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

作者:花椒鱼

   ?蒙芙如点头道:“外间都传是青月堂的人害死了他那小妾,所以他才会那么恨青月堂的人,恨青易。舒悫鹉琻你大概不晓得吧,青易是青月堂的少堂主。你倒好,巴巴地凑上去想做少堂主夫人,人家没说你脸皮厚已经算不错的了!”

  兮兮一子翻了起来,睁大眼睛问道:“真的啊?那个青易还是什么少堂主?”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赵元胤会亲自跑到龙泉驿来抓他的缘故。要不然,你以为惊幽城所缉拿的每个要犯他赵元胤都会亲自去抓吗?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恨青易罢了。”

  兮兮捂着心口,吐了吐舌头道:“我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呢!”

  “现晓得怕了?”

  “哦……”兮兮说完忽然觉着想吐,忙撩开帘子,伸出头去狂吐了两口,把早上吃的那点稀饭咸菜全吐了。倒霉催的,她又开始晕车了!

  又在路上颠簸了几天,马队终于到达了一个叫彭城的地方。彭城有惊幽城自己的别馆,所以马队就在别馆歇了。这几天,兮兮在马车上熬得白头发都快出来了。要不是昭荀不断地给她吃药丸,扎银针,她估摸着自己早拍着翅膀天了。

  到了彭城歇息了一晚,兮兮的精气神就恢复了许多。早上起床后,她看见蒙芙如正坐在院子里那几棵湘妃竹看书,忍不住走过去“调戏”道:“这位美人,模样瞧着好俊俏呀!”

  蒙芙如从书上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道:“又能跑能跳了?”

  兮兮做了个伸展运动笑道:“那是自然!我梁兮兮的自我恢复系统还是很好的!再加上昭荀大人那个神医……对了对了,大掌柜的,我觉着你和昭荀挺般配的!”

  话音刚落,蒙芙如就举起手里的书敲了她脑袋一:“刚刚好又开始胡说了?真该叫昭荀大人多扎你几针,让你在床上多躺几天!”

  兮兮揉着额头说道:“我是好意啊!你想,你是精明能干的女掌柜,他又是医德双馨的好大夫,你们俩要凑在一块儿开个医馆,那绝对是财源滚滚来呀!”

  “你想挣钱想疯了吧?你难道看不出人家昭荀大人的心意吗?”

  “什么心意?”

  蒙芙如指了指隔壁院子,那儿住着乔鸢。兮兮猛然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说,昭荀大人对隔壁那个乔鸢有意?”

  蒙芙如淡淡一笑,低头去看她的书了。兮兮的八卦劲儿上头了,忙在她跟前的石凳坐打听道:“大掌柜的,你怎么看出来的?嘿嘿……”

  “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

  “喂,这是说我没长眼睛吗?我这两天又中暑又晕车,折腾得我快去了大半条人命了,我没发现也不奇怪吧?你说说嘛!”

  “自己看去!”

  “说说嘛!这儿就我们两个,不扯些闲篇,日子怎么好打发啊?”

  “我有书看,你一边去闹腾!”

  “你不说那一准是你自己瞎猜的。你想想,那乔鸢看上去像是押解的犯人,跟昭荀大人不是一边儿的,昭荀大人要是喜欢上了她,那多可怜啊!自己的敌人,哇!”兮兮满眼憧憬地望着那些湘妃竹笑道,“这是多么多么虐心的情节啊!想想都觉着肝肠寸断呢!昭荀大人不愧是昭荀大人,挑拣心爱的女人都这么地有勇气!”

  “有了勇气,之后呢?”蒙芙如抬起头说道,“之后难道就是家和万事兴,子孙百代繁吗?无论怎么有勇气,到最后也就是拔刀相向罢了。”

  “大掌柜的,不用说得这么悲观吧?或许,他们可以私奔呢?”兮兮笑米米地说道。

  蒙芙如丢了她一个白眼:“私奔?你以为真能像你书段子里说的那样,什么罗少爷和朱小姐不顾家仇私奔了?又或者梁山伯与祝英台托了蝴蝶大仙相助最后两相私奔,还生儿育女了?那不过是桥段子罢了。昭荀大人是惊幽城的人,乔鸢又是青月堂的人,若真如你所说私奔了,场只有一个。”

  “什么场?”

  “那就是同时被惊幽城和青月堂追杀,一天安宁日子都过不了。”

  “那就逃到深山老林去呗!大不了,隐居起来嘛!两个人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生几个娃儿,开几亩地,日子照旧?过得好好的呀!”

  蒙芙如没说话,脸上浮起一丝冷漠的笑容,仿佛是不赞同的。兮兮问道:“你觉着这样也不行?”

  “你可晓得,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彼此之间得有多难以割舍,难以磨灭的情意吗?私奔需要的是勇气,而田园般的生活需要不仅仅是勇气,还要彼此守着始终不变的承诺,那样才能平平静静地过去。可这世上,嘴里说着向往田园生活的人多去了,但若真到了那一步,有几个能忍受得了那种平静和清苦的?男耕女织说起来是挺美好的,但终究很抵过世间浮华。”

  兮兮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蒙芙如了。从遇见蒙芙如的第一天起,她就发现蒙芙如有着超过年龄的成熟。或许是因为太早接掌客栈,蒙芙如看人看事都和普通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儿。她总是会把悲观的结果看在先,脑子有时候冷静得超过一般男人,正因为如此,早已到了出阁之龄的她仍旧还是孑然一身。

  蒙芙如见兮兮垂着眉眼在发神,笑了笑问道:“觉着我说得不对?”

  “有几分道理,”兮兮回过神来说道,“不过,要是有一天你也了自己的敌人,那你会怎么办啊?”

  “我会和他同归于尽。”蒙芙如顺手翻了页书,淡淡地说道。

  “那也太血腥了吧?”

  正说着,昭荀派人来叫兮兮过去。兮兮随着侍卫到了另一个更大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个s形的荷花池,池水一直通向了院外,满池的荷莲正吐露着芬芳,甚是好看。

  昭荀就坐在池塘旁边的石桌旁整理着什么东西。严琥珀则坐在池塘边沿上,一边咬着梨子一边拿着张纸在看,而兮兮最怕的赵元胤背对坐在一张靠椅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严琥珀一见到兮兮便笑道:“梁姑娘清瘦了啊!”

  兮兮的确是瘦了一圈了。连日里的不适让她几乎吃不什么东西,靠着稀粥勉强撑着。兮兮冲严琥珀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坐到了昭荀跟前。

  昭荀替她把完脉后说道:“梁姑娘的身子已经见好了,多歇息两天就会恢复如常了。今早可吃得饭?”

  兮兮道:“喝了一碗小米粥,咽了半个馒头,还算好吧。”

  昭荀点头道:“那就好。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告诉侍卫一声,他们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会在这儿停留两天,你和蒙小姐可在院子里转悠,但不能出去,知道吗?”

  “明白,”兮兮说完好奇地往昭荀跟前瞟了一眼,问道,“昭荀大人是在抄滕东西吗?”

  “就是你上回给的方子,我想抄在自己的手札里。”

  “我帮你吧!”兮兮笑道。

  “你帮我?”

  “横竖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帮您抄滕吧!我的字儿虽卖不找钱,可还算看得。之前一直受您照顾,还没来得及谢谢您呢!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兮兮说完伸手拿过了昭荀跟前的手札和纸笔,埋头认真地抄写了起来。

  荷池旁又恢复了宁静,四个人都各自低头忙着。过了一会儿,严琥珀起身伸了个懒腰,把梨核往盘子里一扔,站在兮兮身后看了两眼。他原本是想看看兮兮字儿,可没想到居然看到一件有趣儿的事,不由地咯咯笑了起来。

  兮兮转头问道:“严大人,您笑什么呀?”

  严琥珀指着兮兮写的字儿笑问道:“梁姑娘,我请教请教,你这字儿是从哪儿念起啊?是从左到右呢?还是从上到?你写字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是从左到右横着写的呢?”

  兮兮忽然想起了什么,掩了掩嘴,眨了眨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遭了!我忘记了!该从上到竖着写啊!”

  “哈哈哈……”严琥珀笑得更大声了,“梁姑娘你人有趣儿,没想到你写字儿更有趣儿啊!这是哪一方时兴的写法啊?”

  “对不住了,昭荀大人,”兮兮忙抬头对昭荀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我重新再给您写一份,这两页就撕了吧……”

  兮兮正想抬手撕了那两页纸时,耳边忽然传来元胤冷冷的声音:“等等!”

  她一抬头就看见元胤那双乌黑冰冷的眸子,手不由地放了来,嘟嘴问道:“又怎么了?”

  “拿来!”元胤伸手喝道。?

  兮兮本来就有点怕元胤,被他喝了一声,浑身汗毛又竖了起来。她拿着那本手札,慢慢地挪步到了元胤跟前,双手递了过去说:“给您……”

  元胤一把扯过那本手札,目光落在她刚才誊抄的字迹上看了几秒钟后,忽然抬起眼眸盯着兮兮。兮兮吓了一跳,这男人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又寒又凶,可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啊?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我问你,是谁教你这么写的?”元胤举起手札,口气阴冷地抬头问她。她搓了搓腰带,有点害怕地回答道:“没谁教我,我一直都是这么写的。我知道你们不是这样写的,大不了我改过来就是了……”

  “一直都是这么写的?”元胤脸上刻着不相信三个字,目光里冒着火花儿,仿佛一个瞪眼就能喷出火来把兮兮烧个花开富贵。

  兮兮不敢看他那眼神,低着头说道:“我知道我这习惯很让人奇怪,可……可我这样写也没有招惹到您吧?我们家蒙掌柜的是提醒过我好多回了,我只是一时改不过了……”

  话未说完,元胤忽然起身一把拽住了兮兮的胳膊。兴许是用力太猛,兮兮疼得大叫了起来:“疼啊!你想干什么呀?我不就是写了几个字吗?”

  昭荀和严琥珀都愣住了,不知道自家主子这火是怎么来的!昭荀忙上前道:“主子,您消消火儿,先放开梁姑娘的手,她疼得脸都白了!”

  元胤没放手,拽着兮兮的胳膊往身边拖了一,厉声问道:“梁兮兮,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兮兮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胳膊感觉要断了似的,这男人的手劲儿实在太大了。她一边想掰开元胤的手一边跳脚道:“你放开!放开!昭荀大人,救我啊!我胳膊要断了!”

  “说!”元胤又喝了一声。

  兮兮呜呜道:“我哪儿知道我是谁派来的啊?我是从天上掉来的,行了吧?写个字儿也惹你了,你这么看我不顺眼直接丢了我荷花池行了!我从小就是这么写字的,怎么了?这还犯了哪章王法不成?你放开!呜呜呜……放开放开!”

  兮兮真的哭了起来,又蹦又跳地想从元胤手里扯开自己的手,可元胤拽得死死的,目光寒得骇人,仿佛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

  严琥珀也开口道:“主子,到底怎么了?梁姑娘不就写了几个字吗?到底哪儿不对了?”

  元胤没有回答,忽然松开了兮兮的手。兮兮还没站稳,却又被他扣住了巴,一子拉到了他眼前。他死死地捏着兮兮的巴,把兮兮捏得生疼,想挣脱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任凭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

  “主子……”昭荀有点着急了,因为自家主子很少这么对待一个女子,即便是女犯人,他也很少自己亲自动过手。可一旦动手,几乎不会留对方活口,所以乔鸢没死在他手里,昭荀已经谢天谢地了。眼看着自家主子这么对兮兮,昭荀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刚想开口劝解,却被元胤生冷地打断了:“昭荀,拿酒来!”

  “拿酒?”

  “去拿酒!”

  昭荀忽然想起什么了,忙说道:“主子,属明白您的意思,可梁姑娘身子才刚刚好点,若是再给她灌醉了,那她的脾胃会受损,不容易恢复啊!要不,等过两天她身子好些了再说?主子,您先松松手,行不?梁姑娘好像喘不过气儿来了。”

  兮兮的确有些喘不上气儿了,脸色都有些白了,大半都是被吓了的。元胤盯着她的脸凝视了片刻,轻轻地松开了手。刚一松开,她整个身子就往地上缩去,元胤立刻伸手一揽,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头一看,又晕过去了!

  “昭荀!”元胤顺势坐,让兮兮靠在了他的怀里。

  昭荀忙给兮兮把了把脉,松了口大气道:“主子,没事,她就是吓晕过去了。属这就把她送回去……”

  “先把她弄醒再说。”元胤说完横抱起兮兮往自己房间走去。

  昭荀正要跟着去,严琥珀一把拉住了他,茫然地问道:“昭荀哥,主子这是怎么了?除了夫人和雀灵,我没见她抱过别的女人啊!”

  昭荀道:“我现也是半斤八两没弄明白,稍后再说吧!我先去把梁兮兮弄醒!”

  兮兮被放在了元胤房间里的凉塌上。昭荀给她扎了几针后又把了把脉,这才起身对旁边坐?着的元胤道:“主子,没事了,一会儿她就会醒的。”

  元胤看着昏睡中的兮兮,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昭荀,你相信梨花还没死吗?”

  “主子,”昭荀在他旁边坐道,“你认为梁姑娘是夫人?”

  “那你觉着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呢?”

  “夫人是我们看着您亲手葬的,怎么可能会还活着?属明白您为什么会这么想。想当初您听说唐宣容死了,就以为她真死了,可谁知道她换了个容颜又以夫人的名义出现在您跟前。可是主子,夫人已经葬了,这是事实啊!她不可能从棺材里爬起来再换个容颜吧?”

  “那梁兮兮的字又怎么解释呢?”

  “字?”

  元胤若有所思地看了凉塌上的兮兮一眼:“她的字……和梨花是一模一样的。”

  “什么?昭荀吃惊不小。

  “不但如此,连写字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元胤还记得在紫鹊村田庄时,第一回看见梨花写字就笑话过她。梨花也是从左到右横着写的。元胤教过她很多回后,她才慢慢习惯从上往竖着写。

  刚才元胤看见梁兮兮的字的时候,心脏像忽然被人穿了个洞似的,冰凉,震撼,慌乱!所以他才会如此逼问兮兮,自己在怕什么,可能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昭荀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都:“这太匪夷所思了啊,主子!梁姑娘若是人派来的,那她模仿夫人的本事可真算天一流了!不但性格举止很像,就连写字都这么像。可细想想,这世上还有谁能如此了解夫人呢?换言之,除了长相和声音之外,别的几乎都很像。”

  元胤满面愁容道:“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她若真是别有用心,为什么每回只会在喝醉之后变样儿?”

  “属明白您刚才为什么要属拿酒,可梁姑娘的身子实在是经不住酒灌了。主子,等她身子骨再好些吧,要是半道儿上就把她折腾死了,那我们想问什么都问不到了啊!”

  “知道了,你去吧。”

  昭荀起身自去了。元胤闭上眼睛,轻轻地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这几天,他又开始了不眠之夜。尽管有那香囊在,可每回他闻着那气味儿就能想起梁兮兮。太多不明白的事缠绕在他心里,让他无法释怀。

  闭目养神时,元胤忽然想起梨花临死前说过的一句话:唐宣容死的是身,她死的是心!元胤至今都没想明白梨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到梨花葬的时候,元胤仍然觉着梨花就是唐宣容。可后来冷静来想想,梨花一直都否认自己是唐宣容,而梨花的性格跟幼年时遇着的唐宣容真的是大相迳庭。倘若真如梨花所言,她不是唐宣容,那她会是谁?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凉塌上忽然传来动响,元胤睁开眼睛一眼,发现兮兮正猫着腰,想偷偷地从他眼前溜过去。

  “想去哪儿了?”

  兮兮吓得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了,支支吾吾道:“回……回去……”

  “你不用回去了。”

  “为什么?”兮兮转身愤怒地问道,“你果然要把我扔荷花池里吗?我到底哪儿惹你了?”

  元胤抬起眼眸看着她说道:“我怕脏了荷花池,所以留你一命。但从今天开始,你的命是我的了。”

  “喂,我的命怎么就成你的了?”兮兮心想,你讲理不讲理啊?这也太霸道了吧?

  “你想试试吗?”元胤起身盯着她说道。

  兮兮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不用……不用试了……不过我说起来应该是属于我们蒙掌柜的,我的卖身契还在她那儿呢!”

  “我会让她交出来的,至于你,没我的命令,不准从我眼前消失,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兮兮在心里骂了元胤一千遍都还觉着不够!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跑的?刚刚冒起的小萌芽就这么给折断了,唉!

  “躺回去。”元胤命令道。

  “呃?哦……”兮兮真想抽这冷丝瓜两个嘴巴子,可谁让自己不会功夫呢?只好乖乖地坐回了凉塌上,神经绷紧地斜瞟着他。

  “看什么?”元胤转头看向她问道。她忙收回了目光,低?头去摆弄腰带。

  “又想骂我是画皮,或者是驴?”

  兮兮差点笑了出来,这人还挺记仇的嘛。她忍着笑,没有回答,继续在那儿摆弄她的腰带。

  “在地窖是怎么回事?”元胤坐来问道。

  “地窖?”

  “还装蒜?是不是又想出去吊一会儿?你不说实话是想袒护蒙家吗?我告诉你,你根本袒护不了。蒙家若真如蒙芙如说得那么清白,我就不会带她去惊幽城了,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当天在地窖你遇见过什么?”

  兮兮想了想,说道:“那天……我的确是遇着了一个人,但是不是你们说的青易我就不知道了。当时他打翻了我手里的灯,我刚想喊你的时候,他就把我嘴巴给堵上了。后来你问我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说,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我不想给蒙家添麻烦。”

  “可也给你自己招来麻烦。”

  “那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