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么.”萧慕理毛笔轻轻抵在自己巴之.笑地甚是诡异:“本王听说过此人.闻说此人容颜俊美.甚得信武将军陈蒨之宠幸呢.”
仲奇凝眉道:“陈将军.这韩子高我也听说过.闻说是你侄儿的龙阳君呢.你怎可让他來镇守.”
“谁说他是龙阳君.陈霸先冷眼相对.
“末将不敢隐瞒.这韩子高的确出身低微.容貌美丽.仪容非凡.长的过于女人了些.也深受陈蒨喜爱.但他的确也是忠诚恭谨.将才出众、武艺高强.曾助陈蒨镇守过会稽之地.且此人无心高位显爵.待王爷归來.他定主动交还竟陵于王爷之手.”
萧慕理笑道:“嗯.本王也听说过此人.眼时间紧急.也确实沒有时间再寻人.陈将军明日清晨命韩子高來见本王.本王亲自交代竟陵之事后便出兵.”
“是.”
众人一番寒暄.已然是一更十分.便各自散去歇息了.
次日午时.陈霸先率先领八千兵马出城.派五百先锋军先行探路.待从探子那处获知于谨的行军路线.得知又要过那片白桦林.
这白桦林正是之前炸死郑柳然的那片林子.陈霸先心顿生凄凉.亦生仇恨.当即命人在于谨前來的白桦林中一路埋伏火硝硫磺和木炭.
王僧辨、仲奇各自领五千人马在河边之处.即独孤信的來路挖坑埋伏:满山的碎石头、枯叶干木全数收集.准备好陈酒香油;又每隔半里之地便挖巨坑.上铺青草灌木;另在沿途设绊马索;从襄江到竟陵的所有沿途.全数被梁军设埋伏.
秦淮王同养易、聂罗领着两千兵马和轻云五骑在沿途中央安营扎寨.只待消息.
星夜时而云雾弥漫.时而风清月白.
于谨领五千兵马连夜过了襄江.往白桦林而來.
“将军.要不要派人前去查探路线.恐梁军有诈.”一先锋军将士回话道.
于谨手提八棱紫金锤.极目远望.皱眉道:“嗯.上次沒能抓到萧慕理.这人聪明.说不定在此设了埋伏.还是去看看罢.”
一百个将士奉命前去白桦林中探路.于谨领着大波人马兵随后跟上.离探路军马一里之远.黑夜中全然看不见也听不见甚么叫喊.又心想郑柳然死于此处.梁军心有余悸.当即放了心.
待西魏军马全数近了白桦林.陈霸先躲在白桦林边境上.冷冷一笑:“郑柳然.陈霸先这回为你报仇啦.你安歇罢.”说罢.陈霸先提着长槊从树上将而.一鼓作气吹起一声嘹亮的口哨.
梁军闻声.当即将火药源头点燃.这火药绵延不断.长达几里.几乎将整座白桦林都给包围.且分量还是极其足够的.这一燃烧.顿时火光冲天.
“不好.有埋伏.”前头一百探路军马大叫未绝.只听一声如雷贯耳的爆炸声震破天际.震地大地皆在瑟瑟发抖.
于谨忙乱中大惊.正要大喊后退.爆炸之声却不绝如缕地传來.一声接一声.响天又震地.身旁爆炸之声一一传來.
“快退.”于谨大喝.魏国兵马已然乱成一团糟.
“來不及了.于谨.今日便为郑柳然偿命罢.”陈霸先提着长槊领着一拨人马策马來.堵住他后退之路.一路杀往西魏大军之中……
“王爷.陈将军有所行动了.”三剑断头客背负三剑.看向萧慕理.
“出发罢.”萧慕理正立于树.听得这巨累响动.披上风衣.当即命人向麦城出兵.
独孤信领着一万人马方才过了方河流.只听远方巨雷响动.心起疑.忽然.两旁黑山老林中.大小不一的石子全数被抛石车密密麻麻地砸将过來.西魏士兵被砸地吆喝不止.一时之间.被砸马匹的将士数不胜数.
“小心.”独孤信大喝.将火把对准两旁山林一看.却见山林里除了灌木草丛.一片漆黑.空无一人.只是在这浓浓深夜之中.这山野丛林里发出的鸟鸣兽叫.依旧让人隐生不安.
“将军.估计是梁军埋伏在此了.”
独孤信夹紧马腹.勒住马缰.凝神一看:“你带人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探路的将士快速从丛林里跑了來:“将军.里面除了抛石车.甚么都沒有了.”
“该死.”独孤信俊容皱眉.警惕着两岸山宇:“都加紧小心.将火把都灭掉.快速赶路.”被石子砸马匹的魏国兵马再度快马起程.这又走了半里路途.忽觉马身被人给狠狠一往后拉.而后上身一空.独孤信连同身旁几十个将士和马匹全数坠.后头快马赶來的将士沒刹住脚.亦是跟着纷纷栽落在佯装成草地的坑里.
后方将士当即马过來营救.却发现里头死了好些人.那坑里被人马压死踩死的也不少.皆是“红光”满面.独孤信俊朗的面容被一个掉落的将士的兵器划伤了脸.一条血痕挂在了脸上.
西魏军马被这两番弄的乱作一团.全数围在大坑旁拉人上來.此时两旁山林箭雨纷纷而來.西魏军马还來不及回击.便又被射中了一两百人.
独孤信见到这一番变故.不由得大怒.带着人马便杀往两岸山坡之上.不想.人才至山坡中央.山坡上箭雨便骤然而止.
此时火把又被掐灭.沒了照明.但借着浅淡月光也隐隐约约看到两边山坡上出了灌木枯枝草叶.空无一人.
又有将士进言道:“将军.看來这一路上.梁军都设了埋伏了呀.”
独孤信捏紧手中利器.皱眉道:“这回是疏忽了.不知这萧慕理到底要玩个甚么把戏.你回头看看.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那领头将士过去命人清点.片刻后.又快速跑來回话道:“回将军.死伤两千.我们该如何做.”
独孤信皱了皱眉.极目远眺:“告诉他们.我们还得前往竟陵.只是要放慢脚程.让大家小心点.莫要再掉进坑里.梁军只这般偷袭.却不出兵.看來这萧慕理是要我们军心散漫.切记.鼓足他们士气.切莫让他们心生害怕.着了萧慕理的道”
“将军.火把还点不点.”
独孤信紧紧抿唇:“点了容易吸引人注意.恐被梁军袭击.不点.我们到底是身在明处的.这样.你让他们将伤口包扎一.点少许火把继续赶路.都全神戒备.兴许这一路都被梁军设了埋伏.”
“是.”
就这般.除去死了的.剩的共计八千余人.只简单地包扎了.便又继续赶路.
独孤信走在前头.此时两边丛林里鸟鸣兽叫.只觉这全部人马全在手上.梁军这般埋伏.定要全数击溃.心隐隐不安.当即调转马头.分了三千人走在最后.自己领着五千人走在前方.梁军相隔一里之远.以便互相接援.
此时离竟陵还有五里之远.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进入竟陵须得过一座小山.昔时萧慕理从袁锦棠手中攻取竟陵之时.将一山中等树木全数砍尽.以做攻城器具之用.是以.此时独孤信领兵翻山之时.山上的树木不是参天大树便是极小的树木.
这八千人正在上山路上.忽见两旁树林里火光若隐似现.隐隐泛光.当即命人前去探查.这人还沒走近.那隐隐火光忽然变亮.大火忽然猛地往上窜.且燃烧凶猛火苗子嘶拉拉作响.正是梁军在枯叶干木上洒了酒和麻油.这一点火便窜地老高.
燃烧麻油的温度是极其高的.这火迅猛一起.温度便骤然而升.烧的人皮肤发烫.走在前方的独孤信五千人被困在火里.当即调转马头.快马往山奔去.
后方三千人间前方一里之远大火燃烧.正要前去接援.不想一大彪人马从林间闪出來.斩断与独孤信这五千人的结合之路.正是仲奇领着五千人马.梁军顿时厮杀一处.
西魏将士这一路受各种埋伏.之前打赢胜仗和最开始出兵时的万丈豪情顿时泄了很多.且主帅独孤信在最前方.心脏皆是悬挂着.而仲奇和五千梁军却因为一路创伤西魏兵马.士气高涨.梁军顿时杀成一团.西魏军马死伤无数.
仲奇见缝插针.吼道:“你们主帅独孤信已经被我们王爷逮住了.你们还不速速就擒.”
魏军还残留一线希望的将士闻言.顿时散作一团逃兵.四方奔波无数.仲奇倒沒真希望他们能投降.见他们一路败走.已然是大喜过望.
“这就对付那该死的独孤信了.”仲奇调转马头.听着从山上冲來的魏国将士的叫声.提着画戟便冲将上去.
独孤信领着五千将士冲山林.只见山梁军林立.心头不但不惧.反而因自己这般狼狈而恼怒不已.当即杀山去.
仲奇冷冷一笑.盯着狼狈的西魏军马冲山來.梁军中忽而响起剧烈的擂鼓之音.独孤信闻声冲地更是猛烈.哪知梁军闻擂鼓之音却全数逃往两旁山林之间.
独孤信和五千将士见此皆是惊异.这金锣响乃收兵之意.擂鼓响乃出兵之意.梁军怎会擂鼓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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