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怒斥恶霸
孙公没想她居然敢当着靠山王世怒斥，立时跳了起来，“你这个死娼\妇、贱蹄，竟敢骂本公，本公饶不得你……”
陈湘如见他扑过来，全无俱意，静立于侧，冷厉地望向孙公。
靠山王世微眯着双眼，这小女的胆果真不小，一个烟花女，竟敢与当地恶霸为敌，还痛骂此人，不畏不惧，大义凛然，便是男瞧了也会生出几分敬佩，这等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气，多少男儿做不到何况是女，即便沉陷风尘，却不自暴自弃，敢于斥责。
孙公近了跟前，尚未动手，就被她迫人的气势给吓住了，只要孙公再近跟一步，她也勿须再忍，扬手就会打他耳光。
“你为祸临安府一带，为虎作伥，欺男霸女原是事实，靠山王世既来此，便有责任替临安府姓除此大害。”她很想吼出“一地不宁，何以宁天”的话来，但这是犯忌，这一点陈湘如还是知道的。
孙公扑过来，猛地卡住陈湘如的脖颈，厉斥道：“臭丫头，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直将陈湘如憋得俏脸通红，可眸还是犀厉如初，冰冷得如剑似刀一般。
她可不是早前的陈湘如，会任人欺凌，失了李湘华的保护，就被人逼得几近自杀，是的，她要保护旁人，先就得保护自己，此念一闪，陈湘如抬腿就是一脚狠踹，孙公疼得“啊哟”一声，正中胯，孙公整个人软了来。
他抬头厉声斥骂：“臭丫头，你想断我孙根。”
陈湘如不屑一顿，扭头出了雅间。
她怒斥孙公的事儿很快传了出去，柳姨得了消息，已寻到了外头，正与陈湘如碰了个照面，柳姨抬手就要来掐，陈湘如却闪了过去，双眸恶狠狠地怒瞪着柳姨，“人不轻贱我们，倒是你先轻贱了自己。”目光落在后面紧跟的香玉身上，“彼此姐妹，原在这行就不易，你倒好意思先算计起姐妹来，既然香玉姐姐与孙公素有交情，柳姨不妨让她作陪。”
香玉一听这话，忙急呼一声“柳姨”。
陈湘如可不想如此委屈地活着，前世委屈得够多，忍让得够多，可最后还是保不全自己最在意的，这一世，她只要活得恣意，惹恼了她，便是老虎的胡她也得揪两根来。
李湘华怎会被孙公糟蹋，这主意原就是香玉出的。她也出主意，却是当着香玉出的，她要让整个软香楼的瞧着，她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她陈湘如就是不能被人欺负的，谁欺负了她，她就还回去。
孙公还在里呦呦大叫着，靠山王世原想听听陈湘如的琴声，可这会儿陈湘如一把毁了琴弦，说什么也不肯弹给孙公这个恶霸听，这可是临安府里一大恶霸，整个烟花巷，谁人不忌惮几分。
涂公也没想到被李湘华护在身后的陈湘如，会是这等嫉恶的脾气，说不弹就不弹了，还踹了孙公一脚，直接走人了事。
柳姨要拉陈湘如，她连连后退步，厉声道：“回头若不怕我得罪的客人够多，你只管再拖上我。”这是要胁，柳姨多久没被人威胁了，这会竟被陈湘如的话给吓住了，不由得定定心神，厉声道：“香玉，你不是与孙公有交情，先与他赔过不是。”
陈湘如微微勾唇，领了绿柳扬长而去。
孙公到底行了多少恶事，竟让软香楼一个小姑娘忌恨上他，还骂他是当地为恶一方的恶霸，斥他欺男霸女……
靠山王世看着涂公，“陈姑娘刚才所言可是属实？”
虽是亲戚，可到底这孙公行事欠妥当。
就算他涂不说，回头靠山王世令人一打听，也能听到旁的事来，低声道：“他自来行事是霸道了些。”
说是一些，怕是真的。
靠山王世原念着是公的贵妾姨娘的娘家弟弟，原想给一分面，没想是这么个东西，忙道：“孙宝财，还不给本世滚出去！丢人现眼的东西，打坏了金家的夜光玉瓶，还不想赔东西，明儿就把五十万两银送到金家去，这钱可是金家捐给城外灾民建义庄、搭粥棚用的。”转而又对身侧的侍卫道，“传本世的令，让孙老爷尽快备好五十万两银赔与金家。”
捐给了临安知府衙门，就等同落到了靠山王府手里，靠山王世岂有不管之理。
要是不赔，岂不成了他帮衬金家。
侍卫厉骂一声：“还不快滚！”
孙公还未疼过，被这一吓，只觉冷汗直冒，早前都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了。立马爬出雅间，一撞到柳姨膝盖上，一个膝疼，一个额疼，孙公不由得骂了句“老虔婆”，依旧在地上爬行着，模样甚是古怪。
靠山王世又对侍卫道：“好生打听一这孙家在临安城的所作所为。”
侍卫领命退去。
涂公轻声道：“世爷何必为那么个东西生气？”
靠山王世倏地起身，冷声道：“晦气东西！”他原是来请杨韫入府做幕僚的，可杨韫似乎对靠山王府并没有什么好感，倒是对旁的什么起了兴趣。靠山王世想到这儿就心烦得紧，若有杨韫相助，靠山王府大事可成。
原本心情不好，又遇陈湘如斥骂孙公，那怒火不由得又重了几分。
孙家算个什么东西？女儿不过是上不得桌面的侍妾，居然想借着这事在临安府称王称霸，为祸乡邻，不给点厉害瞧瞧，当真让人瞧了笑话。
柳姨扯着声音，连连道：“二位贵客别气，我们楼里可有最温柔的姑娘，解语花，可招人疼了，任是环肥燕瘦、春娇月冷的，全都有啊……”她一面夸着，对香玉使了个眼色，香玉尚未靠近，靠山王世已先挑了眉头，一脸嫌恶。
香玉再不敢近，一调头挥着帕与涂公打趣起来，“涂爷可别与湘如那丫头一般计较，这丫头打小就被柳姨和李湘华给惯坏了……”
话没说完，就被楼里的茶壶给打乱话了，“柳姨，候公、钱公到，特意来听湘如姑娘的琴曲儿。”
柳姨脑打铁一时反应不过来，钱公自是钱家的公，问道：“哪位候公？”
“东林诗社候青域公。”
这可是大人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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