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气呼呼地打开门,刚想迈出去的时候又折了回来。老实说,她今天哭有一半儿是装出来的,另一半儿是因为哭到后半截,特别是靠在元胤怀里时,哭着哭着就变真哭了。这一哭,收拾了唐宣贞,也算收整了元胤一回,谁让这家伙那么过分,玩霸王硬上弓呢?不过,看元胤今天那么心疼自己的份上,兮兮觉得自己不应该跟那种小器男人一般见识,要表现得风度一点嘛!
所以呢,她关上门,推开里间的小门,溜了进去。元胤正在背对着她解腰带,淡淡地问了一句:“还没回去?”
“哦,那个侍卫说他找不着路。”
“哪个侍卫?明天拖出去砍了!连幽王府到宅子的路都找不着了,还留着做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呢,要不你送我回去吧?”兮兮笑米米地问道。
元胤转过身来,坐在旁边软背椅上,一边理着衣袖一边问她:“你又做噩梦了?可我刚才看你醒过来的时候挺精神的。”
“又不是只有在做恶梦的时候,你才能陪我!”
“可你也只有在做噩梦的时候才想起我。”元胤想起这事儿就有点郁闷,兮兮喜欢贴墙睡,只有做恶梦的时候才会半夜挨过来贴着他。
兮兮仰头咯咯咯地笑了一通,小器鬼,真是个小器鬼!
“赶紧回去,”元胤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我熬了*,没工夫跟你废话。”
“赵元胤……”
“怎么了?”元胤放在杯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觉着委屈吗?到底是你在给我暖被窝,还是我在你暖被窝,梁姑娘?要觉着委屈是我吧,你做恶梦的时候就想起我了,不做噩梦呢?宁愿跟墙打挤,宁愿去找尹妈妈聊天,对吧?赶紧走,我要睡了,今晚没工夫给你暖被窝。”
“我给你暖被窝,好不好?”兮兮跑过去跪坐在地毯上,像当初在谢家阁楼上时一样儿,趴在他膝盖上仰起头,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赵大爷,小女子无家可归了,可怜可怜我吧,就收留我吧!”
元胤心里是笑了的,可脸上还是没笑:“今晚怎么遇到两个要我收留的?”
“还有谁啊?”兮兮把胳膊收了回来,推了元胤膝盖一问道。
“唐宣贞。”
“她?她什么时候去求过你?”
“回来之前。”
“所以呢?”兮兮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音量提高了。
元胤瞟了她一眼,低头看着她问道:“没有所以,梁姑娘,你还是回去找你的那面墙吧!”
“所以你答应了唐宣贞要留她在王府吗?”
“她说来也挺可怜的。”
“可怜?呵!是挺可怜的,人家还是你初恋*的妹妹呢!”兮兮以为是真的,肺都要气炸了,攀着桌面站了起来。
“去哪儿?”元胤问道。
“找那个会迷路的侍卫送我回去,”兮兮扭头看着他气鼓鼓地说道,“我回去找我那面墙,省得劳烦你幽王爷给我暖被窝,我付不起那个花销!*够我吃三年了!走了!”
“哈哈哈……”元胤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刚走了两步的兮兮忽然转过身来,抬脚往元胤身上踹了过去。以她的力道,根本伤不了元胤,所以这一动作的直接结果就是——元胤抓着她的脚踝稍微用力往地上一点,她整个人就仰面摔在了地毯上,结结实实的,好无死角的摔了!
为什么同样的错误要犯两回呢?兮兮被摔在地上后,大脑里出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她和元胤动过手,那是在田庄那间属于他们俩的小里,结果也很惨,直接让元胤摔得她后背散架,半天都爬不起来!
“呜呜呜呜……”兮兮躺在地上咕咕咕像磁带卡带似的哭了起来,“姓赵的,你索性摔死我算了!”
元胤坐着没动,低头看着她问道:“摔疼了?还跟我动手吗?”
“是,是我不长记性!”兮兮气呼呼地说道,“第一回被你摔是我有勇气,第二回被你摔就是我蠢了!放心,不会再有第三回的,我现就去跟我那面墙私奔去!”
“是吗?”元胤笑问道,“我还摔过你一回?我怎么不记得了?”
“在田庄的时候,你不记得吗?我就是拿脚绊你一而已,你就直接把我摔地上了!赵元胤,你果真很小器,相当相当小器!”
元胤的脸色忽然变了,盯着兮兮,语气严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田庄待过?”
兮兮的瞳孔忽的大了一圈,我的个亲娘啊,太生气了,把什么都往外说了!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没跟赵元胤坦白呢!她来不及想借口了,也顾不得疼,一骨碌地爬起来想往外跑,却被元胤脚一gou,整个人跌回了元胤怀里!
元胤还没开口问,兮兮就闭上眼睛,使劲摇头道:“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要回去找我的墙!我要回去找我的墙!放开!放开!”
“还很精神是吧?”元胤扣着她的巴问道。♀
“我困了,我要回去了,你刚才还说没工夫给我暖被窝呢!那我不耽误您歇息了,您慢慢歇息……”
“好,”元胤笑着点点头道,“等你没劲儿折腾了我再来问你。”
“呵呵呵……”被捏着小脸的兮兮无奈地干笑了两声问道,“我能问一吗?别人熬了夜都要死不活的,你每回熬完夜怎么那么精神呢?要不然我们来聊天心得体会?”
“你能熬过今晚,你再问。”
“呜呜呜……我要回去了……”
元胤把她往脚地毯上一放,瞬间噙住了她所有的呼吸和声音……
大约一个更次之后,漆黑的房间透着一股复杂且浓郁的味道,似小熏炉内香气彼此*,又似夏日暴风骤雨后余的那一丝清凉爽快,更夹杂着一份窥视了某种玄机的窃喜。片刻后,子里响起了元胤那沙哑且略显疲惫的声音:“哪儿去了?”
没人回答他,子里只有他那声音留的余味儿。
“哎……人呢?滚哪儿去了?”
“死了……”某个角落里传出了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听上去像一只可爱雪白的小萨摩耶被坏主人狠狠地欺负了一回,又可怜又生气的嘀咕声。
随后,空气里响起了元胤那低低的笑声。笑毕,他朝那角落里说道:“哎,你都滚到地板上去了,好歹滚回地毯上来吧?会着凉的。”
那声音回了一句:“冻死都不滚过来……”
“过来。”
“宁死不屈……”
“真的?”
“你爱信不信!”
元胤又笑了笑,无奈之,只好自己爬出地毯,朝墙角落里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爬去。到了她身边,元胤顺手拿了件衣裳给她盖上了,贴着她耳朵问道:“要不,我去找昭荀来?”
“你试试,”这“小东西”咬牙切齿道,“你要把昭荀先生找来,我立马咬舌自尽!”
“谁让你叫我受了那么大个刺激呢?”元胤的语气显得颇有些无奈。
“呜呜呜……”她那声音像是嘴里包了牛轧糖似的,“这倒还成了我的错了?早知道就不坦白了!”
元胤刚想拥着她,却被她用后背撞开了:“我警告你,赵元胤,半个月,不,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再碰我一回试试,看我会不会咬舌自尽!”
“梨花……”
“滚!谁是你家梨花,本姑娘叫梁兮兮!”
“对,”元胤又挨了点过去,带着点讨好的语气说道,“你也是梨花,不是?”
“滚远点……”
“好,我们俩一块儿滚回地毯上去?”
“谁跟你一块儿啊……”
话没说完,她整个人就悬在半空中了。她恨得牙痒痒,却使不出半分力气来收拾这家伙了!她觉着自己真是挑错时间跟赵元胤坦白了,果然啊,不作死不会死啊!自己挖的坑最终还是自己来跳,差点没把小命儿搭上……
回到*上后,两人总算安静地相拥躺了。兮兮眼皮子正打架时,元胤问她:“你什么时候想起的?”她的眼皮子立马精神奕奕地睁开了,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刚才被你摔的时候!”她可不想让元胤知道她昨晚就想起来了,要不然,估计又得“逼供”了!
“真的?”
“你要不信,再把我摔一回?摔成那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梁兮兮好了!”兮兮气鼓鼓地回答道。
“不用了,”元胤巴贴着她的额头说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再把你摔回去呢!那我往后叫你什么?梨花还是梁兮兮?”
“随你吧,赵大爷,”兮兮打了个哈欠道,“我真困了,大爷,让我睡了吧?”
元胤低头,有点担心地看着她问道:“你睡醒了,不会再变回去吧?”她眨了眨一直在打架的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爷,我明天早上一起*就给你写份儿《梨花回忆录》总行了吧?要不然,您再摔我一回不就成了吗?睡了吧,没准我不睡觉失忆得更快呢!”
“吓我?”
“没有没有,这绝对是善意的劝解!”
“好,睡吧!”元胤圆满了,紧紧地拥着她在怀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兮兮睡意朦胧的声音响起了:“勒啊……爷!”
元胤胳膊缠得更紧了:“习惯就好。”
“习惯不了……”
“再动我就去找昭荀了。”
果然,怀里的人儿乖乖地不动了。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兮兮很快睡着了,元胤却在黑暗中不停地温习着这环拥的手感,生怕一转眼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刚亮时,冰残便来了东院。正想上楼时,芜叶从上面来了。他问道:“元胤还没起*?”
“王爷还没起*呢!冰残大人,您最好还是别上去了。”
“怎么了?”
“昨天梁姑娘搬过来了。”
“哦……”冰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道,“行,元胤醒了告诉他,说我来过。”
“知道了,大人!”
冰残转身离开了东院,去了昭荀的药庐里。一脚踢开门时,昭荀正躺在窗边的小塌上合衣而眠。听见动静时,他睁开还没睡醒的眼睛看了看问道:“冰残哥,有事啊?”
“去,煮壶茶来。”冰残在药案前的椅子上坐了。
“这个时辰你不在你的怀安居里头睡觉,跑我这儿来喝什么茶啊?”昭荀打着哈欠起身问道。问完这话,他忽然想起件事儿,庄允娴在怀安居里头呢!
昭荀药庐后面往上就是冰残的怀安居了。昨天元胤抱着兮兮回东院时,一进门就看见两人照旧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完全没动静!这好了,冷静完了开始冷战了!元胤也懒得管他们,索性让侍卫送了庄允娴去怀安居里,爱怎么闹随他们去。
“还不去?”冰残玩着小金药称说道。
昭荀又打了个哈欠,一边揉着胳膊一边问道:“冰残哥,问你句话,可别揍我啊,你是不是不敢回怀安居了?”
昨晚冰残就没回去过,在幽关里待了一晚上。冰残没回答,但昭荀也看出来了,轻叹了一口气道:“主子拦着你们俩是怕你们打起来,这可好了,不打了,改互不理睬了。冰残哥,其实有时候我挺纳闷的,庄允娴那样的脾气你真受得了?”
“乔鸢脾气好让你得意上了?”
“不是这意思,”昭荀招手让侍卫进来吩咐了煮茶后,说道,“有你这前车之鉴啊,我老是在提醒我自己别走你的老路,要一折腾就是十来年,我没你那么能扛。不过我和乔鸢是折腾不起来的,我们俩都不是爱折腾的人。我就是觉着奇怪啊,你当初看上庄允娴什么地方了?是兄弟才说句心里话,我和琥珀还有主子,背地里说过你们的事儿,就是闹不明白你怎么就偏喜欢上庄允娴那脾气的呢?”
冰残用秤杆敲了敲桌子回了一句:“不知道。”
“你不会就喜欢庄允娴天天折磨你吧?”
“你以为我那么无聊啊?”冰残丢了他一个白眼。
“那我就更想不明白了,就算庄允娴现不发疯了,可她那脾气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冰残哥,你可想好了,是断是合,想清楚了!”
“你呢?也想清楚了?”
“什么?”
“明珠的事儿,你还拖着没给元胤一个答复。过些日子,明珠和祺祥就要回去了,你还能拖多久?”
“我……”
话没说完,明珠的声音就在外响起了。昭荀嗖地一站起来,忙对冰残说道:“那个……帮帮帮我挡挡……挡挡一!就说……就说我外出了,不在!”
“有那么吓人吗?”冰残不由地觉着好笑。
“回头再跟你说!”昭荀立刻推开了药架后面的小门钻了进去。
明珠是来给昭荀送早饭的。进门之后,她只看见冰残,有些失望了,放在托盘问冰残:“昭荀哥哥呢?”
“出去了。”冰残把玩着小金称说道。
“去哪儿了?”
“有任务。”
“什么任务那么着急啊?一早就出门儿了?”明珠在药庐打量一,果真没看到昭荀的影子。
“说了是任务了还能跟你说?”
明珠好不失望,看了冰残几眼问道:“冰残哥哥,我有那么招昭荀哥哥讨厌吗?”
“这话你应该去问他。”
“你就不能帮我说说好话吗?”
“譬如呢?”冰残抬眼问道,“你有好话可让我说的吗?”
明珠跺脚道:“冰残哥哥,没你这么说话的!我东郭明珠就一点好处都没有了吗?”
冰残用小金秤杆指了指她道:“再跳高一点,房梁都要给你掀翻了。你打算你们俩以后成了亲,天天别的事儿都不干了,就玩你拆房子他修房子的活儿?”
明珠这才收了腿脚,嘟嘴道:“人家不是急吗?”
“这事儿啊,”冰残把称丢回了桌上说道,“谁都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去慢慢磨合昭荀了。”
“你说,元胤哥哥会让他娶我吗?”
“这事儿你得去问元胤。”
“元胤哥哥最近都不搭理我了!”
“活该。”
“冰残哥哥……”
“又来了,”冰残白了她一眼,“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别在这儿待着了。”
“昭荀哥哥真的不在吗?”
“不在。”
明珠很不甘心,看了一眼自己为昭荀做的早饭,转身慢吞吞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昭荀才从药架背后的小门里溜了出来,笑问道:“打发走了?”
“你还能躲她一辈子?”
“暂时躲着!”昭荀摇头道,“她要再这么去,我都想搬出王府了!”
冰残顺手端起了那托盘里的粥喝了一口,抿了抿嘴道:“还将就。”
“你说人还是粥?”
“我说有什么用?得问问你自己了。”
昭荀看了一眼眼前的早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两人一边吃着明珠送来的早饭一边聊起了别的事儿。没过多久,一个侍卫忽然跑来说道:“冰残大人,明珠郡主和庄允娴在怀安居里打起来了!”
“什么?”昭荀一脸惊讶地问道,“明珠怎么跑到怀安居去了?两人还打起来了?”
冰残丢筷子,快地起身往怀安居走去。刚进门口,他就听见了明珠呜呜的哭声,走进去一看,明珠正被两个侍卫搀扶着,右胳膊好像脱臼了,歪歪地搭在肩上。他眉心一拧,转头盯着旁边的庄允娴问道:“你又发什么疯?打明珠干什么?”
庄允娴脸色沉青,甩了手里的鞭子道:“我是打了她,那又怎么样?你们要么放我走,要么现成替她收拾了我!”
“冰残哥哥,”明珠呜咽道,“她就是个疯子!手可狠了,差点没把我杀了!这种人还留在王府里干什么啊?”
“好了,明珠,”昭荀匆匆地走进来扶着她说道,“先别哭了,回药庐去给你把胳膊接上再说!”
“呜呜呜……疼死我了,昭荀哥哥!”明珠借机往昭荀身上靠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跟他撒娇。昭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又不好推开她,怕伤了那条脱臼的胳膊。
这时,冰残瞪着庄允娴问道:“你打明珠做什么?”
庄允娴也瞪着他回话道:“我打了就是打了,不想说那么多为什么?你要想替她报仇就快点动手,要不然就放了我出惊幽城!当初是你自己答应放我出城的,这会儿又来反悔,算怎么回事?”
“庄允娴,”冰残气得牙都咬紧了,“你还想这么我行我素吗?任性的脾气能不能收敛一点?”
“不能!”庄姑娘甩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硬生生地回答道。
话音刚落,冰残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只听见“啪”地一声,庄允娴脸上生生地受了这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瞬间打得她头晕耳鸣,身子往旁边踉跄两步!
“冰残哥!”昭荀吓了一跳,把明珠塞到了旁边侍卫手里,急急地走过去挡在了冰残跟前劝道,“说归说,别动手啊!这还没闹清楚谁是谁非呢!”
别说昭荀和明珠吓着了,连冰残自己都有点蒙了,怎么就一巴掌打了过去呢?他伤过庄允娴无数回了,可从来没打过庄允娴。刚才的怒火稍微消了点去,再看看庄允娴,整个人完全傻在那儿了,捧着自己那被打得滚烫发热的脸,一愣一愣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昭荀有点心慌,生怕两人再掐起来,那样的话,他哪儿拦得住啊?他忙朝侍卫递了个眼神,吩咐道:“快去找主子来!”
“不必了!”庄允娴忽然放开了手,狠狠地瞪了冰残一眼道,“放心,我不会伤了你们这位冰残大人的,我没心情动手,你们爱关我多久关多久吧!”她说完一脸气愤且委屈地转身冲回后院去了。
冰残愣了一,这完全不是庄允娴该有的反应啊!昭荀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冰残说道:“冰残哥,你别太着急上火了。这样,你先冷静一,我带明珠回去把胳膊接上再说?”
“去吧。”冰残有些疲惫地说道。他好歹两天没睡觉了,再这么一上火儿,整个人都累了。
昭荀点点头,扶着明珠出了怀安居。回到药庐后,昭荀给明珠接回了胳膊,然后问道:“你刚才怎么就跟庄允娴打起来了?”
“她就是个疯子,说话说不到两句就要动手了!”明珠忿忿道。
“你跟她有什么可说的?”
“我以为你藏在怀安居嘛!”明珠委屈道,“所以就去怀安居找你了!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那个疯子,我瞧着她就不顺眼,跟她顶了两句,这可好,要跟我动手了!”
“她本来脾气就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惹着了还不躲开?”昭荀一边给她上绷带一边说道。
“我为什么要躲开啊?我还怕她不成!本来嘛,她就是个疯子,能跟龙姑娘比吗?压根儿没法比!”
昭荀忽然停了手,抬头问明珠:“你跟庄允娴说了龙姑娘的事儿?”
“说了啊!不能说吗?”明珠一脸茫然地问道,“冰残哥跟龙姑娘瞧着就是一对儿啊!我跟那女疯子说了,好叫她趁早死了那份心儿!”
“东郭明珠!”昭荀把手里的绷带往桌上一拍,上火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喜欢惹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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