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白龙差些叫出來.赶紧捂住嘴巴.和齐国通信.还和萧慕理有关.真是越想越奇怪.
“我几日回信.”
“你将这信函给了高洋.高洋当时便会做出抉择.定会及时回信.大概十几日.我们只需等消息.”奉扇说道.
“不过.我们还是得快些.那瞎子帮萧慕理做了不少事.也是厉害之人.果然不愧于武林北公子称号.主人虽沒能从她身上套的《九州褚云图》.但好不容易骗那瞎子在身边.不让她帮萧慕理.也是不易.我们行动更得快些.否则.她若逃走了.我们可是人图两空.”
小白龙当然明白奉扇说的是自己.也明白自己被奉扇和这雪狗鞭利用了甚么.心大惊.可得忍着愤怒.继续听去.
苏扬道:“侯爷在那瞎子身上中了‘脱血汤’.别说她武林四公子.即使天皇老子也逃不脱侯爷之手.”
脱血汤.小白龙脑中一团迷乱.又静心听去.
“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得小心.为了对付萧慕理和南梁.我们筹划这般之久.苏扬.这次决不可失误.”奉扇叮嘱道.
“是.我先去了.”男人接过信函.当即身离开.消失在此地.
小白龙捏紧拳头.上齿咬着唇.差些咬破.可她到底不是冲动之人.听得那熟悉的衣袂声响响起.不敢懈怠.当即追了上去.
她离那人很远追击.此时夜深.那男人出桃花塚.也沒有趁夜赶路.而是在郊外一家客栈住.小白龙便一路随他而來.
将方才这二人所言理清了一遍.大致猜到一些.心大有被人利用欺骗的恼怒.但不知为何.脑中想起一个褚少娘的影子.这被人利用的感觉竟淡了些.心只盼莫要因为自己而让南梁出了甚么事才好.
那男人在这郊外客栈的二楼一个房间住.并从客栈里租了一匹马.知道这人今夜是住这里了.小白龙在这客栈里吃了点东西.又给了店家一点小计.让店家拿出一套破烂男人的衣裳.借着自己过敏之由.让店家准备了一个黑纱斗笠.
小白龙连夜换了衣裳.戴了斗笠遮住脸面.连夜潜行那男人所住的子里.
那叫苏扬的男人果然也是高手.行走江湖.即使一星半点的风吹草动便能惊醒.“谁.”
说罢.他当即抽出自己腰间兵器出手.不想來人行动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立在自己面前.一把匕首便抵在自己脖颈处.冰凉的触感实在不好受.
苏扬本是武功极高之人.沒想到今夜自己还沒出手.來人便将自己以匕首制服.盯着面前这戴着黑纱斗笠的人.苏扬冷声道:“你是谁.”
小白龙猜测这六公子能与齐国皇帝通信.兼之平日出手阔绰.必定不是普通之人.而这能作为通信之人的属.估计也不是寻常之辈.这男人定不轻易为淫威所屈服.不肯交出信函.自己又是个瞎子.定不能从这信函上得到重要信息.
是以.小白龙早已心生一计.冷声道:“我是主人派來杀你的人.”
苏扬紧紧凝眉.忽而舒展开來.冷笑道:“哼.哪里來的小杂种.说话声音都这般伪装.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小白龙心暗骂这男人机警.却佯装镇定:“你爱信不信.正是主人差我來杀你.”
苏扬好奇冷笑道:“伙计.你觉得我会信你.你倒是说说.侯爷为何杀我.”
这男人一口一个“侯爷”“侯爷”.这雪狗鞭是个甚么狗屁侯爷.
小白龙心疑惑.却故作阴冷道:“为甚么.苏扬.你也有脸面问.你自己最过于清楚不是么.”
若这黑纱人说要杀自己便算了.偏生她知道自己名字.还故意这般说.还且说的极其肯定.苏扬自己也有些陷入莫名的慌张之中.心头不由得起了皮毛:“我清楚甚么.你莫要乱说.”
“哼哼. 苏扬.你好会伪装.”说起演戏.小白龙自己都不由得佩服母亲赐予自己的这副本能.她猛地将匕首靠近苏扬:“苏扬.你还不老实说么.你明里为主人办事.却暗中与南梁勾结.受秦淮王萧慕理恩惠.你实则是南梁细作.”
“你他妈听谁说的.”苏扬冷声喝道.
察觉到他的失心.小白龙心得意:“你解释也无用.不是我听说的.而是主人早已知道你背叛他的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扬这回是真地有点急了.但却拼命佯装镇定:“你胡说.你是谁派來的.”
好个厉害人.都到这节骨眼儿上.都还能如此镇定.小白龙心暗骂:“我正是主人派來的.主人故意试探你.让人跟踪而來.你若一旦叛变.便让我杀了你.”
“试探.”
“不错.主人今夜故意写了一封信.让奉扇交给你.让你给高洋送去是么.哼哼.我告诉你.那封信其实就是假的.就是为试探你.但你交给萧慕理.并改了信中内容.这事都被追踪你的人发现了.他们回去告诉了主人.只因你武功高强.主人便让我杀你.好了.你有甚么话可言.”
“谁胡说的.我根本沒去见萧慕理.沒改写信中内容.”苏扬面色大变.
小白龙悠悠说道:“可他们就是这样说的.”
“我沒有.”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他们说你是细作.我也不完全肯定.但也不喜欢乱杀人.你得拿证据证明你自己.”小白龙冷声道.
苏扬怒气冲冲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你不信.你可以看看.”
“这是主人写的信.我不能看.我得带你和信函一起回去.让他來断定.”小白龙伸出手來:“跟我一起走罢.别想抗拒.你打不过我.”
苏扬将信往她手中一放.不满道:“我知道.侯爷手能人众多.我不知你是侯爷手哪一路高手.但能秉公办理.感激不尽.”
“你不用感激我.你得恨我才是.”小白龙一将那信封握在手里.顿时安心.声音一沉.右臂一划.苏扬脖子上便挂着一条血痕.猛地栽倒在地上.
小白龙掀开斗笠.紧紧捏着信函.冷声道:“我不想杀人.可你若活着.兴许很多事就不好了.”拿起信函摸了摸.却也不知这信里写了甚么.
“侯爷……侯爷……”
竟陵.太守府.
此时已然是寅时时分.太守府邸的人早已睡去.整个府邸被笼罩在夜的深沉之中.
东厢的一个子.窗户却被一阵似是风一样的气流吹开.一道黑影轻盈地落在子里.
那黑影故意用脚狠狠踹了踹桌子.发出瓷器碰撞的惨烈声响.秋影奴恍惚中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只见子里立着一道黑影.猛地惊坐而起.
“谁人.”
“影奴.别怕.是我.”那黑影开口了.秋影奴听得这熟悉的声音.本是恐惧的脸色顿时幻化成无尽的欢喜之色.快速了床.边点亮蜡烛.边问道:“慕月.可是你么.”
“是了是了.是我.”那黑影难掩哭腔.
秋影奴点亮蜡烛.一眼看去.才见一个身着破烂头顶黑纱斗笠的人.喜道:“慕月真是你.”
“是我是我.”小白龙掀开黑纱.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
“你叫我担心死了.”秋影奴紧紧抱住她.大喜过望.这才发现她脸上起了红疮:“你脸怎么了.”
“哎哟.季节过敏了.过几日便好了.”
秋影奴这才放心來.才想起这瞎儿走了近一月时间.抱紧她.不肯松手:“这一月时间去了哪里.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对不起.我只是……沒事啦.我一直都在竟陵.从未离开.”也不知为何.小白龙眼中亦是水雾弥漫.好似离开亲人许久:“幸好你沒离开.我以为你离开竟陵了.所以我方才踹了桌腿一脚.想试探这子里的人是不是你.沒想到你真在.”
“当得知你消失了.我都准备去找你.可不知为何.应是你我从小长大的心灵相通.我觉得你就在这里.沒有回去漠北.所以我沒走.日日除了打听你的落.便不做其他的了.”
“傻影奴.”小白龙摸索着他的脸.苦笑道:“不是说南边的派人找了么.你还找甚么找.”
“你别说他.你一说他.我就是气.我猜你走的原因.有一半都是因为他.他的确是派兵找你了.可后來因为打仗.就不找了.”秋影奴不满道.
小白龙浑不在意.安抚道:“你别气了.找不找.我不都在这里么.”
“那倒是.可本质是不一样的.对了.你这一月时间去了哪里了.”秋影奴拉住她手.“倒沒变瘦了.”
小白龙这才想起自己有要事要做.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來:“哎哟.先别问其他的.现在赶快帮我看这封信.我是个瞎子.可这信又很是重要.怕有人偷偷告诉雪狗鞭.不放心交给别人.就快马加鞭回來找你看.”
秋影奴不解地拿过信函:“甚么信.甚么雪狗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