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之璃王妃

作者:枯藤新枝

   “嘻嘻…。”一声如银铃般的笑声飘在林中,俏皮可爱。

  林中前行两人脚步停住。

  冷言诺星眸中亮光一闪,看着前方茂密的树阴处嘴角上扬,却并未开口。

  银铃般的笑声响过之后,便不再传来,树林突然又很静,似乎连风声,草虫低鸣都没有。

  “诶,你这个人真不好玩,不是应该说,阁何人,请现身一见吗?”随着话声,从空中突然闪现出一团粉红的娇小影子。

  粉红娇小影子在空中一个旋转,却在即将落地之时,突然直冲着对面的冷言诺面门而去,同时手中一道闪光,速度之快,轻功之卓绝,令冷言诺在这一刹之间眸中亦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不过一瞬间而已,那手中的闪光,冷言诺言看清,赫然是一把极其精致的匕首,一看就是吹毛断发,极等上好之物,匕首夹着凌厉的风声各冷锐的气息明明如一道笔直的厉光朝着冷言诺面门而来,冷言诺伸手去拉香叶脚尖微点要退离开,可那匕首却在即将接进面门那一瞬间,生生一偏,极轻微的一偏,自冷言诺言耳际偏插过去,对住的赫然是身后的香叶。

  而在匕首穿过冷言诺耳际那一瞬间,粉红身影对着冷言诺轻微的极其得意一笑。

  身后香叶看着朝着自己直直而来的匕首瞬间呆住,此生从未经历过的生死场面突然重重砸来,然而她只是呆住,却没有出现惊慌,恐怖,不是因为她定力惊然,似生死如无物,而是她看到她家小姐,正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身体折弯度,腰身一转,手指微点,然后,那一团粉红僵住,落地。

  “真是小而粉嫩,香而娇软。”冷方诺弯腰,手指微抬起那粉红女子的巴,谈笑明然,似乎刚才以那样常人所达不到的折弯度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人的不是她。

  “你做什么,快解开我穴道。”那团粉嫩声音即使愤怒亦是好听如银铃般。

  香叶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那满是愤怒盯着自家小姐的粉红…。面色又是一刹怔愣与错愕。

  不是因为这粉红太过貌美,而是她分明是一个不过七八岁而且身高发育不太正常的孩子而已。

  香叶上前一步,紧靠冷言诺言身后,那是一个保护防备的姿势,虽然是一个孩子,但是刚才倾刻间欲夺人命的狠手可不是作假。

  冷言诺偏过头目光在香叶身上停留一瞬,香叶不若寒霜,那是一个神秘的女子,相较于寒霜,香叶的身世经历其实犹如一张白纸,如刚才那生杀一瞬,她怕是头一次经历,可是她却很好很快的收拾好情绪,而且呈如此保护自己之姿态。

  心暖流缓过,冷言诺看着香叶面上飘转的一幅疑惑又甚是诧异的神情,再看向面前的人,轻轻一笑,随即又弯腰,手轻抚上粉嫩女子的头,“小侏儒?真可爱。”笑容神态间却见一幅轻佻之态。

  “你……”你个半天没你出什么语言的女子,似乎为冷言诺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体特征微微吃惊,须臾,看着冷言诺的轻佻之态又恶狠狠的瞪着冷言诺恨恨磨牙。

  正好奇自家小姐怎么挑逗上一个小女孩而想开口的香叶闻听冷言诺言,身子一怔,侏儒?

  香叶近来钻研医术,倒是从书上看到过,可是,有这么美,这么精致可人的侏儒。

  见得香叶的打量,小侏儒眉头一挑,“看什么看,被姐姐迷住了。”

  姐姐?香叶觉得好违合啊,一个七八岁女孩在你面前一幅老大人似的说着“看什么看,被姐姐迷住了。”的确好违合,一向温柔细心的香叶也忍不住嘴角猛抽,估计寒霜在的话,会笑死吧。

  “你是看上了本公子,还是看上了本公子的近随?”冷言诺看着面前粉红小人道。

  粉红一团一幅闻不上心,眼一闭,头一偏,“不和你说。”极度傲娇。

  “你说,如果把你抓起来,四肢都砍去,再关在笼子里,拉出去溜溜,一定很受欢迎吧。”冷言诺笑,语气里没有丝毫威胁。

  身后香叶却恶颤颤的打了个颤儿。

  粉红女子面色微一变,似乎对冷言诺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极度吃惊,眉宇间的愤怒之色也尽去,头一低,“算了,算你狠,本姑娘才没看上你,不过路过,看你长得俊,配得上我家小姐又好拿捏而已,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粉红女子话落,似有无限遗憾,又似有不甘。

  真是贼喊抓贼,谁先手来着,冷言诺觉得好笑,“哦?你家小姐?照你所说,那你为何要杀我的近随。”冷言诺不慌不忙,语气同样漫不经心,倒惹得粉红女子心里郁卒,随即闷闷道,“连我都打不过且自己属都保护不了的人怎么配得上我家小姐。”提到自家小姐,粉红女子抬头,一脸自信满满的看着冷言诺,大有一幅,我家小姐天上有,无上无的,本姑娘能引荐你,你就该烧高香了,竟然还如此不识抬举,这砸了饭碗了吧,还敢得罪本姑娘。

  粉红女子就这样看着冷言诺,似乎妄想把冷言诺看得痛哭懊悔,看得泪流满面,看得悔不当初,可是她看了半响见对方也没有反应,相反对方看着自己面容端得越发怡然起来。

  冷言诺不过男装而扮的女子,又不是蕾丝能有什么反应,何况那是对方心中的神,可不是她心中的梦。

  不过,兴趣还是有的,那就是冷言诺突然想知道这家小姐是何方神圣,这粉红女子小小侏儒,本来如这种天生根骨残疾之人是不可习武的,可是这侏儒竟将轻功练得极佳,手臂腕力也异于一般正值壮年的男子,刚才那突发一际,她也没有料到,如果不是那异于常理的一折,现在香叶怕是……

  想来背后的主子定然是不同寻常的。

  “你家小姐是谁?”冷言诺问。

  粉红女子瞟一眼冷言诺,“你已经失去了追求我家小姐的机会,我不会再告诉你的。”语气本来极不良善,可是想到刚才那轻而易举就将自己点穴的手法,还是让她畏慑,遂语气微软几分,好汉吃得眼前亏嘛。

  倒是眼门精,冷言诺将粉红女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如一抹月光珠华,让四周草木清香似乎都软了几分。

  粉红女子见此突然面色微微一红。

  冷言诺望着天边月色,半响,语声低哑迷人的响起,“你既然想给你家小姐寻姑爷,本公子呢,倒是不行的,不过,倒可以给你指点一,京中定王年轻华美,王室贵胄,至今尚未娶妻,说不定倒是可以……”

  “那不行。”粉红女子突然急声打断冷言诺的话,同时,眸中闪过一抹异光。

  冷言然心疑惑起,却无任何表情,而是伸手轻轻在粉红女子脸上柔柔一捏,“不错。”两个字,说得温柔旖旎,情卷深深。

  然而粉红女子的脸色却瞬间红如蜜柚,睫毛微微一颤,随即敛眉眼。

  冷言诺看着低着头的女子,伸手一拉香叶,转瞬身形飘隐,随风而去了无痕。

  然后,空气中一道气劲自粉红女子身后飘来,地上僵硬站着的粉红女子身子一松,限制解除。

  身高不过一米的粉衫女子长了一张娃娃脸,此时穴道解除,不用转身也知身后早已无影踪,遂只能不甘的咬咬了唇……。

  ……。

  璃王府。

  院子里阳光暖暖,春暖花开,冷言诺斜斜躺在软榻上,今日她着一袭淡蓝罗衫,整个设计简单大方,腰间一束带,衬得肤容赛雪,气质脱尘,此时她嗅着雅兰芬芳,享受着院外清暖之风。

  而在院子外,香叶似乎正与某人拉扯着。

  “香叶这是我研究的最新治愈风寒的药丸,你拿着,保管有用。”男子声音听上去颇为干净,夹着春日柔和的风如乐音至。

  “不要,不要,都说了不要。”香叶摆摆手拒绝,上次差点被这道貌岸然的家伙……香叶一想此面色就不禁微红。

  “怎么能不要,这可是我…。”男子说着,凑进香叶,以手附嘴在香叶耳边说着,“从师傅那里偷来的秘方,外人不传。”

  香叶似乎有些心动了,毕竟研医一事已成了她此生最大的目标,看着面前闪着清明眸光的清秀男子,香叶犹豫半响,终于点点头,收了。

  “对了嘛。”男子话落,似乎跑开了。

  院子里冷言闭着眼眸一直平静安然的面容上嘴角突然轻轻勾起一抹弧度,山老头的东西有那么好拿吗?香叶啊,人家这八成是送给未来徒弟媳妇的,没想到那一向老实谦顺的秦清原来也是个忽悠高手。

  可是,偏偏她身边这个笨丫头……哎,也不想想,人家干嘛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研究的药丸赠于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冷言诺正想着,突然觉得头顶上罩一片阴影,清凉缓和,如雪似花般悠然,一子遮住一半阳光。

  心神恍动一瞬间,冷言诺继续“睡觉”。

  “诺儿好惬意,当真是春日懒散。”

  而在远处冷言诺院子外头,路过的奶娘正巧看着这一慕,心间似开出了小花儿,自从那日王妃给王爷送去鸡汤之后,二人就一直冷冷淡淡的毫无进展,眼看来八成有戏,哎,不成,我得去加把火。

  于是璃王府自有人聪明的去做摄合某对夫人妻间的事情了。

  而院子里,慕容晟睿看着软榻上闭眸假睡的人儿,纤细如柳,肤色晶莹,面容明灿,嘴角一抹樱色,像两片月牙儿,可爱而小巧,雪白如玉的玉颈,明明那么娇弱,可是却又如此坚韧。

  竟然炸谷,她可知,这可是无回谷存在以来,做此事的第一人。

  慕容看着那张纤瘦无骨的小脸儿,再看那卷而浓密的睫羽,像是春风里拘起的一室桃花旖旎。

  于是慕容晟睿身子微微倾。

  一步,两步,三步,咫尺之距,一秒几乎可以触那那小巧如玉的鼻尖儿,似乎,身人儿的睫毛微微颤了,这一动却让慕容晟睿本来已经暖如浅阳的眸光一暖再暖,一深再深,缱绻旖旎夹着淡淡兰花香瑟扑面而……

  “王爷这是要再次非礼我吗?”

  闻声,慕容晟睿正欲上前的动作一顿,鼻尖轻轻擦过冷言诺的鼻尖,轻滑而过,身子立起,宛如刚才他根本就未弯身倾过。

  可是风暖起,花芬芳,鼻尖触感明明只那么一丝儿,却那么鲜明烙印直击心底,然后心湖开了一大片花海,花海中又伴着一丝阴暗的疼痛。

  “原来诺儿已经醒了。”慕容晟睿声音如常,没有半丝被撞破欲行非礼之事的尴尬,反而声音中带着丝故意的笑意掩去了微微的不适。

  “我要是不醒,岂不是要受得王爷的非礼。”冷言诺从软榻上起身,眸光抑郁的看着一色如常的慕容晟睿,抬头刹那间却觉得今日的慕容晟睿有些不同,脑中突然闪过那日画面,心轻晃一,如一片轻柔的羽毛划过心尖儿,暖暖软软…。须臾眸色幽幽,容颜如常,心事紧锁。

  慕容晟睿清楚感受到那眨眼间的变化,眸光一碎,碎出一院花草剪影,如黑晶石般明亮的眸光顿时变得幽晃幽晃,美得有些另类惑心。

  暧昧温暖的气氛却如风过般,转眼了无痕迹。

  “我是特地来告之诺儿,今晚宫中为迎接南国太子在百仪殿举行宴会,卯时出发,辰时开宴。”慕容晟睿轻启朱唇,一字一句,都如清风拂过耳尖。

  “我明白了,王爷要携家眷同行。”冷言诺点点头,答得没有任何多余感情。

  慕容晟睿眸光聚然微沉,而后,“诺儿好狠心。”语气平添几分无奈而宠溺的意味。

  “狠不狠心的我倒不觉得,不过今日怎么没有看到花千尧?”

  “他是最怕你的。”慕容晟睿眸光如清水般平静不起涟漪。

  “花老爷当真就只花千尧一子吗?”冷言诺开口,明风之事她始终是要问的,毕竟二人长得如此相像。

  似乎早料到冷言诺有此一问般,慕容晟睿轻掀袍子,坐在软榻边上。

  冷言诺本想赶人,想了想,又算了。

  这样的表情那么明显,慕容晟睿面上盛着笑意,似乎一子心情极好,不过一瞬,又温然开口,“嗯,千尧其实是有一个双生妹妹的。”

  “双生妹妹?”冷言诺疑惑,没听说过呀。

  “嗯,双生兄妹,不过,五岁那年死了。”

  “嗯?”冷言诺抬头,竟觉得从慕容晟睿轻描淡写的的话中听出一种别离怅惘的味道。

  “我们三人儿时是常玩在一起的,所以交情颇好。”慕容晟睿给冷言诺解惑。

  “青梅竹马?”冷言诺开口,“那姚静之?”

  “嗯,儿时她与千尧还要要好些,不过自从千柔五岁那年被……。”慕容晟睿又转回头看着一脸儿好奇的冷言诺,“千尧的妹妹叫千柔。”

  “难怪花老爷像看什么似的把花千尧看着。”冷言诺笑着开口,而后目光落在慕容晟睿的脸上又道,“千柔的死想来不寻常吧。”

  闻言,慕容晟睿笑着抬头,“诺儿,女子太聪明真不好。”语气却夹着一丝宠滋的味道。

  冷言诺偏过头,这厮最能知道如何剑走偏锋的占便宜。

  “千柔是被人掳走而死的,千尧最是心疼这个妹妹,曾经带着家卫追寻过,千柔的死讯也是他带回来的……。”慕容晟睿说至此,面色有一闪而过的深惘。

  五岁就带家卫追寻,倒是好本事。

  “真是可惜…。”如果活着,怕是比花千尧美上不止千百倍呢,想及此,冷言诺开口,“花千尧整天打扮得那么骚包,难道是怀念其妹?”

  慕容晟睿不予苟同,只是微微一笑,带起远山翠绿倾倒眼帘。

  “我觉得诺儿才是最美最特别的。”一句话说得意味幽深,耐人品寻,不过冷言诺一子秒懂了。

  看了眼慕容晟睿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他,遂有些郁卒的开口,“慕容晟睿,慕容公子,能否把那暗中人给我撤开呢。”

  闻言,慕容晟睿一笑,“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冷言诺挑挑眉,不置可否。

  许久。

  冷言诺抬起头看着慕容晟睿,他身量很高,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阳光,他玉颜淡淡,却又暖如春华。

  “慕容晟睿……”

  “卯时,我在府门口等你。”慕容晟睿不待冷言诺开口,转身离去,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智的背影,清姿**,玉影欣长,心事莫名惆怅。参加宴会为何要亲自来告之?

  伸出手指轻扣了扣脑袋,冷言诺看着满院芍药娇艳,轻呼一口气,是她想太多了。

  他帮她不过也是因为她是璃王妃。她护她不过是因为她以后会是璃王府的主人。

  这慕容晟睿从来就不简单,名动天的人都能为他所用,他能简单才怪。

  “小姐。”一旁的香叶这时才走上前来,言语间语气似乎有些不解,“王爷这般好,小姐你……。”香叶轻咬了唇,似乎鼓起多大勇力似白,又开口道,“王爷贵为亲王,府中却无其他妾侍,已经当属难得了,不说王爷的身体……。”

  “香叶。”冷言诺突然悠悠开口打断了香叶继续的话。

  “这世界上有一个地方,与此地不一样,只奉行一夫一妻制,王爷很好,可是小姐我的心现在承载不了那么多,他活不过二十……”冷言诺最后几个字几近无声又冷情,话落,看了眼满面诧异与好奇的香叶,眸光轻悠的看望远方天际,金黄的阳光直直射来,她毫不躲避,就这样看着,似乎想要看透些什么,她外表强大,但是内心里却极度自私她自己明白。

  守住自己的心才能坚韧面对世人。

  “我与王爷,不谈感情,只谈合作。”良久,冷言诺清声出口。

  “小姐你…。”香叶欲言又止。

  ……

  “不谈感表,只谈合作。晟睿这就是你要的女人?”璃王府书房里,响起花千尧极为不满与玩味的言语。

  而重重书架的桌案后,慕容晟睿微微倾身,如玉的手指执着紫毫正在认真一笔一画的勾勒些什么。

  他神情专注,额头光洁如玉,整个人端得是云端风姿,雅气宜然,窗外百雀鸟儿轻轻过,描绘出一室清花百艳,玉兰瑰逸的人景画。

  花千尧看着并未抬头只一心作画的慕容晟睿,嘴角突然轻勾起一抹虚有的弧度,朝着书房角落里望去,“你心心念念的清心无欲的男子如今要例外了。”语气颇带幸灾乐祸。

  书房墙角处是整个室内的阴暗角,一个身影独独坐在那儿,她眸光清热灼然,在昏暗的一角甚是明亮,如晨起突然阳光里的光线,而那一丝光线指向的是正在认真作画的如云端高阳般的男子。

  他动,她动,他皱眉,她敛眉……对于花千尧的话没看似没有半丝反应。

  那束光线一直紧紧跟随,可是,那束光线却终是在慕容晟睿面上停留,似乎即使凌厉如刀却终究刮不进那心里。

  而悠悠光暗,似乎听到女子极为不悦的叹气声。

  “蓝家有人出世了。”沉默得可以容一室冰窖的书房内,在这声不悦的叹气声后,终于响起慕容晟睿清雅好听的声音。

  慕容晟睿普一开口,化满室春华流动。

  “晟睿你对某些事太上心了。”角落里悠悠飘出一句话,语声如夏语,铃铃好听,可是偏偏却很低沉。

  慕容晟睿停笔,抬起头眸光扫过花千尧与角落女子,“谁若与她为敌,我必三尺青锋以待。”语气轻然,可是谁也不能忽视其中的认真与执着。

  “晟睿你…。”角落里,那沉默良久的女子突然如一阵急风般的掠至慕容晟睿对面,一桌之隔,怒目直视。

  女子满是不可置信,眸目中压抑着熊熊欲待燃烧的怒火,扶在桌面上如青葱般的手指紧紧扣着桌面,须臾,眼眸一闭,又一张,情绪微退,声音沉如冰窖又夹着不可置信,“晟睿你坠情了?”

  “坠情。”慕容晟睿手动作一顿,桌案上那一幅正要收尾的画因这一顿,笔中一抹黑迹滴落于纸上,墨落而不散,正中画中女子眉心。

  画中女子冷淡清傲,却又灿若娇阳,她立于佳香楼门前,人世拂尘中而千般不动,却因为这一滴墨迹,整个人显得瑰姿如画,当乃是画中人,还是人中画,谁分得清。

  慕容晟睿看着画中女子,良久,眉头微松,唇角弧度明显易然而轻巧,“很好。”

  “你不能动情的,你这是在找死,你明明……”女子声音几近吼。一双漂亮的脸上因气愤而显得粉红一层,明明娇艳如花,可是此时此刻与桌案上画中比来甚是可悲。

  “左右不过一两年。”慕容晟睿清淡至漠的语声打断了女子。

  “晟睿…。”

  “云落。”一声略低的微微无奈的轻唤。

  女子闻言肩膀一松,紧扣桌面的手指同样一松,面色惨然一笑,“你刚说蓝家有人出世了。”语气平常,转换话题不可谓弧度之大。

  “三十年前说是要隐世,不过问朝中事天事的蓝家,退居三十年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向往那些浮云之物。”花千尧于刚才二人对话中,一直抱胸观看,此时出声,语气嘲讽,“而且是一名女子,这一代的家主,蓝子。”

  “三十年前他们不是与你父亲签定协议,不再插手,就此归隐吗?”女子状似在问又似乎早料到有此一事般。

  慕容晟睿如玉容颜没有半丝表情,开口,“三十年前,蓝家于风声正贺时隐退是居于父王,而今……。是妄想掺合些什么了。今晚我要参加宫宴,你们先去吧。”慕容晟睿至始至终虽然说着话,但是眸光却没有离开过桌案上那一幅引人牵引的画。

  女子见此,身形一闪,出了书房,虽说离开,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身形那么一丝急切。

  花千尧走至门槛时,又转回头,看着那芝兰玉树般清逸的男子,退去些娇冶与玩味,面色前所未有的正经,“晟睿,你魔怔了。”

  ……。

  ------题外话------

  最近好忙滴说~~~走了一个同事,工作全落我头上,唔唔,我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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