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诺却是很快收拾好情绪,那晶亮不过在阳光一闪,便足尖一点,转瞬便到了大厅门口。
一旁的寒霜显然没见过冷言诺这个样子,诧异之余,同样足尖一点紧随其后随冷言诺落在大厅门口。
大厅里,一袭纯白色长袍,满头银丝却显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者原本是在与慕容晟睿说着话儿,突然大厅门口倾洒进来的阳光被那么挡了一挡,皆纷纷看向门口。
老者起身,对着门口冷言诺一笑,一笑间便是温暖,一笑间便是时光荏苒。
冷言诺也不管不顾,三两步越过门槛,一子扑向老者的怀抱,“师傅…师傅。”语声微微哽咽与激动,一声声方能显示她此时激动的心情,她怎么没想=到是师傅来了呢,普天之,慕容晟睿在意她莫过于此,那能让他上心的…。她怎么没想到呢。
袖渊抬头轻拍了拍冷言诺的肩膀,“你这丫头,都为人妻了还这般小女子。”语声充满了慈爱关怀。
“不过,为师倒是错过了你的大婚。”袖渊似乎有些遗憾便是笑意更甚些。
“没关系,现在来也一样,我挺好。”冷言诺话落不经意的看了眼一旁对面坐着的慕容晟睿,慕容晟睿此时同样看向她,不过一个眼神,她就感觉心里被涂得如蜜般的甜,更像是小毛挠心般的奇妙。
这世界真玄幻。
冷言诺在这一刻想,此时此刻是不是自她穿越而来最愉悦的一天。
“好了,为师这把老骨头可要被你给抱散了。”袖渊有些无奈。
“不放。”冷言诺好笑的更加抱紧了袖渊,她从未如此失态,但是,今次或是心情使然,而面前又都是她放心之人,她又何必非要端着不能放肆一呢。
然而,冷言诺想法没有如愿实现,一瞬,原本看着她的慕容晟睿却动了,不知怎么就那么轻轻一拉,就将冷言诺给拉进了他的怀中。
“慕容晟睿…。”冷言诺从慕容晟睿怀中抬起头,不会抱抱她的师傅,这家伙也会吃醋吧。
“他是男的。”似乎明白冷言诺在想什么,慕容晟睿直言相告,面情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是我师傅。”冷言诺轻声反驳,抱一师傅也不可以?
“你可以抱我。”慕容晟睿答得丝毫不脸红。
“你怎么这样?”冷言诺抬手轻捶了一慕容晟睿的胸膛,被他禁固住的腰身根本就不能动。
慕容晟睿也颇为敏而好学,低头看看一眼冷言诺,“我哪样?”
“你…”好吧,冷言诺失语,她觉得,这家伙总有能气晕她的本事。
可是慕容晟睿不脸红,冷言诺却脸红了,看了眼对面正笑看着她的袖渊,面色更是红了又红。
袖渊却是抚了一把胡须,抑不可止的笑道,“当真是嫁出去的徒弟,沷出去的水。”
闻言,冷言诺看向袖渊,“是嫁出去的女儿,沷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徒弟还是可以回来…。啊…”冷言诺话未落,便觉得腰一痛,抬起头看向慕容晟睿,却见如作俑者正面无旁色的对着她师傅笑得一个礼貌而亲切,“不知师傅此次前来会待多久。”
“自然是很久很久。”冷言诺看着袖渊满含期待的帮他回答道。
袖渊开阔一笑,“随缘。”
“那就是住很久。”冷言诺很是肯定的点点头。
袖渊突然看了眼冷言诺,目光又落在慕容晟睿面上,没有说话。
“很久。”慕容晟睿摸了摸冷言诺的头温润开口。
冷言诺因为心情甚好,全然没有注意到慕容晟睿与袖渊暗中那一眼深深对视。
而大门口的的寒霜早在见着袖渊时就傻眼了,来无影去无踪的隐世高人,袖渊,无人知其真正身份,亦无人知其真正姓名甚至未有人见过其真正出手,竟然是小姐的师傅…。
想过之后,寒霜又反应过来,是嘛,小姐那样的人配得起这般师傅。
正当三人相聊得高兴,前厅门口南郁北与玉书却走了来。
冷言诺看向二人,没有通报,也就是说这二人早就来了,是在哪里去逛了?慕容晟睿这般大方?而且看二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事情已经相互心解了。
然而,一秒,在听到南郁北开口之时,冷言诺身子却震住了。
“师傅。”南郁北话落,便笑嘻嘻的向袖渊走去。
冷言诺看看南郁北再看看慕容晟,最后目光落在袖渊身上,试探性的开口,“师傅,你倒底是收了多少徒弟。”
袖渊闻言,面色露出笑意,“不多,就你们俩个,不过郁北只学过一月,比你笨。”
南胡北闻言,竟也没有反对,只是那双风流必露的眸子里微微流出一丝光束,“哎,没想到我竟与璃王妃是同一个师傅。”南郁北话落竟然有些挑衅意味的看向慕容晟睿。
冷言诺此时心里霍然一丝明亮,似乎心中有根曾经疑惑的线给张开,猛然偏过头看向慕容晟睿,他早知道她的师傅是袖渊,也知道南郁北与她是同一个师傅,所以…。
所以,这个一向防她身边男子的家伙,竟然会允许她进了齐王府而没有反对,难怪她觉得有那么一丝怪异。
霍然开朗,冷言诺突然觉得为什么慕容晟睿这么聪明呢。
看着冷言诺面上没有掩饰的笑意,慕容晟睿突然一伸手抚上冷言诺的脸。
冷言诺心尖一颤,随后一震,慕容王爷,你这样大庭广众现恩爱,真的好吗。
果然…。
“璃王,你这样与我的师姐无所顾及的秀恩爱不怕天打雷劈吗?”
闻言,冷言诺看向南郁北,刚想开口,却听慕容晟睿突然慢悠悠对着门口道,“寒霜,暗二最近总是提起你,本王…。”
“璃王与我师姐大婚几月,自然恩爱无双,亦可谓是天作之合,作为师弟我只有羡慕的份。”南郁北突然又笑嘻嘻的打断了慕容晟睿的话。
“算了。”慕容晟睿又开口。
一旁的冷言诺对于南郁北的反应不过怔愣一瞬就反应过来,笑看着寒霜。
寒霜此时站在冷言诺身后,一幅云里雾里的,为什么大家都看着她,袖渊又不是她的师傅,还有王爷突然提暗二做什么,为什么又说“算了”。
寒霜疑惑间与南郁北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那么一瞬,寒霜觉得平日里的南郁北似乎有些变化,心中觉得真是够怪异,这里面都是神,她跟不上节奏,也觉得气氛里都飘浮着不安动的因子,干脆与冷言诺告了退。
不过,寒霜虽然聪明,当真的遇上这等事儿,开窍,怕是难得很。
眼前寒霜离开,南郁北眼底那一抹微微黯淡的光束,冷言诺心中了然,可是南郁北身有怪痴,洁癖成重,又是何时对寒霜…。难怪绿妖儿……
“你可要管好你身边的人,我的人,伤一必诛。”冷言诺突然对着南郁北淡淡开口,语声淡淡,可是面上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纵然南郁北已经唤她师姐,可是有些事情也不能没了规矩,她不想一个小失误,会惹出一些后悔莫及的事情。
“自然。”南郁北眼底笑意盎然,似乎也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冷言诺这才将目光移向玉书,从进门到现在,玉书都没有言语,虽然面上看上去与平日里无样,不过也太安静了些。
宗芜皇后禁足于淑仪殿,他身边那个黑影倒是没听到消息,难道就没有暗中与玉书联系。
以她对宗芜皇后的了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宗芜只是少了光明正大的助力而已。
“诺儿,你盯着别的男子看,我会吃醋的。”慕容晟睿的声音突然轻轻懒懒的响在冷言诺脑中,冷言诺偏头,看着温如玉树的慕容晟睿,同样传音入秘,“慕容晟睿,我有说,你吃醋很可爱吗。”
慕容晟睿在感受到冷言诺目光时也偏头,看着她笑得鲜妍如画的脸,看那如上了一层柔泽的软唇,心中一动闪过,真想…。一瞬,慕容晟睿也这般做了,直接抱起了冷言诺向大厅外走去。
“慕容晟睿,你做什么?”冷言诺没料到慕容晟睿的动作,在慕容晟睿怀里娇羞的抬起头小声愤愤道。
“睡觉。”慕容晟睿看了眼怀中人儿迎着阳光温润一笑,仿佛在大庭广众说出“睡觉”二字是多么光荣又耀眼的事情。
冷言诺不知怎么的就被那样在阳光散着微光精致的颚给蛊惑了,竟然一时无语。
睡觉,这大白天里睡觉,前厅里还有师傅和南郁北,玉书在呢,她的脸算是没了。
袖渊笑得意味深长,他这个娇俏诡诈的丫头竟然…。当真是一物降一物,不过,孰不知,是谁降谁。
幸好,璃王终解了寒毒。
南郁北显然对于慕容晟睿突然抱着冷言诺出去有些意外,不过也是一瞬,于男女间之事,他自然清楚。
只是慕容晟睿刚抱着冷言诺出了前厅,刚走出厅外,清七便进了院子,看了眼自家王爷抱着王妃,面一红,头微微一低,似在斟酌着用词。
“说。”冷言诺当先反应过来,犹如看救命稻草般的看着清七。
只是她声音里隐隐透出的情绪别人不能窥查,却逃不过一直将她一言一行,一情一化都看在眼里的慕容晟睿。
“南国太子与顺国帝君还有烈国皇子公主,同时拜见。”清七低着头,看眼前这阵势,依他对王爷的了解,王爷会不会直接逐客令,可是对方是三国,这里又是南国,会不会太……
闻言,冷言诺眉头微微一蹙,“这些人来干嘛,还同时来,参观锦华流芳?”然后抬起头看着慕容晟睿。
似乎极为满意冷言诺意识的动作,慕容晟睿嘴然一扯,心情极好,对着清七道,“好生招待好王妃的师傅,请门口的去偏厅等候吧。”
冷言诺愣,一是不明白慕容晟睿的好心情哪里来,二是,门口的,偏厅。
人家好歹是南国太子,顺国帝君,烈国皇子,你竟然统称为“门口的”还是偏厅。
王爷你这样真的好吗。
只是冷言诺不知道的是,以前她无情无欲,行事总是自我筹谋,无关有他,遇事总想着自己面对,而就在刚才,在对于让不让南木宸等人进来之时,她竟然看向了他。
慕容晟睿不得不承认,这个意识的表情他很受用,很受用,非常受用。
然后,慕容晟睿本来是想要捉弄一冷言诺,可是眼…。
于是,直到冷言诺的身体挨到了身繁滑丝被,方才反应过来,这厮真不是开玩笑。
看着俯身而的慕容晟睿,冷言诺直接用手抵住慕容晟睿的胸膛,“慕容晟睿,你寒毒才刚解,如今,我师傅又在外边晾着,还有南木宸楚浴染……。你…。你…”冷言诺小脸爬上一抹红晕,“就不能节制些。”
“不能,今日就要了一次,若不是收到师傅到来的消息,我才不…。”慕容晟睿说话间眸光氤氲的看着冷言诺,“师傅会理解的,他一定很想抱徒孙。”
“师傅都没说,你怎么知道他想抱徒孙?”冷言诺突然笑问。
“因为我想。”慕容晟睿认真的看着冷言诺,眸中里像是注入了最旺盛的火陷与最温暖的清凉,让人的心不自觉的…。沉沦。
“要节制。”冷言诺不得不承认,她又被蛊惑了,可是依旧硬着口气道,“白日宣淫不好。”
慕容晟睿面色微微一动,然后衣袖一挥,周围顿时落无数纱帐,原本室内阳光倾酒亮堂此刻全变得光线幽幽,竟如夜晚。
“这样呢。”慕容晟睿语声轻而低柔,然后就去含那透着水润的唇瓣。
冷言诺躲开,面如朝霞醉人,语声好气又好笑,“慕容晟睿,你知道不知道掩耳盗铃四个字如何写。”
“从你今日一走出这间子,我就想你,想你,想你,相你,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终于明白,只是,却好似一辰却如三万年般。”慕容晟晟睿声音就这般温润娓娓低沉,眸光认真而专注的像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不能被剥夺的宝物。
冷言诺的心猛的一颤,心湖一片涟漪,他想她,想她,她又何尝不是想他想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只是他的感受,她与他已经是夫妻,已经亲密无间,坦然相对,眼,还有什么不可以,别人的想法,从来就与她无关。
心中一动,念光一闪,情思一起,冷言诺双手圈上慕容晟睿的脖子,主动的献上那双柔软的唇。
慕容晟身子俯,衣裳飘出床榻,又是一个优美的弧度在空中纷纷扬扬,似在描绘这世间最美好的花开花落。
帘帐纱曼也终是遮挡不住那暖暖无延的春意。
院子里微风浮过,簌簌花瓣轻响,阳光明媚,却也似映不进那一室春暖。
……。
清七原本以为领着南木宸与烈国皇子公主还有顺国帝君到偏厅,必定会引起不满之声,可是这几个人却是顾自喝茶,不言一语,当然,除了宫月一早就说要欣赏锦华流芳风光,自己跑出去了。
对于宫月,冷言诺早有着特殊交待,外加蓝枫与宫月交情匪浅,所以清七也不予在意。
而正厅里,南郁北此时却笑得一个得意啊,“这璃王可真是够黑的,让堂堂三国掌权者去偏厅,他就不怕被报复。”
袖渊慈眉善目的面上浮过一丝暖风,对着站在门口的寒霜招了招手,“你是苗宗少族主。”
寒霜自知袖渊是高人,对于他一口说穿自己的身份不疑有他,轻轻点头,“嗯。”
“你带我去休息吧,看那小子与丫头一时半会儿是恩爱不尽的。”袖渊说话间,抬起头又捊了一把胡须笑得意味颇深。
寒霜却子脸红了,恩爱不尽,袖渊大人,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南郁北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袖渊朝其摆了摆手,径自由寒霜领着去休息了。
偏厅里。
楚浴染不开口。
南郁北不开口。
宫烈同样冷然淡漠。
要打招呼,在门口已经打过招呼。
眼他们有的是时间。
清七隔不时的进去斟茶,可是看看几位人中龙者的表情,惬意得很。
方才他已经与他们说过,王爷与王妃有事在忙,没想到这几位竟然异口同声。
“等。”
等吧,等吧,清七看了眼天色,已近晌午,王爷与王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
他得想想要不要准备午膳。
……
当冷言诺醒过来时当真是天色已黑了。
抬了抬胳膊,冷言诺觉得,男人这种东西,有时候与禽—兽没什么两样。
冷言诺轻轻闭上眼睛,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咦,独属于某人衣料的质感,轰,冷言诺慌忙转头。
一转头正好对上那样一双*流动的双眼,看得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们……之前,南木宸他们是来了吧。
她的师傅她自然不会担心,慕容晟睿自然会安排得很好,也在这一刻,冷言诺突然发现身子竟然很是舒爽,没上次那般微粘腻的感觉,难道这家伙…。都已经帮她清洗了。
“睡得好吗?”慕容晟睿一开口,语声微微沉哑。
冷言诺看了眼早已穿戴整齐此时衣冠楚楚看向自己的慕容晟睿,再看一眼自己,光溜溜的,然后偏过头,不理会。
果然嘛,女子与男子还是有着天生差别。
“呵呵…。”慕容晟睿突然轻笑了,“如果你不起,那我就去偏厅见客了。”
冷言诺闻言立马偏回头看着慕容晟睿,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有些不置信的开口,“你不会说,南木宸与楚浴染他们从中午等到现在?”
慕容晟睿点头没有反对。
“慕容晟睿你好意思笑得那般明朗吗,你现在带着我出去明明就是炫耀好吗。”
“我的妻子,我为何不能炫耀。”慕容晟睿话落,唇瓣突然在冷言诺毫无预兆之时凑进冷言诺的耳朵,语声低柔魅惑,“若不是担心你受不住,还想…。”
还想什么没有说完,慕容晟睿的嘴已经被冷言诺堵住,“不许说。”
慕容晟睿顺势捉住那只柔胰放在手中把玩,“如果你实在不想起,那就好好休息。”
“不。”冷言诺大声拒绝,她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败阵,怎么能让别人笑话,自己因为…。就不来床,那她的形象,不是毁于一旦。
慕容晟睿眼眸中闪过笑意,一手拖住冷言诺起身,锦被滑落,香肩圆润,曲线流畅如精妙天造,慕容晟睿呼吸一滞,一秒,微微偏头,手指一勾,三两将衣裳给冷言诺穿好。
待衣裳穿好,慕容晟睿又为她挽发。
冷言诺坐在琉璃镜前,这才发现,自己面色羞而红,眼眉红润,整个面上都是春风浸润过的甜蜜,这样的她,好陌生,却又好幸福。
借着琉璃镜看着身后为她挽发的慕容晟睿,冷言诺第一次觉得,以前她所不理解的男女情事与幸福,在此刻间都自然而然。
看他温柔得怕拉扯疼她一丝发丝,看那玉指修长如玉,看那面容温润如微,心尖里涟漪又何止一圈两圈,那是整个海洋都蔓不过的盎然。
慕容晟睿摸着手顺滑滑的青丝,竟像是摸着了心间的柔软,从未想过的幸福,如此紧握在自己手中,他如何能不珍惜。
当冷言诺与慕容晟睿到得偏厅时,见到那三人竟然没有丝毫等了大半天的不耐心烦模样。
那情绪,那状态,就像是才刚到在饮茶一般。
果然,不得不说,论心机,论沉稳,论耐力,面前这些人都是强者。
“璃王与璃王妃忙得真久。”楚浴染当先开口,那一贯的笑意中,眸光只需要在冷言诺面上扫一眼,便可知冷言诺方才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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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兜里有什么放不住滴就掏出来吧,别过期了浪费,浪费滴都不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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