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皮子这样,江又梅又是心疼又生气。用帕子擦了他的小脸,嗔道,“你是人,不是猿,咋爬那么高呢?若是失手摔下来咋办?”
她抱着小皮子转身回了屋,猿娘和狗崽花花也跟着进来了。点点又去了雍郡王府找卷子。
江又梅把门关上,偷着舀了一盆清泉和一小碗清泉。盆子放在了狗崽和花花面前,碗则放在了猿娘面前。说道,“今天你带着小皮子淘气,只给你喝一碗。下次再这样,一碗都没有。”
猿娘很生气,想把碗掀翻了,又舍不得。忍了忍,还是把那碗清泉喝了。抹了抹嘴巴,没喝够,想去抢狗崽和花花的,又知道打不过人家,只得跑到屋角坐着生闷气。
江又梅也没理它,把用清泉做出来的奶油包从锁着的柜子里端出来。这些东西江又梅是严格控制的,不许丫头们随便给小皮子。
她先拿了一个奶油包给小皮子吃了,等到他再想要第二块的时候,先不给他,开始连说带比划地跟他沟通,让他把腿伸直了走路。
这几天,江又梅依然把主要精力放在跟猿娘及小皮子身上。对猿娘已经不像开始那样一味地迁就和忍让,等它对清泉上了瘾及对江又梅放下了敌视和戒心,就开始调教它,试图让它逐步对小皮子放手。而对小皮子,除了疼爱和亲昵,就是慢慢教导他像人一样走路,听人话。
这期间。小胖墩来看过江又梅一次,黄善及陈中基几个学生也来看过她。特别是陈中基,还带来了他一年来的画作,依然是那几样兵器。通过一年多的练习,他的进步非常大。而且,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在纸上画兵器,还会画出来,让铁匠铺照着打出来,不如意的地方还知道适时地改进,乐此不彼。
这让太靖长公主和驸马爷非常开心。自家的孩子终于在往有出息的路上走了。
也因为有了太靖长公主的说项。太娘娘才忍了那口被林家“利用”的怨气。前几天,太夫人就递了贴子进宫,面见太后又送上了一幅江又梅画的“观音图”。
当太后拿着这幅“观音图”时,立即被震住了。赶紧让人挂于正殿墙上。设上香案。接着她又招集宫内的众多女人来慈宁宫。一起怀着无比虔诚的心给观世音磕了头,许了愿。
画中的观音端庄秀美,慈眉善目。且服饰华丽,衣袂飘飘。她随意坐在一块飘浮在云雾中的仙石上,一手持杨柳,一手持净瓶。身后一圈佛光,远处飘着仙山,飞着仙鹤,身旁还立着个讨喜的小童。
整幅画依然延续了南山居士的风格,浓烈,艳丽,真实,清晰而绝美的画面感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视觉感观。
这样的观音菩萨完全颠覆了以往都是正襟危坐的观音画像,让人观之可亲,也更加相信她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太后极高兴,对林家的那一丝不满也就完全没有了,又赏赐了江又梅许多好东西。这次可是赏了不少宝贝,跟上次的敷衍性地给点东西完全是两回事。
如今,连皇上和皇后都经常去慈宁宫。不仅去看望太后,还要拜拜菩萨。
加上给了陈家的图,江又梅如今还剩下三幅图的份额。她听从林侯爷的建议,给了雍郡王爷和萧国丈及谢氏的娘家平国公各一幅图。前两家是皇亲国戚,必须要拉的关系。谢氏的娘家则是在这次林家出事后,坚定不移地站在了林家一方,也帮了一些忙,比太夫人的娘家还给力。
腊月二十四这天晚上,通过努力,小皮子终于肯让春花在小几上喂他吃饭了,江又梅又上了大桌。
男桌上的林侯爷才对闲下来的江又梅说道,“那三家的银票下晌已经送来了府里,我帮你收下了,明儿早就让人给你送去。他们三家,除了皇亲就是亲戚,也不好多收。我擅自作主,萧家收的五千两,另外两家各收六千两。”
江又梅笑道,“爹做主即可。”
这让饭桌上的女眷无比眼红,纷纷敲起了竹杠。
江又梅豪爽地点着头,又对背后的春花说,“你明天记着拿一百两银子交给二奶奶,让她先保管着,不然咱忘了她们又该说咱们抠门了。”
“什么?一口气挣了一万多两银子,这点子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大嫂还真的有些抠门呐。”金氏笑道。
周氏也说,“是啊,只拿一百两银子出来请客,我们可不依。”
谢氏因为这里有她娘家的银子不好多说,只抿着嘴笑。林昌昕的媳妇五奶奶秦氏取笑她道,“三嫂也真是,你娘家的银子如今已经成了大嫂家的了,干嘛还替她省着啊?你也该表表态才是。”
谢氏笑道,“我若是跟着你们说了,大嫂该说我心疼她要多了我娘家的银子,趁机敲她竹杠泄愤了。”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太夫人也笑道,“祁儿媳妇可不许抠门,如今你是大财主,一百两银子咋能拿出手?至少得出五百两才成。”
苏氏笑着凑着太夫人的趣道,“娘说得对,祁儿媳妇至少得出五百银子。我来出个主意,正月十五咱们在全聚得吃饭赏花灯的银子,祁儿媳妇就出了。”
因为快到年关了,皇上就开恩留三老爷一家在京城过完年再去江南任上,所以三房都会留在京城过年。
太夫人一锤定音道,“那就这么定了,正月十五祁儿媳妇请客,咱们吃多少祁儿媳妇就得出多少,不许嫌贵。”
谢氏捂嘴笑道,“你们敲了大嫂这个小财主,可是帮着大财主省钱了。历年正月十五吃饭赏花灯的银子都是奶奶出的,你们让大嫂出了,她老人家心里可是乐欢了。”
苏氏听了急得直拍胸口,一副心疼得要了命的表情,“哎哟,我咋就没想到呐,真真是帮着娘数了银子,还乐得欢。”
江又梅也笑道,“看着没?姜还是老的辣,她老人家一打算盘,就省下了这么些银子。”
妇人们哄堂大笑,太夫人笑得擦着眼泪直唉哟。
男桌上,林老爷子摇头笑道,“你们听听,妇人们叽叽喳喳的,连这么个小事都能乐得这么欢。”
说得男人们也都笑了起来。坐在林侯爷一旁的小丸子有些着急了,拉着爷爷的袖子说道,“娘把银子都花光了,没钱给我买新衣裳咋办?”
林侯爷哈哈笑道,“无事,小丸子的花衣裳爷爷给你包了。”
桌上的小包子也笑道,“妹妹不怕,给你买衣裳的银子哥哥也不缺。”
腊月二十五,林昌祁回京了,他带回了逆王的尸首。这次林昌祁的望远镜及身轻如燕的长短腿依然帮了大忙,在最短的时间找准了逆王的藏身之地。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林昌祁率兵在熟悉山路的采药人的带领下,走近路包抄了逆王的老巢。逆王看到逃不出去,又不想束手就擒,便挥刀自刎了。
若是别人,直接割下他的头颅带回京即可。可他再是逆王,也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林昌祁便把尸体带回京城,由皇上处置。
皇上看到尸首后大哭,反复念叨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等话,悲痛之情让所有在场的人动容。文首辅先跪下力劝皇上保重龙体,那逆王是以下犯上,自寻死路,皇上勿需太过悲伤。文首辅一带头,所有的大臣都跪下。等皇上把戏作足了,才把逆王弄出去埋了。
晚上,林家准备好了洗尘宴也没能等到林昌祁回家。老爷子说道,“咱们先吃吧,祁儿定是被圣下留下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一定。”
林昌祁被留在宫里吃了御宴,又跟皇上谈到深夜,便住在了宫里。第二天上午,他才出宫回了林府。他身上极脏,想着先回芳芷院洗了澡再去给长辈们请安。
他一进芳芷院便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在院子右边立了个晾衣竿,在竿上挂了两件红衣裳,随着冷风荡一荡的。再仔细一看,不是衣裳,是两个人。其中大的那个人背对着他,露出来的两条胳膊长满了长毛。小的那个娃正对着他,这娃咋那么熟悉呢,再看看,竟然是小皮子。
林昌祁高兴地刚要大叫,开门的婆子便提醒道,“大爷注意了,那猿娘不喜欢陌生人,小心它会攻击你。”说完又冲着院子里高声说道,“大奶奶,大爷回来了。”
猿娘或许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一下子跳了下来,又伸手把小皮子抱在怀里,戒备地看着林昌祁。
林昌祁这才看出来它不是人,而是猿。而这只猿竟然抱着小皮子,他下意识就想冲上前去救人。江又梅已经从房里走了出来,叫道,“大爷不要莽撞,猿娘不会害儿子。”
说完便快走几步来到林昌祁面前,拉着他说,“大爷不要担心,我慢慢跟你解释。”又对猿娘说道,“猿娘继续玩,他是小皮子的爹,不会害他。”
林昌祁听了江又梅的讲述后,一阵唏嘘。又说着老爷子的话,“儿子活着就好,有了这个经历,对他或许不是坏事。”洗完澡后,便去苍松院见了老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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