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

作者:花椒鱼

   陌香气得脸色发白,晃了晃手里的匣子说道:“你该得的?你知道这儿有多少吗?你凭什么把我整个家当都拿走?”

  “凭什么?没我和我相公帮你,你能在虞城开起铺子作坊吗?忘恩负义!”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少拿那些文绉绉的字眼骂我!我没你命那么好,嫁了个进士相公!就算你没了这匣子,往后富贵日子不照样过?在这儿装什么装啊?还说是亲姐妹呢!我要是发达了,我会这么对你吗?”

  “你帮我?你没坑死我都算好的了!从梨花婶子手里接过那铺子之后,都是小叔叔和玉桃还有开罗叔他们帮得最多,你们两口子除了私吞银子还会干什么?”

  “真是要过河拆桥啊!行,谢陌香,你有本事报官去!要不,现成把我打死在这儿也成!不过我告诉你,打死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陌雪索性耍起浑来!

  庄氏接过话道:“对!就该去报官!没她这么不要脸的!”

  “报什么报!”贞氏着急跺脚道,“报你个大头鬼啊!一家人闹上衙门算哪门子事儿啊!陌香,你再气也不能把你亲姐姐告上衙门啊!往后这一家子怎么处啊?横竖匣子已经找回来了,你就消消气儿,别计较了行不行?”

  “娘,不必求她,让她告我好了!她是进士娘子,大官夫人,了不得了!有我这坐牢的亲姐姐,她脸面上也好过不到哪儿去!”陌雪说着还多了几分得意了!

  满成扬起手又想打陌雪,却被贞氏拦了。陌雪抄手冲陌香哼笑道:“要告就去啊!我在这儿候着!不告我就走了,懒得跟你们废话!”

  “谢陌雪,你太过分了吧!”满兴指着她说道。

  “有本事你现成打死我啊!”她冲满兴挑衅道,“打死我你也跑不了,你还有儿子要养呢,二叔!”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用你管!”

  陌雪绕开满兴,得意洋洋地往巷子外走去。陌香等人虽是气愤,可一时也拿她没有法子,总不能真的告上衙门吧!

  陌雪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陌香垂眼帘,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贞氏忙上前扶着她说道:“陌香,你就原谅你姐姐吧!她不是故意的啊!”

  陌香挣开贞氏的手冷冷说道:“娘,您还记得吧?是易生主动说接你们过来奉养的,您是不是觉着全天的女婿都跟他一样?”

  “这……”

  “娘,”陌香转身看着贞氏气愤道,“您太贪心了!”

  “陌香啊……”

  陌香一脸失望地摇头道:“四婶说得对,我不能再纵着您了,要不然我和易生往后真没法过日子了!”

  “陌香你什么意思啊……”

  话没问完,巷子的尽头忽然传来陌雪杀猪般的叫声!几个人一愣,忙朝巷子那头跑去。等跑到巷子口处时,只见陌雪披头散发,嘴角渗血地倒在地上,嗷嗷大哭,而站在她身边的居然是满祥和玉桃两人!

  “小叔叔!玉桃!”陌香惊喜万分,忙奔过去和玉桃抱在了一块儿。

  满祥甩了甩微疼的手掌,指着地上的陌雪说道:“再敢骂一句试试,不揍你回娘胎我跟你姓!”

  “谢满祥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打陌雪呢?”贞氏忙上前搀扶陌雪。陌雪给满祥甩了三个耳光,打得脸肿如猪,嘴角渗着一长串血丝,眼泪鼻涕一块儿流!她不肯起身,捧着那红肿不堪的脸,嚎啕大哭道:“揍死我!揍死我得了!揍死我你不填命才怪!”

  贞氏看着陌雪那张肿得出油的脸,转身气愤地指着满祥说道:“谢满祥,你瞧瞧!你瞧瞧把陌雪打成什么样儿了?她还是你亲侄女儿呢!你手也太狠了吧!”

  “那也没她嘴狠!”满祥叉腰回话道,“谁让她开口骂玉桃的?玉桃再怎么说也是她婶子!”

  “屁的婶子!”陌雪捧着那张花脸破口大骂道,“真不要脸!无媒苟合的玩意儿,奶奶压根儿就没承认过,算我哪门子的婶子?”

  “你还敢说!”

  满祥扬起拳头冲了上去,贞氏急忙挡在陌雪跟前,扬声吆喝道:“你要揍,先揍死我得了!”

  满成满兴忙把满祥拉开了。满祥指着陌雪喝道:“我告诉你,谢陌雪!我和玉桃已经回过村了,娘也是认了玉桃了,你嘴巴再不放干净点,当心我丢你到护城河去泡着!”

  “小叔叔,你们回紫鹊村去了?”陌香问道。

  满祥点点头道:“回了,也去祭拜了爹。娘死活不肯走,只是让我们来这儿找你们。谁知道刚走到这儿,谢陌雪就冲了出来,没头没脑地撞了玉桃,不道声歉还破口大骂,你说她该不该挨这顿揍?我还嫌没出够气儿呢!”

  陌雪一骨碌翻身起来,跳起来指着满祥嚷道:“再揍我两拳试试,看我不上衙门告你去!”

  “去告去告!”满祥不在乎地挥挥手道,“告御状都行!赶紧去!”

  “行了,陌雪!”贞氏着急地拦着她说道,“都挨成这样了,赶紧回去吧!惹急了他,他指不定还揍你呢!快,回去吧!”

  陌雪不服气地瞪了满祥两地跑走了。满成满兴帮着满祥拿包袱,陌香和庄氏一左一右地挽着玉桃高高兴兴地回悦园去了。走在最后的贞氏还有些不放心,不时地朝陌雪背影消失的方向瞄几眼,这才慢吞吞地进了大门。

  满祥和玉桃放包袱后,便去给关氏磕了头,然后出来跟满兴他们喝酒。庄氏特意厨做了两个小菜酒,几个人围坐在饭厅里聊起了天。

  陌香问起玉桃他们跑哪儿去了。满祥接过话笑道:“我们当时跑出来的时候就想,横竖都已经出来了,指定得往大地方去啊!所以我们就去了京城里!”

  “哟,你们还去京城里逛了一圈?那你们怎么过活的啊?”庄氏笑问道。

  “满祥在一家银楼里给人当伙计,我就帮那家掌柜娘子做做饭,日子也凑合着能过。只是京城里的东西都太贵了,工钱比虞城好也没用,要攒钱就更不容易了!”玉桃盘了头发,脸更圆润了,红扑扑地像个熟透了的桃子。

  “你们俩日子过得如意,不就行了吗?”陌香笑道。

  “对了,陌香,”玉桃笑米米地对她说道,“我们在京城还遇着易生了!”

  “真的啊?”陌香惊喜地笑问道,“在哪儿碰上的啊?”

  满祥道:“说来也巧,易生陪他一个同窗到我们银楼给儿子定锁片,一进门我就瞧见他了,上去招呼了一声田大相公,把他吓了好大一跳呢!”

  一桌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庄氏忙问道:“那易生到底派官没派官?几时回得来啊?”

  “派官的事儿还没着落,得等出了空缺才行。要不遇着易生,我还不知道爹已经过世了。我一听说这事儿,跟掌柜的辞了工,带着玉桃就回了村。我本打算带娘一块儿来的,可娘死活不走,说要在那儿陪着爹,省得爹太寂寞了……”满祥说着,眼眶红润了起来。

  “没事儿,满祥!”满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爹走得还算安详,你不必太放在心上。我们一家人如今能聚在一块儿,爹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现奶奶的事儿还没完,只能暂时待在城里,要不你跟我去龙掌柜的花好月圆作坊干活吧?好歹能挣两个钱。”

  满祥得意一笑,抿了口酒道:“我这趟来之前就找着活儿干了!”

  “是吗?找着什么活儿了?”

  “你们猜我在京城还遇着谁了?遇着四哥了!”

  “哪个四哥?关四弟啊?”满成问道。

  “不是,”满祥摆摆头道,“是幽王府那个!”

  “你怎么遇上他了?”庄氏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易生吗?四哥到京城时,跟易生碰了回面儿,后来听说我也来京城了,便叫上我们俩一块儿吃了顿饭。这趟我来惊幽城,四哥说了,让我去幽王府找一位冰残大人,让那位大人给我派事儿干!”

  庄氏笑米米地给满祥斟了杯酒说道:“行啊,往后都是给王府办差的人了,可别忘了关照关照我们自家人!”

  “那是自然!我明天就去王府找那位大人。”

  “我也想去!”闰虎举起小手道,“小叔叔,带我去吧!我也想去四叔的王府瞧瞧!来了这么久,我都还没去过!”

  满祥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乖,等你小叔叔在王府里混着事儿干了,早晚会带你去的,不急着这一时!”

  一家子人在饭厅里热闹地聊着天儿,唯独贞氏没有去,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去。今晚陌雪偷钱的事儿让她脸面上很没有光彩,怕庄氏笑话她,便自个坐在房间里生了好一阵闷气。

  院子里有动静时,她忙趴在窗户边上往外瞧了一眼,只见满成满面酒红,拉着满祥歪歪斜斜地走了进来,朝旁边一间厢房去了。自打上回陌雪来闹过之后,满成便没跟她住一个子了。她忙开门走了出去,迎着两人说道:“我来吧!不劳你费心了……”

  “干什么?”满成瞪了贞氏一眼道,“我自家兄弟扶我,我受不起啊?我兄弟!我谢家的兄弟!你睁大你那眼睛好好瞧瞧,我没沾你贞老夫人半点光!”

  贞氏脸皮子一臊,窘得没处钻去!满成又指着她说道:“你可真行!给我教养出了那么个好闺女,我谢你呢,贞老夫人!”

  “谢满成,你没完了?”贞氏又羞又急地说道。

  “我谢你呢!”满成提高音量满嘴酒气地朝她喊道,“要不要我给你磕头啊,贞老夫人?我告诉你,我真不想跟你过去了!等奶奶的事儿一完,我们俩路归路桥归桥,你爱找你那宝贝闺女就找去,横竖我不跟你过,也不跟着陌香过,我不拖累她,省得她在田家没安生日子过!”

  “不跟着陌香,你打算上哪儿去啊?”贞氏着急了。

  “我哪儿上哪儿去!我没儿子我认了!我没儿子养老,我自家挣饭钱去,又不是没腿脚!陌香是出嫁了的,自有田家管她,我厚着脸皮跟着她算哪门子事儿啊?”

  “好了,大哥,”满祥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满成道,“这些事儿回头再说,先回里歇着吧,你喝醉了!”

  “没醉!没醉!”满成松开满祥的手,唠唠叨叨地往厢房里走去。满祥忙赶上去扶着他,送回了厢房后这才离开了院子。

  贞氏又气又急,回自己房里坐着哭了一阵子,勉强睡了一两个时辰。天不亮,她便起了*,简单梳洗了一番,悄悄地出了门。

  贞氏是去找陌雪的。她一路来到了城里一家中等客栈,问过刚刚开门的小二后,在后院一间简陋的客房里找着了陌雪和两孩子。

  陌雪的脸还肿着,一见着贞氏便忿忿数落起满祥来。贞氏打发了大外孙几个铜板,让他带着小妹去买包子吃。等两孩子走后,贞氏问道:“只有你一人?大女婿呢?”

  “还没回来。”陌雪站在木盆前懒懒地洗着脸道。

  “*都没回?他睡哪儿啊?”

  “他说城里有认识的朋友,去叙叙旧,”陌雪把帕子丢在盆里,走过去坐道,“您怎么一早就来了?陌香赶您出来的?”

  “短命的!”贞氏捶了陌雪一道,“谁让你去偷陌香匣子的?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你爹昨晚挖苦了我好几句呢!还说不跟我过了,要跟我路过路桥归桥!陌雪,你给娘争口气行不?”

  “那都是谢陌香给逼的!”陌雪还理直气壮地说道,“她欠了我一千两银子不给,我能怎么样啊?我和窦奎卖房买地地替她还了,别说利息了,她连本金都不肯给呢!我们还有两孩子要养活,不得找她要啊!”

  “可你也不能偷啊!”

  “她不给,我不自己拿,难不成还指望她亲手送来?”

  “唉!横竖你自己拿就是不对,那跟偷没分别了!我说陌雪,要不你跟大女婿先回虞城去,好歹那儿的花销要便宜些。”

  “回去?”陌雪翻了个白眼问道,“回去住哪儿?我们房子都卖了,回去住街沿边啊!这趟来就为了找她谢陌香要钱的,要不着我们是不会走的!”

  “傻啊!你跟陌香较什么劲儿呢?她背后有王府撑着呢!万一惹急了,把你扔出城还说不定呢!娘手里还有些私房,拿出些给你,你和大女婿想法子做点小买卖,不是很好吗?”

  陌雪翻了个白眼,不服气道:“了不起!要不是我嫁得早,那王爷四叔我也认识,得意什么呀?她谢陌香就是命好,能攀上个当王爷的叔,还能嫁个进士相公,哼,福气太好了当心命短!”

  “你也别说这么恶毒的话,她到底是你亲妹子!”

  “她当过我是亲姐姐吗?我在虞城那么辛苦地帮她,您是看见的,可到头来呢我得了点什么?瞧瞧我这脸,我都想谢她祖宗十八代了!”

  “你抱怨也没用,钱指定是要不回来的,你和大女婿还是为往后做做打算吧!毕竟还拖着两个孩子呢!”

  “她不给我就耗在这儿,看谁耗得过谁!欠我那么多银子不给,她仔细招雷劈啊!娘,您那点私房您就留着吧,能给我多少啊?顶多十两二十两的,压根儿就塞不了我的牙缝!”

  “那你也不能干耗在这儿啊!出去赁个子,找个活儿干,好歹赚点口粮不是?”

  陌雪很不耐烦地说道:“娘,这事儿还用您教我吗?我在城里待的日子比你长多了!我和窦奎知道打算的!今天我就出去赁子,回头再去找个针线娘的活儿,先在城里安顿来,慢慢找她谢陌香要那笔银子!她不给,我就找田易生要,看谁脸丢得大!”

  贞氏忙说道:“胡闹!你怎么能去找易生麻烦呢!他是个进士老爷,你可不能去给他抹黑啊!”

  “他再是个进士老爷,他是您儿子吗?”陌雪拍着桌子哼哼两声道,“女婿顶多当半个儿子,更何况他立马要做官了,富贵发达了,回头就娶一两个小妾在家里,陌香算个屁啊!您就算再辛苦替他照顾秋千,那也白搭!要不了多久就能踹了你们出门儿,您信不信?”

  “易生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哼!那您瞧好了,看他是不是那种人!不怕跟您说,那田易生不是什么好鸟,连我的主意都打过的!”

  “什么?”贞氏一脸惊愕地问道,“你胡说什么呀!易生怎么可能打你的主意?”

  陌雪冷哼了一声,拢了拢云鬓道:“那田易生当着你们的面儿是挺老实的,背地里可不一样儿了!我帮陌香那阵子,他就老爱跟我搭讪,有一句没一句地逗我,我还瞧不出来吗?”

  “不会吧?”

  “信不信由您!往常我不说,是顾着陌香的情面罢了。等他做了大官,再遇着些好看的姑娘,那心指定得花了去!您还能在他田家待多久啊?我劝您啊,跟爹做个长远打算吧!别真指望着田易生能养着你们一辈子!”

  贞氏原本就是个没什么主见,没什么脑子的妇人。一听陌雪这话,又气又急,连连摇头道:“没瞧出来易生居然是这么个人!那当初他为什么还说养我们的话?”

  “当初是什么时候?他田易生连个举人都不是!家里除了两老的,别的什么都没有,赶考的银子都凑不齐,他能不巴结讨好你们吗?现又不同了,他高中了,往后锦绣前程好着呢!”

  “那……那可怎么好啊?我和你爹又没儿子养老,离了陌香,我们往后还能指望谁去?”

  “我倒是想给您养老,可我没那个能耐,怕你们跟着我吃苦呢!谢陌香是有银子,可她那银子都花在外人身上了,用过多少在自家人身上的?我劝您啊,还不如回紫鹊村去,从本家过继个男娃养老,那还靠谱些!”

  被陌雪这么一说,贞氏心里更乱了。从客栈出来后,贞氏满脑子里就在想着,往后该怎么打算。走着走着,她便迷了路,不知道自己走哪条巷子去了。正打算折回去再走时,前面那家后院的门儿忽然开了,里头走出一男一女,甚是亲密。那女的恋恋不舍地依偎在那男的怀里,小鸟依人地耳语着,像新婚燕尔似的*。

  那贞氏起初在心里骂了几句,心想这城里的小姐都这么浪的?在后院就跟男人动起手脚来了,真不害臊啊!可等她仔细一看,简直犹如晴天响了个霹雳!那小姐搂抱的男人不正是自家大女婿窦奎吗?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窦奎和颜悦色,恋恋不舍地安慰了那小姐几句,那小姐这才撒开手关门回去了。窦奎见她把门关好了,这才满面笑意地往巷子走去,步伐轻快,颇有些春风得意之色!

  贞氏如被雷轰,怔怔地望着远去的窦奎,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她愣了多久,那后院门又出来一个婆子时,见她如此神情,好奇地走近问道:“这位嫂子,您杵在这儿干什么啊?找人吗?”

  贞氏这才回过神来,打量了那婆子一眼,指着那后院门问道:“老嫂子,劳烦打听个事儿,这里头住的是谁家姑娘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老婆子狐疑地问道。

  “这个……”贞氏忙从钱袋里掏出了一颗散碎银子塞到老婆子手里笑道,“老嫂子,我就是想知道知道,没别的意思,您行个方便?”

  老婆子见了银子,脸色也好多了,笑米米地说道:“这里头住的是我们家流鸢姑娘。”

  “家里做什么行当的?”

  老婆子掩嘴一笑道:“她呀,从前是城里ji馆的头牌货色,现名声不如从前了,便拿私房赎了身,在这儿买了处宅子安家了。”

  “什么?ji馆?原来是个ji女啊!”贞氏吓得脸色都白了一半儿。

  那老婆子撇了撇嘴,有点笑话她没见识的表情,收了银子自行回去了。贞氏傻立在门前好一阵子,这才匆匆地回了悦园。回到悦园时,她才发现除了关氏,看门老头和两个丫头外,其他人都不在。她问了老头才知道,半个时辰前王府来了人,把陌香等人都请到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