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怎么来了?”孙太夫人边说边冲吴氏招手:“来,坐到我身旁来。”
吴氏也不是个扭捏之人,冲孙太夫人行礼问过安后就直奔主题:“母亲,实不相瞒,儿媳此番前来求见母亲,是想厚颜替鸣哥儿求娶咱家姑娘……”
吴氏望着孙太夫人的一双眼满是期望。
也难怪她对自家侄子的亲事满怀期望,毕竟这是她娘家那头仅存的血骨,是她唯一的娘家人,也是振兴吴家的唯一希望———吴氏娘家那头人丁也不兴旺,数年前更是因一场意外的天灾,吴氏至亲之人一夜之间全都没了,只余母亲和长兄之子吴一鸣。
吴氏祖孙无依无靠、只能前来投靠吴氏,吴氏在孙家的帮助,帮着吴氏祖孙在济州置办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又将吴家仅剩的家业全都迁移到济州,借孙家之势寻了得力的管事帮着管着,只让吴一鸣安心读书,将来好考取功、振兴门楣。
吴氏对唯一的侄子十分上心,不但求孙太夫人替他寻了名师,平日里更是时常亲自督促、考校他的课业。
吴一鸣倒也不负姑母所望,十七岁便通过乡试中了秀才;三年后又顺利通过省试中了举人。
吴氏一心想让吴一鸣振兴吴家,打从吴一鸣中了举人后,便开始替他物色合适的人家,想要替他说一门对他今后仕途有助的亲事。可惜吴一鸣虽已不是白身,但家底到底太过单薄了些,吴氏相中的人家大多瞧不上吴家。
吴氏思来想去,认为吴一鸣最有可能娶到,且家世不错的妻子只有孙家姑娘,其余人家,即便是家世比孙家低上一两等的,怕是都瞧不上吴一鸣。
吴一鸣是吴家唯一的血脉,吴氏自是希望他的妻族强大,所以才会硬着头皮前来求孙太夫人。希望孙太夫人能够看在她替孙三老爷守了十几年寡,决心替孙家再挣一座贞节牌坊的份上,许一个孙家姑娘给吴一鸣为妻。
孙太夫人微微眯起双眼,状似随意的转动手里那串佛珠,内心却不动声色的思忖起来:孙家最缺的是儿子,姑娘倒是不缺。
只是把孙家姑娘嫁给吴一鸣,无疑是低嫁,未免有些太过委屈家里几位姑娘。
只是眼见着吴氏又要替孙家挣回一座贞节牌坊,她对孙家而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吴一鸣又是她唯一牵挂、放心不的亲人。这些年来她也从未如此郑重的向她提出请求。孙太夫人于情于理都不能完全无视、一口回绝。
俗话说得好。“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吴一鸣今后前途如何,现如今还不能妄断论,谁敢保证他今后不会金榜题名、黄腾达?
只是若真要与吴家再结亲。结亲的人选却有些不大好选……
孙太夫人思忖过后,给了吴氏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事你提得太过突然,且容我仔细想想,即便要从家里几个丫头当中挑一个许给鸣哥儿,我也得和你两位嫂子商量、商量。”
吴氏见孙太夫人并未一口拒绝,内心不由多了几分希望,面上也十分识趣:“婚姻大事本就马虎不得,儿媳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肯为儿媳费心考虑。儿媳便已感激不尽。”
吴氏性子耿直宽厚,这番话乃是她的肺腑之言,自然说得情真意切。
孙太夫人听了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也是个苦命人!你放心,能帮的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会帮你一把。也好让您心里头轻快些。”
吴氏想求娶孙家女一事,很快就在孙家传开。
孙妙曦得知消息后,用膝盖想也知道孙太夫人最终一定会同意。
因为但凡只要是对孙家有利的事,无论牺牲哪个孙女,孙太夫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这点从她默认赵家毒害她就能看得出来。
贞节牌坊是一种不人道、冷酷无情的荣誉,但却是孙太夫人最看重的荣誉。
元宵自然不像孙妙曦那般了解孙太夫人,不免有些好奇……
这一日,孙妙曦主仆在园子里溜达时,元宵终于忍不住,八卦兮兮的猜人选:“姑娘,您说太夫人会选谁?奴婢猜大约是从庶出的几位姑娘里头挑选,应该不会是二姑娘,会不会是六姑娘?”
孙妙曦摇头,一语中的:“我猜肯定是孙妙晴。”
“大姑娘?她可是大房的嫡长女呀!”
“她做出那样的丑事,虽说已被太夫人压了来,但这事儿到底还是发生了,不可能被完全抹干净,她心再高也高嫁不了了,即使她愿意低嫁,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也都不会接纳她……”
“太夫人就算想把她许给吴家,肯定也会把她先前做的事瞒得死死的,至少不叫三婶娘和吴一鸣知晓。”孙妙曦十分清楚孙妙晴作为一颗废子,且还是愚蠢之至的废子,剩的最后用途大概也只有安抚吴氏了。
元宵闻言眨了眨,瞬间幸灾乐祸:“那大姑娘还不哭死了?她可是心心念念着要嫁去定国公府呐,哪瞧得上吴家?大姑娘定要再闹上一场!”
元宵乐着乐着突然担忧起来:“大姑娘一闹,太夫人不会让姑娘您嫁去吴家吧?哎呀,要是真这样,我们也得使劲的闹一闹!”
孙妙曦故意将话说得一本正经:“她不敢,她怕我揍她。”
元宵瞬间捧腹大笑:“展公子这块挡箭牌还挺管用的嘛!”
原来孙妙曦当日当众狠揍孙妙雪后,孙妙雪回府后狠狠的告了她一状。
孙妙雪可是孙家最有潜力的联姻大将,居然被孙妙曦弄得狼狈不堪,联姻潜力大跌,可把孙太夫人给气坏了。
孙太夫人当就把孙妙曦叫来训话,给她扣上诸如“心胸狭窄”、“嫉妒姐妹”、“不敬长姐”等等罪名。
孙妙雪大概不想孙妙曦在孙家受人重视,居然没有揭穿孙妙曦装傻一事。
这让孙妙曦正好在孙太夫人面前继续装傻,干净利索的把责任全都推到展灏身上,天真无辜的说一切都是展灏让她这么做的,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展灏教的,还瞎编说展灏给她的报酬是许多济州买不到的零嘴儿。
孙妙曦当时是猜想展灏身份似乎十分尊贵。孙太夫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找他求证。
谁知道孙太夫人居然不死心,还真想了办法旁敲侧击的向展灏求证。
而展灏不知为何,居然没有解释,默默的替孙妙曦背了黑锅。
孙太夫人当时惊得不行,但她可没资格质问展灏为何那样做,只默默的把他当成孙妙曦的靠山,不敢再轻易找孙妙曦的麻烦———万一哪天孙妙曦那个傻子连她一起揍了,然后说是展灏的意思,她可就会欲哭无泪啊!
孙妙曦无意中又被展灏帮了一次,让她心里越发的别扭。有点感激他的同时。依旧有点生气———要是他不把她当成爱人的影子。她也不会每次看到他就别扭得很,肯定会大大方方的同他道谢了。
没错,她之所以一直没向他道谢,全是他的错!
孙妙曦才刚刚替自己找到借口。展灏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真真应了那句说“曹操曹操到”的老话。
孙妙曦见展灏看着自己,不客气的冲他翻个白眼,心想自家后花园怎么突然又变宽敞了,最近他们偶遇的次数突然又直线上升了!
元宵一见到展灏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带着讨好的笑容和展灏打招呼:“展公子也来逛园子?真巧啊!光这样走着多没意思啊,奴婢去帮姑娘和公子把茶具搬到亭子里吧,一边赏雪一边分茶,可不惬意?”
展灏原本是摆着一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却在感受到元宵充满暗示的善意后,竟破天荒的对元宵笑了笑,表示领了她的情。
孙妙曦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她眼皮底互动,当不乐意了,十分不满的瞪了元宵一眼———你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给一个男人腾地。这样真的好吗?
你这样对得起你主子我吗?
元宵假装没看到孙妙曦不满的眼神,施施然的退,临走前还不忘给孙妙曦使了个“姑娘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和展公子培养感情,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别再让夫人和奴婢操心了”的眼色。
孙妙曦无语,觉得元宵比古氏还担心她的终身大事……
孙妙曦见元宵一走,展灏就不要脸的凑了过来,立刻一脸警惕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拿眼斜他:“干嘛!”
那斜斜一眼的潜台词是———哼,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了,赶紧离我远点!
“想要吗?这个可以换糖吃?”展灏既已确定孙妙曦就是他的阿曦,自然要常常和她“偶遇”,时时对她献殷勤刷存在感了。
“……”
孙妙曦心里还记恨着他呢,哪会理他?
她昂着小脑袋,无视展灏,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这个真的可以换糖。”展灏决定配合孙妙曦,继续把她当成傻子对待。
孙妙曦一脸嫌弃的扫了那锦盒一眼,继续无视展灏。
孙妙曦犯别扭的样子可爱极了……
展灏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自个儿脸颊上指了指,像哄小孩般的引诱她:“你在我这儿亲一口,我就把这份神秘礼物送给你。”
孙妙曦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心想你以为傻子就好骗吗?
傻子也是有判断力的!
她又没疯,怎么可能为了个破盒子亲他?
男女授受不亲好不好?
她就算是傻子,也是个有羞耻心的女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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