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被骗
陈湘如轻抚着绿柳见瘦的脸庞,她们已经在一起多年了,名为主仆,情同亲人,虽不及她和李湘华的情感,可这也是共过患难的,“我、你、乖小姐就扮成一家口。”
“小姐长得一点都不像男人,还是我来扮男人吧。小姐,我没护好你的东西,你一走,杨芙蓉就把你漂亮的衣服全都挑走了,你最喜欢那身曲裾……”
“不要紧,我会十倍、倍乃至千倍地讨回来。”
“小姐走的时候带走了这的地契和田契吗?柳公和杨芙蓉寻了好几天也没找着,后来不再找了,还问我,我只说不知道,幸许是你拿走了。”
陈湘如笑着道:“你扮男人,我来扮成寻常妇人。”
陈湘如是不会让那妇人碰她最心爱的东西,她从床的砖块取出盒,那里面有一套她喜爱的珍珠头面饰,还有房契、地契等物,难怪他们找不到,陈湘如竟是这样藏着的。
陈湘如把这些东**好,只取了房契、地契和银票出来,而头面饰过招眼,赶途中最不适用。
绿柳惊道:“绿桠的卖身契怎会在你这儿?”
“你忘了,当初我让绿桠随金大公到洛阳置份家业,柳姨以为她逃走,将她算到我头上,从我那儿拿了二两银,她的卖身契自然就在我这里。”
陈湘如一面说着,一面将契约装入信封,道:“一会儿,你把这东西想办法交给许奶娘,另一个是给许奶娘的六两银票,虽说不多,但让她们孤儿寡母在这附近再另置间像想的茅想来不难,总不能让她们母再住在牛马房里,她带了乖小姐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一个独身女人只带着个儿过活,与家人失散,可想这日得多艰难。
陈湘如将东西分装后,又写了封给给刘大叔,叮嘱他关照许奶娘母,再让他想办法挪给许奶娘母四亩地,让她们在这山野继续过活去,诸如此类等等,又说了把绿桠的卖身契奉还,往后他可以把女儿接回身边过日。
绿柳出了门,去办陈湘如交给的差事,陈湘如寻了几身不算惹眼的衣裳出来,都是寻常的茧绸,身上穿的则是山野妇人的衣袍。
正拾掇,便听柳明诚一声怒喝:“贱人!你骗我!你骗我……你这个贱人,你竟把瓶里的鸡血撒到床上,你被谁碰过?说!”
他们再闹成怎般,再与她陈湘如无干了。
柳明诚怒火乱窜,在他心里圣如仙般的杨芙蓉居然早被人碰过了,可她还想戏耍他,一早就备了个小瓶儿,那瓶里藏着鸡血,他狠决地叩在她的脖颈上。
杨芙蓉一张脸憋得通红。
“为了你,我背叛湘如,没想你竟是此等不知自重的贱货,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娶了你这个女人,贱货!说,你被几个男人碰过?说!”
紧接着就是两记狠重的目光。
陈湘如轰动洛阳,她美丽、她富有才华,她很快就引得了整个洛阳人的瞩目,她卖艺为灾民凑银,一日抛撒五千两,第一天或赠、或撒,共计十万两银,这等洒脱,无人能及。
他为什么从来没看懂过她,居然伤了她心,将她送给世族家的家将。
就为了面前这个女人么?
原来她就被别的男人碰过了,却被他捧成了宝贝。
“失贞的贱货,你骗我,我饶不了你。”
他虽有不屑的出身,可那又如何,他是男人,可以取完美的女人为妻,但绝不是杨芙蓉这样的。
当柳明诚怒骂、羞辱着杨芙蓉时,陈湘如与绿柳背着沉睡的乖乖已经再离开了长河村庄。
夜色里,他们回眸时,只看到许奶娘站在村前,冲她久久的挥手,挥手。
有了陈湘如的资助,许奶娘会在长河村庄置一处茅,如此也算在乱世之中有一方歇身之处。
*
次晨一早,柳明诚起床,竟未见绿柳的身影。
厉声道:“绿柳那臭丫头睡死了么,天大亮了,还不起来做饭。”
茗儿推开西的门,却不见一人,好奇地道:“不会是去菜地了,里没人呢。”
柳明诚因恼怒杨芙蓉骗他,成亲前,他便慎重地问她:“你是处之身吧?”杨芙蓉捂嘴娇笑,“我当然是了,我卖艺不卖身。”
可昨夜方才证实,杨芙蓉不是,她骗了他。
此刻瞧着茗儿也满是怒容,厉声道:“你是管家,你不弄明白反来问我,再这等不知事,我瞧你也不必做管事了。”
茗儿不敢再说,立马出了院门,却见刘大娘过来,含着浅笑,似遇见什么天大的喜事,近了跟前唤声:“茗管家早!”
茗儿扬了扬头,没有应声,直往菜地那边奔去。
菜地里空空荡荡,地里还有些大白菜和萝卜,没见着绿柳的身影,茗儿骂了句“臭丫头”,调头往家走。
刘大娘进了柳宅,向柳明诚行了礼,笑道:“柳公,我是来接绿桠回家的,昨儿有人送来了绿桠的卖身契和陈小姐写来的书信,上面说,愿不要银送绿桠回我们身边。”
绿桠一听要回家了,不用留在这儿做丫头,早前陈湘如在还好,她一离开因着她和绿柳早前服侍过陈湘如,都一并成了杨芙蓉的眼中钉,她一听到刘大娘的声音,立马出了,“娘,真的吗?小姐赏我自由身了。”
“是,你舅舅还请了上庄的庄头来做中人,柳公若是不信,也可以一并过去瞧瞧,真是小姐的亲笔信呢。今儿一早,许氏也搬到我家了,小姐写了信来,让我们关照着她些,让我家男人帮她建座茅,好在现闲了,正好可以帮她盖新……”
陈湘如走了,可她依旧在为这些做一些事。
刘大娘道:“柳公这儿有服侍的人,许氏原是乳乖小姐的,听说绿柳带着乖小姐离开了,信上写得清清楚楚的,绿柳要带乖小姐去找陈小姐,可不是个固执的丫头么……”
杨芙蓉听到这话,立马从里出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是怒容地道:“我就说那丫头指定知道房契、地契这些个东**在何处。现好了,竟被她给带走了,这个臭丫头,我拿几件衣服就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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