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弃妃

作者:abbyahy

   “那夫人承认是大冥的子民了?”他凝红的唇角妖娆的勾起,看着十五的眼神,带着情浓的水色光芒。

  十五抵不住他这个这种具有挑--逗-性的眼神,将头扭到一边,顺势将伞一推,暗示莲绛拿伞走人。

  莲绛将手里的盒子抱在怀里,噙着笑,错身从十五身边走开,往正泰殿方向走去。

  “陛,你的伞!”

  十五快追上,又将伞举在莲绛头上梏。

  他回眸,碧波潋滟,“既夫人承认是我大冥的子民,那替我这个大冥皇帝撑伞,应该没有问题吧。”

  “………”

  十五震惊望着莲绛那妖冶的脸:她方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潼?

  而莲绛则扬起漂亮的颚,以胜利之姿继续往前走。

  十五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又不敢让他就这样暴露在日光,只得追上,“殿,您好歹一个皇帝,出行不带侍卫,难道不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似乎,夫人比想象中的更关心本宫。”莲绛满意的笑道。

  “陛,您想多了。”十五黑着脸,“我只是想如果有侍卫,那就不用我来撑伞了。”

  “是么?”莲绛微微失落,“看样子,不要侍卫随行,到真是今日的明智之举了。”

  “……”

  十五不敢再说话,她发现,她只要说任意说一句,他就能找到机会将她调戏一番。

  口舌之争,向来都是他莲绛的强项。

  可走了一会儿,十五发现,莲绛已经绕开了正泰殿,正往另外一处走。

  “陛,你要去哪儿?”

  “大冥子民,都能随意问皇帝陛的去处?”他侧首,笑看着她。

  十五憋着脸,不敢再回话。

  两人就这样行了一个时辰,来到了大冥宫南面的高处山坡上。

  此处比大宫内更为荒凉,只有一棵稍微比人高的树,孤独的立在斜坡上。

  因为冬日,这棵树的叶子早就掉光,又与赤霞山满山的松树不同,看起来更为孤零零。

  莲绛上前,将盒子放在旁边的雪里,伸出一双如玉素手,开始将树根的雪抛开。

  十五也不敢怠慢,走近他,将伞举在他头上,“陛,你是要做什么?”

  有些不忍心看那如此漂亮的手,去做这种事。

  “一年里,这里有一半时间都在雪。”他手上动作没有停,“它又不是抗寒树,所以每隔几日就需要将此处的雪清理赶紧。”

  “这种事情为何不让属去做?”

  “自己种的树,当然要自己照料。”待做完一切,他又抓了一把雪,将手上的污迹清洗干净,待起身时,额头上已有一层薄汗。

  他满意的看着身前比人还高的树,道,“三年前,我病了一场。醒来之后,很多东西和记忆都模糊不清。我记得我醒的时候,在南燕山,那天早上,着雨。我从住的地方一直走,来到了江边,看着翻腾江水,总觉得心中至爱已随那江水滚滚而去,可却不知道所谓至爱为何物。于是,我转身往高处走。"

  “爬到了当时最高的山顶,在那儿,我突然想种一棵树。”

  “但是,我要把它种在大洲最高的位置。”说道这里,他沉默了一会儿,回头,发现十五正望着那棵树,睫上沾着一片雪,凝化成珠滑过脸颊,“夫人,你怎么了?”

  十五摇头,没法开口回答。

  三年前,才南燕山,他终于寻到了她。

  在那个雨天,他抱着她哀声乞求,“你带走我的衣服,带走我的孩子,带走我做的娃娃,为何却不带上我?”

  “他说,孩子出生后,我会种一棵树,然后陪着它成长,直到它长大不再需要我。”

  三年前,他曾说,“十五,你对我怎样都好,就是不要弃我。”

  可最后呢,他种了一棵树。

  而她,弃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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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天色不早了,要回去吗?”十五艰难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两人距离,她始终隔着三尺,并且长举着手,将伞放置在他头顶,而站位却又精妙的遮住其他白光。

  他凝着她,见旁边有一块石头,拂开上面的雪就坐了上去,“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

  十五蹙眉,只得跟着过去。

  见十五过来,他起身取身上的披风,工工整整的叠放在石头上,“你也来坐吧。”

  十五迟疑了一,还是坐了来。

  他眼底溢出温柔的笑,将旁边的盒子打开,里面拿出一个并不算怎么精致的瓶子,“这个给你。”

  “这是……”十五不敢去接那个瓶子。

  “大冥宫纵揽天其宝,但有些真正的宝,却是遗落在明间。”他将瓶子打开,里面是白色凝膏状物体,夹带的还有淡淡的莲花香,“这是赤霞城巷子里一个老人自制的膏药,抹在伤口上,不出两日,就会复原,也不会留任何疤痕,可比进贡的好许多倍。”言罢,他目光淡淡的扫过十五的左脸。

  十五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脸,眼底有一抹慌张。

  她已经尽量遮住不让莲绛发现了。

  “不小心刮伤的。”她不愿牵扯太多,还是伸手接过,“谢谢陛。”

  “效果非常好,”他继续补充。

  “陛怎么知道?”

  他神秘一笑,抬起白皙的手腕递到十五身前,“有一晚,我明明记得有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咬了我一口,可我醒来之后,不但发现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讯息,而身上的伤口不在了。但我发现手臂上遗留着药味,后面才知道,那一次我感染风寒,睡了三日,有人给我用了药,去掉了这疤痕。”

  他眼眸深深的绞着十五,“疤痕可以去,记忆不能。”

  十五一惊,生怕他再提及那日之事,刚好瞧见他眼角处沾了点泥沙,忙转移话题“殿,你这儿沾了泥沙?”

  “嗯?”他茫然,不知道她说什么。

  挣扎了一番,十五还是咬牙,伸出手,替他擦拭。

  手指刚伸过去,不经意间碰触到他卷长的睫毛,十五手指一颤。

  他静静的坐在那儿,长发落雪,姿态乖巧,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那样子,诱人到了极致。

  “好了。”

  十五有些口干舌燥。她时刻避免着和莲绛相处,因为,她也清楚,自己总是敌不过他的魅惑。

  方才,那小小的动作,却已让她心神紊乱。

  面对如此妖冶的人,怕是没有人能保持清醒。

  想到当年次次被他蛊惑,然后被惨痛吃干抹净的经历,十五心有余悸的扭头看向对面白茫茫山头。

  “别老看着雪。”

  莲绛轻声提醒,“一直盯着雪看,会照成雪盲。”

  他这一提醒,十五才惊觉,一回头时,眼前却一片漆黑,另外一只手意识的抓向莲绛几乎本能的去求助。

  “闭上眼睛。”他手伸过来,一蒙住了她双眼,“阿初还是说你们住在雪山上,这点常识也不知道。”

  十五不敢动,因为,两人此时靠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淡淡的呼吸。

  两人就这样紧靠坐在石头上,她替他撑伞,他替她护住眼睛。

  眼眸上滚烫,十五只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握紧那伞,“陛……”

  她开口的瞬间,双唇被人紧紧封住。

  沉重而紧张亲吻,他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不让她逃离。

  他的吻,从一开始的羞涩试探,到后面的强攻掠夺,期间就是不给她丝毫挣脱的机会。

  直到她呼吸不济,软绵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他才不舍的放开,双手却是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眉心,陪着她一起喘息。

  风从此西面刮来,两人的青丝白发交缠,素衣黑袍交织,一柄桃花扇,殷红点点,如一幅色彩旖旎的画卷。

  “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他趁她喘息的机会,扣住她腰肢又夺吻一番,“这大洲,根本就没有一个卫霜发。”

  十五顿时惊醒,一掌将莲绛推开,他却一把亦更快的速度扣住她手。

  深碧色的绞着她,十五目光稍微恢复,扭头不愿去看他的脸。

  “对不起。”

  莲绛松开了十五。

  十五慌忙起身,后退几步。

  莲绛嘴角掠过一抹苦笑,看了看她,转身离开。

  十五立在风雪中,看着身旁的那棵树,然后拾起莲绛的披风和那个小盒子,慢慢的往回走。

  回到南苑宫时,天色将黑,流水正着急的站在门口。

  “提前行动吧。”

  十五疲倦的说道。

  =========女巫の猫=======

  是夜,霜发夫人风寒。

  莲绛赶到南苑宫时,看到白发素衣的女子躺在纱帘后面,脸色苍白若纸,双眸紧闭,薄唇无色。

  “陛。”流水上前拦住要进去的莲绛,“夫人正在休息。”

  “服药了吗?”

  “方才按照夫人的提示,奴婢已经命人去煎药,服了……”流水顿了一,神色忧虑,“应该会好很多。”

  “若本宫没有记错,方才来之前,她就服过一味。”

  “这……”流水垂眸。

  宫仪推门而入,莲绛看着端进来的药,抢过来一闻,“这是什么药?”

  “奴婢想夫人这次风寒如此严重,想及是她连日未曾休息,就加了几味药。”

  “药不是她开的,竟要你加?”

  流水垂首,似有些为难,“夫人午归来时,全是湿透,后面时冷时热,十分虚弱。奴婢跟随夫人多年,也略懂些药理,因此,这药是奴婢开的。”

  “略懂?”莲绛勃然大怒,“略懂你就敢对你夫人用药,你这是拿你夫人的身体开玩笑。”

  流水吓得屈膝跪在地上,“奴婢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多。奴婢主要是想大冥宫没有太医……”

  莲绛面色阴沉,隔着帘子看着那虚弱的女子,缓缓开口,“本宫传艳妃来替你夫人把脉,你觉得是否有不妥之处?”

  流水垂首,“但凭陛吩咐。”

  “火舞,去传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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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妃抱着药箱进来时,看到莲绛负手立在纱帘后面,双目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她想及中午莲绛发怒的样子,又见他眼神如此痛苦深处,捧着药箱的手略微发抖。

  “陛。”她走到莲绛身后,对着他盈盈一拜。

  头上目光阴寒,她不敢抬头,却已知道莲绛正在审视着自己。

  “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若再有什么歹毒之心,别怪本宫不念昔日旧情。”他声音很低,却全是杀气。

  艳妃垂眸,眼眸掠过一丝苦楚,“臣妾明白。只是,臣妾为夫人诊脉施针,陛需要离开一。”

  莲绛默然,又看了十五许久,这才转身出去,却并没有走远,而是立在了屏风后面。

  艳妃起身,掀开纱帘进去,见十五面若死灰的躺在床上,唇已出现干裂,亦不由一怔。

  中午才见的女子,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却也不至于虚弱到如此地步。

  伸手扣住十五手腕,竟是出奇的冰凉,更重要的是,她体内还有一股热气在逆行,经脉紊乱。

  “夫人……夫人……”艳妃低头,伏在十五耳边轻声唤道。

  床上的女子只是艰难的蹙了蹙眉,却并没有气力睁开眼,再探气息,十分的微弱,好在稳定。

  流水站在侧面,神色似乎十分的焦急,“艳妃娘娘,我们夫人怎么样了?”

  “夫人为何风寒如此严重?”她简单询问了一句。

  “午夫人出去了一趟,淋了一身的雪,全身都湿透。”

  “难怪。”艳妃默默的念叨,然后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银针。

  “艳妃娘娘,可需要我什么帮忙?”

  “帮我退一夫人的衣服。”

  流水坐在床边,解开十五的中衣,一条金色的细链滑落,艳妃目光一闪,道,“等等,还烦请姑娘去帮我取点艾草,先熏一番,我再替夫人施针。”

  “是。”流水快退了去。

  流水回来时,艳妃正低头将所需的银针一根根的取出来,摆放在别处,而床上的十五依然昏睡。

  “替你们夫人宽衣吧。”艳妃淡淡的吩咐,流水俯身替十五褪去了中衣和里衣,一枚红色珠子从滑落,凝红如血。

  依稀中,流水感到手心被捏了一。“艳妃娘娘,拜托你了。”流水取那枚珠子,抱着十五的衣服,对艳妃躬身行礼。

  “夫人和我姐妹相称,这是我理应做的。”艳妃也不介意流水在旁边盯着,认真的替十五施起针来。期间休息时,流水才离开,又换了一次艾草。

  到日次清晨,十五幽幽转醒,看起来虽然虚弱,但是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而莲绛也在外面守了一个通宵。

  “夫人醒了?”艳妃看着十五。

  看到眼前的女子,十五微微一怔,直到流水扶着她坐起来,似才反应,“艳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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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两天了,留着月票生不出小莲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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