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揽江山

作者:兰朱公子

   钟传久这般说來.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陈霸先冷笑道:“怪说不得这天第一美人儿女人成了天第一荡-妇.这御梦侯竟也愿意这般做.自己风流成性.还愿意让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如此之大的绿帽子.看不出來.这御梦侯.真是个十足窝囊废.”

  唐虞叹道:“我看不然.即使再不爱的女人.沒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女人如此做.更何况这褚少娘到如今还是以西魏侯夫人之名义行事.想來.御梦侯步六孤痕全然对褚少娘是完全失望.将其当做争霸天的工具了.才愿意忍受其恶名昭著.來换取一张《褚云图》.”

  “既然知道这《九州褚云图》在褚少娘手中.还请王爷派末将去将其抢回來.”郑柳然凛然道.

  萧慕理连连摆手.轻笑道:“御梦侯又并非愚人.若是这《褚云图》能从这褚少娘手中直接抢回來.那御梦侯也不会愿意用一百面首去玷污自己这名义上的夫人.來打自己的脸.”

  萧慕理这随意一笑.如月破黑云.众人却顿觉春风吹过.个个看的痴傻.可想到都是男儿.又是秦淮王.众人顿时不敢造次.只剩鱼千瓷一个女子余光是不是偷偷瞟着他.

  萧慕理寻思片刻.推断道:“《九州褚云图》定是被褚少娘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而且.除了她自己.天无人知道其所在.否则.这地图全册共计九百八十七张.如这般.每次只能以一百面首换取一张地图的速度.御梦侯与宇文泰定是等不急.定要早将她杀了.”

  众人听此.想清其中缘由.亦是赞同点头.

  “这九百八十七张地图上到底记录了哪些我等不知情的道路捷径.还未得知.除了褚云夫妇.也无人猜的到.但无论如何.若这地图在西魏一日.对我大梁都是一日隐患.”养易说道.

  “报.”忽听得外间一将冲将进來.躬身跪道:“启禀王爷.有信函送至钟将军.”

  钟传久一脸正色.道:“乃吾之细作书信而來.”说罢.他快速拆开信.一目十行.迅速看罢:“启禀王爷.细作來报.三日后.于谨将押送江陵城三万俘虏回西魏长安.宇文护将另押送三百人送往襄阳.”

  “三百人.送往襄阳.”萧慕理眉峰一挑.

  “是了.这三百人乃江陵俘虏中容貌出众的的美男子.再有.御梦侯夫人褚少娘正是在襄阳城中.”钟传久此言一出.兼之方才说的《褚云图》.众人顿时明白他言之意.

  萧慕理冷笑道:“看來.这三百美男子是做面首之用.送给褚少娘的.我们若要拿到这地图.须得在其中做些功夫了.”

  “依我看.这《九州褚云图》既然直接偷不得.不如派一人作为细作.接近宇文护或是这褚少娘.”郑柳然提议道.

  “这法子挺好.不若派一武艺高强之人去.” 唐虞看向一旁各路高手:“在场哪位江湖朋友可愿往.”

  只见左方一众高手.面面相觑.似是不愿意.似是又愿意.

  唐虞大为失望.冷笑道:“诸位可是不敢前去.”

  一衣着飘逸之人从中走出.背负三剑.仪态潇洒.正乃三剑断头客.抱拳道:“唐都尉切莫误会.并非吾等不愿往而为之.实乃昔时在江陵数战之中.与宇文护交过不一回之手.宇文护对我等熟悉的很.且此人性格多疑.若要得到他的信任.难.”

  七蛇宫宫主佘金叹道:“不只如此.我等多是江湖匹夫.要玩弄如宇文护这等朝堂之人.只怕耽误王爷大事.若只是去杀这宇文护.佘某人定不托辞.”

  “是了.”萧慕理看向众人.道:“此次前去这细作.绝非之前打探消息的寻常之人.宇文护乃宇文泰身边得力将领.厉害的很.要能得到他信任.再随他一同入襄阳.还要接近那玩弄男人的褚少娘.并取得这对男人死心的女人信任.拿到连西魏都无人知道藏身之所的九百八十七张《九州褚云图》……”

  养易插话道:“嚯嚯.这每一关都是难如上青天.甚么智勇双全.武艺高强之人都不一定能完成此任务.如何使得.”

  钟传久见得秦淮王要做的国家大事.自己兴许是无命承担.当即抱拳道:“《褚云图》一事末将已全然说出.终究是末将失误.丢了江陵数城.还请王爷惩罚死罪.切勿姑息.”

  兰花瘦摇头道:“眼且不论将军之事.倒不如在此商议将《褚云图》偷回來一事.”

  郑柳然说道:“是了.江陵已失.不如议论后事.甚么惩罚不惩罚的.后头再说便是了.”

  “不.军令如山.江陵陷落虽起因于《褚云图》.但钟将军亦是身负大责.”养易却是反对道.这话一说.一众拥戴钟传久的人又是出声反对.当即闹开來.

  钟传久素來正直.受此屈辱.哪里肯干.当即狠狠砸地磕头.沉声喝道:“王爷问鼎天大计.恕钟某无缘参与.今次江陵陷落.此乃末将之罪.还请王爷严惩不殆.”

  萧慕理眉峰一挑.眸光深邃地盯着面前这不知死活的“猛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堂内正是闹腾不休.只听一阵大笑传來.顿时让一众人安静.

  佘金、邱华义、琅琊一笑生以及一众武将当即拔出各自武器.纷纷指向大门之外.目光流转.只见外头一片漆黑.并无人烟.

  “何人胆敢造次.”陈霸先长槊砸地.冷声喊道.

  只见一道黑影从门外飘进.定睛一看.才见得是头顶黑纱斗笠的黑衣公子.看不清容貌.只知这人身量高挑.身形潇洒飘逸.如同游玩春景般信步走进來.

  众人凝神.小心翼翼地盯着这黑衣公子.也不知是何來头.

  萧慕理抬眼见到那黑衣公子.忽然眸光一亮.唇角一勾.上上左左右右地打量着这黑衣公子.

  “秦淮王名声大噪.在一介草莽.特來造访.何以造次一说.”黑衣公子朗朗一小.声音清细.却又带着几许豪放随性.

  在座一些人听他这声音.只觉有些熟悉.可也只是熟悉.一时之间偏生想不起來这声音像谁.而且.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了.

  陈霸先凝眉.盯着这黑衣公子:“既是如此.公子方才为何如此大笑.”他手中长槊握的更紧了.周围众人亦是刀剑相向.

  黑衣公子似是全然不怕.反倒是大步向众人刀戟走來.又是一番大笑.“在此般大笑.原因有三.”他又举了举手.抽出三根细长手指來.

  兰花瘦将这公子认真打量.看了半晌.后同萧慕理一样.亦是眸光矍铄.锃亮锃亮地.笑道:“不知哪三点.还请这位公子细细说來.”

  黑衣公子长袖一甩.伸出纤细的食指來.极其悠闲地摇了摇.朗声说道:“其一.在笑养易养先生贵为秦淮王门之人.却是眼光狭隘.心胸狭窄.容不得人有失误.更何况.这等失误乃天、地未曾应验之由.与人无甚关系.如此这般.养先生不为秦淮王天大计所考虑.留得英雄在.又何來问鼎天之说.”

  养易横眉冷对.指着这黑衣公子.怒道:“小子说话不知好歹.养某所说全在理.军令如山.钟传久丢了半个荆州.不当负责么.”

  “竖子不足与谋.”黑衣公子一声笑骂.转身甩袖.两步便如流水般落在钟传久面前:“所笑其二.乃钟将军也.”

  钟传久诧异地盯着这黑衣公子面前那一团黑纱.萧慕理亦是眼含惊异之色盯着这公子.此人虽头戴斗笠.黑纱蒙面.可气质非凡.让人过目难忘.

  黑衣公子笑道:“闻说梁国五将之一龙鳞将军钟传久.智勇双全.骁勇善战.如今看來不过是些坊间传闻.疆场缪谈.”

  钟传久一心羞愧.闻此更是自贬身份.颓丧道:“是了是了.钟某人丢了江陵.的确是有辱南朝.甚么智勇双全.可是世人错谈.”

  “非也.”那黑衣公子摇摇头.兀自叹息.似是对这钟传久的脑洞不开甚是遗憾:“在此言并非江陵丢失一事.而是将军愚昧之至.”

  钟传久不解这黑衣公子言之意.盯着他面前飘摇的黑色面纱:“恕钟某一介莽夫.不懂公子言之意.”

  “哎呀.原來真是个莽夫.怎么脑子就不开窍.”黑衣公子摇头叹息道:“如今西魏大军压境.大梁危险.将军虽大意失江陵.但错不在将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然.将军不斟酌将功补过.却是自甘堕落.如今天大乱.正是淮王用人之际.将军一心兀自寻死.哎哟喂.这并非赎罪.而是羞愧.这不是愚昧.又是甚么.”

  说罢.黑衣公子运足内力.一掌猛地狠狠拍在钟传久背上.正是钟传久江陵大战中被砍之处.

  受这黑衣公子一掌.钟传久身子由内而外.一阵颤抖.瞪大瞳孔.但随后.见此觉得浑身灵气大增般.精神逐渐抖擞.神思清明起來.

  钟传久身子一好.细细回想黑衣公子所言.的确句句属实.顿生惭愧.再看一众为自己求饶之人.更是恼羞.只得三缄其口.沉默不言.

  黑衣公子笑了笑.忽然转头.黑纱正面朝萧慕理.忽然他身形一飘.转眼人竟躺在萧慕理怀中.一手紧紧拎住他衣襟.

  两旁人还以为他要伤害秦淮王.皆是大呼.当即持枪冲将上來.“王爷小心.快逮住这厮.”

  “不必了.”萧慕理却神情淡然.摆手示意.目光却是落在面前这黑衣公子身上.注视着他纯黑的面纱.笑道:“这位公子.敢问.所笑其三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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