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悠的睁开眼,落入眼前的却是白色的纱幔和古色古香的房子,她试图坐起来,但是胸腔的伤口却扯着全身都在疼,好似稍微挪动身子,整个人就会散架,更重要的是,她全身滚烫无力,像落入滚烫的棉花一样,不断的沉。
“莲绛!”
她开口,唤了一声,发现嘴里都是一阵干热,火烧火燎的。
“莲绛……”
子里静悄悄的,可以看到一缕昏黄的光落在窗前的花架上,绿萝蔓藤垂,透着一点活力怏然的气息榕。
十五咬紧牙关,试图坐起来,终于看到门口有人朝这边走来,旋即门被推开,一个金金灿灿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那衣服如此招摇的颜色,一眼便认出来者何人。
“你醒了?悫”
独孤镇主手里端着一碗药走大十五床边,拉了一个凳子坐。
“谢谢。”
“你伤口包扎好了,来吃些药吧,伤口太深,要是常人,早就死了。”他看了十五一眼,眼里还有一丝惊异,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你们北冥人,都是没有心的?”
十五一愣,摇头,“不是!是你给我包扎的伤口?”
她的确没有心,因此才敢堵那三箭穿心,诈死瞒过众人,瞒过艳妃。
独孤镇主摇摇头,“我不懂这些的。那伤口这么深,我若处理,你怕早就死了。”
“那是谁?”
独孤镇主正在低头倒药,手一晃,那药险些倒了出来,他尴尬一笑,“怕惊动七星的人,所以找的外面小医馆的人。”
十五也没有力气追问,她疲乏的紧,感觉到自己又随时要陷入昏迷,而身体就像火热不减,余光看着独孤镇主热气腾腾的药,她张开干裂的唇,“水。凉水。”
“你要喝水?”独孤镇主放药,去倒了一杯凉水,喂给十五。
十五尽数喝,才觉得滚烫的身体稍微有些缓减,“独孤镇主,莲绛在哪里?”
“我跟你说。”没等她问完,独孤镇主突然打断她,用神秘的口气道,“你知道那个怪物怎么样了吗?
十五心思全在莲绛身上,虽然神智回复了些清明,但是,她依然全身无力。
也只得任由那独孤镇主精神倍好口沫横。
“你在城门,不是将那唐堡主废了吗?”说道这里,独孤镇主吞了吞口水,暗道十五这也太狠太损了,一个男人没有了命根还叫男人啊。
但是他不敢说,见十五抿唇,他继续道,“那唐堡主将那怪物当做你,当时就和七星撕破脸皮,非得要带他走,才开始,七星还在阻止,可后面看那怪物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张脸都血肉模糊,不少人趴在地上吐得稀里哗啦的,也没人再管,就任由唐堡主将那怪物带走了。”
“你猜,之后怎么了?”说道这里,独孤镇主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十五睫毛颤了颤,示意他继续说去,因为实在太虚弱了,她没有力气开口,,方才喝了一口凉水稍微缓解了些温度,这会儿身体由滚烫灼热起来,口干舌燥起来。
那独孤镇主放了手里的药,道,“那唐堡主,也不知道从哪里去找来了一条藏獒,然后将那个要死不活的怪物和藏獒关在一起。”
“那藏獒应该是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看到那个怪物就扑了过去,直接啃了半个肩头。那个惨叫啊,我在院墙外面都起了鸡皮疙瘩。”独孤镇主抱着手臂哆嗦出声,隔了一会儿,他探过头来,“你以为她就这样被那藏獒吃了?”
十五微微惊讶,那独孤真镇主憋了憋嘴,“唐门什么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那唐堡主以为怪物是你,你杀他妻女,又毁他命根断了他唐家的后,他岂会让她死得痛快。”
“唐门善用毒,制毒当然懂药理,马上罐了药给她喝,然后把她丢到了盐罐里。”
将一个全身是伤口的怪物丢在盐巴里,可想,那是怎样的痛法。
独孤镇主眉色舞的说着,时而唏嘘,时而惊叹,时而捂住嘴巴干呕。
最后一缕光从地平面消失,夜幕缓缓沉,十五看他说的口干舌燥,只得开口,“她死了吗?”
“尸骨呢?”
“哪里还有什么尸骨啊!”独孤镇主喘了口气,“那唐堡主将她头掐在笼子缝隙里,那饿得发疯的藏獒硬是将她头皮都啃了个干净。最后疯了的唐堡主又将她脑门撬开条缝,灌了水银进去,脑花流出来……”
“好了。”
十五懒得听去,那独孤镇主看她神色疲惫,也没有再说,也没有告诉十五,艳妃的头颅被做成了灯台,身上的骨头放进了花盆里,里面种植了那唐夫人最爱的牡丹。
“药快凉了,你把药喝了吧。”
看了那药,十五摇摇头,轻声,“莲绛在哪里?”
“呀,你别浪费了啊,这药可名贵了,里面都是……”
“独孤镇主!”十五终于忍不住打断独孤镇主,眼中有担忧,“莲绛是不是出事了?”
“怎么会。”独孤镇主忙低头。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十五一咬牙,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来,独孤镇主忙上前拦住.
“是这样的……”他有些为难,“主和莲绛父亲都去找他了,可赶到那里时,莲绛却消失了。但是你不用担心,他们现在正在找。”
“他消失了?”
十五脸上露出灰白,“他怎么会消失?他能去哪里啊?”
莲绛已经成魔,他能去哪里?
十五大脑一片空白,开始显得语无伦次,顾不得伤口和全身无力,她推开独孤镇主就要出去,“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
独孤镇主当然知道十五性格倔强,怕也拦不住,只得道,“就算你要去找他,那你也得喝了药是不是?你这个样子,别说去找他,就是能独自出门都不不错了。”
十五看着那药,点点头,独孤镇主端了过来,可整个房子突然晃动,他脚一歪,碗里的药也跟着洒了初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