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是很短暂的,我们在短暂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可最后陪我们走去的却是寥寥可数的几个。
阿文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活在后悔中的,因为她因自己的过失而错过了一个人太久。
不过好在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抓紧的机会,缘分这种东西,本就是上天安排好的,若是真该是你的,怎么也逃不掉。
这句话,她是最后才相信的。
其实离开无忧,阿文心里是很不舍的,那么长时间的陪伴,无忧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她对无忧,比起朋友,更像是想要依靠的哥哥一般,亲人的离开,总归是会难过的,可是她更知道,自己的不舍,只会让无忧更加难做。
所以在无忧不辞而别之后,她毅然决然的去找言慕了。
一年多了,虽然无忧一直在打听言慕的消息,可也是最近才打听到他回水磨村的。
为什么会突然回水磨村呢?之前那一年里又在哪里呢?
阿文心里有很多疑惑,而这些疑惑,在见到言慕本人之后,却突然不想问了。
若是能陪在爱人的身边,过去的,曾经的,就算不知道又怎样?言慕若要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她问了也是徒增烦恼。
还记得找到言慕的那一刻,阿文的整颗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不都说会紧张的心跳如鼓吗,她却是差点连心跳都停止了。
那个看上去高高瘦瘦的。脸色明显有着病态的苍白,真的还是当初那个身手矫健的言慕吗?
他一定受了不少苦吧,那一刀,终究还是损了他的身体。
阿文隐隐的还能看到他咳嗽时抖动的肩膀,这样虚弱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言慕笑看着她,眼神是从未变过的温柔和包容,就像是全天都是过错,他却依旧能够容忍一切似的。
那是一种近乎宠溺的溺爱,让阿文忍不住沉醉其中。
她冲过去。抱住言慕放声大哭。为自己之前的糊涂,也为自己错怪了言慕,更为自己一时冲动犯了不可弥补的过错。
看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哭的跟个孩子似的阿文,言慕觉得整颗心都柔软了。他只能用最温和的话来安抚阿文。
依旧是厚实的胸膛。一阵阵有力的心跳。听的很清楚,阿文觉得很安心。
长到她这个年纪,其实可以算是‘大龄剩女’了。她突然心里冒出个想法,认真的看着言慕,“我们成亲吧。”
言慕眼神闪了闪,荡起一片涟漪,他依旧是浅笑着,温柔的揉着阿文的发,只说了一个‘好’字。
纵然只是一个字,却是一生的承诺,而阿文听出了他和自己一样的坚定。
过去的,就像是老天安排的一场游戏,彼此都有误会和过错,重要的是最终,我们还是走在了一起。
言慕带着阿文看了他在水磨村买的宅子,是一个普通的民宅,不大不小的,刚好能够两个人生活。
阿文当天午就去找了王婶儿一家,让王婶儿出面帮自己主持婚礼,并且还请了村里的其他人。
虽然时隔了很多年,可大家还是认出了言慕和阿文两人,不禁竖起拇指赞叹这一对金童玉女。
婚礼定在三日后的一个黄道吉日举行,而在第二天的时候,一个意外的人却出现了。
耿迪秋。
阿文并没有问过言慕关于耿迪秋的去向,她一直以为,后者是被言慕安排了好的去处的。
言慕却对耿迪秋的出现表现的很开心。
而这时候,阿文才知道,耿迪秋其实是从刘氏去世之后,就离开了。
再见到的时候,耿迪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言慕的手给他把脉,最后一切都化作一声叹息。
阿文故意装作没看见,转头去摆弄自己的嫁衣,很漂亮,大红的凤披,金丝线绣成的纹理,还有那璀璨夺目的头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婚礼如期举行,王婶儿激动的比自己嫁二丫都还要甚,将村里和临边村的人都叫了过来。
许是心疼阿文没有爹娘,她但凡见人就说‘闺女要嫁人了’的话,弄得别人都以为她还有个小闺女。
耿迪秋自然是作为父辈在场的,刘氏不在,他便将灵位牌放在自己的旁边。
阿文从他眼里看到了痛苦,她知道,耿迪秋一定是爱着刘氏的,否则这么多年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陪伴又作何解释呢?
只是死者已故,生者还是要好好活去的,以后虽然没有刘氏了,可剩的人还是要彼此偎依着活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听着王婶儿抑制不住激动的喊声,阿文被红绳牵着往里走。
红盖头盖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手上的一条红丝绸,可是另一头的那个人牵着她,让她心里很踏实。
耳边听着外面的劝酒声,阿文揪着衣摆等着。
她一直都盼着有一天能和言慕成一个家,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虽然晚了很多,虽然也有很多遗憾,可这世上,没什么是十全十美的,能在一起,再大的遗憾也可以忽略不计。
阿文等的有些慌乱,本来是抱着平常心的,可安静的室内,越等,她就越紧张,最后竟然忍不住手脚都颤抖起来。
言慕是不是也是这样呢?阿文忍不住心里好奇,可一想到后者那淡定从容的性格,就很难想象出言慕紧张的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文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她听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点点的靠近。
盖头被缓缓撩起,阿文的眼睛有些没适应明亮的烛光,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就看到言慕笑看着自己。
他的面色有些红润,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不过应该没有喝太多,因为他的眼里看不到迷醉,而是再清醒不过。
喜婆端上两杯酒,笑着让喝交杯酒。
也不知是不是言慕太淡定了,阿文反而有些无措,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凭什么我这么紧张,你却跟吃饭似的从容。
她心里愤愤,一股倔强强压心头的紧张,然后和言慕喝了交杯酒。
喜婆笑意不明的走出去,顺便将门口围观的人都撵走了。
内只剩阿文和言慕两人,黄晕的烛火微微的晃动,和大红的帐幔形成了一种迷离的色彩。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阿文脸有些热,她怔怔的看着言慕俊逸的脸,有些恍惚,“我们这就----成亲了?”
言慕为她取头上的凤冠,然后又夹了两块糕点给她,“饿了吧,我特意让人在这儿放了些吃的,你倒是老实,竟然一口都没动。”
阿文脸上微微一红,以前不知道,等真正经历了之后,她才相信那些成亲当天什么都不吃是真的。
她现在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若是吃了东西,那肚子不得圆鼓鼓的。
阿文心里这样想着,嘴却不自主的咬了言慕递过来的糕点一口,满嘴都是香甜酥软。
再吃一口,却不小心咬到了言慕的手指,她顿了顿,脸唰的一红,好在现在是晚上,灯光看着也挺暗的,否则肯定是个大红脸,丢脸死了。
言慕眼角的笑意却越大,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先是拿帕子将她嘴擦干净了,然后才给她倒了杯茶,“喝点水吧,免得噎着。”
阿文又乖乖的喝了水,等到言慕重新坐在床上的时候,两人一左一右,她却不知要做什么好了。
内的空气有些闷热,再加上喝了酒,言慕就褪去了外袍。
只是身着里衣的他,虽然看上去有些瘦了,可却透着一股精壮和有力感。
阿文心突突的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上去帮他更衣。
言慕却开口道:“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我本不打算回来的,可我抱着一丝念头,或许你会回来,因为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转头,温柔的看着阿文,“阿文,对不起,当年是我擅作主张,可若是让我再重新来一回,我依旧会这样选择,不然我怎么能遇到你。”
阿文像是被猛地戳中泪点似的,眼泪不停的流,她什么都不想了,言慕说的对,若是再来一次,她也不后悔,若是要她放弃认识言慕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她站起身,从正面轻轻抱住言慕,闻着他特有的墨香味,觉得有种漂浮在云端的感觉,她低垂着眼眸,半是娇羞半是坚定的道:“相公,让我为你宽衣吧。”
言慕嘴角微微扬起,眼里似乎有什么得逞的笑意,他轻嗯了一声,任由阿文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游走。
阿文从未脱过男人的衣服,看着那明显与女子衣服不一样的构造,她有些慌了。
本就心跳不已,此时双手更是颤抖的厉害,好不容易脱掉了上衣,看到言慕矫健的身躯之后,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有什么冲上了脑子,让她有种燥热感。
言慕拉着她的手,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
听着耳边同样鼓动不已的心跳,阿文忍不住抿嘴笑,原来他也并非表面上看着那般淡然啊。
她咧了咧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到言慕胸膛上暗红色的疤痕,那是她留的,甚至是致死都不可能抹灭的印记。
阿文眼睛一酸,反抱住言慕,轻轻的吻上了那一道疤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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