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祥好不尴尬,忙把门关上了,笑道:“今天是玉盏姑娘的生辰,她请我过来喝一杯的,梁嫂子你想哪儿去了?”
“是吗?”兮兮打量了玉盏一眼,走近几步笑道,“既然今天是玉盏姑娘的生辰,那我就不打扰你和祺祥共度今宵了。不过,今天过后,劳烦玉盏姑娘往后别再来找祺祥了。”
玉盏一愣,问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兮兮笑道:“因为齐王妃准备给他纳妾,人都备好了,只等他回京城穿喜袍成亲了。玉盏姑娘是个聪慧之人,余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
玉盏脸色霎时微微变了:“纳妾?”
“什么……什么纳妾?”祺祥一头雾水地走过来问道,“谁说给我纳妾?我娘?梁嫂子,你没说笑吧?”
“人家冬儿一头摔在大门口就是为了来给你报喜的,小王爷!”兮兮笑米米地对他说道,“恭喜啦,小王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呀!这回你纳妾,谁还敢说什么呢?行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不过——”她说着转身朝玉盏脸上看去道,“今天过后,请玉盏姑娘记住了,别来找我们家小祺了,他得准备回京娶美娇妾了。”
“真的假的?”祺祥还是不相信,要知道他之前曾多次提过要纳妾,都被他老爹老娘驳了回来。这会儿忽然允许他纳妾了,他倒有点疑神疑鬼了。
“怎么了?还不信啊?不信这就回去问乳娘要了你娘的信,从头到尾好好看一遍!姑娘都给你挑拣好了,说是汴京城一富商家的千金,长得花容月貌,性情跟左禅吟那简直是天差地别啊!你要见了,保准巴心巴肝地喜欢!”
祺祥眨了眨他那双好懵懂好无辜的大眼睛又问了一句:“当真?”
“你有完没完啊?”庄允娴在旁边不耐烦道,“要不信,这就回去瞧瞧那封信吧!谁没事儿还伪造齐王妃的信来哄你呢!不过,我看你这会儿也没空,是不是?梁兮兮,我们先走吧!回去就叫游夫人给齐王妃回封信儿,说人家小王爷还在暖玉温香里,压根儿不想纳妾呢!”
“庄嫂子,没你这么害我的吧?”祺祥忙拦着庄允娴道。
“罢了,”玉盏露出一丝不太乐意的笑容说道,“看来今天小王爷是没工夫陪玉盏用饭了,玉盏也不敢多耽搁,这就先走了!”
“玉盏姑娘……”
不等祺祥挽留她,玉盏便匆匆地出了雅间的房门,径直楼去了。祺祥也没追她,一脸兴奋地问兮兮和庄允娴道:“是真的吧?是真的吧?不是你们两位嫂子闲得无聊来消遣我的吧?”
“谁闲得无聊了?要真无聊,我找赵元胤消遣也不消遣你啊!是真的,齐王妃跟乳娘写了封信,说是找好了人家,只等你回去拜堂成亲了。”
“汴京城哪户富商千金啊?快说来听听!”祺祥的小心肝都快高兴得蹦出来了。
兮兮跟庄允娴对视了一眼,笑道:“我随口瞎编的。冬儿也没跟我说是谁家小姐,你自己去问乳娘呗!”
“好!我这就回去!嘿嘿……我要纳妾了!我要纳妾了!”祺祥高兴得摇头晃脑了起来,那模样简直像刚从地牢里放出来的老头子要娶十五六的小姑娘似的兴奋。
人还没走出门口,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便在外响起了:“小王爷,要上酒吗?”
兮兮转头一看,竟然是吴恩声。一个多月没见,吴恩声黑瘦了不少,面带倦容,看上去像是太辛劳的缘故。吴恩声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兮兮,顿时微微红了脸,急急地低了头去,显得有些狼狈且尴尬了。
“别上了!直接结账!”祺祥一脸欢喜的笑容挥手道。
“结账?可给您备的那一桌席已经在伙房里做上了,您是知道的,这席是不能退的……”
“我不是说了结账吗?连带那席一块儿结了,不上菜罢了!”祺祥一脸本小爷今天喜欢撒钱的表情说道。
“是,小王爷!”吴恩声如获赦令,急忙转身走了。兮兮叉腰问他道:“哎,还没吃呢!你可真浪费呢!只当不花你的钱,你不心疼啊?”
“这点银子我哥还会跟我计较的?”祺祥笑都笑得眉色舞了。
“我会计较!”因为祺祥随身带来的银票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对付玉盏的开销全是从幽王府拿的,元胤倒无所谓,可兮兮就心疼了。每回看见祺祥拿回来的那些账单,就心绞痛痛痛痛,总会哀嚎一声:“塞上烟雨哪儿是什么塞上烟雨啊?就是个销金窟!不对,是太阳黑洞!”
“那要不打包回去?”祺祥笑米米地问道。
兮兮想了想道:“你先回去吧,乳娘还等着你呢!剩的事儿交给我就行了,打包是肯定的,不能这样浪费啊!你先走吧,我来收拾残局!”
祺祥转身就走了。没过多久,吴恩声捧着张账单回来了。兮兮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最面的金额,不由地又心绞痛了:“这个祺祥!吃什么花了二百多两银子?他是直接把银子做成花儿搬桌上吗?这个败家玩意儿,怎么没把齐王府败光呢?”
坐着对面喝茶的庄允娴笑道:“不是自家的,败得自然快了。”
“我的个天!”兮兮浏览了一眼那菜单,不住地摇头道,“杨贵妃喜欢吃荔枝罢了,他还给玉盏整个荔枝宴,光冰都花了小四十两银子,我的小心脏啊!拢共就十八菜而已,居然花了二百多两银子!他哪里是杀遍群花的高手?他就是个败家的高手嘛!”
“娘娘,”吴恩声小心翼翼地打断了兮兮的话问道,“那些酒菜真不上了吗?”
“怎么不上?他不吃,那总能打包吧?都送到幽王府去!”兮兮一边收了账单一边吩咐芜叶楼付账。吴恩声正要离开时,兮兮叫住了他问道:“你真打算一直在这儿做工?”
之前尹妈妈找过吴恩声,把翠月的提议告诉了他,不过他还是委婉地拒绝了,照旧在宝云楼跑腿儿当伙计。
吴恩声点点头道:“在这儿挺好的。”
“要不,你还是回作坊去吧?翠月姐现还没找到个好帮手呢!”
“多谢娘娘好意了,”吴恩声摇摇头道,“我真没打算回作坊去。现在这儿挺好的,虽说累是累点,倒也没什么。”
“其实你压根儿不用管作坊里原先住在慈安署的人说什么,只要你有本事,谁还敢多一句嘴去?我觉着你还是回去帮翠月姐吧!眼看她那脂粉铺子要重新开张了,柜上缺个伙计,你去了她那儿,总好过现在这儿吧?”
吴恩声还是摇头道:“不敢再劳烦龙掌柜了,也多谢娘娘了。要没事,小的先去吩咐打包了。”
兮兮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点点头道:“你去吧!不过,要是你改了主意,随时都可以去找翠月姐的。”
吴恩声离开后,三人在雅间里聊着天等芜叶回来。芜叶刚推门进来,正要跟兮兮说掌柜的打了个折的事儿,背后忽然溜进来了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甘蓝!
芜叶向来很讨厌甘蓝,立刻挡在她面前说道:“哎,甘蓝,不在张府上伺候你家宣贞小姐,跑这儿来干什么?”
“你……”甘蓝瞧着有些着急,一把推开芜叶,往兮兮跟前一跪说道,“奴婢见过娘娘!见过应夫人!”
“甘蓝啊?”兮兮低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你没在张府上待着吗?”
芜叶站稳身子后,冷冷说道:“一准是在张府上待不去了吧!喂,甘蓝,赶紧起来,别吓着娘娘了!”
甘蓝使劲摇摇头,趴在地上居然哭了起来。芜叶上前将她拉了起来,训道:“你哭什么啊?娘娘有孕在身,叫你冲撞了,你担得起吗?别哭了!”
“有事儿吗,甘蓝?”兮兮问道。
甘蓝泪眼汪汪地垂头道:“娘娘,奴婢求您了,奴婢实在不想在张府上待着了!”
“哟,”芜叶抄手在旁讥讽道,“这会儿念起幽王府的好了?当初不是一个劲儿地奉承着你那宣贞小姐吗?现来求娘娘有个什么用?你的卖身契夫人是给了唐宣贞的,你要哭也该找唐宣贞哭去!”
“娘娘!”甘蓝说着又跪了来道,“奴婢知道宣贞小姐现才是奴婢的主子。可奴婢好歹也是从幽王府出去的,自从被爹娘卖了,就一直待在幽王府里,没再去过别的地方。张府那地方,奴婢死活是不愿意待了!要再待去,奴婢想死的心都有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早就该什么都说出来,那场祈福会宣贞小姐压根儿就是知道的……”
“行了,”兮兮打断了她的话道,“祈福会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再提了。怎么了?那怂大人为难你们了?”
甘蓝使劲摇头,眼泪都甩出了好几滴:“管管兴许还好,他压根儿就不管!就连洞房花烛夜那晚,他都没往宣贞小姐房里去过!现他打发了宣贞小姐在最北边的院子里,当我们一院子的人都没在似的,从不过问一句。”
“那也还好啊,至少他没找你们麻烦不是?”
“他是没找我们麻烦,可那阿史夫人就隔三岔五变着法子地收拾我们那院子的人。时不时地把宣贞小姐叫过去,给她煮茶递水,揉肩捶背,做个小菜什么的,每回去她都有气儿出,不是骂就是责罚,奴婢都挨过好几回打了,这会儿身上还有淤青呢!”甘蓝越说越伤心,眼泪噗噗地往掉着。
“想想也知道,”庄允娴对兮兮道,“那阿史阿察娜连你都敢动手打,何况一个唐宣贞了。那张贤楚真是惧内惧到家了吧?你那雅号果然没取错呢!真是怂人一个!”
甘蓝接过话道:“张大人从不到阿史夫人院子里去,也从不到宣贞小姐那儿去,都是住朵夏姨娘那儿,府里诸事都是朵夏姨娘掌管着。可朵夏姨娘从前是阿史夫人的陪嫁,也不敢多管,苦了我们那院子的人,总时不时地会被叫过去挨骂挨打,给她出气儿!娘娘,您行行好吧!再这样去,奴婢真活不了了!奴婢好歹在游夫人跟前伺候了那么些年,求夫人发发善心,要了奴婢回去吧!奴婢指定做牛做马地报答娘娘和夫人呢!”
“先起来吧!”兮兮吩咐道。
芜叶把甘蓝从地上拉起来道:“现才来哭,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早把唐宣贞和钟大娘的事儿抖出来,还能算你一功,这会儿才来说不顶用了!你如今算是张府的人了,夫人好去要回来吗?你倒是说得轻巧呢!”
“芜叶,”甘蓝呜咽道,“我们好歹那些年的姐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吧?夫人是吃斋念佛的,她不会不管我的。”
“你先别哭了,”兮兮道,“你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找我说这事儿的?”
甘蓝抹了一把泪珠子道:“奴婢是来找吴恩声的。刚才在楼瞧见了芜叶,一路跟着来了才知道娘娘和应夫人也在这儿,所以才大胆跟了进来。”
“你找吴恩声干什么?”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阿史夫人作怪。她不知道在哪儿打听到吴恩声在宝云楼做工,又是宣贞小姐的挂名弟弟,借口说喜欢宝云楼的饭菜,指名要吴恩声送去。头两回去,她也只是当着吴恩声的面儿训斥宣贞小姐,前天那回去,她居然找了借口把吴恩声打了十棍子丢出了张府……”
“太过分了!”庄允娴听得火起。
“可不是过分吗?宣贞小姐怕她再拿吴恩声说事儿,便让奴婢今天来这儿拿些银子给吴恩声,让吴恩声带着钟大娘离开惊幽城,回乡另外寻事干,要不然,继续留在这儿,迟早是要给阿史夫人整死的!”
正说着,吴恩声再次进来跟兮兮回话。一进门就看见哭得眼睛红红的甘蓝,愣了一,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甘蓝从袖子里掏出三张交钞递给吴恩声道:“宣贞小姐给的,说是让你带着钟大娘回原籍去。这儿有三百两,够你回去的路费和安家费了。她让我跟你说,别待在这儿了,仔细那阿史夫人想法子为难你呢!拿着吧!”
吴恩声没接,摇头道:“这钱我不会要的,想让我离开惊幽城,这不难,我自己攒够路费会走的,不用她的钱。”
甘蓝急得跺脚道:“前天挨了十棍子还不长记性吗?非得叫那阿史夫人把你打死才安心啊?赶紧把钱拿着,尽早带着钟大娘离开惊幽城,听见没?”
“大不了宝云楼的活儿我不做了,另外再找,路费的事儿不用她替我忧心,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吴恩声,你怎么这么倔呢?你是宣贞小姐的弟弟,拿她的钱也没什么啊!”
“拿回去吧!”吴恩声说完对兮兮道,“娘娘,已经交待伙房了,那桌席收整好了就给您送到幽王府去。您要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告退了!”
兮兮道:“既然你打算辞工,不如就去翠月姐那儿吧!”
“多谢娘娘好意,小的先告退了!”吴恩声说完转身出了雅间。甘蓝又气又急,忙又求了兮兮几句,便跟着吴恩声追了出去。兮兮离开宝云楼时看见甘蓝一脸沮丧地走了,估计吴恩声还是没收那笔钱。
晌午在游仙儿那儿吃荔枝大宴时,兮兮把吴恩声的事儿跟翠月说了说,并道:“要不然你再去跟吴恩声说说,横竖脂粉铺子那儿还差个妥当的伙计。要是吴恩声肯,你也不用再张罗人了。”
翠月放筷子道:“就怕他性子拧,不肯答应呢!说到底,他从前好赖也是个少爷,脸皮子薄,再者也是因为钟大娘。上回我跟他说了没几句,他便借口走了。”
“可眼他想辞工,又不肯收唐宣贞的钱,路费从哪儿来呢?兴许你跟他说说,他没准会答应呢!毕竟他还拖着个钟大娘,哪儿都要用银子的。”
“嗯,”翠月点头道,“好,我午去一趟宝云楼,再跟他说说。那个阿史夫人也未免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收整人呢?”
“吴恩声?”坐兮兮对面的蒙芙如问道,“是不是上回跟翠月姐辞工那个?我瞧着人挺老实的,办事儿也还算利落,交到我手里的账都是清清楚楚的。”
兮兮一边剥着荔枝壳一边点头道:“是啊!就是他,人家好好地在宝云楼干着活儿,没招谁没惹谁,却被阿史阿察娜叫到府里挨了十棍子,他那身板子,多跑几步都能晕死过去,十棍子够他疼个几天的了……”
话没说完,元胤忽然塞了一颗荔枝在她嘴里,她立刻被堵了个满嘴,扭头眨了眨眼睛,看了元胤两眼心想,咦?这爷转性了?居然舍得拿东西喂自己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难道这就是孕妇的特别待遇?嘿嘿……回头得谢谢肚子里的儿子!
元胤回了她一个白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刚才是谁嚷着说这一桌东西贵得心疼的?既然心疼,就多吃点。”
兮兮点点头,把荔枝核吐了出来道:“可不是贵吗?这泡妞的血本得真够狠的!那宝云楼也真敢收呢!对了,翠月姐,你去找吴恩声的时候最好带两瓶药酒去,没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那吴恩声的身子有那么弱吗?”庄允娴停筷子问道。
“何止弱啊!简直有点弱不禁风了,上回他在我后面多追了几步,结果我回头一看,脸色都白了,喘气儿都喘不上来了,跟着噗通一声倒地上了!把我吓得,赶紧拿香囊熏他,又给他压胸,结果都没用,我当时想要再不醒就只好做人工呼吸了……”
“咳咳咳……”元胤忽然咳嗽了起来,像是什么呛了喉咙了。兮兮忙端了面前的汤碗,递给他问道:“呛着了吗?”
元胤白了她一眼,接过汤碗喝了一口,勉强把自己的失态控制在了有效范围之内。别人不知道人工呼吸是什么,但元胤知道。因为有回两人拥wen之后,兮兮为了显摆她那点急救知识,跟元胤说过什么是人工呼吸。
不过,就算大家不知道什么是人工呼吸,也看出来元胤有点吃醋了,只有兮兮还一脸认真地在跟庄允娴他们说道:“后来他自己就醒了,所以我也省事儿了,不过他半天儿都站不起来呢!我去要了碗水给他喝,他才好了一点。”
“梁嫂子,”祺祥一脸坏笑地问道,“什么是人工呼吸啊?”
“呃……一种救人的法子而已。”
“还有这种救人的法子?”昭荀插嘴好奇地问道,“怎么个救法啊?有什么效用吗?”
“呃……”兮兮眼珠子转了两圈,心想要说吗?说出来他们接受得了吗?正在犹豫时,旁边那位爷开口道:“祺祥,打算什么回京?”
话题瞬间被岔开了,兮兮有种被救了的感觉,扭头冲元胤笑了笑,准备待会儿没人的时候夸他一句真有默契!可……人家赵大爷却照旧回了兮兮一个白眼,然后跟祺祥说起了话。兮兮心里纳闷了,说个人工呼吸没惹他吧?白我干什么?
“回什么京啊?既然要娶,我得娶个喜欢的。我刚才已经亲自给我娘回信了,跟她说我要自己挑拣,不喜欢的不要!我娶个正妃那么窝囊,纳个妾总要随我的意吧?这事儿——”祺祥提着酒壶起身给游仙儿斟了杯酒道,“得乳娘替我张罗张罗。”
游仙儿笑道:“好说!你要乳娘怎么给你张罗?”
“横竖您到处打听打听,哪家姑娘好,弄个画像来给我瞧瞧,中不中意再说。”
“行,回头我把城里的媒婆都找来,让她们把知道的好姑娘都挨个挨个跟你说说,保准能找出你中意的。”
“媒婆不靠谱儿,”兮兮微微打了个饱嗝道,“为了挣里头那保媒红包,什么好话都能说呢!要我说,既然是齐王府的小王爷纳妾,那指定得整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弄个海选怎么样?”
“海选?”一桌子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