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长生楼还有一人未归。舒榒駑襻”
风尽躬身禀报,众人皆是一惊,茫然的看着他。
“吱呀!”
沉重的门突然被推开,夜色中,一个纤长的身影立在门口,然后穿过静夜的薄雾,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白领青衣,面色苍白,神色有些木讷呆滞的少年,他右手提剑,左手持银丝,上面血迹未干。
少年缓步而来,最后停在众人身边,将剑举过头顶,颔首跪于莲降身前。
众人惊骇的抽了一口凉气,莲降更是惊愕的立于原处:这不是今晚出现在宴会上身手诡异,一招割妙水头颅的少年?
而他手上的剑,不正是弱水的止水剑?
难道……弱水死了!
那明明只能他手中的两个女人,竟被这个少年杀死,还是当着他面,甚至让他来不及问清,那晚的人到底是谁?
看着剑上的血珠,片刻的失落瞬间被羞辱替代。
手心渐渐掬起,阵阵寒气凝聚眼底形成杀意,而就在瞬间,跪在地上的少年突然开口。
“长生楼,十五,拜见祭司大人!”
这个是一个干净而清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杂质,没有一丝畏惧。
莲降身形一滞,那眼底杀意突的变成疑惑。
上个月,那从火冲跑出来,整个脸长得像发霉包子,衣不遮体的女人,不就是叫十五?
可刚刚走进来的少年……
“抬头。”疑惑中,却又难掩好奇,莲降隔着面纱看着跪于身前的少年,简单束起的长发,光洁的额头,清淡的眉眼,苍白的薄唇,整张脸清秀干净,活脱脱一容貌平凡的青涩少年。
可是那搭在脸颊上有些卷长的睫毛,却有种……
莲降蹙了蹙眉,正巧对上十五意识抬起的眼眸,莲降整个人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踉跄后腿两步。
大脑瞬间的空白:这双眼睛怎么有点像那晚的女子?
不可能,不可能是这个通-奸杀-夫-弑-子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这个淫-荡作,长得又丑的女人。
淫-荡?
脑子里浮现起长生楼那两个精竭而亡的男子。
莲降头皮发麻,感觉无数只虫在喉咙蠕动,恶心难咽,抢过十五手中的剑,就朝她心脏刺去。
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
十五哪知莲降心头百转千回,当侧身避开,风尽却发觉了莲降杀的杀心,眼疾手快的握住剑尖。
“本宫要她死,你拦得住?”
风尽抬起眼眸,迎上了莲降的目光,低声道,“大人是怕诅咒?”
莲降俯身,靠近风尽耳边,笑的诡异,“难怪蓝禾突然敢死,原是在你这儿留了一手,不过,他若有本事,当年就不会被本宫关在圣湖了。”
“若大人不怕,那为何要杀这个新月突然出现您面前的十五?”
莲降眸色一沉,厌恶的看了一眼十五,他自是不敢说杀十五是因为那晚之事,而非蓝禾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