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看过太多的关于小姐和穷小子的凄美爱情故事,故事的结局虽然美好,可那终究只是童话而已,她不相信在这个封建的古代,贵贱之分如此分明,等级制度如此严苛的时代,会真的有童话般的结局。
阮子君笑了笑,表情已经有几分黯然,却是对自己身世的无奈,“我知道,我是庶出,婚姻都要看大夫人的安排,不能自已,若是可以选择,我倒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也好过现在。”
阿文安抚的拍了拍她肩膀,“出生在什么样的环境是天注定的,可选择什么样的生活,这是自己奋斗的。”
阮子君眼神闪了闪,忽而一笑道:“你这番话挺有道理的。”
两人又等了片刻,才见冉拂提着两只野鸡回来。
冉拂对阿文能猎着野猪也是很诧异,“都说新手运气都好,这话果然不假。”
阿文笑了笑,“别说,这还真是运气。”
接来,阮子君叫了人将野猪搬了回去,阿文请示了蒋氏,说要做烤全猪给大家尝尝,蒋氏一听,便将府上的一众女眷都叫了过来,其实说是一众,便也只剩万氏和梅氏和几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和妈妈了。
将野猪处理干净了,阿文就开始动起手来。
要说这烤全猪,那绝对算得上一门技术活,前世因为对厨艺很喜欢,阿文特意找了师傅学了这一手。
先将调好的作料涂满整个猪身,整个炙烤的过程中,要用文火烤两个时辰,再用炭火烤一个时辰。还要不时的刷上一层油,时间长达三个多时辰,本来天还大亮,等到阿文将猪烤好了,天也就黑了。而外出的阮云贵等人也都驾马而归。
既然主人都回来了,阿文无奈之只能将整只猪献了上去,对于阮云贵这种人,绝对没有给人分享一点的心思,所以她也只能站在主人后面咽着口水。
阮云贵对这烤全猪很是满意,边吃边道:“这味道绝美。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肉,这不是我们府上的厨子做的罢,这种烤全的方法,我只听说辽源那边有,不过他们是烤全羊。”
蒋氏本来是很少吃荤的。可闻到这飘香四溢的味道,也忍不住吃了两口,却是回味无穷,赞不绝口的道:“阿文这孩子不仅泡得一手好茶,没想到还会这等好厨艺,这味道怕是要将府上的厨子都比去了罢,很久胃口没有这么好了,阿文啊。你功不可没,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阿文笑着上前行礼:“老夫人喜欢便好,奴婢不敢居功。也不要什么赏赐。”
“你这孩子,还不敢说了。”蒋氏哈哈一笑,拔手上的镯子递给阿文,“这镯子便送给你了。”
阿文接过镯子,谢了恩才站回去。
冉拂在一旁不咸不淡的道:“没想到你还藏了一手,倒也符合你的性格。”
阿文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却听阮云贵咦了一声,问道:“这猪怎么少了一只猪脚。”
众人一看。才发现确实少了一只脚。
“回老夫人、老爷,奴婢有罪。其实这只猪并不是奴婢猎杀的,而是与其他动物争斗而死的,那只脚便是被咬断的,奴婢只是捡了个现成。”
阮云贵了解的点头道:“恐怕是虎豹这等凶猛的动物咬的。”
趁着大家还在吃饭,阿文便推说肚子不舒服而离开。
她来到岳山外围边缘处,因为天上挂着半轮银月,倒也能看得见。
“无忧---你在哪儿?”她冲林子里喊了喊。
一阵树叶窸窣的声音,眨眼无忧便出现在她面前,只是那冷冷的表情在月光显得越发的阴冷了。
阿文找了石头坐,从背后拿出个油纸包,啧啧道:“你还真的在树上休息,我只听过小龙女在绳子上睡觉的,这躺树干上睡觉莫非也是为了练功?”
见无忧站在原地,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地方,道:“过来坐啊,站着做什么,我冒着生命危险偷了这一只猪蹄,那些人也真够厚脸皮的,我辛辛苦苦打的猎,差点没命丧猪蹄之,又在火堆边上坐了三个时辰,到头来一口都没吃,啧啧---做奴婢啊,就是这么苦命。”
无忧愣了愣,才犹豫着在他旁边坐,接过阿文递过来的烤肉,吃了一口,半响,才闷闷的道:“好吃。”
阿文抿嘴一笑,自己也吃了一口,“我都说我厨艺不错了。”
“哎----好歹我也出了力,有人却忘恩负义,忘了这只猪是怎么来的了。”突兀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
阿文抬头一看,却是个锦衣公子,不是柴茂建是谁。
“柴少爷这时候不在贵营,跑这儿来做什么?”她诧异的问道。
柴茂建来到阿文的另一侧坐,看了无忧一眼,从阿文手里夺过烤肉,片刻后,才点头道:“果然美味。”
无忧冷冷的看着他,又将烤肉夺了过来,“若是不想死,就滚。”
“本少爷这辈子还没被人呵斥过滚的,你果然够大胆。”柴茂建冷笑一声,腰间的武器已经拔了出来。
阿文坐在中间心惊又肉跳的,这两人若是打起来,她有种要被殃及池鱼的感觉,立马打着哈哈缓和气氛道:“两位大侠,稍安勿躁,这俗话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二位都这么仪表堂堂的,交个朋友走出去,大家都会觉得等对儿,我们放武器,好好说话,行不?”
柴茂建收了武器,笑了笑,“你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以后我们会常见的。”说完便起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阿文呵呵两声。将最后一点烤肉交给无忧,拍了怕他肩膀道:“多吃点,晚上凉,树上虫子多,别老睡树上。这习惯不好。”
无忧怔了怔,淡淡道:“练功。”
阿文诧异的扬了扬眉,“还真是练功?勤奋啊,那行,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说着就摆摆手准备离开。
无忧却身形一晃挡在她面前。问道:“白日你说的话,可真认识元矶阁的阁主?”
“阁主?”阿文想了想,摇摇头,“不认识。”
无忧手中长剑刷的拔出来,“你找死?”
阿文叹口气。将他的剑按了去,“别总动不动的就拔剑,我还是个孩子,胆儿小,次数多了会给我造成心理阴影,这长大以后很可能心理畸形,若是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事,那你罪过就大了。”
无忧听的云里雾里。却还是将剑收了起来。
阿文满意的点点头,才正经道:“去年坛香寺的人是不是你们派的?”
无忧摇头,“不是。”
阿文哦了一声。那次她和耿桑一起被刺杀,两拨黑衣人前后出现,却是一杀一护,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可那个阁主,很有可能就是暗中保护她的人。
“你想说什么?”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还以为那是你们呐,没想到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还真多。也不知道我命怎么这么让人挂念。”
阿文淡淡一笑,她本来是想告诉无忧坛香寺的事。那天出了那么大的事,可那住持悟道却并没有多惊讶,这件事她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那悟道太可疑了。
可再一想,那个什么阁主,似乎有意无意的再保护她,昨天林子里的事也是,这中间的缘由她不清楚,却也觉得后者不是什么坏人。
接来的几天,都过的如出一辙,只是比赛的氛围越来越推向*了,出乎意料的,几天来,阮韬竟然都没有落多少风,这让已经连续三年夺魁的柴茂建顿觉压力倍增。
阿文每次见到他,后者都是提着大量的猎物回归,不过同时阮韬也毫不示弱,这算是春猎这么多年最有悬念的一次,大家都在猜测,今年的春猎魁首到底会花落谁家。
阮云贵满脸红光,周围很多人都纷纷道喜,今日是春猎的最后半日,往年阮聪都会输柴茂建一大截,可今年,小小年纪的阮韬却给他长脸,其实春猎魁首倒还是其次,主要是这从此以后,别人都会知道他阮云贵有这么一个年少有成的儿子,前途无量风光无限啊。
阿文看着那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应酬谈笑的阮韬,不禁笑了笑,阮韬虽然平时孩子气了些,可在正式场合,还是挺有范儿的。
突然,阮韬不期然的望了过来,正好与她对视一眼,阿文微微一笑,笑声道:“恭喜了。”
阮韬挑挑眉,嘴角的笑意越浓,也不知是看懂了她唇语没有。
冉拂站在阿文旁边,脸色一阵难看,她咬了咬唇,突然道:“阿文,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终于要说了?!阿文眼里有几丝清明,跟着冉拂走到背对人的山坡处。
“什么事你说吧,这里没人。”阿文见她迟迟不开口,便主动问道。
冉拂咬着唇,犹豫了一瞬,似用了很大的勇气似的,“上次你不是看见我的鸳鸯手帕了嘛,我告诉你说,我有心上人了。”
阿文不置可否,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这人就是----就是----”冉拂脸上一阵绯红,是了半天,也没好意思开口。
阿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是四少爷。”(未完待续)
ps:原谅我这毫无水平的标题,真的想不出神马好的标题来,大家将就一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