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养儿不易

作者:寂寞的清泉

   随着吵闹声,几个泥孩子带着一只泥小虎冲进了院子。

  “老天,咋会搞成这样?”李氏惊讶道。

  郑侑煦说道,“我们回来的路上切磋武艺,嘿嘿,就搞成这样了。”

  “快去洗澡换衣裳,马上要吃饭了。”江又梅催促道。又用两根手指拎着那只泥小虎的耳朵说,“你搞得这样脏,咋不跟着狗叔叔一家去碧水溪里洗澡,非得跑回来洗?真是个磨人小妖精。”

  小虎子呜咽了两声,挣开江又梅的手,跑去找春花春朵。它一要洗澡就找这两个人。小虎子跟它爹小时候一样,不仅喜欢在大木盆里洗澡,还特别喜欢打泡泡。

  春花在忙,春朵只得任命地拿了大木盆在院子里,又倒了些水进去。小虎子自觉地跳进盆子里,美美地洗了一个澡。

  今天是在南园餐厅摆的席,共三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因为孩子们多,也单设了一桌。另外,还摆了一个小矮桌子,是虎娃两口子及狗崽一家三口,再一个小几,是一大大和二大大。如今虎娃两口子也学会了吃熟肉,所以它们面前摆放的是几碗煮熟的野猪肉和兔肉、肉骨头。

  小虎子则是去了孩子们的那桌,江又梅早就让人把虎娃和狗崽小时坐的专用椅子找了出来,每次人们吃饭的时候,它都会坐在椅子上,小些的时候是喝点鱼汤肉汤什么的,现在大了些就摆了一碗熟肉。

  下人们在后院摆了十几桌,如今下人多,摆了几间屋子才装完。

  这么多天来。南山居也终于有了些笑声。

  因为席上有两位大康朝最著名的老才子——江老先生和郑院长,还有一位最崇拜老才子的孙先生,又没有了那位霸道又不耐烦诗词的林老爷子。这次宴会便成为了南山居史上最风雅的一次宴会,若是要给这次宴会冠个名的话,姑且就叫“中秋夜宴”吧。

  酒过三巡。孙先生倡议男人及男孩子们每人作首有关月的诗,这个倡议得到了一致通过。由江老先生开始,男人和孩子们便吟颂起诗词歌赋来。

  会做诗的自己做,实在不会作的念一首别人的也可以。不会做的就是指陈老爷子及江家祖孙四人,其他的人必须自己做。

  两位老爷子和孙先生不在话下,每人作了一首诗。江又梅文科不太好。虽然背过许多唐诗宋词,但如今能全部记下来的也没有几首。又应了那句名言,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她觉得他们做得都好。至少自己绝对没有这种水平。

  不过,所有的人都说江老先生的“月下咏菊”要更胜一筹,有意境。

  江老先生大笑,一抬手,江波便拿出一幅画给他。他把画展开,说道,“这幅‘山居秋晚图’老夫已经默了很久,昨天夜里一气呵成。”

  在座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幅图画的是月下的南山居。明月、远山,溪水、小桥,乱石、柳树。院落旁还有两个洗好衣裳的女子。

  美极了!所有的人都赞叹不已。

  江老先生已封笔多年,这位画坛泰斗重出江湖,而且画得又这般唯美,谁不想要啊。

  不要说孩子们的眼睛都绿了,连大人们的眼睛都拔不出来了。特别是郑院长,他好想要哦。但又不好意思说,眼馋得直砸吧嘴。

  江又梅太激动了。她的南山居竟是如此之美!月光下的南山居经过艺术加工和升华,更美好。更朦胧,更富有诗情画意。

  不对,有了画意还没诗情呢,她不能让这幅图留下遗憾。

  激动之下的江又梅也决定把脸皮揣进包包里,大声说道,“这么好的图,我得为它赋诗一首。”

  郑院长赶紧阻拦道,“江先生,虽然你丹青不错,可我还没听说过你会做诗。这么好的一幅图,可别被你的打油诗给毁了。”

  孙先生和一帮小屁孩都频频点头,连小包子都没站在娘亲的阵营里。他悄悄地给江又梅使着眼色,意思是娘亲可别把短处暴露出来,到时候要丢人的。

  郑侑煦更可气,拱着手说,“江先生,算我求你还不成吗?”

  这爷孙俩,什么人呐!

  江又梅很是没面子,气呼呼地说道,“我还没有做,你们咋就知道我不行?”

  李世祥也劝道,“先生,算了,若你实在想给好图作诗,我改天画一幅给你作,如何?”

  江又梅看到九岁小儿竟是哄孩子一样的口气说这话,真是哭笑不得。摆手说道,“你们先听我说,实在不行,就不算是为这首诗赋的,如何?”

  然后,也不等他们再说话,自顾自地大声呤颂起来: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林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因为没有松树,她把原诗中的“松”改成了“林”。莲花和竹子南园就有,用在诗里也算勉强。王孙真的很切题呐,南山居可不是又住过王爷又住过皇子。

  然后,她又画蛇添足地解释了一句,“这里的王孙不光指的是王爷皇子,还包括了像先生和郑院长、爷爷这些隐居的人。”

  江又梅说完看到这些人没有任何反应,还有些纳闷,难道这个朝代不会欣赏王维这种唯美的诗?都怪平时自己太忙,也没留意和研究他们作诗的特点。

  江又梅又眨了眨眼睛有些懊恼,小包子冲上来一把抱住江又梅激动地说道,“娘啊,太好了,你作的这首诗太好了,我的娘亲真能干!”说到后面声音里竟是带了几分哭音。

  小包子的话音一落,江老先生也是激动万分地说,“好徒弟,师傅这幅图也只有你的这首诗配得上。”

  “好诗,真是好诗,堪称大家之作。江先生,刚才是老夫眼拙了。”郑院长大声叫道,又催促道。“快,快把这首诗题在图上面。”

  江又梅很是有自知之明地摇着头,“我的字拿不出手,会给这幅图抹黑的。”

  郑院长又催促江老先生道,“赶紧的,江老先生快把这首诗题在这图上。”

  江老先生看着郑院长笑道,“我的字也不是最好的。好图加好诗,再加上好字,那才是锦上添花。咱们大康朝曾经的状元郎、首辅,现任鹿鸣书院院长的郑先生的一手好字,可是响彻大江朝南北的。”

  对啊,郑院长可是有书法大家的名头的。

  郑院长听了也是一喜,一激动咋把自己给搞忘了呢?他袖子一挽,颇有气势地对书僮喊道,“笔墨侍候。”

  喊完了一看,这里也没有写的地方啊,于是几人就去了东厢小包子的书房。

  江又梅跟在他们后面,还回过头来对这江家几人和陈老爷子说,“你们慢慢吃,我们过去一趟。”

  江老爷子和陈老爷子正喝得高兴,摆手道,“去吧,去吧。”

  郑院长站在书案前,俯身在图的左上侧空余地方把诗题了上去。他写的是行书,飘逸清新,如行云流水,跟诗情画意完美地结合起来。

  然后,江晓岚、郑文昆、南山居士的三个印章往上一盖。这幅图应该是目前大康朝最值钱和最具有收藏价值的一幅图了吧。

  江老先生大方地笑道,“这副图画的是南山居,就留在这里吧。也算是谢谢徒弟这些年来照顾我们这些老头子的礼物。”

  江又梅高兴地接过图,看到郑院长心痛得脸直抽抽,笑道,“我也不好意思白拿师傅和郑院长的图和字,我再送你们一人一幅人物画,算做我的谢礼。”

  江老先生大笑道,“徒弟上道,我儿子可一直想求幅你的人物图。”

  江又梅嗔道,“那师傅不早说,师兄想要,送他一幅就是了。我原以为师傅的儿子不会瞧得上我的画咧。”接着又豪爽道,“我大画房里的画随你们挑。”

  饭后,老宅的人和孙先生他们先走了。江老先生挑了一幅“渔舟唱晚图”,郑院长挑了一幅“铜雀台歌图”。

  江又梅想了想,又拿了一幅“千里走单骑图”给了江大富夫妇。并轻声嘱咐说,“这幅图拿回去放好,它比你家里所有东西加在一起还值钱。”

  江大富一听有些吓着了,忙说道,“闺女,那还是放在你这里好,拿回去我怕是连觉都睡不着。”

  “哪有那么夸张,”江又梅笑道,“光顾你家里的贼人也不会知道这幅画值钱。”

  然后又珍而重之地把“山居秋晚图”放进箱子里,并对小包子说,“这是南山居的真实写照,是咱们母子一砖一瓦建起来的。你要好好保管,一代一代传下去。”

  小包子也郑重地点点头,“娘亲,我会的。”

  第二天一早,江又梅、郑院长带着几个孩子和下人们去了东河村码头,这次还带了狗崽一家和小虎子。如今当了爹的虎娃沉稳多了,它似乎也不耐去京城,那里没有大山,哪有这里好。而且,它的娘亲还在寺庙里,它隔个几天还会让林出他们带着去灵济寺看看虎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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