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十五挣扎坐起来,冷冷盯着地上的艳妃,“艳妃娘娘,您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阴谋!”
她声音异常虚弱,可透着一股韧劲和不甘。
尽管身上的衣衫全是血迹,可她周身依然流淌着绝于尘世的气质。
“我根本没有给你毒!”那蛇炼齑粉根本不是她的!
“没有?”十五冷笑,“那我敢问娘娘几个问题。那月光杯,可是你送的。我这珠子,可是你拿的!桫”
艳妃回答不上话,此刻,她才深知,自从这女人进入大冥宫第一天,就已经预谋陷害自己。
而自己,直到落入劝道,才醒悟。
人证物证俱在,她想抵赖也难盲。
“从我初入这大冥宫的第一天,阿初落水,险些被溺死。而艳妃娘娘您带着陛妃子跪于民女,民女险些落大不敬之罪,之后,若非阿水以身挡刀,民女怕早死在了别人猝着剧毒的剪刀之。咳咳……”她捂住胸口,嘴角血沫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若民女真有什么阴谋,怕也是只求安稳离开这四处陷进,到处是危机的大冥宫。”
言罢,十五也不顾流水阻拦,双膝跪在了地上,“陛,恳请容许民女一家离开。”
莲绛浑身骤然寒冷,看着地上跪的白衣素发女子,他终于明白,自己再也寻不到任何一个借口,将她留住。
他誓言旦旦,不会再让阿初和她置于危险中,却在此刻发现,将她留在身边,就已经将她置于绝境。
多年前,他就知道,深宫似海,危险重重。
“好!”莲绛颤声,睨了一眼地上的艳妃,“你本是我邀请来的贵客,这女人却歹毒如蛇蝎,三番五次做出不礼之事,本宫愧疚于你,也难以弥补歉疚。就让这女人随你离开,她是死是活由夫人决定!”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别说冷护卫和火舞,就十五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
艳妃发出一声哭嚎,跪着爬过去,一抓着莲绛的袍子,“莲绛,你不能这么做!”她声音,三分尖锐,七分凄厉。
她双眼充血,厉声,“你知道,你没法离开我。”那一瞬,她眼神亦狠狠瞪向冷。
闻声,十五浑身一抖,扭头看着艳妃。
莲绛豁然上前,修长漂亮的五指如利刃一掐住艳妃的脖子。
他双瞳碧芒乍现,妖冶的脸上露出讥笑,“那本宫就试试!”
艳妃苍白的脸瞬间因为呼吸不畅而转紫,身体颤抖,双眼尽翻。
“陛。”
拦住莲绛的,竟是旁边的冷。
他扣住莲绛的手,垂首跪在旁边。
而火舞,亦跟着跪。
艳妃双瞳充血,她突然挣扎一,低声吐出两个字,“秘密。”
莲绛杀气森森的眼瞳里闪过片刻茫然,而艳妃的眼底,则溢出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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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流水的心瞬间沉。
她紧张的看向十五,十五抬起眼眸,平静的看着莲绛,“民女哪有资格带走陛的女人?陛若这般做,岂不是又要治民女大不敬。”
她开口的瞬间,流水先是一怔,瞬间明白。
十五是在以退为进。
虽然将艳妃逼到如此地步,但是却没想到冷护卫站在了艳妃那一侧,而莲绛又出现了迟疑,显然,艳妃还留着几手。
而这几手,应该恰是莲绛的痛处!虽不知详细,但是却足以保住艳妃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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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内心比任何人都渴望将艳妃铲除,将艳妃从莲绛身边带走。
但是,按照她现在的身份,她的确没有合理的‘理由’带走一个皇帝的女人。
莲绛松开艳妃,目光沉痛而难过的望着十五,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将她拖入水牢!”
“呵呵呵……”艳妃躺在地上,得意的瞟向十五,任由冷护卫和火舞将她带去。
流水垂首,也跟着退了去。
里里就剩十五和莲绛。
莲绛拾起旁边的披风,走过来,给十五披风。
十五侧身避开,然后艰难的拾起地上掉落的凝雪珠,紧紧的握在手里。
“抱歉。给我一点时间。”
“陛……”十五抬起头,“民女先前就说过,什么都不求,只求离开。”
“她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他半跪于她身侧,看着她缕缕白发,忍不住将其捧在手心。
“呵呵……”十五挑眉冷笑,“陛您如此多女人,死了一个艳妃,又会有另外一个艳妃。这大冥宫,本不属于我母子,陛何况为难我?”
“何苦?”莲绛扳过十五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卫霜发,这几日,本宫对你一片真心,你就是这般无视?你若留在本宫身边,本宫什么都愿意给你。”
“真心?可民女一颗真心根本不在陛身上!我心中早有挚爱!”她笑得极其冷漠,“留我,与囚我有和区别?”
莲绛看着十五无情的脸,那碧色眼眸慢慢凝着一层,碎冰似的光芒,他薄唇勾起一丝妖冶的笑,“那就囚着你吧。”
他手指一勾起她颚,“本宫决定了,即日就迎娶你!”言罢,俯身封住十五的唇,柔软的舌舔过她嘴角的血迹,撬开她唇齿。
这种细腻的味道,像罂粟一眼吞噬着他的理智,让他爱之忘我,贪恋不已。
明知道是毒,却甘之如饴。
“唔。”唇上和胸口一阵剧痛,他悠的松开她。
嘴角的血也不知道是她咬的,还是因为心口传来的剧痛而涌出的血沫,总之,腥咸浓烈。
他素白的手指拂过嘴角血,缓缓起身,“你若有什么要求,就告知宫仪。除了离开本宫,本宫什么都会满足你。”
“呵呵……”十五压根没有想到莲绛突然会这样,“陛,难道你要娶一个有夫之妇?难道你就不怕天耻笑你夺人之妻?”
他微扬漂亮的凤目,落出一个邪肆的笑,“我连别人的天都敢抢,还怕别人笑话抢女人?”
十五倒抽一口凉气,大骂,“疯子!”
“呵呵……”他笑得极其妩媚,“本宫先前就是对你太理智了!”说完,他捂住略痛的心口,转身走了出去。
=====“十五,怎么了?”流水进来,看到十五神色颓废的坐在地上。
“凝雪珠呢。”十五看着流水,自然指的是那枚真的凝雪珠。
“放好了。”那艳妃估计死也不会猜到,那真正的凝雪珠又让小青带着藏到了小鱼儿那儿。
“莲绛说要成婚。你即可去安排一,马上离开。”
“什么?”流水差异,虽然看得出如今的莲绛对十五上心,但是,表现的也十分理智。
昨晚十五昏倒,他着急的想去把脉,都让流水以礼仪之伦将他拦来。
如今,怎么突然这样。
“但是……”流水顿了一,“方才我出去看了一,守卫又不知道加强了多少倍。怕是连讯息都难以和外面联系上了。”
十五沉着脸,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办。
莲绛人来疯的性格,她实在把握不住。
“艳妃那儿怎么办?她不死,就后患无穷。”
十五眼眸一闪,“若实在不行,那就逼!如今莲绛要囚我,那就我就逼艳妃!”
她此行重返大洲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寻回这颗凝雪珠,如今,已经拿回。
那她将不择一切手段的赶回昆仑,前往北冥。
那里,苦苦挣扎的月夕还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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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十五还在为如何一个‘逼’法一筹莫展时,来了一批宫仪大张旗鼓的开始装潢院落,红绸漫天,灯火绵延,到处都贴满了喜字。
十五想拦也拦不住。
“娘亲。”一个穿得更喜庆的,全身红彤彤的家伙,像一只浑圆的糖葫芦一滚进十五怀里。
看到小莲初脸上都被抹了一层红,十五忙给它擦掉,“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啊?”
“陛说,娘要和他成亲了啊。明天我就可以喊他爹爹了,“他还说,等娘和他成亲之后,那些妃子全归我了。还给我买了好多糖葫芦。”
“你……”十五万万没有想到,莲绛那么无耻,竟然先朝小莲初手。
“夫人。”
一个宫仪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大红的嫁衣,“陛让夫人试试这衣衫合适不?”
“拿出去扔了!”
十五气得声音颤抖。
那宫仪吓得忙跪在地上,“陛说,若夫人不穿,那就赐死奴婢。”
“呵……他这是威胁我?”十五冷笑,“好啊,那我看看,你们大冥宫有多少人能死。”
“啊。不行!”小家伙忙阻止,“娘亲,陛方才说了,婢女死光了,就要拿我媳妇儿开刀。”
“你媳妇儿……”十五又气又怒,可是,却如何都没法莲初发脾气,“你知道媳妇儿是什么吗?”
“老婆。”
十五看着几乎和莲绛一个磨子映出来的家伙,对流水吩咐,“看好阿初。”说完,抓起大红色的嫁衣往外面走。
“夫人,您去哪?”
她刚走到门,几十个宫仪一将十五拦住。更外面,还站了几十个护卫。
“去向你们陛禀告,我去看艳妃娘娘。”十五抱着红色的嫁衣,冷笑,“他不是说,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满足吗?”
很快,来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侍卫,领着轿子,躬身跪在十五身前,“夫人,请随我来。”
这一切倒是在十五预料之外,她裹好披风,上了轿子,浩浩荡荡的由一群人抬着去往水牢。
大冥宫本就长年雪,阴寒森冷,那水牢,比想象中的更寒冷潮湿,墙上挂着冰柱,一路上滴滴答答全是水。
最里面的闹房里,艳妃却姿态舒适的靠在干燥的稻草上,听闻脚步声,她睁开眼,看到十五穿着灰色的披风立在牢门外,先是一愣,随后又勾唇露出讥嘲的笑。
“去!”十五对身后的络腮胡侍卫道。
侍卫一愣,又听十五冷澈声音传来,当即躬身退了去。
原本还在讥笑的艳妃,看到那络腮胡侍卫如此毕恭毕敬的退,脸上笑容顿时凝住。
要知道,那侍卫是统领整个大冥宫侍卫的都尉!只直接听从于莲绛!
见她神情落差,十五才幽幽笑了起来。
============女巫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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