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归不可思议,但无论外人如何想、京城百姓怎么个议论法,总之符夏被指嫁给宁王,成为未来的宁王妃一事似乎已经成为定局。
因为此事,符夏之前的种种“事迹”全都被人系统的搜罗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这就使得符夏原本只是在权贵大家之中被人所知的名声却是在整个京城都快速流传开来。
听说过符夏那些“劣迹”之后,不少人倒是一反常态的觉得符夏来当这宁王妃除了身份低了些外,其他的倒也算是“实至名归”,而符夏好事不显,坏事必灵得来的煞星一名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反倒让人觉得煞星配魔王还真是挺适合。
当然,也有人持不同的看法,觉得所传的那些未必就都是真的,符夏也未必就如一些传言那般。不过说来说去,总之这未来的宁王妃不但名气大振,同时也愈发的显得神秘起来。
旁人的说道猜测与想法,终究只不过是旁人的,这一切似乎都跟符夏没有任何的关系,根本不值得她去关注与在意。
而第三天的时候,赐婚的圣旨便来了,宁王府这边有,相府那边自然也有。
符仲景借着赐婚圣旨一事倒是终于破开了宁尘逍的有意为难,在宁王府见到了自己的庶女。
“阿夏,你怎么会选宁王?”关起门来,符仲景终于是没法保持淡定,急切地朝女儿询问道:“你赶紧告诉为父,是不是宁王逼你的?”
看到符仲景急成这幅模样,符夏当然不会认为她这所谓的“好父亲”真心是为了她的前程幸福担心,因而不紧不慢地反问道:“父亲。皇上的赐婚圣旨都了,您再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再说,就算当时女儿不选宁王,您觉得皇上就真会听女儿的吗?”
“阿夏!你这孩子……”符仲景叹了口气,一副心疼无比的模样说道:“那样的情况,你的意思本就是皇上最为重要的判断依据,你选了宁王皇上便把你赐给了宁王。你若选了三皇子。这会不就成了未来的三皇子妃了吗?既然反正也得选一个,为什么你不选三皇子,偏偏要选宁王呢?宁王都几乎是当众承认了他喜欢男儿。再加上他那样的心性怎么可能会好好对你?三皇子就完全不同了,三皇子都当众表明了对你一见钟情,那必定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父亲就没想过,女儿若是当众选三皇子的话。皇上有可能当场便要了女儿的性命呢?”符夏打断了符仲景的话:“父亲在皇上身旁为官这么多年,对于皇上的心性应该比女儿远远清楚得多。就算他真能不计较女儿出身不高,却觉得不可能允许自己的皇子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失仪失态?他若真将我许给三皇子,岂不等于是变相鼓励其他的皇子日后都在婚事之上向三皇子看齐?”
符夏故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女儿可担不起那样的罪名,反正嫁谁不是嫁呢。选了宁王,至少皇上不会因此而起那种除去女儿的想法,不是吗?”
这也算是一种解释了。原本符夏是不想跟符仲景说这么多的,不过此刻还不到跟这所谓的“父亲”完全撕破脸的时候。
所以她还是给出了完全说得过去的理由。当时形势所逼。选三皇子怕是绝对没什么好场,选宁尘逍的话肯定是危险性要小得多,毕竟宁尘逍可不是皇帝的儿子,无关什么紧要。
听到这话,符仲景倒是一时有些哑言,片刻后又道:“哎,你这孩子是不是想太多了,其实这种可能性还是极小的。再说,怎么三皇子与宁王可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怎么会是嫁谁不是嫁呢?你就真看不明白三皇子对你的一番心意?真的一点都不曾觉得嫁给三皇子比嫁给宁王要好?”。
“父亲,三皇子也好,宁王爷也罢,这些人对于女儿来说又能够有什么区别呢?女儿那日当着皇上所说之言可并不是什么表面之词,若是可以的话,女儿宁可终身自梳不嫁,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反倒更好。”
符夏看着符仲景,淡淡说道:“再者,事到如今赐婚圣旨都已经了,父亲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日后还是别提了吧,女儿也算是未来的宁王妃了,若是让宁王知道父亲对他这未来女婿如此不满意的话,还不知道得惹出什么麻烦来呢。”
“阿夏,你若真不情愿嫁给宁王的话,父亲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得想办法帮你的!”符仲景这会也有些搞不清自个女儿的真实想法,但好不容易见到人,总之还是得试上一试才行。
如今这事也不算是完全没了办法,符夏暂时还只是被赐了婚,离真正成亲还有得一段日子。至少得等及笄以后才能够正式商量婚期之事,再托上一托没个两年至少也得有个一年半。
这么长的功夫,只要安排得好的话,并不是没有机会翻这个盘,取消掉这门婚事,哪怕是皇上赐婚也是如此,三皇子说了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但问题的关键所在还是在于符夏身上,若是这丫头自个配合的话,事情将容易得多,若是这丫头不配合的话那相对来说就更加艰难无比。
“父亲,今日女儿能够听到您这句话便心满意足了。”符夏心中准备,不过面上倒是并没有怎么表露出来,而是说道:“可这门婚事已经定了来,皇上赐婚不同于儿戏,女儿再如何也不能够因为自己的一已之私而让父亲甚至整个相府背上抗旨之罪。”
“哎,你这丫头真是……”
符仲景又是叹了口气,当真有些伤感的说道:“你能如此为父亲,为符家着想,为父当真是无比的欣慰,可是再如何为父也不想看着你这一辈子就这般搭在宁王府呀。你放心,此事父亲自有分寸,反正你如今还没及笄,咱们还有时间去努力,只在一日没有正式成亲,为父便不会放弃希望的!”
话是这般说,符仲景此时心中其实早就后悔得不行,要是知道符夏这一个月的临时丫环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那当时说什么他也会全力制止符夏进宁王府。
哪怕是真让符瑶去那一个月顶替符夏,他也认命了,再如何也好过现在这般。
只可怜,这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连三皇子也都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时间可以倒转,绝对不让符夏进宁王府才好。
而这通话,当真是说得感人至深,符夏真不知道符仲景为何能够当着她的面说得如此脸不红心不跳的。如果这所谓的父亲当真有所说的这般在意她的话,那么之前又怎么可能由着她来宁王府当一个月的丫环?
真当她是三岁的小孩子呀这般好骗吗,亦或者在符仲景看来,她就缺少父爱亲情缺到了这样的地步,是以连最为基本的真假虚伪都分不出来了吗?
看着符仲景满副慈父心痛的模样离开,符夏却是连嘲笑的心思都懒得去有了,她完全看得出来,今日符仲景来此不过就是想来替沈靖探探她的真实想法与口风罢了,这些都只不过是为他们后面的计划打算做准备。
所以今日她的态度才故意如此不算太过分明,沈靖这是摆明了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她倒是想看看连赐婚圣旨都来了,这些人还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符仲景离开没多久,宁尘逍便派了人过来让她去书房。
没有再多想,符夏收拾了几分心情,先行去见宁尘逍。
“你父亲走了?”书房内,宁尘逍头一回什么都没干,似是专程在那里等着符夏过来。
“不走王爷还打算留他用膳吗?”符夏边说边自个就近坐了来,丫环不丫环的倒是懒得去理。
“你若愿意留,本王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也算是未来宁王妃的父亲吗。”宁尘逍如今的态度倒是真好了不少,一副像是真因为两人之间的外在关系将会变得不同而理所当然的有些不同一般。
“王爷这是在试探我对符家的态度吗?”符夏倒是不傻,笑着说道:“其实大可不必,从小到大我都只有一个娘亲,所谓的父亲还真是不会在意半分。”
“可他毕竟还是你的父亲不是?”宁尘逍笑眯眯的继续说着,并不否认符夏所言的试探。
符夏却是正色地摇了摇头:“若他只是将我母女抛弃倒也罢了,都十多年的事了我也谈不上多大的心结与仇恨。可他不应该再把我当成一个货物,妄想任意摆布,不顾我的生死拿去送人,跟外人合着伙来骗我、欺我、害我!”
“王爷放心便是,我也相府符家没有任何值得说道的地方。”
符夏肯定的给出了答案,同时说道:“还有,刚才听符仲景的意思,就算是已经有了赐婚圣旨,沈靖日后怕是也不会轻易罢手,他们应该还有什么招术会使出来妄图改变圣旨,如今王爷可成了他最大的报复对象,王爷可得小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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