬼,说是在景山镇上有房子倒是哄着姑奶奶嫁给你了,现在堂也拜了,房也洞了,你的房子呢?房子呢?都是骗人的吧!我不用等待会儿,现在就死给你看!”冯初晴自然是信任袁漠会拦着她,使劲就要往墙上冲,途中“很不小心”踩了牛大姐好几脚,生生将牛大姐即将压上来的女高音给憋了回去。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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