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看了眼冷言诺,又看了眼清一,指着自己道,“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潜台词是,贴身,不能离开,懂不?
“嗯。”清一点点头。
冷言诺接过匣子,恍然一笑,原来昨日那个就是璃王么,也不是太差,至少言而有信的送来了银子。
清一看着冷言诺的笑容微微一呆,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呢。
“说吧,王爷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冷言诺面容如玉,神情恬然,往一旁的石凳子上正然一座朝清一开口。
清一微正了正心神,微带疑惑的道,“王爷说,他信守承诺,望小姐摒弃前嫌不要记怀,如有帮忙可相告之。”
冷言诺微微仰头,慕容晟睿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昨日一事他一查定然知道自己平日里是装的,也对,有这么出众的属,主子怎么能差了离去,眼自己左右不过是要嫁人的命运,反正这璃王不过还有一两年之活,其实嫁给他真没什么不好。
“好,请转告王爷,我会考虑。”冷言诺微微一笑,径自打开匣子,整整齐齐的银票静静的躺着。
清一闻言微愣,这是拒绝还是同意?
“啪嗒”一声,匣盖合上,冷言诺将匣子递给寒霜,微微站起身,看了眼天空上淡黄淡黄的阳光,回头对清一又道,“王爷是聪明人,但,我比较喜欢见真人。”
清一看着含笑浅言的冷言诺,恍才明白刚才的不对劲了,这个三小姐在外人眼前懦弱胆怯甚至不太懂规矩,可是实际上呢,聪明,狡猾,审度人心,看这气势,这态度,难怪王爷…。
清一眸光晃了晃,随即点头道,“是,我会转交王爷。”说话语气比刚进院门口时更多了几分折服与尊敬。
事后,当冷言雪得知璃王是给冷言诺送了十万两银子给冷言诺时,轻声一嗤,这璃王真是个笨人,不解风情的,竟然想送银子给冷言诺讨好。
又听说冷言诺收到一大叠银票时笑得不见眉眼时,更是不屑,这礼送得也适合,真是一个巴掌两声响。
当晚,柳氏带着几套好衣裳来了清荷阁。
一时间,清荷阁里蓬避生辉,冷言诺受宠若惊的一直笑着,恰到好处的退地些胆怯,好彰显这几日嬷嬷教养的成果。
柳氏满意又不甘的看着冷言诺,终于要开口。
冷言诺看着柳氏,突然觉得既然要来,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三姑娘,今天白日璃王给你送来了礼物,没曾想璃王对你还有心呢。你看…。你大姐姐对璃王又无心思……”柳氏一派端容样儿隐含别样意味的看着冷言诺,随后又道,“自古最难的就是两情相悦,这,没曾想…。”
不知道为什么,两情相悦这个词从柳氏嘴里说出来,让冷言诺浑身一个恶栗。
“是啊,赐婚圣旨还在那儿摆着呢,璃王可是没送过礼物给大小姐呢…。”一旁的杨嬷接收到柳氏的眼神,随即趁热打铁道。
柳氏身后的丫鬟这时也轻轻开口道,“从没见过璃王给哪家小姐送过礼呢。三小姐当真是头一分,看来璃王……”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冷言诺心汗颜,觉得与她们一比,自己真是太善良太温柔。
“大娘,这个,让我想想。”一直沉默含羞的冷言诺扭捏着开口。
抬起头来时,脸上适时的憋出两抹绯红。
而一旁远远站着的寒霜此时耳观鼻,鼻观眼,我什么也没看到。
柳氏突然有些错愕的看着冷言诺,随即有些欣喜,这幸福来得太快了,这丫头当真是太单纯了,以为璃王送了银子就是好人了,也不想过以后,也好。
惊觉自己的表情,柳氏随即敛去欣喜,有些帐然的看着冷言诺,“三姑娘那你好好想想,这也是关乎你终生大事…。只是可惜了你大姐姐…。”
“嗯,大娘,我想过了,大姐姐是好人,大娘你对我又这么好,自从言诺回府爹爹一直忙都是你在关心我,我娘又早死,所以…。”冷言诺说到最后又低了头,“我会想想看的。”
“好的。如果你真愿意娘定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的。”
……
送走了柳氏,冷言诺冷然一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小姐,你真要把自己给卖了。”寒霜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寒霜,你应当明白,我曾经的生活,我娘的死不是偶然,而丞相接我回来的目地,就是嫁人,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和颜悦色,可是真要是…。我回来的目地是什么,你当知道,我要的是丞相府鸡犬不鸣,消失殆尽,如今你我势单力薄,丞相府后又有冷俊青这个青年名将,冷俊轩这个谋策高手,柳氏后面的兵部…根系旁大。这京城……”
“小姐…。”寒霜似乎第一次见冷言诺如此直白的说着自己的算计,唇合了张,张了合,终是没有说什么。
“况且,璃王…。”冷言诺没有再说去。
“明日你抽空去把银子用你的名义存起来吧。”良久,冷言诺开口道。
寒霜一怔,“用我的名义,小姐你…。”
“好了早点睡吧。”冷言若轻摆摆手。
第二日一大早,准备妥当,冷言诺便带着寒霜出了院子向府门走去。
聚会办在皇宫的瑶华宫,向来由皇后举办,但是因为当今圣上不过十二岁,后宫尚未立妃,太后又早早的不问朝政,一心归佛,遂便由当今皇上的亲姐姐,年方二八的洛华公主举办。
这位洛华公主早期嫁于荣国公府姚国公之子姚长卿为嫡妻,但是天嫉英华,姚长卿于一次外出巡视时突发疾病而死,而后皇帝就接了这位嫡亲嫡亲的姐姐入宫居住,作为一国公主即使嫁了人守了寡还能有这位荣宠的,她也当可属第一人。
而当今圣上也是在两年前亲政,之前先皇病逝,朝政由冷丞相与与当朝太傅把持,璃王定王辅之,而定王却在这风头浪尖权势湧动中可谓自成一隅谁也不掺合。
而定王与璃王据说自从十年前一事后两人更是不对付。
拒说之前皇上是真的相信璃王的,与璃王这位表兄弟倒是感情甚好,自从两年前皇上生了一场大病后,性格大变,表面荣庞璃王,实际处处制衡,推行新政,雷霆手腕,不过十二岁的孩子,却有着倾刻间慑人的魄力,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不过那数月。
而彼时皇上十岁,冷丞相一脉主张皇上年幼,亲政之事再推推,而这位洛华公主在皇帝坚持亲政之时也是拿出了一国公主的气势,当众问臣,字字珠讥,令冷丞相差点哑口无言,最后不知怎么的反对皇上年龄太小不适亲政的言论才淡了去。
而皇帝直至亲政这两年来,所做之事,推行之策的确是超出了他年龄的范畴,一些老一辈的朝臣也被他的雷霆手段所折服,由之前声势浩大的反对声,最后变成了倾倒一边的拥护声。
太傅大人已年过六十,他本就宣誓代代忠于慕容氏,朝权回归皇上,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大势所去,众望所归,冷丞相也顺应情势,言笑正然将权柄交了出去,只是其子冷俊青手的三十万军权却因实在无人代替而仍把持其手。
权柄虽然交了出去,但是冷丞相府为官多年,背后结交的关系实在复杂庞大,柳氏的父亲又是兵部尚书,其弟又立职于御使台,旁根错节,牵连甚广。
而这也是一国丞相能成为皇帝制肘的最终原因。
一出府门,冷言诺便见冷言月等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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