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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宁尘逍对于明日孙太傅府一行有着极为通透的远见与深度。
这家伙应该是提前做足了功课,不但知道明日将会有发些人参加,更是连将会发生些什么事,哪些人会跑出来有计划有预谋的生事都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跟已经参加过一回似的。
若不是前世之际,她根本没有参加孙含露的及笄礼,她还真怀疑宁尘逍是不是跟她一样重生回来的。
不得不说,包括前世在内,她还真没有见过哪个人的心思能够比宁尘逍更加细致周全,这与平日里此人所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是天翻地覆。
哪怕她一早也想得明白此人必定有其惊人的谋略与心智,但真正这般直接全面的感受,却还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感受。
而明日她可能会发生些什么,面对不同的情况需要配合着演些什么样的戏,宁尘逍也都一一交代得很是清楚,符夏突然觉得,跟这种人真正合作,其实是一件十分省心省力之事,因为几乎所有的可能性都没有被其遗漏,甚至于连重侧点都自然而然的跟着显露出来。
符夏不由得暗中细细打量着宁尘逍,此刻说道起正事来时,她发现自己都快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与原先自己所见到的任何模样都有所不同,真不知道宁尘逍到底有着多少个不同。
一翻讨价还价之后,事情却是最终确定来。
这一回,符夏当真是获得了有始以来最为突破性的历史胜利,成功的坚守住了原则与防线,没让宁尘逍占到半点的好处与便宜。
不过,除了争这口气之外,符夏当真是觉得宁尘逍的法子够狠够味。而且看似荒唐的玩法之中却明显包含着明确的目的。
比方说这出戏首先对于宁尘逍本人心性便是一个极好的掩饰,也许这也是宁尘逍主动演戏最为重要的一点,
又比方说增加拿回那样神秘之物的成功率。这表面上看着是在帮符夏的忙,但不是傻子就想得明白,最终要那样东西的可是宁尘逍自个。
再比如说,宁尘逍这是在实实在在的打压沈靖,此消彼长,沈靖倒霉自然会有人受益。不过肯定不会是跟沈靖一向走得极近的五皇子沈旭了。
难不成。宁尘逍暗中竟然支持着太子或者还有什么藏在暗中的其他皇子不成?
对于这么个突然而起的念头,符夏心中突然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甚至于还有一种更加大胆的猜测。也许最后这种利益的最大得益者将可能就是宁尘逍自已。
前世的格局,这一世再重新翻看,符夏隐约发现似乎并不是当初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直到当初沈靖继了皇位,直到她死的那一刻,宁尘逍都像是一个谜一样很少展露出真正的面目,也不曾卷入到任何皇子争位的纷争里头去。
而且,在她死前那几年。宁尘逍更是整个人都不在京城,据说是带着几名男宠去了千里之外浏览名山踏遍秀水,只是过着自个的享乐奢侈的清闲王爷生活罢了。
如今想想,当年的宁尘逍真的是表面上的那般吗?
至少以符夏现在对于宁尘逍的了解来看,宁尘逍并不真如前世所听闻的那般,而且回过头再想想。当年沈靖似乎对于宁尘逍也是曾想过拉拢或者清除掉的打算。只不过最后却不知如何竟是再无文,无疾而终。
那个时候。符夏只当沈靖是精力不足,所以才不得以对宁尘逍做出了忽略,如今看来,事情似乎并不如那时所想。
而且,当年就算沈靖夺了皇位,最终能不能坐稳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开始的过程罢了,许多事情当真经不起往深里细想,越想便越让符夏觉得可以引出无数种的可能性。
还是那一点,想不明了就不再往死胡同里钻,如今的情况已经让符夏值得期待与愉悦,不过正如宁尘逍所言,所有的精彩程度到底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层次,同样也得看那些人的表现。
第二日,符夏与宁尘逍一并出了宁王府去往孙太傅府上观礼。
符夏换上了宁尘逍一早替她准备的那一身天蚕雪丝裙,同样极为配合的让绿荷给梳了个精美的发式,配上一根白玉蝴蝶簪,还极为难得的化了个淡雅的浅妆,打扮来,更是称得整个人如同仙女凡似的。
若光是容貌这些倒也罢了,最最让绿荷跟小环惊讶的是符夏本身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度竟是与此刻的妆扮契合得无法形容,那种骨子里头的高贵优雅、飘逸脱俗甚至于已经超越了这身衣裳本身。
就好像,好像这身衣裳天生就是用来装点符夏的一般。
“啧啧,果然是人靠衣妆,看看看看,穿上这身气度立马就完全不同了!丫环变凤凰了!”
大门口时,宁尘逍也来了,看到此刻的符夏倒是并不吝惜的夸赞了一声,上打量的目光毫不顾忌,好像真的只是在欣赏那一身天蚕血丝衣罢了。
“要不,王爷也给你自个弄这么一身试试?”符夏似笑非笑的接了一声,并没在意宁尘逍显得极为肆意的打量。
“嘴巴真毒,看来本王最近对你当真是太过宽容了,这么好的衣裳给你都堵不上你这张嘴!”宁尘逍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我可不想穿成这样替王爷显摆什么!”符夏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面上已经是无法忍受却又不得不忍着的憋屈模样。
“你就知足吧,没让你当粗使丫环已经很给相府脸面了,还有什么抱怨的呢?”宁尘逍哼哼了一声,一副就显摆了怎么样的模样,而后直接先行上了马车。
看着宁尘逍有马不骑,直接往马车上钻,符夏当便有些郁闷,这家伙故意的吧,就只准备了一辆马车,当真是要让所有人看到他带着自己这个“丫环”耀武扬威一翻吗?
“快上车呀!别以为今日穿成这样就不用当丫环了!”见符夏并天没上来,宁尘逍探出来了些喊了一嗓子:“也不能去得太迟了,不然会错过不少好戏的!”
“你不会骑马或者再准备多一辆马车吗?”符夏自是不满,站在原地提着要求。
“那可不行,你这矫情什么呀,反正丫环都当了,还怕跟本王同乘一车吗?”宁尘逍一副好笑地模样打趣着,全然没打算注意什么男女有别。
“跟矫情无关,就是不想受你摆布!”符夏哼哼着,也懒得跟宁尘逍啰嗦,直接走到一旁示意一名侍卫把马匹让了出来,轻巧无比的跃身上马。
“啧啧,你这是穿了漂亮衣裳打算游街让所有人看吗,那也成,想法挺好的!本王自是乐意让京城所有人都看看我宁王府有多么财大气粗!”宁尘逍哈哈大笑起来,而后竟当真放了马车帘子由着符夏去。
符夏心中郁闷,但片刻后还是不得不改了主意,了马后跟着上了那辆马车。
没一会,一行车马便启程而行,而不远处同样有人跟着暗中动了起来。
“戏演得不错,看来倒还真是颇有天赋!”这会功夫在马车上,宁尘逍依就在笑,不过与先前的笑意却是略有不同,真实了不少。
他的马车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隔音效果好得紧,当然不担心任何人暗中窥视。
“王爷过奖了,刚才所有反应可不算演戏,换谁都应该是这般反应吧?”符夏白了宁尘逍一眼,没什么好语气。
虽然知道先前宁王府大门口众他们一出来便有人在暗中窥视,宁尘逍是故意如此安排。不过,就算没人,估计这家伙本也就是这样的讨厌嘴脸。
“行了,这会不必跟我较个气,你一定得记住,今日可能会有大人物亲临,只有让他相信咱们这出戏并非是戏,后头沈靖才能够栽得越狠!”
宁尘逍倒是头一回在符夏面前显露出几分少见的郑重之色:“旁的那些都是小事,你切莫颠倒了主次,不然咱们两个谁都捞不了半点的好。”
风状,符夏倒是收起了几分抵触之心,想了想后还是问道:“其实,今日所有的戏的真正目的都不过是为了让那大人物对你安心、不起疑心吧?”
这一层,的确是符夏刚刚才肯定来的。
当年宁尘逍的父母遇难之事着实太过离奇,而事后皇上对于此事以及宁尘逍的态度也显得颇为怪异。
如今再经想一宁尘逍昨日所安排的种种,联想到宁尘逍私底对皇上的真正态度,以及平日里刻意表露出来的所作所为,当真就种刻意掩饰真正心智锋芒的典型做法。
看来,宁尘逍应该是察觉到了一些隐秘,这隐秘涉及到了他父母的死,同样也涉及到了他自身的安危,是以才会如此。
一瞬间,符夏倒是再次对宁尘逍有了一种不知不觉间打心底里头的改观,甚至于有了一种意识的理解。
“没错,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让沈靖倒霉大半年同样也会做到的。”宁尘逍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符夏的猜测。
他知道符夏是个聪明人,昨日两人说道了半天的戏路,如今这丫头猜到关键点却也并不出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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