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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出,符仲景顿时惊骇到了极点!
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符夏已经知道了一切,所有的一切!不仅仅是三皇子与符瑶之间的一切,甚至于他们所图谋的一切符夏似乎都已然知晓一般!
虽然这个念头完全是突然而起,可这念头却是无比的强烈,不然的话,为何从进入相府起一直到如今,符夏都不曾真正领过三皇子丝毫的好处,反倒是说不出来的冷漠与疏离。
可这样的事情符夏又怎么可能得知?难道跟宁尘逍有关?
再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符仲景顿时觉得冷汗直冒,意识的看向宁尘逍时,却发现这主依然一副同样悠闲有趣的表情正看着他们的热闹,似乎并不曾察觉什么,也根本看不出其他来。
符夏呀符夏,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符仲景当真是有些心神不宁,一时间更是看不清自己这个庶女来。
瑶儿今日做出这等事情来,对于符夏而言,肯定是恨意涛天,想尽办法都要去报复才对。
可偏偏符夏不但没有伤瑶儿性命,还说出什么要助瑶儿达成所愿、如偿成为三皇子妃这样奇怪的话来。
这便说明,符夏所说的让瑶儿成为三皇子妃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的话符夏怎么可能在那种完全可以取瑶儿性命的时候果断放弃。
符仲景无法想象符夏到底打算搅出什么样的祸事来,也不知道符夏是否真有能力做到,但他却知道务必不能让她如此胡来。
“阿夏,她好歹是你妹妹,由事还是留个余地吧。”符仲景皱着眉说道:“什么三皇子妃这样的事情可千万不能乱言,三皇子的婚事只有皇上他们才做得了主。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要给咱们相府招惹是非吗?”
“先前动手要杀我的时候,她怎么就不想想我好歹也是她的姐姐?为什么她做事就半点不留余地?”
符夏半点都不曾退让。一句句再次给顶了回去:“更何况我都已经留她性命了,父亲还觉得我需要再给她留什么样余地?这就是您对此事的态度?”
“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做什么都好,要如何消气都成,但绝对不能够影响到整个相府符家,这才是刚才我所说的重点!”
符仲景很想发火但还是强忍了来,叹了口气说道:“今日你所受的委屈,为父已经知晓,到时一定会惩戒瑶儿,好生管教。让她得到应有的处罚。但那些什么所谓的达成所愿之类的不着边际的话,为父希望你莫再提及,不然最终只会祸及相府害了你自己!”
说罢,符仲景还特意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宁尘逍,苦笑着:“让王爷见笑了,官教女无方,今日竟出了这般败坏家风之事,还请王爷恕罪。至于阿夏,这孩子经常都是口无遮拦,脾气上来了什么都敢笑。但肯定不存半点轻视皇家之意,还请王爷明鉴。”
这话看似是在替符夏的不懂事向宁尘逍求情,但实际上却是怕宁尘逍拿这些当成把柄再一次的折腾符家。
宁尘逍多聪明的人呀。哪里可能听不出符仲景的真正意图,当便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相爷多心了,符夏可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你也算是本王日后的岳丈,本王还不至于拿这么点小事做什么文章。”
“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理本王,继续吧!”
呵呵一笑,宁尘逍悠闲自得的喝着茶,看到这会却觉得戏分还是单调了一点。
符夏这有些不太得力呀。跟符仲景这种老匹夫有什么可讲理的地方呢?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怎么盘算的,若是换成他的话。直接把这相府给掀起来才叫痛快。
当然,宁尘逍并不会当面说道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个的做事方式,接着往看就是。
符仲景心中愤愤,符夏倒是丝毫不受影响,当真是理都没有理会宁尘逍,直接接过话朝着符仲景问道:“有些事情既然父亲不想我提那便不提,但不知父亲准备如何惩戒符瑶?”
不提三皇子妃的事便不提,反正提不提都不会影响她去做。符夏可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对于符仲景更是没有任何诚信可言。
见符夏没有再咬着那事不放,符仲景意识的松了口气,他自然无法确定符夏是否真能够说到做到,但这样的表态多少也算是一种进步。
“你放心,为父会让瑶儿亲自跟你诚心道歉……”
话还没说完,符夏却是直接打断:“不必,我不稀罕她的道歉,说得再诚心也没有心,多此一句的表面功夫不要也罢。”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谁都可以拿着道歉当挡箭牌为所欲为了,这天也早就乱了套。
被符夏这般一呛声,符仲景原本的话都憋到了喉咙里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即如此,那你希望为父如何做?”片刻后,符仲景索性把主动权先交到符夏手中,只要这事能够翻过去,他倒也不介意适度的惩罚一符瑶。
近来,符瑶这丫头的确是太过了一些,早就已经没将他这父亲放在眼中,想什么做什么竟是知会都不与他知会一声。
对于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符仲景很是不满,也是时候得给符瑶一个警告才行。
“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父亲若是不会处理的话大可以去请教一奶奶,我想她老人家必定懂得如何做。当然,父亲若是不忍不舍,那又另当别论。”
符夏才不接符仲景的话头,直接拍了回去,这种事可不是谁希望不希望的,而是身为一家之主本就应当的。
符仲景想拿她做说辞,她才不上好个当。
果然,听到这话,符仲景面色当便黑了,若非宁尘逍还在此,怕是早就已经暴怒起来。
符夏这分明就是在斥责他没有资格当这相府一家之主,分明在骂他不会教管败坏门风,这死丫头当真是可恶到了极点,竟然敢对他如此步步紧逼,真以为找了个王爷靠山就了不起了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到底是要对你妹妹赶尽杀绝还是要对我这个父亲赶尽杀绝?”
他不再完全隐忍,而是当众大声责问起来:“从进府到现在,你看看你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模样吗?瑶儿犯错,我看你这分明是要把借此胡闹,把火烧到我这父亲身上来是不是?”
“父亲想多了,如此激动做什么?女儿可从没说过要逼你做任何事情。”
符夏平静不已,丝毫没有将符仲景的怒火放在眼中:“当然,若是您一定这般想,那我也没办法。”
说了这么久的话,符夏实在觉得这里头太过冷清了,算着时间有些人也应该要来了才对呀!
“你!……”
符仲景顿时哑言,突然想起符瑶先前愤怒不已地朝他大吼着质问的那一句话,为何要将这么个弃女给弄回府中。
是呀,他这到底为了什么呀,怎么越看越觉得自己做了件天大的蠢事,非但不能达到原本的目的,反倒有种鸡蛋打弄得一身是腥的感觉呀!
一直以来,他都不曾将这个弃女当成一回事,即使头一天相见被这弃女呛得不行弄得一脸难堪却也不曾真正觉得有什么问题。
哪怕到了后来,相府中发生了那么多与这弃女有关的事情,但因为他另有私心,再加上不论符夏如何总归符夏对着他的态度还算可以,是以倒也真是大意掉了。
直到现在,他才猛的清醒过来,这个弃女从始至终都不是个善茬,甚至于可以说就是个煞星、祸害!
想他堂堂相爷,竟然要被一个弃女如此当众奚落、漠视,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若非符夏这死丫头竟然得了宁尘逍的器重,入了宁尘逍的眼,他早就已经无法想要家法侍候都好。先前他还以为能够借着符夏跟宁尘逍之间的特殊关系,日后可以多出一条备用的退路来,如今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咳咳……”宁尘逍却是在这个时候,装模做样的清了清嗓子,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径直朝符夏说道:“对了阿夏,你一会让人将你娘平日里用习惯的一些私人物件收拾起来,等会本王回府时顺便带给她便行。”
听到这话,符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而符仲景却是心中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李氏如今竟然已经被安置到了宁王府中。
如此看来,宁王对自己这个弃女当真不一般,远非先前他们所想象。
若真这样的话,那么……
“罢了,此次瑶儿的确错得太过离谱,为父若是再不狠狠严惩一番,将来更加只会害了她!”
只是片刻功夫,符仲景终是一脸悲恸地模样朝符夏说道:“明日,便让人将她送去乡祖宅,替祖先燃灯添油,闭门思过!一日没有真正痛改前非,一日不曾得到你的宽恕,一日不得再踏入相府半步!”
此言一出,符夏还没有吱声,却听门外一声尖锐的怒斥声响起:“老爷,我那可怜的瑶儿到底得罪了哪个大人物,竟然要落到赶出相府、送去祖宅闭门相过的地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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