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

作者:花椒鱼

   花开夫贵,第一百零九章催着定日子

  “他要不答应,我们也不用在这儿愁得火烧眉毛了!”田爷爷拍着膝盖地着急道。爱叀頙殩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梨花纳闷地问道。

  “实话告诉你吧,梨花,和金家定亲的事是易生自己做主的。村里人大概都以为是我和他奶奶选定金家的,可我们俩再糊涂,也不至于看中金秀那小丫头!村儿里没其他姑娘了吗?随便挑拣一个,脾气也好过金秀吧!你说,是不是?”田爷爷说得一脸无奈和气愤。

  “他自己做主的?”梨花真是吃了一惊。

  “可不是吗?”林奶奶难过道,“他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别看是个斯文秀才,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呢!唉!我们劝也劝过,哭也哭过,可他就不肯改主意呀!今天吴媒婆把合八字的帖子都拿来了,说什么金玉良缘,好得很!我知道这话是哄人的,我们易生入赘到金家,不知道要受那金秀多少欺负呢!那丫头就跟她那娘一样,是个小泼妇,半点规矩都没有!”

  “那日子定来了吗?”

  “没呢,今天吴媒婆倒是催着我们定日子。我就跟她说,易生是打小就没爹娘的,这事得先到他爹娘坟头说一声才行,这才把她打发走了。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啊!明天她照旧要来问日子,该怎么办呢?我也明白易生是不打算再拖累我们俩了,可眼瞧着他入赘到别人家去,指不定往后受金家多少气儿呢,我这心里就……”林奶奶说着又低头抹起了眼泪,眼角纹湿了一大片。

  梨花点点头道:“说来他也是孝顺,不想让你们再为他考功名的事操心了,宁可自己过得不好,也不愿意看着你们一把年纪了还河鱼,为他那点笔墨和盘缠奔波。他的书倒是没白念,就是脑筋有点死,只有这条路了吗?”

  田爷爷接过话道:“今年秋天他就该去州府赶考了,这一路去该多少盘缠我们心里也没个定数,这辈子就没去过州府那远的地方。我问易生,他也不肯说。偏前几天春祭的时候,金辉来跟他说入赘的事,他就答应了。我明白他那心思,入赘了金家,盘缠什么的就不必我们再费心了。可不是我做爷爷的瞧不上自己的孙子,万一要是他考不上,金家该给他多少白眼受?他们那一家子是什么脸色的人,最是欺软怕恶了!”

  话音刚落,院门响起了吴媒婆那喜鹊喳喳的声音。田爷爷两口脸色大变,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怎么办?”梨花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们躲里面去,我来跟她说。没见过这么赶嫁的,一天三遍地催着男家定日子的,真讨厌呢!”19SkY。

  老两口暂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急忙躲子里去了。刚关上门,吴媒婆就推门进来了,笑嘻嘻地喊道:“老太爷,老太……”

  “又来了,吴媒婆?”梨花坐在石桌边冲她友好地挥了挥手道,“金家给了你多少跑腿儿费啊?你也不怕把腿儿跑折了?”

  吴媒婆听出梨花是在挖苦她,可上回已经见识过这丫头的厉害了,不好跟她硬碰硬,便笑着走过去道:“你只当我想跑啊?媒婆就指着这张嘴和这两条腿儿吃饭,可我有什么法子呢?”

  “我以为媒婆是指着良心吃饭呢!”

  吴媒婆的脸色霎时暗了许多,冷冷地瞥了梨花一眼道:“梨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梨花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反问道:“夸你呢!难道你不是凭着良心做媒的吗?吴媒婆,瞧你多心的,还只当我在骂你呢?”

  吴媒婆骂也不是,笑也不是,忙转了个话题问道:“你怎么也来了?田家的人呢?”“田爷爷和林婆婆上山敬坟去了,刚刚去,估摸着要在坟头哭个一两个时辰才会回来的。”

  “刚刚去?”

  “是啊!你要不急,坐这儿等吧。”梨花心里哼笑道,慢慢等吧,等到太阳落坡都等不着呢!姐姐我总有话敷衍你的!

  “那易生呢?”吴媒婆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找田易生出来定日子吗?”梨花托着巴望着院子里那棵核桃树叹了一口气道,“哎哟,真长见识了啊,一天两次地催着男家定日子,哎,吴媒婆,这是村长家的特权吗?”

  “哎哟,我说梨花,我也没招你惹你,一进门就你跟我不对付,是不是你家陌香没嫁成田易生心里不痛快啊?你一个年轻媳妇来田家干什么的呀?”

  “借书!”17130164

  “借书?”梨花挑了挑眉毛说:“怎么了?不行呐?吴媒婆你不知道我是从汴京城来的吗?不知道我是从大地方来的吗?”

  “知道知道……”

  “不知道我们家老爷是国子监祭酒,太子的太傅吗?别说家里人丫头了,就连鹦鹉也调教得能念诗文背《三字经》,个个都是能看书会写字儿的。我闷得慌,找田大秀才借两本书来瞧瞧,还不服气了?”“没有没有,我不服气个什么呀?”

  “该不会是金家亲没定,就想先把田易生装他们家猪圈里去了吧?还不许人上门借本书了?往后要真跟金秀成了亲,是不是得派五六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把田易生圈里头,但凡是女人,一岁到九十九岁的都不能靠近呢?”“我的姑奶奶!你可真能说呢!”

  吴媒婆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说了一句,倒招了你这么多句,我可没这么说过!”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田家就田易生在,你要找他只管敞开喉咙叫一声,让他出来把自己的日子定了,省得你回去不好交差呢!”

  “这个……”吴媒婆到底不敢喊田易生出来,毕竟梨花在,要是不经过田爷爷老两口就跟田易生直接定日子,那就不合“父母之命”这四个字了。她担心梨花这嘴巴一传,不但金秀名儿不好听,她也会被金辉骂的。所以她讨好地笑了笑说道:“也没那么急,我就是路过这儿,想起这回子事了,顺便问问。田爷爷和林奶奶要不在,我明天再来。”

  “立马就得去跟金家告状吧?”梨花笑米米地说道。

  吴媒婆脸色一窘,像被梨花看穿了心思似的,略显得有些慌张地说道:“告什么状呀?我告谁的状啊?”

  “告我的呗!你一准回头就会去跟金家说,我没事在田家坐着,拦着你挡着你,不让你跟田家定亲呢!要不就说是我们谢家羡慕嫉妒恨,没把陌香嫁给田易生,在这儿捣乱呢!行啊,顺便带话给金家,有什么事到谢家来闹就行了,闹得越大越好,看谁脸面上过不去。嫁个女儿,一天来催两次定日子,真是赶着嫁呢!”

  “哎哟,梨花,瞧不出你这小嘴比你婆婆还利索呢!姑奶奶,我可惹不起你,更惹不起你们谢家,我往后还想在这村子里走动呢!你放心,我指定不去告状!”吴媒婆手心全都是热汗,自己想跟金家说的话全让梨花说了出来!

  “随你吧,横竖金家上门找我闹,指定就是你在里头捣鬼,今天我们俩在这儿说话的事还有第三人知道吗?”

  “真没想告你的状,我惹你做什么呢?”吴媒婆额头上冒了两颗冷汗,心想这姑奶奶可真不好惹呐!还是先走为妙吧!她跟梨花招呼了一声,起身就匆匆出了田家小院。

  她刚出院子,旁边小竹林里就窜出一个人,拉着她问道:“怎么样啊?”她摆摆手道:“人没在,上山去敬坟了,得一两个时辰才回来呢。明天再来吧!”

  “一两个时辰才回来?谁家敬坟用得了那么久啊?谁跟你说的?易生吗?”问话的是金铃儿的大嫂杜氏。

  “是……”吴媒婆眼珠子转了两圈说道,“是易生跟我说的。”

  “不会是想躲吧?”杜氏狐疑地问道。

  “杜嫂子,这哪儿叫躲啊?人家上易生爹娘坟头给句话,也是常理儿啊!”吴媒婆也觉得很不耐烦了,“那定日子也没这么赶的吧,传出去金秀的名声儿还要不要?给人家知道了,准说她赶嫁呢!”要在生爷里。

  “这不是我婆婆怕夜长梦多吗?易生是答应了合合八字,可日子不定来她和金秀心里都不安呐!”

  “怕什么呢?难不成田易生还会跑了不成?跑了绑回来就是了!行了行了,我明天再来,你先回去吧!”吴媒婆说完转身就走了。

  杜氏看着吴媒婆去了,有点不甘心,贼兮兮地溜到了田家院门口,趴在门板缝上往里偷看。她正看得起劲儿时,门板忽然被拉开了,她慌忙抽身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扑趴跌进了院子里,摔了个狗吃屎!

  “这不是金家的杜嫂子吗?”梨花的声音在杜氏头顶上响起。

  杜氏又急又羞,挣扎着趴了起来,瞪圆了眼珠子指着梨花骂道:“你这个死妖精是故意的吧!想摔死我吗?”

  “杜嫂子,这罪名可大了。我开田家的大门摔死你?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吧?”梨花笑问道。其实她是故意的,刚才吴媒婆出门后,她心想金家的人会不会跟吴媒婆一块儿来的呢?于是,她趴门里往外一瞧,果然看见杜氏偷偷摸摸地溜门上来了,所以果断地拉开了大门,让杜氏好好跟大地来个拥抱和亲吻!

  杜氏好不尴尬,满面通红地揉着摔疼了的膝盖,指着梨花说道:“你就是故意的!真是奇了个怪了!你怎么跑田家来了?”

  “跟你没什么干系吧?杜嫂子趴田家大门上干什么呢?”

  “我……我哪儿趴门上了?我就是……就是想敲门来着!”

  “用两只眼珠子敲门缝吧?杜嫂子,你可真有点过分了,还真把田易生当犯人似的监视着?刚刚吴媒婆前脚才出了大门,你后脚就跟着来偷瞄了,催定日子也不是这么个催法吧?”

  “关……关你屁事!”杜氏说不过就开始骂粗话了,“你个年轻媳妇跑易生家来做什么?要脸不要脸?回头当心谢大娘抽死你这小妖精……”

  “杜嫂子!”田易生忽然从后院走了出来,冷光一聚,瞪了杜氏一眼问道,“上我们家来有什么事吗?要是骂人,出去骂!”

  杜氏没想到田易生会凶她,还以为好歹快要做亲戚,住一个了,田易生多少会给她些薄面。可迎面就是一顿训,她心里可受不住了,指着田易生责怪道:“易生啊,你都要跟我们家金秀定亲了,还让这妖精媳妇进你家门,你不怕遭人闲话啊?传出去我们金秀脸往哪儿搁呢?你还敢吼我?好歹论辈分儿,我是你大嫂呢!”

  “这是我跟金秀的事,你要撒泼,出去!”田易生毫不客气地了逐客令。梨花掩嘴笑了笑,这小男生真是很不喜欢给人面子呢!

  “哎哟喂,田易生,你就拿这态度对付我啊?”杜氏分明是羞怒过头了,激动地抖着手指说道,“你别忘了,往后入赘到金家,我们打照面的时候多着呢!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最好别把事做得太绝了!我论起来也是金家的大媳妇儿,你一个入赘的妹夫,敢这么对我说话吗?帮着这妖精不帮自己人,你安的哪门子心?你跟这妖精孤男寡女在一堆儿,像什么话?”

  “滚!”田易生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句。

  “你说什么?叫我滚?”杜氏真给震住了。平日里像她这样的妇人很少跟田易生接触,几乎连句话都没说过。她只是知道田易生不爱出门,不爱说话,有点清高,却不曾想脾气坏成这样!

  她浑身打了个抖,像给人从头到脚地泼了盆冰水之后,又烧了一团热火,情绪顿时有些失控了!此刻她脑子里只想着自己多委屈,哪儿还顾得上金秀的颜面,她忽然转身往门外窜去,把梨花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找棍子打人呢!

  谁知道她站门口就往外拉开大嗓门地呼天叫地喊了起来:“快来看啊!快来看啊!真是不要脸到家了!谢家那妖精媳妇上田家勾搭男人了!哎哟哟,没天理哟!丢死人了哟!孤男寡女待在一,太丧德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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