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场仗太出乎我意料,双方实力悬殊大,对方这女人武功又太高,不敢轻易动手,可又放不这被一个小女人打败的面子,所以……牛刀小试!”庵罗辰还真把自己当做阿史那土门,细细一番思量,沉重说道。
“那不就对了。王子还真是聪慧过人!”约突邻慕月咧嘴一笑,耸耸肩,径自向帐中走去。
庵罗辰见此豁然开朗,脑中一片清明,一手拍打自己的脑袋,“莫不是你认为,土门那厮会趁我们不备,偷袭?”
“我也只是猜测。”
慕月兀自走向帐中,脸上一派轻松,却未有放松之色。
“别说你和他了,我要是一个部族首领,受了这等奇耻大辱,定是要想办法雪耻的,否则以何威严再坐高位!偏偏摸不清对手,所以和你想的一样,我会在对手懈怠之时偷袭试手。”
足一顿,约突邻慕月蓝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脸上浮起一丝讥诮,“也不绝对!”
“甚么意思?”庵罗辰又茫然了。
“对手打赢这一仗,不一定会懈怠,也许会更紧张,担心失败那一方报复。”
“你是说……”
“如果对方懈怠,偷袭更好;倘若对方没有懈怠,反而更严阵以待了些,但能摸个情况都是好的。”慕月淡淡笑道,语气是格外明朗。
庵罗辰一点就通,觉悟说道:“你是说,无论如何,那厮都会派人来探查情况,摸清我们这边的形势:倘若形势符合他意,便手;倘若不合他意,也能晓得大概状况?”
慕月施施然笑道,脸上一派夸赞之色。
“邓叔子叔父都还在,现在王庭势力分为两大势力,谁是未来柔然之主还不一定。”庵罗辰不禁一笑,“倒是你,你不提这个,我差点都得意忘形了。”
慕月也不语,只是笑着,抬头看了看如墨夜幕,眸中闪过几许疑惑迷茫,便径自休息去了。
…….
深夜时分,山风吹得山脚柔然军营冷飕飕的,草原的夜空如同草原一般辽阔,星星点点。军营中鸦雀无声,想来都睡得差不多了,只是点燃了火,留着小部队将士列队来回巡营。
这星夜之的阴山树林中,一道道黑影从阴山左侧窜到山右,在林中徘徊许久。
估摸着过了三个时辰,那柔然军营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树林中一道极小的号令声响起,估摸有十道黑影便快速安静地向山而去。
那十道身影躲开巡营的柔然将士,点着火正要将那些营帐烧起,只听道低沉的擂鼓之声打破夜晚的宁静——竟被柔然将士给发现了。巡营的二十来个柔然将士迅速持枪拔刀地冲将过去,那十几道偷袭的身影大惊之余,亦是拔剑相向。
瞬时,两方便厮杀起来。
交战过程中,又听那偷入军营中的一人低声吹来口哨,抬眼望去,那山上竟又冲将来一百多黑衣人,正是换了夜行衣的突厥士兵。一百多人当便将营帐包围了起来,顿时柔然士兵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方将士当四处乱砍,只听夜雾中呼号声震破天际,刀戟摩擦和大军吆喝的声音。那一百多突袭的突厥将士不禁一震,四望去,却见营帐前后小山坡上几百个弓箭手如同雨后春笋般齐刷刷冒出来,搭弓举箭,瞄准自己。
那带头偷袭的突厥将士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着了道!包抄不成,竟给反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