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李氏的,也只有她的声音有足够的魄力穿透水磨村,本来瞎灯黑火的,没多大会儿,一户户人家就亮起烛火来,还听到有人的说话询问声。
“胖子家似乎出事了。”阿文扭着头看着那些烛光渐渐向胖子家汇聚过去,“我们也去看看。”
耿桑眉头微微皱了皱,却还是点头同意,阿文与刘氏说了声,就朝胖子家跑去。
老远,就听到李氏嚎叫,“哎哟这个天杀的,天杀的怎么不去死啊,老天爷咋不收你啊,哎哟----”
胖子也跟着哭,孙通似乎脑袋上受了伤,被人扶着坐在凳子上,阿文踮着脚尖往里面挤,却被耿桑一把拉住,“就在外面看就是了,没必要进去。”
“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阿文不由奇道。
站在她旁边的杨大妈解释道:“孙通被人打了,刚回来的时候,他们家出现了贼,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什么人,孙通却被当头一棒,立马就晕了,刚才才醒过来呐。”
“那贼呢?跑了?”阿文急道。
“肯定跑了啊,这么多人能不跑吗。”杨大妈又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阿文哦了一声,略表了遗憾,就准备拉着耿桑离开,毕竟这不关提她的事,她也只能当热闹听听,然而一步还没跨出去,就听到马氏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才刚吃完饭,这贼就来了,可不巧了,大家赶紧回去看看自己家有没有丢东西,谁知道这突然请大伙儿吃饭是安的什么心呐。”
顿时围观的人群像是炸开锅似的,纷纷要回家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阿文脸色阴沉,马氏的话明显就是说她家借着办酒席偷了村里的东西。
“哈哈----真是笑话,没人比你没脸皮了,我们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个臭丫头鬼,胡说什么,我可是实话实说的,你要不心虚,还怕我说?”马氏怒道。一个丫头都能骑到她头上去了,若不是看到这里人多顾及,她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阿文白了她一眼,“我们行得端坐得正,还怕小人说么-----你们大家可都看好了,我和我娘无亲无故的,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别到时候敢说不敢当。”
“对啊对啊,阿文她娘就做不出那样的事。”有人立马道。
马氏的脸拉的老长,显然是很不高兴的。
见风向都转向了自己这边,阿文这才向李氏问道:“那人身高体型有没有印象?男的还是女的?”
“太黑了,就看到个人影儿。”李氏嚎叫着。
这样是根本查不出什么来的,阿文想了想,正好里正和村长也在,便提议道:“还是报官的好。”
“报官----这----”里正有些犹豫,他们可不喜欢见官,“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李氏摇摇头,“该在的都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丢什么不记得的东西,还有当家的这头上的伤,哎哟,俺是做了什么孽啊----”
既然没丢东西,事情似乎也不大,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还是散了。
耿桑在前面举着火把,阿文则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喊道“有贼!”
阿文抬头一看,却见一个黑影出现在耿桑的正前方,手中举着棍子,眼看着就要一棒子打在耿桑的头上,说时迟那时快,她右手攀着耿桑的左肩,用力一旋,借着这个力道,一个漂亮给力的后旋踢准确的落在那黑影的脸上。
“啊----”那黑影想不到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踢了实实在在的一脚,一个不稳倒在地上,嘴里的牙齿都松动了,他吐出一口血沫来,狰狞道:“你找死。”说着就抓起手中的武器朝阿文劈过去。
阿文这才看清楚原来他手里拿的是一把长刀,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身体比大脑反应的还快,一个横踢准确的踢在黑影的手腕儿处,啪的一声,长刀落地的瞬间,被阿文又是一踢,踢出老远,趁着黑影没来及站起来,再一个极强力道的劈踢,只见那人双眼一翻,咚的一声倒了去,再没有动弹。
做完这一套干脆利落的动作,阿文气喘吁吁的僵在原地,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她前世能拿得出手的有两样,一是做菜,二是跆拳道,十岁之前在农村生活,之后全家搬到城里才开始学跆拳道的,虽然起步晚,可却学的很卖力认真,成就自然不错,但是这个阿文的身体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刚才又全是出于本能,这一拉一伸的,韧带疼的不行,特别是最后的劈腿,她几乎觉得自己一条腿都要废了。
耿桑错愕的看着她,手里的火把在夜风里晃了晃,似乎就像他此刻的脸,在摇曳不定的火光中神色恍惚。
阿文脑子里快的想着要怎么说,耿桑是她的青梅竹马,她有什么变化后者不可能不知道,况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忽悠的,这样一想,便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疼死疼死了,怎么这么疼啊。”
她大展神威将小偷制服,身后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村民,胖子尽力的睁大双眼,似乎要将阿文刻在眼睛里。
耿桑明显欲言又止,见阿文似乎真疼的厉害,便又将话咽了去,抱着她回家。
文丫头变了!变成什么样了?变得厉害了!这是近些日子村民们说的最多的话题。
阿文那日冲动逞英雄的后果就是韧带拉伤根本不得地,耿迪秋给她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让她敷着,阿文则趁机躲在家里不出门,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村民请个道士回来给她驱邪,期间耿桑来了好几次,每一次她都“恰巧”睡着了。
这日,耿桑又来了,刘氏在院中洗衣服,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阿文似乎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耿桑,“桑儿来了啊,又来看阿文了,进坐去。”
阿文本来坐在床头摆弄女红的,一听这预警,立马将针线扔一边儿上,被子一掀钻了进去,在耿桑进来的时候,她刚好躺,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看上去是还在熟睡。
“睡着了?”耿桑拉过凳子在床头坐,没听到阿文的回答,他也不介意,而是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环来,温润的色泽让人看着很舒服,“上次你说睡不好,我去找人算了算,说是你被邪物沾上了,他给了我这玉环,可以保你睡的安稳,我放桌上了,你醒了就自己带上。”
阿文很适宜的醒过来,惊讶道:“阿桑哥,你怎么过来了,过来也不叫我一声。”她坐起身来,刚好看到耿桑手里的玉环,笑道:“这是送我的?”
耿桑又气又笑,将她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胡乱摸了几,越发的乱了,“你总算舍得醒过来了,这几天一直想给你,每次都吃闭门羹,你说我该不该恼。”
“该恼,该恼,你若不解气,打我一顿得了----”阿文赔着笑,她也知道自己这几天挺过分的,关键是没想好怎么跟耿桑解释自己那晚上的光辉史记,不过现在机会却来了。她拿过玉环放在手里,入手一片温凉,越发的喜欢。
“我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老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每天提心吊胆不敢出门,这好了,有了这东西,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她将玉环挂在脖子上,很是高兴。
耿桑亦是满意的点头:“你喜欢就好,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多休息吧。”
“等等阿桑哥---你陪我去个地方。”阿文知道耿桑不会问那日擒贼的事了,她心里是很感激的。
走到院门口,正好见大宝和二丫迎面而来。大宝一见到她,高兴道:“阿文,你总算醒过来了,这几日你都不出门,可急死我们了,身体都好了?”
阿文连连点头,大宝二丫专程来看她她很感动,便索性带着二人与耿桑一起上路,他们的目的地正是虎山山脚。
上一次在这里发现了几株野山椒,这个时空并不知何为辣,阿文知道若是自己能大量育种辣椒的话,一定会成为史无前例的人物。她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种子的。既然虎山脚有,说不定山上也有。
阿文是从后峰绕到虎山脚的,因为她也曾绕着虎山走了一圈,发现只有这里的地形最易上去。
“阿文,我们要上虎山?”大宝皱着眉道。虎山之所以叫虎山,是因为有祖先在这里打过老虎,虽然这都是百年前的事了,不过人都喜欢遵守一层不变的规矩,况且代代相传来,这虎山也就成了危险山脉。
“放心吧,不是去深山里面,就这山腰附近就行了,咱们分头找,就找这种植物,这可大有用处。”阿文给每人递了一根辣椒,让他们依样画葫芦似的找。
大宝和二丫上次已经见识过辣的魅力,自然是很乐意的,耿桑虽然不知道辣椒是做什么的,不过他的性格就不喜欢多问,便也没说什么,四人便分头去找。
事实证明,植物都是喜欢长一处的,至少阿文是发现了好几个地方都有,这可高兴坏了她,直到将自己负责的那块儿都找完了,才回到聚集地,这时候耿桑二丫都已经在等着她了,看到二人同样是收获颇多,阿文是喜上眉梢,现在就等着大宝回来。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足有小半个时辰竟然也不见大宝回来,阿文终于有些着急了,大宝不会走到深山里面遇到危险了吧,她于是和耿桑、二丫商量分头去找。
山腰间传来呼喊声,却不听回应声,阿文心越来越沉,若是大宝出了什么事,她如何跟王婶儿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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