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虽然也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太过冲动,可让他放出关振斌等人,这就相当于他当众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仅如此,还要将贤妃葬在皇陵山,这就等于他在打自己的脸,作为一个帝王,如何能忍受着这种事?
段宏看出了他的心思,想了想,便道:“皇上,您若是有担忧,不如让太子亲自出面,只说这是太子的意思,皇上您是不知情的,如此一来,既能成全太子的名声,又能避免您的担忧,那些人只当太子是越过了您,是自己的意思,并不会以为这便是您的主意。”
这其实只是一种自欺欺人方法,虽然并不是刘昭亲自宣布出来,可刘玄提出来,别人还是会想你刘昭没用了,儿子都不当你是回事了,但这有什么办法呢,眼情况特殊,刘昭也不能真的顾虑那么多了。
将这件事定来,剩的便是让放置了一个月的关氏葬,关振斌被放出来后,带着一家老小在关氏的棺材前哭天抢地,其无声的对刘昭表示怨恨的意思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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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真正在房内看书,突然听到窗子被什么东西击打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她抬头看了云卷一眼,后者会意,来到窗前,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待她转过身来时,却发现刘真已经不在房内了,正准备喊叫的时候,脖子上一痛,眼前一黑便倒了去。
刘真被佐察抱在怀里。羞红的脸看上去又是兴奋又是茫然。
“太子,你---你快放我来,若是被人看到。母妃又要指责我了。”她娇羞的道。
佐察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抱着刘真来到一片假山林,又拉着她走到里面,确定没有人看到才停,拱手道:“请公主恕罪,实在是事情紧急,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刘真垂着头。声如蚊蚋,“你---你有什么事。差人来说一声便是,这样将我带出来,云卷肯定要急坏了,这会儿肯定已经告诉母妃了。”
佐察却不在意。伸手将刘真逼至假山,无处可退,笑的邪魅,“公主不用担心,我的人让云卷好好睡了一觉,没人会打扰我们的。”
刘真脸红的要滴血,虽然佐察是她的未婚夫,可还没成亲就这样亲密的接触,总归是不好。她想要后退,背后却是假山抵着,她有些慌张的看着佐察。
佐察却趁机在她唇上留了一吻。
刘真呆滞的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不一会儿,眼泪就忍不住流来,她哭道:“你---我们还没成亲,我若是怀孕了,父皇会杀了我的。”
佐察愣了愣,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不过是亲了一口,哪儿那么容易怀孕。”他
他往后退了几步。收起了玩笑的笑,认真道:“我找公主,只是因为有一件事要请公主帮忙,这件事关系到你我的幸福,整个九幽,只有你能帮我了。”
刘真见他认真,以为是真的有什么事,也不再追究刚才的事了,急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佐察叹息一声,才缓缓道:“是这样的,你即将成为天朝的太子妃,我本来想将天朝皇室代代相传的戒指给你,只是没想到戒指却不见了。”
九幽也有代代相传的玉佩,刘玄与贾氏成亲的时候,就是由马氏亲自戴到贾氏的脖子上的,那东西不仅仅是珍贵之物,更是代表了太子妃的尊贵身份,她想若是贾氏弄丢了玉佩,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可是现在代表她太子妃身份的戒指还没到手,竟然就不见了?这若是到了天朝那还得了。
刘真急道:“那怎么办,你掉哪儿了?可有在皇宫里找过?这马上就要去天朝了,若是找不到可怎么办?”
佐察眉头微蹙,“我就是担心到了天朝拿不出戒指,到时候父皇母后不让我们完婚,我倒是没什么,对你却是影响不好,这才急着将你叫过来,该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只有一个地方----”
刘真不见文,追问道:“还有哪儿没找过?”
佐察顿了顿,才低声道:“阳一阁,宫里所有我去过的地方,我都找过,只除了阳一阁,我想戒指一定掉在阳一阁里面了。”
刘真沉思了片刻,才喃喃道:“阳一阁是父皇明确令任何人不能闯入的,你为何会去过?”
佐察眼神闪了闪,看来这丫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面上却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不相信我?夫妻之间最基本的就是信任,你若是不信任我,那我们将来定也不会幸福的。”
刘真面上又是一红,忙着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奇怪,宫里那么多人,会不会别谁捡去了?毕竟你也不知道到底落在哪里,我们不如让母后帮忙,将宫里所有人都审问一遍,一定能查出线索来的。”
佐察呵呵一笑,无奈道:“公主,你太天真了,且不说皇宫之大,那么多人若是挨着审问,不知要问道什么时候去,再说了,我的戒指从表面上看只是一颗不起眼的铁球,只有将铁球打开,才能拿出里面的戒指,谁会去捡一个铁球呢,我那日也是路过好奇,才去阳一阁里看了看,只是还没走近就被你们的副将拦住了,差点还大打出手,我才戒指定是在推攘间落进了阳一阁里面。”
刘真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可是要进阳一阁却又难上加难,为难道:“虽然我也很想找到戒指,可阳一阁别说是我了,就是皇祖母也没进去过,父皇一定不会同意的。”
佐察知道她已经有了动摇之意,继续道:“你不一定要告诉皇上啊,皇上现在龙体欠安,何必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就打扰他呢。”
“那怎么办?没有父皇的旨意,我根本进不去。”刘真不解的道。
佐察眼里闪烁出光芒,在她耳边一阵耳语,最后才道:“反正我也只是进去找属于你的戒指,找到了我就出来,不会被人发现的。”
刘真纠结的拧着衣角,一时间做不出决定。
佐察只能再烧一把火,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语气痛苦的道:“你可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当知道你就是我的未婚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悄悄的躲在德阳宫外偷看你,看着你在窗边坐着练字,看着你开心的嬉笑玩耍,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庆幸吗?可是现在,眼看着我们就要一起回天朝了,可戒指不见了,难道要因为一枚戒指就让我们分开?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刘真眼泪又哗哗的流,她何尝不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呢,何尝不是日日都在锦阳宫外偷看呢,看着他在院中练剑,看着他在窗前读书,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
知道佐察竟然也在做着和她一样的事之后,她感动之余,更多的则是坚信佐察是喜欢自己的,对自己是真心的,没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同样也爱自己更能让人激动的。
她拉住佐察的手,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照你说的做,为了我们的将来,我豁出去了。”
佐察捧着她的脸,又在额头上轻轻一吻,才抱着她道:“谢谢你,等你嫁给我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刘真伏在他怀里,这一刻,她已经幸福的像是拥有了整个天,她满心以为眼前这个男子是真的爱自己的,却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刻,只是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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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尸体存放了太长时间,即便是用纺纱严实的包裹了尸体,又用冰镇了,却依旧能闻到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
这样若是抬出去,定要让那些围观的百姓笑话,损失的也是皇室的体面,于是只能用更多的香粉来掩盖那些味道,又在棺材的后面拉了一车死鱼,用死鱼的味道完美的盖过了尸体的腐臭。
出葬的这天,关振斌是负责所有事情的顺利进行,汪氏等人则只是负责将棺材送出宫门便可。
刘真蹑手蹑脚的来到长存宫,门口竟然没有守卫的人,她来不及疑惑,悄悄的推门而入。
殿内很安静,隐隐能听到刘昭的呼吸声,她知道刘昭一天之中少有是清醒的,便也渐渐壮起胆子,来到刘昭的床边。
虽然现在是刘玄当政,可玉玺还是由刘昭保管着,刘真在桌上找到了空白的圣旨,又在刘昭枕头里侧找到了玉玺盒子。
她小心翼翼的将玉玺拿了出来,双手颤抖的差点连玉玺都抓不住,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将来的幸福,佐察只是进去找戒指而已,又不会出什么大事,找到了就马上出来。
刘真一面这样安慰自己,一面抓住玉玺,使劲儿的在圣旨上盖了章,然后迅速将玉玺归还原位,又将圣旨收好匆匆离开。
而在她走后不久,殿内出现两个人。
其中一人看着掉在地上的头花,无奈的摇头:“大爷你看,七公主也忒不小心了。”然后走过去将那头花捡起来,手用力一握,再摊开时,掌心中只剩一堆小小的灰烬。
被叫做大爷的人面色淡淡,缓缓道:“老二,你去吩咐我们的人,可以让他们动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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