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彩虹一方面是逗袁漠好玩,另一方面当然也有些真心实意在里面。
当年她嫁了个病痨鬼,除了新婚那一年领略了什么是男欢女爱之后基本就只有白想的份。说实话,这有时候想多了难免会臆想点别的,袁漠这样的身材绝对是最佳臆想的那种。
冯初晴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差点把景彩虹给拉得摔倒在地上,正当她头晕脑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冯初晴清脆中带着薄怒。
“阿漠,你说,你和彩虹姐是什么关系?”
“没有,没有!我和她没关系。”袁漠被吓得连板凳都丢了,两只手在面前使劲摆动。
“真的没关系吗?”冯初晴自然是相信袁漠的,只是刚才景彩虹来得太生猛,她一时乱了方寸。
“你们?”景彩虹刚刚站稳,就被冯初晴和袁漠的样子惊呆了,手指头在两人之间点过来点过去,红红的蔻丹几乎戳到冯初晴脸上,“你不是嫁人了吗?”
“对啊,我不就是嫁给阿漠了吗?”冯初晴斩钉截铁答道。
“你是和袁漠成亲?!”景彩虹像是一子被水烫着,直直往后一跳,面色一整,“初晴妹子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袁漠是你家相公姐姐说什么也不会眼馋的。”
“啊?”冯初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啊什么啊?姐姐来是找你有正事的,可不是调戏你男人来的,还不赶快让他闪开。”景彩虹一本正经拿了帕子在脸颊边上扇风,嫌弃袁漠的样子和刚才截然不同,一不小心还以为是换了个人来。
“我出去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货架能用。你们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反正袁漠正害怕景彩虹,借此机会逃开了再说。
袁漠都走了老远,在刚刚收拾好的堂坐定的景彩虹才重重叹了一口,“初晴妹子,说真的,袁漠这人忠厚老实是个可靠的;身强体壮你也不怕他会死得早半途抛你不顾;嫁了绝对不亏。”
“嗯。我也这么觉得呢。”冯初晴也是跟着点了点头。要是不这么说,待会儿景彩虹一个脑筋短路再来个“横刀夺爱”怎办?依着景彩虹的强势,说不定比她还能保住袁漠这房子呢。她又到哪去找个“丈夫”好得回三千两嫁妆银子。
话到此处,景彩虹那厢画风再次一变,猥琐地凑到冯初晴耳朵边上快低语道:“怎么样,袁漠人那么高壮。活肯定好吧?你真是有福!”
“……”什么意思?冯初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景彩虹说的什么,一张脸都快成红布了。推了景彩虹一把,“说什么啊?不说正事就算了啊。”
“真是的,用不上让我过过干瘾也成啊。算了不逗你了,待会儿真的生气了吃亏的还不是我。”景彩虹甩了甩手。这才说起了正事,“初晴妹子有没有兴趣去参加刺绣比赛的?”
景彩虹这么大张旗鼓来说的刺绣比赛肯定不是几个会刺绣的女子在那儿你一针我一针就算了的比了就算的,而是整个蜀郡地区的大比。参加的人也并非全是蜀郡地区。连周边几个郡也都有高手闻风而来。
能令如此多高手济济一堂,奖励自然不凡。前面十名的绣品都会以蜀郡王府的名义作为贡品呈入京城作为八月二十太后的寿辰礼物。得来的赏赐尽数交给绣娘;在这之前,前面十名还会有金额不等的奖金,从第一名的一千两到第十名的一百两,对普通绣娘来说,诱/惑还是挺大的。
“八月二十的寿辰?能赶上吗?”这倒是个得名得利的好机会,但从时间上来算,一个月怕是有些紧凑了。
“这比赛五月底就开始了,别人自然赶不上了,可你不同,有蜀郡……。”景彩虹险险捂着嘴才没说漏:“之前你不是拿过三件绣品给我送人吗?就凭你那手艺,姐姐怎么也帮你挣到了一个名额,不用走前面那些杂乱的过场了,只专心准备一副精品就成。”
这还差不多,冯初晴想了想,现成的就有一副大挂屏构好了图,抓紧点一个月时间还能做点别的,也便爽快地应了来。
说完了这事情,景彩虹又问起了逗趣堂那边布偶和玩具的来路,这事情冯初晴和高言娘之间早有协定。要是景彩虹想卖普通的布偶只需要买样品回去请人照着做就好,但若是要带着蜀绣的布偶就必须要以批发价进货,还要打上逗趣堂的标志;袁漠出品的玩具亦同。
最后还是冯初晴建议她再去一趟益州城找高言娘,签合同要一部分的精品,别的就自己做普通品种了,毕竟精品的产量暂时还提不上来。
袁漠估摸着景彩虹已经离开才做贼似的回了铺子,见着冯初晴后还不忘小声问了句:“她走了吗?”
“走了。”冯初晴一边收拾算账的纸笔,一边好笑地打量上打量袁漠,“没看出来你还挺招桃花的嘛,我就奇怪你怎么没找彩虹姐合作,对付牛大姐那样的人她肯定要比我厉害得多。”、
“我不喜欢她。”袁漠闷闷地来了一句,低着头自动自发拿着水桶去后院挑水。
回转时,冯初晴托着腮,眨巴着杏眼,“那你又怎么同意和我合作的?”
袁漠挑水的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挣扎着站直了身子,那颈脖、那耳根,又全都红得发紫。
冯初晴突然能够理解景彩虹追着袁漠逗他的行为了,实在是太好玩了。干脆,起身来到他身边,倚在水槽上,仰头望着他:“难道你喜欢我?”
“我……我……”袁漠匆匆转开脸,根本就不敢看冯初晴的眼睛。
“是不是啊?”冯初晴往前一步走,伸手放在了袁漠的手腕上,感觉他瞬间的僵直,“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才答应的?”
袁漠嗖的一往后急退两步,手里的木桶掉在地上咚咚响着滚到了一边,“对不起。”
这次轮到冯初晴愣住了:“你干嘛要给我说对不起?”本来她是想逗袁漠来着,可袁漠这表现,她就是再不解风情那也看出了不一样来,零经验的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脸颊热度开始上升。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觉得为难的,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就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痴心妄想。”袁漠慌忙摆手,站在原地就像是犯了错的小朋友,偏偏这个小朋友还要冯初晴仰望的那种。
为难,冯初晴倒是没觉得什么为难,心里反倒是有一丝丝甜,再看袁漠那自怨自艾的小模样,她突然就觉得被这么一个人喜欢着其实是一种很棒的感觉。
仔细想想,袁漠一直对她很好很好,只要是她张口的,就从来没有落空过;还有上次,他帮她洗衣裳,给她送药,带她去景山看牡丹……
太多的事情一子涌上心头,冯初晴也嗅到了一丝不平常,“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冯初晴没正面回应袁漠的话,反倒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袁漠现在真的如同犯错的小孩子被逮住,一只手扯住衣角拧啊拧的,老老实实回答道:“你和商三公子成亲的那天,你坐在轿子里。”
“就那样?”虽然知道人的感情很奇怪,但冯初晴觉着袁漠也未免太搞了吧,就那样一眼?
当然不是,袁漠紧接着将后面在商家干活看她对商洛那么痴心等一系列的事情老老实实交代了出来,并在最后补充道:“那时候我就想,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姑娘了,要是能娶到你真是我一辈子的福气。”
就这样?冯初晴未免有些泄气。袁漠说的,好像是原身吧,他喜欢的也是原身的那股痴情劲,两人倒是天造地设差不多的一对,都是那么痴情,她冯初晴可没那么好。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冯初晴突然就一巴掌拍在水槽上,生气地转身走开。
“诶,你的手疼吗?”冯初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烦躁不堪,袁漠就更不知道了。追在后头像个傻瓜似的跟了一路,可惜冯初晴连身都没转一个。
认为冯初晴是被自己“亵渎”了在生气,袁漠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整天就只知道闷头干活,倒是让他把先前冯初晴吩咐的铺面装修给弄得七七八八,到了傍晚回家时看着竟然都能够择日开张了。
“那个,天色晚了,我们回吧。”冯初晴也买了锅碗瓢盆把厨房给整治好了,袁漠挠着头站在她身后远远的地方期期艾艾唤道。
冯初晴一句话都没说,但也好歹站起身,洗了手就出门往景山村方向走。
景山镇到景山村走路也就大概三十分钟样子,冯初晴出门后脚步未停,袁漠在身后小心跟着,有心想说两句都被她孤独的背影给吓得吞了回去。
“走错了……”可向来跟在袁漠身后一步的冯初晴走着走着就错了道。袁漠只好出声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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